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干嘛要哭这麽伤心呀?”
“看看这个排场,准是有几个钱的,奴家我,也想沾点光,弄几个嘛……”
一场闹剧,并未引起多少笑声;只因出殡队伍个个都该表现得“哀痛逾垣”,严禁讪笑的。
董娘却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你到底是在搞什麽鬼呀?”
柳含笑道:“我只不过是去摸摸他的“底”。”
地摊开手掌,原来她刚才抚棺痛哭时,只不过是要伸一只手下去摸那棺木的“底”。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确就是这副棺材,昨夜把嫌犯运出棺材店,半路上把人放走了。
董娘立刻吩咐紫鹤武士:“去把那姓秦的抓起来,问问他把钦犯藏到那里去了?”
柳含笑急忙阻止:“无凭无据,只靠严刑拷打,就算终於逼出了“真口供”,只怕也是拖延时间,嫌犯早已远走高飞啦!”
“那……”
“放心,我手上摸到的泥土,就能告诉你正确的位置,而且保证不用动刑。”
※※※※悠闲的看吧※※※※
这里是一座废弃的砖窑。
长久以来都在挖采附近这种有敉性的优质粕土,大量打砖烧瓦,所以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坑坑洞洞。
显然是堪用之士终於用光了,所以砖窑工寮也都废弃不用了。
如今荒废圯塌,杂草丛生,地上布满这种烧後的暗红砖屑红泥,与柳含笑摸在手上的泥质完全相同。
柳含笑道:“就是这里啦!”
此地因烧窑而荒废得无法耕作生产,一条当年运砖运瓦的土路,而今已成为南来北往的重要通路。
柳含笑等人沿路找寻,终於找到车子碾过的痕迹,宁儿仔细地分辨著:“不错,这是一辆载货用的板车,有相当的重量。”
馨儿道:“拉车的是匹老马,左後腿微跛,因为那蹄铁已经松脱了。”
她们很快又找到板车倾覆之处:“车子在这里翻倒……棺木滚落在这里……棺盖掉在这里……”
“这些脚印,是工人把棺木再拾回车上时踩出来的。”
“看,车子从这里开始继续走,车辙痕迹明显的浅了许多,表示棺村已经是空的啦!”
她们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拼凑,历历如绘地详细描述事情发生的细微末节,简直就像亲眼目睹一样。
“看这只脚印……是个女人的,一定是那凌玉娇。”
“这里有一只男人的脚印,脚尖在地上拖著……”馨儿望向董娘:“你见过那盖奇,他是受伤还是生病?”
董娘竟有此一喟叹:“他是残废……”随即她又表现出坚决:“他是钦犯。”
她的目光又自然而然地望向那座废圯砖窑,宁儿嗤之以鼻:“只有笨蛋才会躲在这里,等人来抓。”
馨儿接道:“只有笨蛋才会打算在这里抓那种笨蛋。”
董娘一再被她们嘲讽讥讪,脸色铁青,就要发作;柳含笑急时引出话题:“如果是你,在这深更半夜,又带著个可怜的残废,你会往那里走?”
宁儿、馨儿同时伸手一指:“往那边!”
柳含笑道:“为什麽这麽确定?”
“因为我又看到了一只女人的脚印。”
事实上,只要细心找寻,这沿途真的有太多的蛛丝马迹,可供追寻。
特殊的砖屑红土……
草丛被踩踏得折断仆倒……
凌玉娇的吃力脚印……
盖奇不良於行,在地上拖行的擦痕……
就连一向心浮气燥的董娘,都确定往这个方向追踪是正确无误的。
她信心大增,立时率领了她的手下,往前急奔。
泖含笑拾眼望了一下,惊异不置:“竟有这麽凑巧?”
“什麽?”
“你知道前面是什麽地方?”
“锺王庙呀,有什麽不对?”
柳含笑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凑巧,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她,曾替她解过一张地图,地点正是这间庙所在!”
“地图?是藏宝图吗?”
“她不肯承认!”
“要是我,也不会承认。”
这一对双胞胎姐妹,果然心意相通,只听一人道:“我对抓嫌犯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另一人立刻接道:“她们全力抓嫌犯,我们何不……”
柳含笑却打断她们:“你们听过一首诗没有?”
“什麽诗?”
“衣霞翦云应含笑……”
宁儿接口道:“……骑鹿控鹤君莫愁!”
馨儿接口道:“我一听到“控鹤监”,就想到这首诗。”
宁儿道:“你提到这首诗,是不是要提醒我们不去碰控鹤监的东西?”
馨儿道:“我也在猜,那第一句最後两个字“含笑”,是不是指你这位“千里追魂”。”
宁儿道:“如果不是,那控鹤二字也就没什麽意义啦!”
馨儿道:“如果是,那你这位柳含笑,还排名在她控鹤监之前,有什麽好怕的?”
宁儿道:“而且……”
柳含笑急忙打断她们:“哎呀,你们两个一人一句,烦不烦吁?能不能乾脆由一个人一次讲完?”
她二人却同时开口:“不能!”
接著二人一怔,哈哈大笑。
柳含笑亦开心大笑:“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随後她认真地说:“你们一定要搞清楚,“控鹤监”是朝廷的秘密组织,是当今天子皇帝老儿在背後撑腰,跟一般武林帮会门派或人物,完全不同。”
“哼哼!”
柳含笑道:“哼哼是什麽意思?千万不要因为一个董娘,就以为控鹤监就只不过如此,那是非常危险的。”
她们虽然一路谈天,走得很慢,但是迟早总会走到的。
等她们走到,董娘等人已在这锺王庙里,大肆搜索,里里外外,钻进钻出,当然是亮无所获。
既然再无所获,就乾脆都停下来,看看柳含笑她们有何行动。
她们果然很快又找到线索,就在那口枯井旁;找到了凌玉娇的足印,在破损的石砌井槛上,发现铁够的痕迹。
“原来这里早就有人安排接应!”
“何以见得?”
“从棺材里逃出来的人,会带著大捆绳子,还有铁钩了吗?”
“现在怎麽办?”
“去睡一觉!”柳含笑打了个大哈欠:“一夜没阖眼,我可累死啦!”
她三人果然都退到一旁凉夹处,打开帆布包,取出食物饮水,慢慢享用起来。
董娘知道柳含笑的原则,她不负责是捕行动,她必须对钦犯进行逮捕,她命手下马上去准备绳索。
却听她三人吃喝谈笑,悠哉悠哉!
柳含笑道:“考考你!”
宁儿道:“尽管考。”
柳含笑道:“你可知道这“锺王庙”的来历?”
宁儿道:“西汉成帝第四子,刘豫封为锺王,封邑之地在这里。”
馨儿接道:“这座山後来就叫锺山,这座庙就是纪念他。”
柳含笑道:“再考考你!”
馨儿道:“尽管考!”
柳含笑道:“金陵这个名称的由来?”
宁儿道:“汉时称“江都”,三国时孙权以此为都城,又因锺王在此筑陆,而改称“秣陵”,後来又叫“金陵”。”
董娘一直在留意她们的谈话,才知汉代有一位藩王,曾在此筑陵……莫非她们在暗示,那张“绡绫肚兜”上的藏宝图,跟这锺王庙的关系非常密切?
她派去准备绳索的武士回来了,那是一条又组又长的麻绳,紫鹤顾平将一瑞牢牢绑在横横柱上,另一端垂入井中去。
几名武士认定钦犯定是手到擒来,部争著要抢这一功而争执起来,董娘道:“不要争啦,贺成先下!”
※※※※※※※※
凌玉娇不知什麽时候睡著的,直到被盖奇惊醒。
也不是盖奇惊动了她,而是她担心盖奇安危而自己惊醒的。
盖奇正在安静地独自玩弄著那包袱。
而她突然惊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此时她就听到外面有异声传来。
她探头一看,竟有一条粗粗的麻绳垂了下来,而且开始一抖一抖地震动著,那样的抖动,足以说明是有人在利用这根麻绳攀爬而下。
来人是敌是友?
绳索太长,是敌的成份居多。
现在该怎麽办?如何保护这个完全不会保护自己的盖奇?
盖奇完全不知危险已经逼近,仍在那里玩耍著,甚至拆开了那包绣针。
凌玉娇一惊,急忙去抢下来:“不行,你不能玩这个,会扎到手的。”
突然她灵机一动,这绣针会扎手?这位接应之人,为什麽在准备躲藏时需用之物,同时也准备这包绣花针?莫非在暗示自己退敌之计?
外面那绳索抖动更明显,显然是敌人愈来愈近了,凌玉娇已没有时间再犹豫,伸手捞住那绳索,往上提升近丈,然後将绣花针插入麻绳之中,再轻轻让绳子垂下去。
缩回洞口等著,如果是接应之人,一定知道这洞的深度,如果不知道而继续往下爬,就一定是敌人。
果然见到一双腿,凌玉娇轻轻将石门开回少许,静静等候。
然後是身体,赫然是锦衣绣紫鹤武士的情况,而眼前这个正是武功最高的那一名。
这洞里深邃漆黑,这紫鹤武士,亦一如凌玉娇下来之时一样,睁眼一片漆黑,根本未见到躲在密室後面的凌玉娇,转眼就继续攀援而下,数尺之後,突然抓到一把极细的绣花针,病澈心肝,惨叫一声就砰砰地滚跌了下去。
在井口守候之人突然发觉,原来因人体重量而绷紧的绳索已经松了,急忙伸手握住绳子往上提一提,摇一摇,证明已经没有人挂在上面了。
他们伸头向井内大喊询问,除了回音荡漾,什麽也没有。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睛不时望向董娘。
董娘手下只剩下三位可供差遣的紫鹤武士,但他们显然已吓破了胆。
她又怒又恨,一咬牙决定“御驾亲征”,突然耳边又传来一丝极细微,却又极清晰的声音,吩咐道:“以退为进,逼她下去。”
董娘神色一动,这已是“传音入密”之术第二次在向地下达指示了,於是她不动声色,轻轻叹了口气道:“算啦,盖奇既然这麽难缠,又何必非要跟他缠到底不可?”
董娘下令收拾,一副打算撤退之势,一面喃喃道:“反正抓了干余名嫌犯,尽可回去交差啦!”
柳含笑道:“好啦,不用跟我做戏啦,我下去便是。”
董娘未料到她竟会这麽怏就答应了。
柳含笑已与宁儿、馨儿合力将绳索上的绣花针悉数拔除,然後在该处缚一记号:“凌玉娇藏身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附近。”
然後她再把绳索垂下去,背上她那口帆布袋,开始爬入井中,同时向宁儿、馨儿吩咐道:“这里不用管了。回去陪我爹,告诉他晚上我会回去吃饭。”
宁儿、馨儿离去,柳含笑已悬身在井内绳索之上,从帆布包中取出一枚小钢环,向董娘道:“过来帮我一下。”
董娘伸头入井中,柳含笑将手中铜环伸出道:“先帮我拿一下,我要穿一根细绳。”
董娘握住铜环,不料柳含笑忽地伸手,一把扯下了她的面具。
董娘惊怒中,柳含笑己哈哈大笑著,迅速向下滑去,一面道:“果然不出所料,果然是个绝色美人,哈哈……”
※※※※※※※※
又是绳索涮地垂了下来。
凌玉娇惊惧不已。
刚才绳索被收了上去,定然是已检查出绣花针之计。
这次再度放下,定是已想出应付之法。
凌玉娇飞快地动著脑筋,但是她马上发觉,再动什麽脑筋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敌人尚未现身,就已垂下一支奇亮无比的特制火炬。
这一来,就连“敌明我暗”的袭击优势也没有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躲回密室内,把门关好,但愿敌人没有发现这道门。
显然也是不可能。
第一,这支火炬实在有够亮,井内并不算宽敞,在这支火炬照耀之下,可以说是纤亳毕露,无可遁形。
第二,凌玉娇刚才那“插针退敌”之计,固然聪明,却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第三,她这次遇到的对手是“干里追魂”柳含笑,在这位追踪高手之前,任何蛛丝马迹,都难逃她的法眼。
果然就被她发现了密室入口的那条窄窄的缝隙,以及那四个手指著力的小圆孔。
她仔细打量著这个密室入口,脑中盘算著如何才能打开它,随即哑然失笑。
如是一般机关,当然是要动脑筋研究它的构造,而眼前这个,却是有人守在里面的。
除非有办法“哄”得她自愿打开,否则就只好动用“火药”硬攻。
柳含笑当然不会采用後者,虽然她的帆布袋内也预备了炸药。
她飞快地动著脑筋,把这件事的前因後果,再整理一次:首先,那凌玉娇是为了保护“钦犯”盖奇,不惜炸掉她凌家那座豪华大厅,趁乱进入地道,开始逃亡生活。
地道的终点,是棺材店的接应。
等一下,那接应之人,又如何知道凌家在何时会用到这条逃亡路线的?除非是早就决定,分分秒秒,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岁岁年年地长久等候著。
不错,定是如此,棺材店的接应之人又联合外面的接应之人,也就是棺材店老板与秦记瓷器店的老板,联手安排,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