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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正是,在下尊师安孝祉,是南礼有名的学究,论辈分,当今圣上还得叫他叔叔呢。老师不爱奢逸,淡薄财名,不愿依仗皇族的身份过活,于是支了面摊养活自己,他还常说,市井里的学问远比书本来得深刻。”
“早就觉得那位先生不简单,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背景,方才真是失礼了。有这样的师长,想必云公子也是一位潇洒之人了?”
“若在下能配得上潇洒二字,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交这个朋友?”
“哈哈哈,公子说笑了,能得公子的看重,正是紫落的荣幸呢!”
之后小谈几句,发现这个云湳为人爽快又思维敏捷,还真是一个说得来的朋友啊。由于不好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们只能匆匆话别。临行之际,他问我此行何去,我笑笑说:“苏奈尔草原。”
云湳脸色大喜:“在下果然与姑娘有缘!云湳正是从草原上来的,年后就要同老师辞行了,等回到苏奈尔,便去寻姑娘,定要深谈一番才是!”
“好,那就说定了,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
“我说十八,你脸这么臭是什么意思啊!”
直到出了惠东城,十八依旧是那副被坑了钱的表情。我们四个说笑他不参与,问他话也不答,给他递吃的居然也不接。被他的臭脸坏了心情,我终于忍不住戳他一下,问他怎么了。
“想不到你们这两个女人竟是这等攀附权贵之辈!”
“什么意思啊……谁攀附权贵了?”
“还不认了……哼!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想必公子也是潇洒之人……得公子看重,真是荣幸了……’还有什么‘不见不散’……”十八学着恶心的娘娘腔,听内容,竟是在学我了?
“把话说清楚,什么权贵啊?还有,别把我学那么恶心!”
“走一路也没见你对谁那么上心,就连见了那个人的老婆,人家给你的位置你都不要,亏我还以为你紫落是个人物,有气节!原来只是瞧不上罢了,眼里竟盯着更大的猎物,倒是我瞧错你了。”
“你别逼我问候你母亲啊!十八你能不能把话说彻底了,我盯上谁了我?”
“紫落你为什么要问候他母亲啊……?”玲玲在一旁疑惑的看着我。
“哎呀玲玲你别插嘴,十八你倒是说啊!”
“云家。”十八凌厉的看我一看,吐出两个字。
然后我再度抓狂:“什么云家?云湳他家么?他家就是权贵?总不会比死……那个人还……”
“你还装傻。”
“我说你小子这么不屑是想怎么样啊!云家到底怎么了?我们四个这巴巴的看着你,你就不能解释清楚了?”
“就算你不知道,那莫玲玲你这一路的旁敲侧击是为了什么?”十八把矛头又指向玲玲:“你一路上明里暗里的让紫落到了苏奈尔一定去找云湳,是为了什么?”
“玲玲,云湳到底是谁?”我看玲玲一脸尴尬,她明显是比我知道得多。
“哎……臭十八,我错了,行了吧!紫落,我只是想让我们在那边的日子好过一点……总之,云湳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后的云家,云家……是龙种。看你对他眉开眼笑的,我以为你知道呢……”
当玲玲把这些字儿掏出来摆在我面前,我傻眼了。什么叫……龙种?龙种不是帝王家么?那应该是安家吧?
孙福庆这时候也诺诺的说:“难道紫落姑娘不晓得么?在北边,云家的势力是遮天蔽日。云家算是最古老的氏族了,自古更是称王的,所以安家夺了天下后,管辖的也只是中原偏南的地界,即便是做了帝王,也没敢自称龙种,算是对云家默许这安氏天下的一份礼敬。”
十八接过话茬:“直到淮王妃出事,咱们深藏不漏的淮王才终于按耐不住一举拿下了苏奈尔,逼的那龙种也俯首称臣。也多亏这位殿下巧舌如簧,说是替圣上平天下,并把自己的兵马和云家的掌管权一并献给了圣上,这才除了圣上的疑心。”
“这桥段,怎么听着怪耳熟的……”
“云是汉姓,他们的本姓是,永谢布……怎么又被你们绕到讲解的身份了!本公子可是鄙夷你们来着!”十八突然醒悟了什么,嘟囔道。不过也没了刚才那份别扭,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十八还有点小脾气呢。
“行了行了,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玲玲他们也是为了生计着想,你到了那边有你家先生罩着,我和玲玲去了,无依无傍的谁管啊?”
“怎么说都是那位贵人的地界儿,还能饿着你们?”十八明显气弱,嘴上却还在强撑。
“你不是说淮王把苏奈尔的掌管权都献给圣上了么?”
“说献就能献啊?你也太小瞧云家了吧,大家不过是逢场作戏,在圣上面前糊弄一下而已。这些年安家把天下坐稳了,早已不惧惮云家,云家要自保,必然要拉拢些势力。有些人同样心怀天下,大家不谋而合,做场交易而已。”
我朝十八使眼色,怎么最近他说话完全没了遮拦,都不顾及官家还盯着,这些话传出去,他不想活了?
“都到这份儿上了,根本不用藏了。紫落,我从来没觉得你怎么这么单纯!”十八打趣儿的看我一眼,接着朝两个官差努努嘴,说:“那个人待你是极好的,千方百计把你捞出险界儿,难道还能在这种问题上疏忽?这两位大哥,自然是靠得住的人才行。”
我吃惊的看着孙李二人,他们同样也吃惊的看着我。玲玲更是惊讶的用拳轻抵着下巴。唯有十八,惨淡的开口:“孙大哥,李大哥,莫怪我唐突,只是,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你们还是卸下伪装保护紫落和玲玲吧。”
孙李二人相视一望,明显有点迷茫,可突然眼神一沉,眉间紧蹙,便明镜儿一样的同十八点点头,然后瞬间摆开架势,连带十八,将我和玲玲护在中间。他们三个各自面向一处,静静候着。
此处地处空旷,无遮无拦,日头正劲,晃得我睁不开眼,眯缝的看着十八,孙福庆,李石虎,看着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却不知为何。玲玲脸色煞白,胳膊却圈着我,颤颤的开口:“十八,这次连你也拦不住了么?”
十八苦笑着回头,却看的是我:“我其实,不会武功。”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个十章结束了,小庆贺~
十小某比较内敛,不太会和读者互动~不过写到现在还真是很想知道,已出现的人物中有没有令人很不喜欢的,如果有,又是哪里令人讨厌咧~~
惶恐中……
☆、芳漫藏心机
时间不容我惊讶,就有一个虚渺妖娆的女声从远处山坡的另一面传来:“十八你这一路先言云家再提淮王的,莫不是想吓住翎蝶儿不成?”
我看不到十八的表情,却听出了他玩笑语气之下的谨慎:“若知道是蝶儿姐姐来了,就不费刚才那些口水了,哥哥就该想几个黄段子说说,兴许讨了姐姐欢心,还能放十八一马!”
“呵呵呵呵……”对方一个姑娘家听了这样的话,居然还笑得这么没心没肺,若不是这样的局面,真应该介绍玲玲和她认识认识。
闻这声音,是越来越近了:“十八放心,今日个翎蝶儿不是来找你的麻烦的,只要把那个叫紫落的丫头给了蝶儿就成。我交我的差,你走你的路,若有幸下次还能遇见,蝶儿还能陪十八兄弟喝几盅。”
“你们莲花寨的酒在下可不敢尝,十八呀,还想留着命讨个老婆呢……”
“十八莫再拖时间了,留下那个叫紫落的,你们尽管放心赶路就是了!”对方的语气不耐烦起来。
“我的话儿,蝶儿姐姐你也太不上心了吧,不都说了我要讨老婆的,把她留下了,姐姐让十八讨谁去啊?”
负责任的说,听了这话,我由衷的无语了。若不是这种情景下,我定要提溜着十八的耳朵撕扯一番!嗯,一定的!
“咱别破了和气,你是知道我们寨里那位的。”
“他离了寨子那么多年,你怎么还听他的啊?”
“人离开多久不重要,心留着就够了!”
“你就是用这句话来安抚你们全寨老小的么?他们信么?你自己也信么?”
“你闭嘴!”
这声音突然刺得我耳朵疼,我身子骤缩,玲玲忙用手捂住我的耳朵。
四下,寒光渐起。
叮叮咣咣的声音密密麻麻的织起来,我浑身被气流冲得生疼,十八丢给我一粒药丸,和一句“含着!”便回神防御。
我含下药丸,感觉像穿了几层衣服,挡住了漏过来的冲击,才觉得没刚才那么疼。好不容易定下神儿来,才看清些周围的状况:双方战平。
远处山坡上已经站满了人,他占着顺风位,丢过来的柳叶儿形状的铁片子划过生风,孙李二人手执钢剑,挥臂拦挡,身手之敏捷早不见了当日被玲玲修理时的笨拙和窝囊;那个口口声声不会武功的十八,正从袖口里不断的抽出细如雨丝的银线,手法太快,我看不清他都有哪些动作,唯有日光一晃,才显露出他手中早已编成的一张巨网,网之大,正好将我们几个遮住,银线明明纤细的厉害,可编成的网却支楞的像一面墙,完全不是软塌塌的样子,铁片子打到网上便噗噗的落到地上。
看着十八沉着的背影,我方稍有安心,再一环视,却发现他们头发、脖子都已经汗涔涔的,尤其是李石虎,接着侧位,我看他不停地用空下的那只手抹眼睛。
玲玲把我挡在远离山坡的方向,手却是抖得,我不由得握上去,触到了一手的冰凉。
“那位壮士,你最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我远远地看着山坡上那个衣着颇具民族风的女人,伸手指过来。
“见血封喉,最多一刻钟。你现在毒入双目,便看不真切了,等下便会心口绞痛,周身血凝,等你一死,这个缺口凭剩下的两个是怎么也拦不住了,到时候,我还是一样的把她带走。不如现在你们停手,趁还来得及,我把解药丢过去,你们把人送过来!”
“好,就这么定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飘了过去。然后铁片雨,就停了。
“不可以!”李石虎回过身,“我没事,别听她的,紫落姑娘你别过去!”说着,他便向我一步跨过来,似要扯住我,结果却抓了空,他自己也愣住了。
我苦笑:“李大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解药。”
“你别去。”十八没有转身,却拦出一只手。
我看他白净的手上有细密的伤痕,想是银线所伤吧。我绕过他的手,回头对他笑笑,天知道,我笑的有多惨:“又不是叫我去死,别拦着了,记得找点药膏子,涂涂手。”
众人不语,我自己前行。
快到坡前的时候,几个相似打扮的女孩子走下来,很不客气的把我绑上,然后滚了一个瓷瓶过去,瓷瓶骨碌碌的停在半道上,沾了一层土。孙福庆跑过来拣走,犹豫的看着我,我说:“孙大哥,谢谢你们一路保护,不管你们什么背景,什么身份,都不要为别人而死,命,重着呢。”
然后就被推推搡搡弄上山坡,再然后被带着迅速撤离。蒙着眼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停在了一片凉快的地方。
蒙眼的布条被粗鲁的扯下来,我心里暗暗不爽:“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家的,就不能小点幅度么?”
“倒是长得好看,可他要抓你来做什么?”听过的那虚无声音变得真切了,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她退后半步,打量我,我也看回去。皮肤很好,长的挺清秀,个子矮一点,年纪嘛……还真不好说。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我脸上,一边点头一边往下滑,停在我的领口上:“听说是个青楼出身的,那他就更不该喜欢了……真让人不省心。”
她正欲收回手,眼睛却勾过来,回去的手指猛的戳过来,翻开我的衣领!
我心一惊!不会吧……还遇上个女……流……氓……?
“他,他居然……你……”
这大姐再一抬头,眼睛却湿了。
“松绑!”她大喝一声,然后应着声音,她的泪珠子掉了下来:“月之,月之果然,一天都没忘记本分,这么多年,终于把你找到了!”
“你是……”
“我是月之的……”她看我一脸迷茫,重新说道:“我是莲月之的姐姐,莲翎蝶,你娘亲的师妹。”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突如其来一句话,如千斤般沉重,死死地压在我心口,我连气都喘不匀了。
“你真名儿,就叫紫落么?”她泪涟涟的看着我,眼睛里却像藏了一片小海子,有点涌动,却又是温和的。
轻微的点头后:“月之让你来的?那……我娘亲……你知道我娘亲?”
“岂止是知道,是太熟悉了,莲花寨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