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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天下最毒妇人心!
宥连策咬牙坐起,一把夺过药油倒在手心自己揉,忽然掌心翻转拍到她脑门上,咏葭立时呲牙咧嘴:“呀!”
宥连策学着她,无辜的眨眼睛,“抱歉,下手重了点,不过你也真是的,作甚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七百的事儿呢?活该!”
当真有仇不报非君子。
咏葭愤愤的推开他的手,捂着头坐到他对面,他笑着将药油递给她,“拿去,傻瓜。”
她要拿了,岂不就成傻瓜了?
“别犟,快点擦药。”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咏葭觑他,犹豫要不要接受,失去耐心的宥连策叹了叹,作势又要拍她脑门,咏葭飞快接过,“行了,行了,不劳烦陛下。”
宥连策咧开一口白牙,然后伸手碰碰头上的肿包,“这么损的招数谁教你的?”
“无师自通。”
“是狗急跳墙吧?”
又拐弯抹角的骂人,咏葭瞪瞪眼,威胁道:“陛下想不想再添一个凑一对?”
“呵呵……”
帐内满地狼藉中两人言语不多,气氛却算融洽,帐外矗立一人黯然失神,久久进退不得。后面凯维风风火火的赶来,奇怪的问:“郡王,陛下不在么?”
作者有话要说:伤不起啊伤不起 连续加班一个星期的人实在伤不起~累SHI银啊累SHI银 ┭┮﹏┭┮ 抱歉让童鞋棉等久了 鱼仔叩首谢罪~
☆、(十)
宥连勋几经思量,最后决定将真相禀明上王,因为不管结局如何,这场阴谋篡位的闹剧都应该结束了。
清晨,宥连勋拒绝侍女们拿来的金丝绣龙皇袍,穿戴上朴素常服。抬头迎向蓬勃初升的朝却阳面沉如水,再灿烂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心中阴暗,反而更衬得此刻心事重重。
雾如景与他一般穿着轻便简单,从后面握住他的手,宥连勋侧脸看她,“你不要跟去了,呆在宫里等我吧。”
“忘了我昨晚说的吗?从今往后你上哪儿我上哪儿,不许丢下我。”雾如景紧了紧手指,死死扣着他。
宥连勋叹息,“我不是丢下你,这趟去场面一定不会愉快,也意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儿,听我的留下来。”
雾如景坚持道:“正因为会不愉快,正因为不可意料,所以我更要陪着你。”
她眨着眼睛,阳光下水光滟滟,是他最抗拒不了的可爱模样,心一下便软了,揽过她惜如珍宝般搂在怀里,“答应我,若有何万一……”
雾如景飞快的踮起脚尖,印上他的唇,以吻封缄。她才不要听他说什么让她先离开的话,于她来说根本没有“万一”只有“惟一”,而他就是她的惟一!
宥连勋闭上眼睛,感受一片酸涩,嘴里的香馥化开又带着丝丝缕缕的甜,不由得反客为主加深这酸酸甜甜的纠缠,就这样吧,倘若这是他们的宿命。
出宫的路走得比想象中顺利,太后的爪牙似乎无意阻拦他们,宫门守卫一瞧见王的驾撵马上爽快放行,宥连勋和雾如景稀奇的对视一眼,自从他被迫继位开始,太后暗地里处处限制夫妻俩的行动,特别她跟上王离宫后更甚,如今究竟怎么了?
答案很快揭晓。刚一出宫门,等在外面的雾吹便带来了令他们震惊的消息,独岛远海处密密麻麻停满了舰船,遥遥看去几乎覆盖了整片海域,气势汹汹已成合围之势。原来兵临城下,决战一触即发,怪不得太后的人无暇顾及一个有名无实且手无一兵一卒的王。
宥连勋一言不发,愣愣的坐在车上,雾吹似是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好半响才开口道:“我们实在过于被动,哪怕有一丁点办法也可以试着从中调停,现如今箭在弦上,两厢紧逼一发不可收拾。”
宥连勋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们有可供调用的兵马便能钳制住太后,然后与宥连策议降,免去一场血腥杀戮。
雾如景苦笑笑,“爹,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大概星神早有安排,终究恶有恶报。”经年累月策动谋反的太后怎会不明白兵权的重要性,于是牢牢将之掌控于手中,以为从此高枕无忧却忽略了永远邪不胜正的道理。
一直沉默的宥连勋忽然开口:“岳父大人,你应该知道正星神庙后山那条小路吧?”
雾吹“嗯”了声,接着疑惑的问:“怎么了?”
“事实上,前晚大哥曾来找过我。”
雾吹和雾如景双双一惊,雾吹道:“陛下……我,我是说您大哥,他人已经来了?”
雾吹心目中的“陛下”由始至终只有大哥一人,改口称他陛下不过形势所逼,为此宥连勋了然的笑一笑,“没错,他早已到了。”
雾如景不禁埋怨:“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雾吹则一脸关切的问:“那他如何?一切都还好么?”
宥连勋拍拍雾如景的手背,回答岳父的问题:“大哥很好,甚至比过去更健壮魁伟了,脾气却是一点未改。”
闻言雾吹神色缓和许多,眼底隐约透着轻松,宥连勋接道:“岳父大人,您不用陪我们去雨林别宫了,走那条小路下山出岛去找大哥。”
雾吹抬眼瞅他,“您有何打算?”
“替母后求情。”他说完脸上难掩神伤,雾如景赶紧偎紧他。
雾吹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太后那边……”
“我会好好劝说她的,其实一场必败的战事本就没有继续的必要,她是聪明人不会再执迷不悟。”
话虽这样说,但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偏执如斯的人岂会那么容易妥协?就怕她濒临绝境还想抵死顽抗,况且她手中握着最后一张王牌——上王。
“不如我们一同出岛。”雾吹提出一个明显徒劳的建议。
宥连勋想当然的拒绝了,“我不可能放着父王不管,如景……”
不待他说完,雾如景用力抱住他的手臂,“不必多说,除非我死,否则绝不离你半步!”
车厢内霎时陷入一片静谧,这般势不可逆,看来唯有听天由命罢了。不一会儿,马车停下,雾吹独自一人下车,目送女儿女婿离去,转而看看海上战旗飞扬的舰船群,油然感到无限惆怅。
马车奔驰半日,于午后抵达雨林别宫,这里的守卫俨然严密过岛上任何位置,虽有紧张却不若别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想必这里尽是忠诚太后的最精锐的部下。
似乎早料到他们会来,宫人一路领他们进入殿阁,果不其然,太后正坐靠在软榻上喝茶,见了他们只抬了抬眉毛。
宥连勋和雾如景齐齐行礼问安,太后放下茶盏,挥退随侍,对宥连勋说:“还算坐得住,这会子才晓得过来。”
宥连勋心道这句话该反赠予她,强兵压境还有闲情逸致嘲弄没出息的儿子,当然不排除这“闲情”是佯装的,就不懂她装来唬他或是欺骗自己罢了。
稍稍整理思绪,宥连勋开门见山道:“母后您也看到了,大哥已将独岛包围,无论兵力战力您都敌不过他,为何不趁着战事未发主动投降呢?”
“打不过就跪地求饶么?阿勋,你怎这么懦弱无能?”太后表面上连连冷笑,实则暗自隐怒亲生子不争气。
宥连勋挺直脊梁,挺胸昂首道:“母后您得来的一切均属欺世盗名,犯错认错,请求饶恕并非懦弱无能,相反更需勇气,不是么?”
太后眼睛骤然一黯,随手抓了茶盏朝他一丢,正中他肩膀,茶水泼湿衣衫,杯盏落地脆响粉碎,“混账东西,我为了你费尽苦心,而你竟敢说成欺世盗名,真真白养了你二十年!”
“母后!”雾如景上前护住宥连勋,“请您不要将自己的野心强加给阿勋,他向来无意江山社稷,只想无忧无虑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太后瞪住儿媳,“无忧无虑?平平淡淡?那他可投错了胎,生在帝王家永远办不到!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现在能站在这儿跟我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无忧无虑、平平淡淡么?宥连策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他,就算你们躲到天涯海角,他一样追过去把你们拆散!”
宥连勋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正是母后您吗?您故意让大哥误会如景于他有情,故意暗示大哥父王准备将如景指给他,最后又误导他,我把如景抢走了,致使成亲那日我们与大哥决裂,母后您如此处心积虑让我们兄弟相残,难道王位对您来说真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漠视骨肉亲情?大哥好歹也是您一手带大的孩子呀!”
太后“呯”的一巴掌拍到四方矮案上,呼啦站起来,大声喝道:“少跟我说什么骨肉亲情!就因为他是先王后的子嗣,打出生起便被封为储君,万千宠爱集一身,而你呢?一满月便送出宫去,我们母子活生生分离十余载,谁又想过我们的骨肉亲情了?”
“那我倒要请问母后,当时您是否向父王争取过留下我在身边吗?”宥连勋双眼泛红,压抑多年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灼灼的注视着母亲,直看得太后目光闪烁,哑口无言,他捂着胸口嘶哑道:“您没有,您最先想到的是如何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如何安抚那些唯恐将来发生夺嫡之争的老臣们,所以,别把自己说得过于冠冕堂皇,别再拿我当做你觊觎权势财富的借口!”
尚稚嫩的年岁,最需要父母呵护的时候,伴随他的只有无尽的孤独,他常常觉得自己多余,既不得父母所爱,为何来到这个世上?于是乎他厌世他自暴自弃,幸得如景日夜陪在左右,让他学会欢笑以及放下,若不然他早就不存在了。这份共同成长,一点一滴累积而成的真情羁绊至深,互许一世终身亦嫌不够,恨不能三生三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但万万没料到生平惟一一次叩请圣恩,希望获得赐婚,竟然引出一个阴谋,由头至尾想将他们拆散的不是大哥而是口口声声说一切为了他的母亲!
雾如景知他甚深,替满腹苦楚又不得而发的他流下泪水,情不自禁埋首他怀中,小手轻轻拍拂他后背,似安慰似心疼,其实他不是无能之辈,之所以掩去锋芒甘于平凡做个影子王子,就是不忍见王室动荡,朝纲混乱。
太后藏在衣袖中的手握紧了松,松了又握紧,倏而低头往外走,“你们不是要拜见上王么?在这儿等着,我去请。”
宥连勋和雾如景不约而同的一怔,雾如景难以置信的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惊喜的望着宥连勋,莫非太后被他们说动了?宥连勋亦是不信,却眼睛发亮,勾着嘴角抹去她的泪。
冷不丁的门口传来上锁声,两人猛地一起回头,来不及说话就奔过去确认,紧闭的宫门残酷的告诉他们,他们上当了!
“母后,母后,开门呀母后!”宥连勋抡起拳头砸门。
雾如景也拍打着门扉,急切的喊:“母后,不要这样,请您开开门!”
门外太后面目森然的命令四个手持武器的侍卫,“看紧他们,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谨遵太后懿旨。”
作者有话要说:匆忙码字匆忙更新 欢迎捉虫 鱼仔耐乃棉●︶3︶●
☆、(一)
宥连勋以及雾如景的呼喊声、持续不断的拍门声不绝于耳,太后一径置若罔闻,沉着脸扶着掌宫女官的手走出殿阁,待到声音再也听不见,她才略舒了口气,有点意兴阑珊的问道:“秋掌宫,上王那儿如何?”
秋掌宫一边低头看路一边回话:“禀娘娘,上王喝了药这会儿睡得正熟呢。”
“嗯……”这个答案自在意料之内,太后懒洋洋的抬手摁了摁额角。
秋掌宫忠心不二随侍主子多年,此时此刻当然不无忧心,悄悄回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殿阁,忍不住问道:“娘娘,这么做真的好么?”
“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太后一听便再也难掩激动的反问。
秋掌宫马上压低腰身,“娘娘恕罪,奴婢逾矩了,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太后烦躁的摆摆手,“行了行了,这事儿我自有分寸,还是说说外面现在怎样了?”
秋掌宫道:“刚刚接到密报,雾吹大人与叛军汇合,然后准备领人上岛劝降,骠骑营王达英似有盘算率部起事之意。”
太后骤然停步,目露萧杀戾气,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