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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苏子衿低喝,在云梧低头的瞬间,剑身贴着她的发丝刺进她身后的一名玄衣人的咽喉。
“右后方!”云梧提醒,苏子衿抽剑顺带在云梧的发髻上带下一支金步摇,已避不过右后方人的那一招,只得狼狈往左一滚,使那人的招式落空,就势跃起来,金步摇抵上了那人的眉心。
“住手!再过来就不客气了!”苏子衿双眼冷冷的扫过四周,玄衣人的动作一缓,眼见棣永带人从远处赶了过来,他的手慢慢退开,手携云梧退了一步。
这时,被抵住眉心的那名男子突然眼神一狠,想趁苏子衿分神之际袭击他,左手握拳,虎虎生风的击向他。可出拳到半路时就再也前进不了半分,男子保持着手臂半弯的动作,不敢置信的死死瞪着面前的两人,缓缓倒下。他的眉心插着一支金步摇,簪身没入头脑,因出手之人又快又准,所以连血都没留下。
云梧捂住眼,撇过头不敢去看,那人死不瞑目的眼神令人心惊肉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这几日的片段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男子倒地的刹那间,棣永的人已到了跟前,几名男子接过这场厮杀,比之金色面具男子毫不逊色,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江城近郊的上空。
突然云梧面向阿墨逃走的方向,抬脚就要走。“我要去找阿墨。”
随后赶到的棣永还未下马就见到了这一幕,“阿墨?”他记起那个笑容灿烂如日的男子。
苏子衿顾不上回答他,只对云雾说道:“先去江城,处理完伤口我们再去。”
“放手!”
冷冷拍掉苏子衿扶着她的手,云梧绕开他要走。她要去找阿墨,若不尽快找到,她担心他会跟云里一样留给她无尽遗憾,一想到他浑身是伤和金色面具男子的狠绝,她就忍不住瑟瑟发抖。阿墨,千万不能有事啊,不要像云里一样丢下她一个人。
苏子衿面色疲倦,几欲倒下的他仍旧固执的伸手挡在云梧面前。“先回江城。”他会拜托棣永帮忙找阿墨,但必须先把她安置好,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人会找过来,现在最危险的人是她!
“放开!”
尾音还在口中,云梧只觉得颈后一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
苏子衿收回她颈后的手,接住倒下的云梧,对棣永道:“找、阿墨……”眼前也是一阵眩晕,只听见棣永惊呼他的名字,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江城。一座普通的宅院里。
“大夫,两人怎么样?”棣永见大夫把完脉,检查完伤口后,关心的问。
“无碍,外伤已处理好,休息即可。”说罢,大夫便执笔将药方写下交给下人,起身告退。
“离疏,让你将苏家的下人悉数带往朝颜,你可办妥了?”棣永出了房门,对着庭外问。
“是,前几日圣旨已经传至苏家,苏锦生也修书回去讲明了。如今那些人正在路上。”无声无息的出现,灰色劲装打扮的一名男子垂首回答。
“嗯。”棣永走出长廊,记起苏子衿昏迷前说的话,又补充道:“将苏子衿和云梧的两个贴身丫鬟带到这里来,你再让人去寻一个叫阿墨的男子,上次你见过的。”
“主子,您的意思是还要在江城停留几日?”离疏不解的问,“如今苏子衿和云梧都已经到这里了,为何主子还要陪他们一起滞留于此?”
“顺便逛一下也好,他们如今这般状态实在叫人揪心。”摆了摆手,棣永闲闲踱步回自己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额,不下心没控制到字数……嘿嘿。
☆、第 17 章
小小的女孩步履蹒跚的疾步穿过小巷,在拐角处不小心摔了一跤,怀里用油纸包着的千层糕散落一地,滚落在泥泞中。怔怔的趴在地上的小女孩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眼前出现一双半旧的布鞋,裤脚吊得老高。旧布鞋停在了她的身前,接着一双有点粗糙的小手也伸到了她眼前,“起来。”
女孩止住哭泣,抬起泪眼朦胧的眼来看面前的小男孩。
见她半晌没动,男孩径自蹲下将她从泥泞中拉起来,笑靥如花。“东西掉了就掉了,再买就是。”
“可这是娘最喜欢的千层糕。”女孩恋恋的看着地上的糕点,扑闪着刚流过泪的眼睛,那里面如同被雨洗过的天空,清澈明亮。
犹豫了半会儿,男孩将手伸进自己宽大的衣兜里,摸出几个铜板,“走,我带你再去买一些。”
小心翼翼的将千层糕掰下一点分给小男孩,她笑眯眯的将余下的包好,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叫阿墨,不要喂喂的喊。”
“好。我叫云梧,梧桐的梧。”
“梧桐是什么?”
“梧桐就是树啊,笨。”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小树苗。”
“才不是,你这个笨蛋!爹爹说梧桐可是会长很大很高的树,才不小。”
“可你现在明明就很小嘛,所以你就是一颗小树苗,小树苗、小树苗、小树苗……”小男孩边对着小女孩做鬼脸边跳着躲开她的拳头,渐渐跑远,只剩下小女孩气鼓鼓的在原地跺脚。
……
云梧睁开眼,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很久,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太美好,美好的让自己双眼酸涩不已。
“少夫人,你醒了?我这就去叫少爷过来。”兰凝见云梧醒了便往外走。
“阿墨……”再记起昏迷前,阿墨夺过兵符在远处挥着手,笑得开怀,一想到这里,云梧再也躺不下去了,阿墨离开时的眼神让她揪心,她怎么可以让阿墨带着兵符就那么离开?她怎么可以让阿墨独自一个人面对危险?云梧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就打算出去。
“你想去哪里?”苏子衿从门口进来,见她起身,便三步作两步的赶到床前按住她。松袖进门在床头放下药,悄悄退出并将房门掩上。
“我要去找阿墨。”云梧无奈自己挣不脱,只得瞪住苏子衿。要不是他打昏自己,她早就去找人了,他当时若帮自己,阿墨也不会一个人去涉险。
“不行。”苏子衿无视云梧吞人的眼神,端起床头的药轻轻搅动。
“苏子衿!”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药碗被云梧拂在地上。“阿墨很危险!那些人为了得到那件东西有多疯狂你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失去云里了,再不能扔下他不管。”云梧一向的清冷终于在这几日里分崩瓦解,不顾伤口的挣脱下床,她什么也不顾了,她只知道阿墨不能有事。
苏子衿伸手捞住云梧按在床上,又担心她的伤口破裂而不敢太用力,“你冷静点!”扳过云梧的身子,让她正对着自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云梧的反应有些恼怒,“阿墨很机灵,也许他能够脱险。”
云梧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阿墨临走的眼神痛得她的心一抽一抽,几近窒息,她再也找不回理智,“苏子衿,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双手慢慢从她的肩膀滑落,苏子衿眼神渐冷,薄薄的唇抿成直线。而云梧也是恼极,一旦身体脱离钳制,想也不想的抬起手就朝苏子衿打去,被他抓住后,她挣开,又提脚踹向他。
苏子衿这次抓住她的脚腕后就没打算放开,目色清冷的看她。云梧动了动,发现抽不开脚,只得保持着半仰的姿势在床上,狠狠地瞪他,气息微乱。
经这么一闹,伤口已经被扯开了,火辣又酥麻的痛,脸上泛着病态的红,却倔强着不肯开口。
“云梧,我听说你醒过来……”突然一道声音从房口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棣永走了进来,原本笑意融融的他在看到床上两人的姿势后,脸僵住了。
诡异的沉默。
云梧大概是发觉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不由得脸愈加绯红。
棣永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一声,干笑着往外退,“嘿嘿,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你们继续啊,继续。”话一说完赶紧退出房门外,将门带上离开。完了,他好像撞在火口上了,坏了两人的好事,一个苏子衿就够了,再加上云梧,以后的日子有自己好受的了!
听到棣永走远,苏子衿才说道:“我知道你怪我当时将你打昏了带走。”松开手,他站起来朝房门处走,到了门口却停住,“阿墨那里我已经央人去找了,有消息我会即刻告诉你。你先养伤,松袖会重新送药过来。”棣永那里他还有许多疑问要去弄清楚,比如他怎么会将苏府下人接至江城;他还要拿印章去找寄冥,阿墨的事情又要拜托他了,棣永这个人他总觉得深藏不露。
说起寄冥,他恍惚中记起他是他三年前行军中无意救下的江湖男子,不想他竟自那以后执意跟在他身边。只是在最近,麻烦他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多了。
寄冥站在房内,自从两日前,他接到苏子衿的印章后就赶了过来,一直不曾离开。“主子,门外有个小孩说要见你和少夫人。”
“小孩?”苏子衿确定云梧睡着之后,替她掖了掖被角,走到一旁。他特意让大夫在药方里加入安神的药材,两日来,云梧不肯睡觉,因为只要她一闭眼就会被噩梦惊醒,而他自那一日争吵后,再未出现在云梧面前,只在她睡着时才会过来看看。
“是,且说非你们不可。”
略想了一下,苏子衿还是决定去看看,于是吩咐兰凝松袖在外头守着,自己则朝外去见那个小孩。
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还算整洁,梳着两个小髻,分明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苏子衿问:“你找我?”他不认识这个孩子。
“你是苏子衿?云梧呢?”小男孩揉了揉鼻子,一双眼睛里含着不信任的目光,他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人,可别被骗了。
“云梧身子不适,刚喝药睡了。”苏子衿蹲下来,与小孩平视,“你是谁家的孩子?找我们有事?”
小男孩扑闪着眼睛,语气老成的说:“一个叫阿墨的人让我来找你们。”
“阿墨!”苏子衿眼睛一亮,几日都不曾有他的消息,面前这个孩子知道阿墨的下落吗?
“嗯,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他管云梧叫什么,回答对了,我才能告诉你。”
苏子衿一阵哑然,猜不出这孩子有什么目的,但看他这么小,似乎构不成什么威胁,于是说道:“小树苗。”阿墨与他们朝夕相处那么多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阿墨喜欢叫云梧“小树苗”?
小男孩一听,长长的呼了口气,“你等一下。”说完跑开,没多久又回来了,从衣襟袖口里掏出个东西递到苏子衿面前,“给,这是阿墨让我交给你们的。他说这是云梧的东西,一定要亲自交给你和她。”
是阿墨拿走的戒指!苏子衿拿起来仔细瞧了瞧,“阿墨现在在哪里?带我去找他。还有,你怎么会遇到他的?”
“我把他藏在一个树林里了,当时有好多人追他,而且他又流了好多血,我吓到不行,就把他藏起来。后来他就拿出这个让我来交给你们。”
“是哪里的树林?”一下站起,他必须在那群人找到前把阿墨带回来。
当他带着寄冥跟小男孩来到阿墨藏身的地点时,那里已不见人影了,地上一片狼藉,触目惊心的血迹。
小男孩吓得一下子躲到苏子衿身后,颤颤发抖,那个男子去了哪里?他明明将他藏得好好的呀。
即使在战场上没少见过这样的场景,但苏子衿还是被狠狠震撼到了,一个人身体里具体有多少血他不清楚,但这里却有那么多!仿佛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流尽于此一般,阿墨,是否撑得住?
寄冥上前仔细查看一番后说道:“没有打斗的痕迹,周围也没有血迹,更不像有人来过。”
三个人在附近找了多遍,最终都是一无所获。将手收紧,掌心里的戒指磕得苏子衿生疼,他不是没感觉到。
阿墨去了哪里?他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若是离开了,为何一路连血迹和脚印都没留下?万一被人带走,是不是跟追杀云梧的人是同一伙的?这个戒指就是导致云家这一系列变故的根源所在吗?那它有多重要者的那些人穷追不舍而云家人有拼死守护?这一切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江城暂时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