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大人兴奋之极,哈哈大笑:泽儿!泽儿!老子终究没看错你!
管家,你快带人去预备赏钱,报喜的人很快就要上门了!喜极而泣陆夫人比她老公要镇静得多了,还晓得打点一切,陆大人简直就是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了。
那一日,陆府上上下下的人,不论男女老幼,皆是欢呼踊跃,脸现得意之态,欢声笑语遍布府中每一角落。
喜报来临之后,贺客们便络绎不绝地到来,陆府大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张灯结彩,热闹无比。
陆老爷领着儿子在贺客间周旋,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反倒是那正主儿,状元郎陆秉泽气定神闲地跟在父亲身后,一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看得那些家中有落地举子的官员们暗地里直咬牙。
与陆秉泽一起赴考的华阳伯的长子也中了进士,只不过是第二百三十五名,虽说只要中了进士,就足以令全家狂喜,可这个成绩比起陆秉泽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此刻,华阳伯府也同样是张灯结彩,贺客盈门,庆贺自己家大少爷光荣中举,第二天,同窗聚会,华阳伯的长子一脸崇拜地问:陆兄,你说进考场的前夜,你还在松鹤楼喝酒喝到凌晨,果真有此事?
陆秉泽忍住了笑,一脸严肃地点头。
从此,他的那句: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作为新一代圣贤言论,迅速渗透到了包括天子脚下的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每一个科场书生的心中。
知道陆秉泽中状元的时候,湘如正拿了一个小瓷碗喂野鸡,那只老野鸡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将六只野鸡蛋全部孵化出来了。
每天三遍将玉米面绊了青菜喂那些毛茸茸的小野鸡,就成了湘如沉闷闺房生涯的一大乐趣。
自从那日在西山将野鸡带回来起,黛如就一天几遍地跑到她房中追问小野鸡可出生了,秉承着独乐不如众乐的原则,湘如邀请小妹一起喂养这几只野鸡,黛如大喜过望,每天自己都顾不上吃饭,一定要看着小野鸡吃饱了才行。
姐姐,陆秉泽中了状元了,你知道吗?黛如一进房,就迫不及待地对她说。
湘如一惊,噼的一声,那只盛着玉米面拌青菜的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脑中回想起那少年有些邪魅的笑,那玩世不恭的眼神,这样的人,居然能中状元?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姐姐!爹爹高兴得在书房中饮酒呢!祖母和娘也很高兴,打点着贺礼,就要坐车去陆府道贺。
湘如脑海中迅速回忆起前世看过的一本小说中的情节,说是某皇帝的宠妃为了让自己娘家侄子中状元,就让考官事先泄题,再请高手答题,然后让侄儿背下来……那陆秉泽的姨妈,可不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么?
对!这小子一定是作弊的!不然就他一纨绔子弟,他凭什么呀!
想到这里,陆秉泽在她心中的形象立刻又黯淡了几分。
姐姐!姐夫中了状元,全家都很高兴,怎么你反倒心事重重的样子呀?黛如不解地问。
全家都很高兴?真的吗?湘如嘴角露出微微讥讽的笑。
当然是真的啦!黛如天真地点头:我方才不是跟你说吗,祖母和娘都忙着打点贺礼呢,当然,哥哥是不高兴的,自从蒋家拒婚以来,我就从未见他笑过,一天到晚都黑着脸。
那你二姐姐呢?她莫非也很高兴不成?
是呀!二姐姐好像比爹爹还要高兴呢!
湘如一怔,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
17
17、掉包 。。。
婚期眼看就要到了,陆家的聘礼流水般络绎不绝堆放在尚书府的前厅里,绫罗细软一类,就直接被抬进了湘如的闺房中。
湘如看着那一箱箱五光十色的绸缎,那一盒盒璀璨夺目的首饰,心里感慨不已,富贵这个东西,世上真得很少有人把它当做浮云,其实,这些终究是身外物而已。
这一个多月来,经历了问名,纳吉,纳征等等繁琐之极的礼仪之后,何夫人早就心力交瘁了,可一听说聘礼来了,还是带着两个女儿亲自到湘如房中验看。
待她们走后,咏琴笑道,夫人见到那些首饰,眉开眼笑的样子,好像打心底里把您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了呢?
那是因为,这些首饰有一部分是要留给她们的,不然她能有那么好心?湘如没好气地说。
姑娘果然是要出嫁了,说话比以前自由多了呢!咏琴看了看门外。
那倒是!湘如躺在贵妃榻上,眯缝着眼想,不管陆秉泽是什么样的人,总之自己身为陆家大少奶奶之后,日子肯定会比做董家大小姐要好过得多。
婚期前夜,新娘子照例要克扣饮食,以免上了花轿之后,还要下来上厕所,那可就要被人笑话了。
湘如已经饿了一天了,掌灯时分,唐太君房中一个丫头突然来请,说是老太太叫姑娘去吃糖水荷包蛋,另外还有话交代。叫姑娘不必带人,一个人去就好。
交代?这祖母平时里看见自己就烦,祖孙二人平时见面的次数还不如与何夫人相见的多,因为何夫人掌管家务,有些时候不得不见她,而唐太君就很明显摆出一副不想见她的样子。这次是怎么了?难道她也要做出祖孙情深的样子来给谁看吗?没这个必要吧。
湘如一边纳闷,一边随那丫头进了祖母的房间。
唐太君今晚却是和颜悦色:湘丫头,明儿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湘如行了家礼,淡淡地说:孙女多谢祖母多年来照顾养育之恩。
罢了!你平日衣食自有那些丫头婆子照看,也不必我费什么心,这个谢字,就免了罢。
怎么能免呢?我娘去世得早,我在后娘手里讨生活,若不是祖母处处护着我,我这条小命可能早就没了,您没看见戏文里唱的,那些没娘的孩子有多惨了吗?湘如的语气中第一次带出了自己的情绪。
唐太君微微冷笑:你这是在讥讽你祖母!丫头,我不喜欢你娘,这一点我从未掩饰过,但是,我也从没有害过她,这些年,你一直恨我,一直认定我害死你娘亲,这样的孙女,再疼都没意思!
湘如抿了嘴,一声不吭。她说得没错,她只是不喜欢母亲,并没有谋害她,自己也没权力要求别人喜欢自己,既然如此,她还假惺惺地叫自己来房中做什么呢?
湘丫头,咱们泸州府的风俗,姑娘出嫁前,必要吃一个糖水荷包蛋,这样你和女婿就能一辈子团圆美满,你好歹是我孙女,我做祖母的,这个风俗是要依从的,这个荷包蛋,你吃完之后,便回房罢。
湘如无语,接过丫头递过来的那碗荷包蛋,咬了一口,咽下肚去,又喝了两口糖水,便转身离去。
刚迈出门槛没几步,她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然后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失去了只觉。
看着女儿一身凤冠霞帔,亭亭玉立地顶着红盖头上了陆府的花轿,董钊心里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待府中最后一个贺客都送走了,他便独自一个人来到后院姜夫人的灵堂,点亮香烛,看着亲手绘制的亡妻的遗像,嘴里念念有词:夫人!你临终时的遗愿,为夫已经帮你完成了,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一阵风吹来,熄灭了香烛,董钊又重新点上,又在香炉里插了一束檀香,这才回到房中。
推开门,却赫然发现母亲唐太君直挺挺地跪在房中,何夫人在一边只是哭泣。
董钊这一惊非同小可,连滚带爬地上前扶住老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呀!
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这是在给你赔罪呢!
娘!董钊急的眼圈都红了:您十月怀胎生我下地,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您就是要了儿子的命,也是天经地义的,还谈什么对不起!
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若知道了,定会将娘恨死的,所以娘才会向你下跪。唐太君缓缓道。
到底什么事情?娘您快说?
娘——娘背着你,用了移花接木之计,将湘丫头换下来了,花轿里坐的——是玉丫头。
董钊浑身大震,半晌做声不得,屋子里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突然,董钊刷地起身,像只暴怒的狮字一样掐住了何夫人的脖子怒喝:是你!一定是你捣得鬼,那日你就跟我提过这个鬼主意,被我挡回去了,你就从娘这里下手……
想到爱妻爱女一生都是被这个女人所毁,他心中怒火再也不可遏止,手上一用力:我掐死你,掐死你这个贱人!
何夫人被他那钢钳般的大手掐得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婆母。
唐太君上前一把拉住儿子嘶声叫道:钊儿!都是娘的主意,要杀就杀娘!
董钊头也不回:这不关娘的事,许多年里都是这贱人在兴风作浪!今天不杀她,老天也不容她的!
你若还不放手,娘现在就死给你看!
唐太君说道做到,一头向墙上撞了过去。
董钊吓得魂飞天外,忙松了手抢上前去扶住老娘,只见唐太君额头撞得青了,人却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心来。
唐太君老泪纵横攥住儿子的衣袖:娘知道你生气,觉得有负于姜氏母女,可是,这样好的一头亲,玉丫头嫁过去,会给董家带来无尽的好处,而湘丫头对咱们只有恨呀!
董钊冷笑:你们把陆家的人当傻瓜了吗?我为防那贱人来着一手,早已让湘儿与陆家那孩子打过照面了,陆家那孩子是认定湘儿的,到时候他们多半要把人再换回来!
老爷!何夫人惨叫一声:湘儿是你女儿,玉儿难道不是你的骨肉吗?过了洞房花烛夜被人换回来,你还叫她怎么活啊!
董钊嘿嘿冷笑:你以为陆家就肯善罢甘休吗?你这无知的蠢妇,玉儿若是被逼死了,那也是你害死的!你——此事若没有个妥善的收场,我非休了你这贱人不可!
不知道过了多久,湘如才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勉强支撑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身边一个婆子正就着一盏油灯缝补衣衫,
她大吃一惊,脑海中飞速旋转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越想越不敢想。
那婆子见她醒了,倒也不敢怠慢,忙上前到了一盏茶:大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
您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啦!
一天一夜,此刻,应该是入洞房的时候了!湘如脑子里过电影般地回放起不久前的那一幕幕情形。
她想起裁缝做衣服时,何夫人叫两个妹妹也来做,再想起何夫人将两家心腹家人陪送,还有陆秉泽中状元的时候,玉如高兴的样子,湘如的双手攥成了拳头。
没有想到,那婆媳两居然会使出如此阴险毒辣的掉包计来。
她举起手臂,用手揩了揩额头上的汗,冷冷地问:那么,今日是二小姐出嫁喽?
那婆子不敢接口,只是陪着笑脸:大小姐,咱们做下人的,主子事情,可不敢非议。
湘如猛地将被子掀起,翻身下床就要往外走,婆子急忙上前拦住。
湘如冷笑一声,喝道:给我让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大小姐!您可不能让咱们为难!夫人吩咐——
啪得一声!那婆子话未说完,脸上就吃了湘如一记耳光。
她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姐,平日里那般温柔和顺的人,此刻眼中却似喷出火来。
湘如拿起茶杯,向桌角轻轻一敲,瓷片碎裂,她随手拿起一块尖利的,直指那婆子的胸口,声音清冷:杀了你,我爹也不会让我偿命,你信不信?
那婆子看着瓷片,杀猪般大叫了一声,浑身瘫软坐到了地上。
湘如一脚踢开房门,奔了出去。
出了房门,环顾四周,她发现这是平日堆放杂物的小院子,她拨开院门的门闩,直奔唐太君房中而来。
到了门口,小丫头上前招呼,被她一把推开“老太太在不在房里?
我在房里,湘丫头,你尽管进来!
祖孙对视良久,湘如一字一顿地开口:
祖母,您让玉如顶了我的位置,却又打算将我置于何地?难道还要杀了我毁尸灭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