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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乌茜待我好,她奶奶待我也很好。她知道我是青楼里出来的姑娘,可对待我却没有丝毫的不耻,反而总是说我少时可怜少人疼,让乌茜仔细照顾我。
我虽从没说过,但心里却认定了,乌茜一家是我的贵人,珍贵的人。
十八懂我,他懂得什么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什么是可以调剂生活的,什么是放在心里要好好守护的。他都知道。
可就是这样的他,让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仿佛冥冥中笃定了他总是懂我的,所以我的口不择言、我的埋怨责备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冲他泼洒,我,是不是太坏了?
他这一次的离开,又是背负着我的怨恨、痛苦和游走在绝望边缘的失望。十八啊,你真是我在这世上最难定义的人呢。
时辰到了,游客和工作人员把今天的参赛选手——蒋荌荿和我,围得水泄不通。我胸有成竹,蒋荌荿气势凌人,嗯,大家都觉得极有看头。
我检查了一遍小腹黑做的魔方,心里大叹精致,还真是一个小天才。我清清嗓子:“是这样的,我们把这个叫做魔方,它的六个面都可以旋转,我们在只旋转的前提下弄乱它,然后交给对方复原,先复原的算赢,但为防止作弊,还要把自己弄乱的那一个也复原,这才算数,否则赢了也得作罢,重新再比。如何?”
蒋荌荿点点头。
一声锣响,我们开始转乱;又一声锣响,我们互转手里转乱的魔方并开始复原。
蒋荌荿若有所思的盯着它,而后开始谨慎的转了几下。我暗笑,原来这小子一直盯着我是怎么转乱的,现在在回忆我转乱的过程。
我摇摇头,看他还想如何。果然纵使他再怎么天才也终究被这魔方搅乱了,他慌了手脚,开始以一种极快的手法尝试怎么恢复。
乌茜喊我,问我要看到什么时候,怎么还不开始?
我微笑示意她不要紧,然后开始复原。第一层凭经验,第二层第三层凭口诀,当年我复原魔方不算太快,但一分多钟也就够了。当我把一个复原的魔方放在桌子上,四周响起了欢呼声。
小魔鬼吃惊的看着我,默默地将自己手中魔方放下。
我绕过去,拿起来,很快也转了回去。
本以为蒋荌荿会气恼,不料这小鬼表情淡淡的走到我面前说:“你赢了,谷主。”
哼……一点打击他的快感都没有……
不过我的感觉不算数啦,关键是保住了大家。何况小鬼虽然以面瘫示人,但心里应该是有些触动的吧,太聪明的孩子,总要有个人来将他的大智慧引向真实的生活才行。若我前世也有一个人能告诉我务实,也许……
“紫落姑娘果然厉害!”人群里,一个身着藏蓝色长袍,月白色腰带,头戴毡帽,脚踩兽皮靴的男人向我走来。他腰带上挂着一把纯银弯刀、一个火镰,一个碧玉鼻烟壶,这一套草原上贵族男人必备的装备,让我收心谨慎了些。
他取下毡帽,棱角分明的脸从阴影里露出来,我松了一口气,笑颜走过去,抬手相拜:“云湳兄!”
他冲我笑拜:“紫落姑娘,竟能让南礼天号神童蒋荌荿心服口服,实非常人啊!”
我旁边的蒋荌荿一副乖小孩的嘴脸,嘴里却吐出一串魔鬼的字符:“可惜这位南礼天字号少主大哥哥两次凑到紫落姐姐身边不知是何居心呢。”
他们玄坤门是和云湳有仇是不是,不论是那位大主子还是这位小跟班,怎么都一样的敌视他?
我尴尬笑笑,说小孩子不懂事,别怪他。
云湳爽朗的笑说:“小孩子是真,不懂事可是这么说的。不过,荌荿能这样待你,我也就放心了。之前闻言年兄将荌荿安排到这里,还担心你会被委屈了,听说了今日的比试,就决心前来观看,万一有什么还能照应到。现在看来,竟是多余了,果然年兄对你是更加的了解。”
“这怎么说?”
“他知道,你一定可以让这位玄坤门未来的继承人真心相待。”
“呃……什么意思?”
“好啦好啦……”小荌荿说:“云湳哥哥是说,掌门对你很放心,知道以你之才定能另我刮目相待,而我是玄坤门掌门继承人这件事,是谷主你没听说罢了。”
哦……这样啊……
“观战是一回事,另外,我奉家父之命来送贴,邀请玉钗谷谷主等正月里往至苏奈尔云家大营共度酥月节。”
“承蒙令尊抬爱,紫落何其荣幸,届时定当前往相贺!”
之后我让乌茜按礼数吩咐下去,招待了云湳和其他几位贵客。据小腹黑介绍说,云湳是云家的少主,很受云老爷子的器重,再加上从师安孝祉,那名声在中原也算是响当当的。我心里揣度这游记看来是少不得他写一篇得了。
我暗地里刮了蒋荌荿的小鼻子,说怎么这样的贴心。小家伙说还不是掌门千叮咛万嘱咐,说要是护你助你。
我听了这话,鼻子一酸,顿时泪如雨下。这可吓坏了在场的贵客们。云湳问我怎么了,我还没说话,小腹黑就抢先一步:“良心发现了,自责的。”
我顾不上礼数,拖着小腹黑冲出亭子,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抱着他一顿大哭,一边哭一边纳闷,我怎么这么矫情,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蒋荌荿小小的身体带着些小孩子的松软,抱着像抱枕一样舒服。我这边发泄着不知名的情绪,小家伙却一脸的厌恶,冷声说:“苏氏梓络,你放开我,我讨厌脏,你再这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弄在我脸上脖子上,我真的会废了你。”
我哭得更大声,怀里的小人儿似是哆嗦了一下,僵硬地说:“你到底哭什么?”
我使劲摇头的间歇,扫见了蒋荌荿的拳头攥得更紧,我一个没反应过来,被小腹黑猛的挣开,力道之大,震得我跌爬在草地里,我支撑的手肘磨得生疼,却硬硬的止住了哭声。半晌,我开口:“十八每次被我咒骂埋怨,其实是很难过的吧……”
小腹黑不动声色的擦干净脸,将用过的巾子嫌恶的丢在地上,冷声说:“其他不知道,这次见他,难过还好,痛苦倒是真的。”
“我待他如此,他却还悉心叮嘱你照顾我,我真的很惭愧。”
“应该的。”
“死小孩……”
蒋荌荿不动声色的翻了一个白眼:“怎么?”
“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待我?”
作者有话要说:
☆、拂尘说旧事
“谁管你死活。”
我苦笑,他接着说:“不就是前掌门遗孤么,可玄坤门掌门位又不是家族沿袭,所以死活都不干门内的事。听说你幼时有劣症,那时医治你的是位葛郎中吧?”
小腹黑无视我点头与他的互动,声音没停:“往前了数,他祖先还任过玄坤门掌门,连‘血祭朱砂’都是由那位掌门起始的。可他不照样被困在姜燕城,谁理他死活啊。”
这话说得我大跌眼镜:“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记得当年他医好我后与我爹拜别,说要云游去,他不是离开姜燕城了么?”
“在城内也可以云游啊,姜燕城远不止外边看着那么大一点,不夸张地说,都快赶上个小国了。”
“他为什么被关在里面?”
“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家历代从医,他爹爹可医阿芙蓉的毒瘾却又不愿为安氏所用,杀了可惜就被关进去了,他生在姜燕城,也是不得出去的。”
看小腹黑有问必答的样子,我索性用袖子摸摸脸,正经坐好了,跟他打听起来:“你给我说说你们玄坤门的事情吧。”
“不要,太长了。”
我摆出一张苦脸,小腹黑完全不接招:“说那么多话很累。”
“你都没做什么,累个屁啊,多讲几句话就当是做运动了,年轻人要有活力,整天装老成一点都不可爱,你想想你妹妹小茹芯,多招人疼啊,刚还夸你贴心来着,你就不能……”我说到这,一把楼过他,把脑袋往他脖子里蹭,夸张的抽抽鼻子:“闻着一股奶娃娃的味道,这么无害这么纯真,做人呢,要表里如一啊,你这样下去万一哪天人格分裂怎么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自古传承下来的美德,小孩子要乖……”
“放开我。”蒋荌荿咬牙切齿。
“哎呀……”我有几肚子的话还没说完,小腹黑冷着脸:“放开我,我说。”
我一听,心下欢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后立马松了手。
小腹黑一副要作呕的样子,擦了我亲过的地方:“前朝初年由机关高手卫晁、唐丘在淮地共同创立了玄坤门,他们二人分任门上、门主。门上卫晁执掌、传授机关修造技巧,门主唐丘管束修约门人弟子。门上仙逝,玄坤门由门主全权掌管,后传位弟子赵淖,独任门主。
第二任门主赵淖执掌期间,玄坤门名声大噪,弟子遍布天下。
第三任门主吾甫尔是西域人,他修技成狂,无心经营大业。为避凡俗,选三十七得力弟子迁门西域荒城——月泽,隐世埋名,销声匿迹。
第四代由邵惘山出任门主,他重制兵门暗器,携弟子大战武林,名声重振,并仿武林帮派改制,自命掌门。
第五任掌门名叫刘户,作为不多。
第六任掌门葛高塔,也就是给你医病的葛郎中葛速海的祖先,是鞑族人。葛氏历代从医,传至高塔,独好机关,遂弃医从器。天赋凛人,拓展药学,并创“掌门沿袭式”以加权正统。所谓掌门沿袭式即为‘血祭朱砂’——前任掌门将自己掌心朱砂痣刺破滴血于继承人掌心同处,完成授任,前任掌门离世,或自爆手筋后,继承人的朱砂痣方显于手心,完成继任。
第七任掌门廖七起初是葛高塔掌门收养的廖姓孤童。他极具慧根,入门即授任继承人,因为第七代传人,故称廖七。后此命名亦沿袭至其他有姓无名的幼童继承人。廖七掌门晚年研制阵术,离世前,将毕生所学传于神机子。
第八任掌门神机子将阵术与机关融会贯通,促玄坤门为众机关门派之翘楚,得众人景仰。至此,玄坤阵术得“天下第一奇学秘术”之称。
第九任掌门鬼手九爷经历了改朝换代,当年渊祖求“问情”于九爷,九爷感其气度,造三千机关暗器相助其平天下。而渊祖登基后,又拜托九爷修姜燕城以困天下不臣服者。
第十任掌门人称十小侠客,十岁继任,虽巧夺天工,却生性顽劣,后致姜燕失守,渊祖大怒。为偿己过,与渊祖签“百年守城约”,百年之内,驻玄坤弟子于姜燕城内固守。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十小侠客立下掌门训,下任继承人不满十五则不得接任掌门位。
十一、十二、十三、任掌门分别为醉十一伯、赵朔央和东涞神客。东涞神客,闻之可鉴,是东涞人。从那时起,东涞的机关也飞速发展,时至今日,足以同南礼竟高下。
十四任掌门人称十四驼子。
十五掌门叫做仇草。
到了第十六任,就与你大有关系了,没错,就是令尊苏景,人称“揽风客”,他也是唯一一位亲自入住姜燕,任城主的掌门人。
令尊离世后,传第十七任掌门位于十七员外。
第十八任便是年姓少年,年十八。由于他与安氏皇族十分亲近,礼承帝还为他赐号‘靖昀’,场面上为人熟知的便是年靖昀公子。”
蒋荌荿的小嘴开合之间一个磕巴都不打的说完了以上一大串跨越百年间的历史,我可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如数家珍”。
实话说,信息量太大,可看小腹黑这么好说话,我便更进一步:“那我娘,呃,莲花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蒋荌荿铁脸道:“不知道。”
他的态度让我自是不会相信,于是我再度央求。
小腹黑皱着眉,说:“古滇莲花寨,没太多可说的,不过令堂的事倒也算惊动过世人。头些年莲花寨迁过址,旧莲花寨地处西南,谷物不生,罂粟遍野。村民以制毒贩毒为生,也仍食不果腹。后来举寨东迁,新的莲花寨,便下落不明。莲花寨名声不好是从一位叫做莲楚良的寨王开始的,他为礼德帝所迫,制阿芙蓉。那阿芙蓉不但祸国殃民,连众多莲花寨自己的村民亦染毒瘾。
后来传位到令堂莲牧亭,她深恶阿芙蓉带来的灾难,并对皇族用阿芙蓉来惩凶逼供极为不齿,于是便焚花、烧寨、灭口,举寨迁移,又为防止村民屈于武力或是利益而重操旧业,于是为村民植“毒莲誓”来代代相传,使村民不得再制阿芙蓉,违者毒发毙命,其实这个,连紫落你都有继承。”
“哈?”我吃惊。
“你的手腕,那块疤的地方,原来应该是一朵莲花状类似胎记的东西吧……”
“是……”我惊讶得合不拢嘴,没想到,当年爹爹狠心烧掉的,竟是我作为莲花寨后人的印记!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