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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用得好,是利器,用不好,人心不安,这江南各道的官员们还不惶惶不可终日,造朕的反啊。”李治打趣道。
“那就不是罪臣所能考虑的了。”候弦高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李治拍了拍衣服里那张白纸,哭笑不得,他明白候弦高的意思,此时此刻此景此情,纵使假的也变成真的,候弦高呈上来的那张“地图”其实就是一张屁都不是的白纸,而且看纸质,估摸着还是这厮用来如厕的草纸。
不过在这个时候,哪怕他是一张白纸,用得好,也将变得不同了,谎言这玩意,知道的人越少,作用就越大。在有心人眼里,按这张“地图”,那就是能真正的发现那个藏了很多江南道地方官员见不得光事情的“箱子”的,至于那个箱子到底存不存在又有甚么紧要,反正以后李治想构陷谁的罪,这就是堂而皇之的给天下的一个交待,而且最是能让人信服,若是自己不想杀的,大可以施恩,收买人心。
好一个候弦高,奸诈如我啊,朕可一直想这么干的。
李治一番思索后,接着便是一阵沉默,终于船头上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候弦高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来被隐藏在心底的那丝求生欲望又燃烧起来了,他张了张嘴想说甚么,可半张着嘴的他,最终也只是微微摇头轻笑,大局已定,还能说什么呢,候弦高没再说一个字了。船头上,李治闭上眼暗地里一叹,这世间又少了一个对手。
“哗哗哗…”
小舟轻摇,带动浪花也摇摆起来,竺寒暄、武顺、孟山还有吕清都被锦衣卫们一一小心的接回了大船,船下的那叶小舟上,此时只有候弦高一人了。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过这一次代替浪声的是刺天弩被拉开弩弦的杀伐之声。
船头上李治的声音最后一次慨然传来,也意味着候弦高的波澜终定了。
“我父杀尔父,今日朕又杀你,一切皆是宿命。候弦高,朕今日成全你,下一辈子,记住:选好对手。”
船下的候弦高一震,头脑猛地充血,闭上眼,鼓起莫大的勇气,沉沉的点点头,算作两人的约定。
终于,李治慢慢转过了身,再不去看候弦高一眼。
轰然间,从战船上射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箭雨,候弦高被彻底湮没在漂泊而下的箭雨中,连最后一丝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其实,他也不算太坏哦。”武顺有点伤感的捅了捅竺寒暄,后者连连点头。
李治慨然一叹:“是啊,好一个候弦高,只可惜相逢恨晚啊。朕今日才算是明白,为何父皇那么热衷天下英才尽入吾毂中了,”欣慰的拍了拍藏在胸口那张注定不会再给第二个人瞧见的草纸,“来的正是时候。”
小妖:其实我应该写再白一点的,算了,等下一本书吧,智商低于250的,存在阅读困难,小妖是可以理解,限于本人水平太高,写出来的东西难免磨脑子。不过,《大唐皇帝李治》这本书既然已经写到这里了,还是要遵循着我一开始为这本书设定的核心思想的:为不幸者掬一把幸酸泪!
简单的说,就是偶尔为反派也唱一下赞歌。另外关于章节名称的问题,下),我的设定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可以说原创,也可以说瞎胡闹。有细心有耐心的读者可以去看看正版章节名称就知道了,就不详细解释了,妖的风骚需要的是顿悟。RO!~!
大唐皇帝李治。。。第八十二章谁在岁月里长长的叹息
:2011…12…303:18:56本章字数:6135
第八十二章谁在岁月里长长的叹息
小金陵王候弦高终究还是难逃一死,关于他的故事便告一段落了。风浪已经过去了,不可避免的,李治侧目看向了扭过头去不理他的竺寒暄。李治没再说甚么,踽踽的向舱内走去。武顺一看这情况不行,便拉着拉不下脸来的竺寒暄也进了舱内,厚厚的毡帘放下,与外界隔绝,李义府和钱不丰自不会那般不识趣的打扰皇帝皇妃们畅叙幽情,盯着寒风,哆哆嗦嗦的在船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不过事实似乎并没有他们设想的那般甜mì和美好。
舱内,李治斜靠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素书》,所幸没有发生拿反了的狗血事,津津有味的研读着,也不知道是真的看进去了还只是装装样子。进了舱的大肚婆竺寒暄一个人靠坐在拐角的躺椅上,撇过头也不去看李治,两个人倒像是冷战的冤家,谁也不肯捅破那层窗户纸开第一个口,兴许是曾经彼此伤害过,兴许是太过深爱彼此,总之在这一刻,两个本该热泪盈眶拥抱在一起山无棱天地合大发一阵爱的誓言的两人,谁也不说一句话,谁也不看对方一眼。
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凝滞的气息,哪怕再神经大条的人也能感受那种颇令人难受的尴尬和停顿,武顺左看看右看看,她是又心急又无奈,搞不明白以前tǐngsè急的相公为甚么此刻如此拿腔作调,而善解人意的竺寒暄妹妹又此时小肚鸡肠起来,霎那间,武顺自觉和他们这种心xiōng跟针眼大的哥哥妹妹相比,那背影是相当伟岸啊。要是太史公司马迁能重生的话,那《小女子武顺大传》是跑不了,开篇第一句武顺甚至已经替司马迁想好了,“世人庸碌也,至于顺者,人品无双也。”
候弦高挂了,自己也终成正果怀了头小牲口,一切不是很美好吗,人品无双的武顺乐滋滋的意。yín完,回过神来再看看这两人,心里又是一阵哀叹,既然系铃人不解铃,只有自己出马了。甚么事嘛,明明心里嫉妒的要死,还要充当调解人,武顺感叹人品无双的自己最近有点贱了。
武顺大步迈向李治,一把把李治手上的书夺了下来,满不在乎的调侃道李大帝同学,见了你媳fù,也不拥抱一下表示一下你的热情,就不怕你媳fù春情勃发下给你戴绿帽子,让你成为世间最大的绿帽大海龟,哼。李治有点苦笑不得,不过还是顺着武顺的意思侧头看向背过身子的竺寒暄,女人的身子有点臃肿,没有以前苗条了,不过皮肤反而更加白皙了,以前掐一掐就渗水,现在看一眼,似乎就已经溢满了水,像只芳香四溢的红苹果,成熟了。不想一个身影挡住了李治欣赏的视线,抬头一看,武顺正满脸怒容的看着自己,小小不解的李大帝微带忐忑的味道,咋了?武顺脸sèyīn晴不定的指着自己鼓鼓的饱满xiōng膛道我要你拥抱一下你媳fù,你媳fù就站在你以前,就在这里,你眼睛贼兮兮的往哪里撇呢。这一下李治目瞪口呆,这武顺怎么刚见面又不要脸起来了,而且可喜可贺的是,水平渐长啊。
另一边背过身子的竺寒暄身子突然一抖,玉手掩嘴,轻笑了一声。经武顺这么一逗,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起来。刹那间明白的李治,果断的向彪悍的武大姐竖起了大拇指,武顺也毫无廉耻的领了这一殊荣。
该说甚么了?李治有点发愣,人说女大十八变,这才分别不到数月,越来近乎完美的女人此时已经大着大大的肚子了,不过喜剧之所以为喜剧就在这里,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这无疑是天大之幸了。
“寒暄?”李治试探着喊了一声。
人答应一声,算是轻描淡写应付过去,之后又没有回音了。
李治四下打量一下,感觉自己也不知道该说甚么了,双手撑着膝盖,低下头也跟着沉默了下去。一旁的武顺看的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她烦甚么,只是觉得再次重逢的场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男的该满脸愧疚的认错,女的该山崩地裂的说稚奴,再爱我一回吧。当然这一切纯属风sāosāo的武大姐意yín的,事实是沉默,恼羞成怒的武顺发神经的叫了一声道:“你们到底还想不想过了?”
李治猛地抬头,吃惊的看着武顺。背过身子的竺寒暄也僵直了身子,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武顺搬了条小马扎放在两人的中间,离两人的距离刚好,差不多一样长短,似乎以此能证明自己此时是个客观公平的存在,合理的制裁大唐皇帝和他的皇妃的未来,尽管她自己也是这个皇帝的女人。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未来的等来了再说,我们只关注现在,用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做我们现在应该做的。这句话稚奴,你不是经常挂在嘴上的吗,说这句话的人叫茅甚么……”武顺开始调节了,结果有点尴尬的顿住了。旁边的李治好心的提醒道是茅盾。武顺恼怒道不要你提醒,我知道,‘矛盾’嘛,真奇怪,天下还有姓‘矛’的,他把该不是叫‘矛厕’吧。听了武顺自言自语的嘀咕,李治翻了翻白眼,心里暗自祈祷矛盾老先生理解万岁,小女子难养也啊。
“总之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大姐我很少劝人的,看在这个份上,你们是不是也得和好。不是有一句话嘛,嗟叹红颜泪、英雄殁,人世苦多。山河拱手,只为红颜一笑。都快要为人父母,哪来许多小孩子气的,还闹别扭。有解不开的心结,打一架不就完了,这样子不说话,大姐在旁边看了都浑身不自在。痛快哭痛快笑这日子不就痛快了,给一句痛快话,到底想不想过了,李稚奴李大帝,作为爷们你先开口,给个准信,到底想不想过,一句话,别啰嗦。”一下子从小马扎上又蹦起来的武顺掐着腰口若悬河的指责,其间甚是搞笑,可随着她一句句说来,李治和竺寒暄两人却说笑不出来。
不过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李治也很果断。
个字的回答甚是让武顺满意,女人点点头,转过身,马上换了一份笑脸,温柔的捋了捋竺寒暄那满头柔顺的三千青丝,温声细语道:“好妹子,李稚奴已经求你了,看在姐姐的面上,点个头吧,姐姐这也算第一次做媒了,该不会想姐姐功败垂成,以后留下心理yīn影吧,你就答应了吧,以后大家在一起过日子,不是tǐng好的嘛,再说你肚子的娃不是也要爹嘛。答应姐姐了?”武顺的表现让李治睁大了双眼,武大姐怎么能这样,差别待遇就算了,可这么明显就不怕自己落哥心里yīn影,chuáng上不举吗。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李治还是被接下来竺寒暄的反应吸引过去。
数个呼吸过后,一直保持沉默的竺寒暄最终还是无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跟李治过日子,让李治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啪!”武顺突然一惊一乍的拍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吓了两人一跳,“大功告成,现在,我宣布,有情人终成他眷属,送入洞房喽。”武顺言笑嘻嘻的打趣着,可屋内又突然诡异的静了下来,武顺好奇的张望,见竺寒暄低头看着自己高高tǐngtǐng的大肚子,李治也痴痴的看着,才恍然大悟般尴尬的道:“这个,一切为了孩子,所以,洞房先预定着,等瓜熟蒂落,再人道不迟。”
这一打岔让背过身子的女人掩嘴失笑,李治也摇摇头,还是武大姐武大姐,真爱死你了。
起身,缓缓的走向竺寒暄。一步一顿的脚步声,让掩嘴失笑的女人猛地又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李治走到竺寒暄的面前,看着坐在胡凳上低头的女人,李治看不清女人的脸,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去,他能看清女人深深的,兴许是怀了娃的缘故,明显大了一个,丰润的让李大帝一阵心肝乱跳,腹部一阵热气上升。忍着xiōng膛一阵炙热,李治蹲下来,缓缓看向女人,背过身子低着头的女人也抬眼看着蹲下来的李治,两个曾经沧海的男女又一次凝视了。
怔怔看着彼此。
竺寒暄终于捂嘴哭泣起来。
似乎回到了那一夜,菩提寺上依风而立盈盈处只会哭鼻子的小女人,无助的在丈夫和哥哥之间做着无解的选择,如今的她自以为自己坚强了,她以为经历这一切自己不再喜欢哭了,坚强得能让所有人惊叹,可是当李治捧起自己的脸时,女人哭了。反倒是抱着自己这个小男人,自己爱上的这个没心没肺的李稚奴,越长大,哭的越少了。在一个人的时候,这个命运一bō三折的女人总喜欢做一件让所有人都感到心酸的事,夜深深,她喜欢一个人抱着膝盖把头埋在别人看不见中间,等待着黎明天亮太阳出来的那刻,女人才会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火红火红充满温暖和希望的朝阳。孤独的时候,不知多少次,噩梦里醒来一mō脸颊,冰凉凉的全是泪水,黑夜里一个人哭得稀里哗啦,可尽管泪流满面,却再没人会为她擦去泪水,多少夜,女人只能傻傻的像个神经病一样的mō着腹部,感受着小小生命带给自己的温度,可这一刻,她只觉得一切都值了,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李治皱紧眉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死死的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流的冲动,缓缓紧紧的把女人拉进自己怀抱里,用自己的脸颊去摩挲抚慰着女人温软的脸颊。
“当时你给我一个笑脸,让我心跳一辈子。使我的目光永远溶进了你的背影,岁月老去我已不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