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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人一开始看不到。很快这群人拐了个弯,径直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这个时候,两个人才看清楚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
玛蒂尔德认出来是艾米丽。斯坦,她的偶像,她曾经的情敌。
贝尔蒙特可没认出来这个被一群记者簇拥着的明星就是他曾经在法兰西大球场的看台上聊过天的那个女孩子。之前说过他并不认识艾米丽。斯坦。更何况现在的艾米丽戴着能将半张脸都遮住的墨镜,一副明星派头。虽然那个时候的艾米丽也戴墨镜,可除非是最顶尖的侦探,才能够将同样戴墨镜的两个女人联系到一起,因为这世界上出门戴墨镜的人太多了,数以亿记。
但是从这个阵仗来看,他知道来了个明星。他对明星兴趣不大,所以不会去研究来的人是谁。
他只是注意到玛蒂尔德在看到这个女明星出现之后就有些不对劲。
他奇怪地瞥了一眼。
然后又将眼前两个女人在心中做了一番比较——男人都喜欢做这种其实挺无聊的事,比较直接所看到的两个人哪个更漂亮一些。
他得承认,自己刚才看到化妆之后的玛蒂尔德,觉得是一个美女。但到了这位女明星之后,虽然戴着一副茶色墨镜,却依然掩饰不住她的美貌。玛蒂尔德与之相比,是差远了……
贝尔蒙特在心中比较玛蒂尔德和艾米丽的长相,玛蒂尔德又何尝不是在这么做呢?一个女人最注重的往往是外貌,如果自己长得漂亮,就会自信,比别人难看,则会觉得有些自卑。
玛蒂尔德今天出门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比平常的她要漂亮很多了,但到艾米丽的时候,她还是猛然有一种很泄气的感觉,不管是长相这样的先天条件,还是化妆、穿着这样的后天手段,她距离最近的敌人艾米丽。斯坦都差太多了……
名气、长相、品味……都比自己好太多了。这是一个令人泄气的对手。
就在玛蒂尔德和贝尔蒙特在心中各自进行着比较的时候,艾米丽。斯坦已经径直走到了他们身后,站定排队。
竟然是一班飞机?
玛蒂尔德和贝尔蒙特的心里都有些惊讶。
玛蒂尔德最先反应过来——自己是去看楚的比赛,自然要搭乘这班飞机。那么作为楚的女友,艾米丽肯定也会去看比赛。只是她没想到艾米丽。斯坦现在才动身启程。
她突然对自己的偶像有些怨恨起来——自己的男友受伤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参加决赛呢。作为女友不在男友身边照顾着,反而一个人打扮得这么漂亮,吸引着一大群记者的注意,捱到比赛日才启程去格拉斯哥。难道她忍心让自己的情郎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吗?或者说,因为她是明星,所以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办法始终陪在楚身边?
如果换成自己,肯定二十四小时陪在楚身边,安慰他,鼓励他,给他信心……
站在两个人身后的艾米丽正在接受记者们的采访。
“……是的,我是去格拉斯哥看比赛。首先,我是一个足球迷,我喜欢足球。其次,我当然是去给楚加油的啦……是的,我知道他受了伤,实际上我从美国来到法国,也是因为这个事情……”
听到她提起楚中天受伤的事情,前面的玛蒂尔德竖起了耳朵。
“不过我对他有信心,我也知道这场比赛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他说自己能够出场,那就是一定可以出场。我并不怀疑这一点……”
“我对他有信心”,“我也知道这场比赛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这些话在玛蒂尔德的耳畔响起,随后又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和艾米丽。斯坦最大的差距是什么。不是长相也不是品味,更不是什么名气。
而是……当自己担心楚中天的时候,艾米丽表示她对楚很有信心;当自己只想着让楚注意身体不要勉强的时候,艾米丽却说她知道这场比赛对楚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啊,意味着什么呢?
在她这个连伪球迷都不算的人看来,一场比赛不管多么重要,不能够和身体健康相提并论。如果为了踢一场比赛,就让自己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岂不是很划不来?还有啊,作为一个职业球员,一辈子又不是只有这一场比赛了,有必要为了当前这场比赛这么努力吗?万一因为在比赛中加重了伤势,影响了日后的比赛怎么办?
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楚都不懂吗?如果懂的话,他为什么又要坚持于要在这场比赛中出场呢?
虽场决赛,赢了就可以拿冠军,可只要身体健康,难道还怕以后没这样的机会吗?职业球员又不是一辈子只有一次参加决赛的机会了。
所以这场比赛对楚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艾米丽已经接受了记者们的采访,她向那些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不要继续打扰她,也打扰旁边的那些人。记者们知趣的离开了,反正他们已经拿到了采。
艾米丽。斯坦目送记者们相继离开,然后转过身来拍了拍她前面的贝尔蒙特。
“嗨,楚的球迷。”
贝尔蒙特被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来有些惊讶和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明星。他不太明白这个明星为什么要这么和自己打招呼,而且一副听起来他们很熟悉的语气。
刚才艾米丽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和记者们用英语交流,玛蒂尔德听得懂,贝尔蒙特这个纯粹的法国佬可就听不懂了,所以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位戴着墨镜的明星和楚中天的关系。如果知道了,他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对不起,您是谁?也许您坐过我的车,可是您要知道,我的乘客实在是太多了,我每天最少都要拉二十位客人,所以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您是谁……”贝尔蒙特啰里啰嗦说了半天,就一个意思——你是谁?
艾米丽。斯坦掏出一根橡皮筋将自己的披肩发扎成了马尾辫,然后冲贝尔蒙特微笑道:“有一年不见了,不认识我也不奇怪啊,贝尔蒙特先生。”她眨了眨眼。
看到艾米丽的新发型和她的微笑,贝尔蒙特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指着艾米丽张大了嘴巴惊道:“啊……啊!你是……那个我在看台上……我是说,在法兰西大球场看台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子?”
艾米丽笑道:“总算是想起来了。我记得您答应要给我一张楚的签名的,现在我来找您要了。”
贝尔蒙特一脸尴尬。当初一时兴起答应了,过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够碰到一个在看台上偶然遇到的女人,哪儿想得到世界是如此之小。现在你让他上哪儿去找一张楚的签名呢?
玛蒂尔德在旁边将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贝尔蒙特竟然和艾米丽认识,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还不知道艾米丽的身份,她觉得这真奇妙。是该说贝尔蒙特傻呢,还是说艾米丽果然不愧是演员出身,会演戏?
“啊……这个……啊,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要来。”贝尔蒙特不得不使用拖延战术,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艾米丽没有继续纠缠,她本来也就不是来要什么楚中天签名的,如果真是要那个的话,她想要多少都可以,完全不用来找一个出租车司机。她只场遇到了熟人,觉得很亲切而已,所以用这种好玩的方法和贝尔蒙特打声招呼。
然后她歪头看到了站在贝尔蒙特身边的玛蒂尔德,一个还算美女的女人。
很明显这个始终站在贝尔蒙特身边的女人应该是贝尔蒙特认识,于是她点头问道:“这是你的妻子吗,贝尔蒙特?”
一句话把玛蒂尔德问得大窘,贝尔蒙特也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戴尔芬。玛蒂尔德……”
他刚刚把玛蒂尔德的名字报出来,就发现艾米丽很明显的脸上神色一变,但很快,那神情就转了,恢复如常。
“没想到您就是玛蒂尔德小姐啊……”艾米丽笑道,觉得世界真小。
玛蒂尔德也很大方地同艾米丽打招呼:“是我,艾米丽。斯坦小姐。”
旁边的贝尔蒙特听到这个名字被吓了一跳,他虽然认不出来艾米丽。斯坦,但他没少听说过这个名楚中天的女朋友嘛!
他惊讶地看着艾米丽:“你、你……你就是艾米丽?”
艾米丽笑而不答。
贝尔蒙特摊手道:“你还用找我要他的签名吗?”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其实玛蒂尔德也在笑,不过是礼貌性的笑。如果不知道楚中天和艾米丽的恋情,或者说艾米丽和楚中天不是那种关系,现在的她估计会兴奋的不知所以吧?就像任何一个正常的追星族一样,缠着艾米丽,找她要签名,央求与她合影留念……
很快轮到三个人换登机牌,他们换到了一起。贝尔蒙特对于能够和大明星坐在一起倍感骄傲和得意,玛蒂尔德则显得很沉默。贝尔蒙特多少猜得出来,玛蒂尔德为什么沉默。在情人争夺战中失败的一方见到了胜利者的一方,而且胜利者一方不仅仅是在争夺情人中获得了胜利,在其他方面也都完胜失败者,不管怎么说失败者也会情绪低落的吧?
但是贝尔蒙特依然觉得这太傻了。难道过了一年,还没放下吗?
玛蒂尔德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自己是真的放不下吗?否则为什么她还要专门去看一场自己看不太懂的比赛呢?其实自己根本不是去看比赛的,只是想看看那个在球场上奔跑的人影吧?
贝尔蒙特一直在和艾米丽聊天,他们两个都是很能聊得来,因为一说起足球都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玛蒂尔德呢?连一句话都插不上。有些时候两个人会特意照顾到玛蒂尔德,和她说几句,她呢?则表现的很低调矜持,总算说一句就没了下句,这样的交流显然是没办法进行的。
艾米丽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徐哦一她没有一味去找玛蒂尔德聊天。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靠这种主动亲近就能够解决的。
于是玛蒂尔德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坐在登机口的椅子上,作出倾听他们聊天的样子,实际上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儿去。
在机场遇到艾米丽,对她来次措不及防的经历,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一直都不要见到艾米丽,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尴尬。
她会想到自己曾经和楚中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想起那时候她土里土气的打扮,想起他送给自己的那条围巾,想起自己发现有些喜欢上那个职业球员时惶恐的心情,想起自己第一次鼓起勇气向楚中天告别,想起在那个“春节”,自己又被他请了回来,说是想要学德语——他当时真的只是想要学德语吗?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而这些回忆只要一触碰到今天那个光彩照人的艾米丽。斯坦,就会产生刺痛感,然后猛地缩回来。
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只顾跟往事瞎扯……
在巴黎戴高乐国际机场的后记大厅中,戴尔芬·玛蒂尔德度秒如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去格拉斯哥看比赛的必要了。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听到机场广播里提醒飞往格拉斯哥的航班即将开始登机。
她站了起来,却不是向外走,而是走到登机口,排在了最前面,等待着检票登机。
第一百五十章汉普顿公园球场
9003847第一百五十章汉普顿公园球场
议几天楚中天伤势不明,其实最担心的人并不是楚中兜弘代,而是奥贝坦。因为正是他在练赛中的一次突破,导致了楚中天的大腿肌肉拉伤。如果楚中天因此而上不了场,梅斯队因此而输掉了比赛,自己岂不成了大罪人了?
这是梅斯机会最好的一个。赛季,他们也许可以创造历史,可如果因为自己而让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他简直不敢想自己在队内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本来里贝里是他的师傅,和他的关系一直都不错的,这几天却总是冷着脸。其实那不是针对他的,因为里贝里在所有人面前都这表情,但奥贝坦总是“做贼心虚。”觉得里贝里是在责怪他。
在赛前一天,启程来格拉斯哥前,楚中天接受了一次体检小然后在面对记者的时候他说一切正常,他可以出战。当时奥贝坦松了口气。
后来看到在练场上,球队的教练和队医依然是小心翼翼的,他的心就又跟着提了起来。其实奥贝坦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够完全放下心来。
就算楚中天可以上场,也有可能在比赛中旧伤复发,加重伤势。万一因此而导致更严重的后果楚中天可是球队内最有影响力的球员之一,自己要怎么面对他,他又会如何面对自己呢?
奥贝坦一个人在那里对未来担心不已。
楚中天却没想到要找他的麻烦。
现在是下午一点。网网吃完午餐。球队按照要求在进行休息。
而楚中天哪怕是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受伤部位都裹着冰袋。这不是谁要求他这么做的,而是他自己主动这么做的。他也知道自己的伤没有好利索,走路看起来是没问题了,跑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