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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郡主求见。”一个侍者进来通报。
宥连策怔怔一愣,怀疑是否自己听错,待侍者重复了一遍,他才恍然回神,难掩欣喜道:“快传。”
话音一落又马上改了主意,径自站起来兴冲冲跑出,当看见侯在门口的墨辛,彷如一阵温暖春风吹拂心田,不禁眉开眼笑,顾不上满园子的侍者、侍女和护卫,一把拉过墨辛拥到怀里,高兴的叹道:“你终于来了。”
墨辛一撞上他坚硬的胸膛便听见身后禾禾轻微的抽气声,接着大伙儿有志一同的转身低头做回避状,墨辛羞得脸颊发烫,这人也太我行我素了,丝毫不知忌讳,全无半点帝王该有的威仪!
“大庭广众的,你这是做什么?放手啦!”
怀中人儿忙着挣扎推打他,面色胜似桃花红艳,即使话说得咬牙切齿,可在他眼里她真的好美,惹得他好想吻她,不过……他要是在“大庭广众”下吻她,后果绝对非常严重,不过……他岂是那种容易妥协的人?
于是,他勾着她旋身进屋,后脚跟踢上大门,将她压在门边,低头覆住让他心痒难耐的稚嫩红唇。
墨辛惊喘:“唔……”
宥连策满足的喟叹,好甜!
狂野的亲吻,霸道夺取她全部呼吸,炽烈的男人气息侵占口鼻,跋扈的不容她退缩和躲闪,死死纠缠着,直至她不得不随他起舞,一线银亮从不及闭合的嘴角滑落,她窘迫的嘤咛一声,他扶正她稍稍偏离的头,顺便吮去令她分心的湿痕。
此举就如一根羽毛极轻极轻的撩过心尖儿,她膝盖抖了抖,身体绵软脱力,他箍紧她往上带,大手不其然碰到臀部,她骇然一震,瞠大水浸过的秋眸,映入他坏心邪恶的诡笑,“你……”
不专心哟!他得惩罚,“呀!”她痛叫,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他的齿磕破了她的唇瓣,无意识攀着他的手握成拳头,捶打他的宽肩,坏人,不要脸!
“呵呵……”他舒心的笑,来回□她红肿的唇,指尖捏着她圆润的耳垂,换来她细细的颤抖,急促的喘息,原来她竟是这般敏感,得意的朝她耳郭内吹气,声音因压抑而沙哑,“恨不得,一口吞了你。”
虽然她没弄懂他话里深意,却感觉出了别样暧昧,扭脖子往旁边躲,气息不稳道:“我来找你,不是让你任意轻薄的,放开我!”
她不说他差点都忘了,宥连策沉吸口气,拼尽自制力忍下鼓噪的欲念,退开半步抚平她微乱的衣襟,“一看到你太开心了,所以……抱歉。”
态度还算诚恳,墨辛勉强接受,挡掉他的手隔出距离,眼睛看向别处刻意不看他,“禾禾说的那些稀世珍品呢?”
好个骄傲的丫头,不经意间她的神色中总带有昔日咏葭的影子,宥连策痴迷的看着,轻易越过她辛苦空开的距离,握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墨辛十分肯定,他所学的礼教里独独少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条,颦起秀眉,思索如何拯救他的不可救药。
宥连策兴奋的拉着她走到放满宝物的桌前,“看看喜欢哪样?其实我一直觉得珍珠最衬你,这几粒珠子倒能做成头冠,周围再嵌上这些宝石,弥补珍珠的过于素雅,你戴上定会更加光彩夺目,刚才我画了几个样式,你来挑挑。”
不是吧?杀伐果决的战神,用惯常舞动弄棒的双手替女人画首饰?墨辛难以置信的瞪着他递过来的宣纸,上面却正如他说的是几个头冠,看得出他画得相当用心,因为样式具是独特美丽。
墨辛隐下心中波动,力持镇定的问出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疑惑,“过去我们素未谋面,何以认定了我?”昨日他霸气的宣言,她是他的女人,害她得长思枯竭亦想不通她怎就是他的女人了?放眼天下美人何其多,她不算最出色的一个,甚至还嫁给了迟瑰,作甚偏偏强掳了她,无视三国间极有可能因此引发战争,非要占为己有?
宥连策定定的望着她,被她的困惑蛰痛了心脏,语气油然低沉,“我们并非素未谋面,我们早已见过,只是……你不知道。”
她不懂他眼底突然涌现的悲怆是为了哪般?而她竟不自觉嗓子眼泛酸发涩,呐呐的问:“我们见过?何时?何地?”
“很久很久以前,我遇见了你。”他缓缓拂上心口处,“你住进了这里,可惜我没有及时发现,直到险些失去,我才彻悟,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你,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墨辛怔然,随即抗拒的摇头道:“你这是一厢情愿,怎可以因为一己私欲绑架我呢?你置女王陛下于何地?又置我夫君于何地?”
宥连策一听,当场脸色丕变,抓住她的肩膀恨声:“你的夫君是我,只能是我,再没有别人,你给我牢牢记住!”
“可是……”
“别再说了。”他将食指摁在她唇上,强悍如他居然无法承受她多一点点的否定,患得患失犹如寻常男人,苍白着面孔卑微的乞怜,“求你。”
墨辛彻底被震慑住,为他骤来的脆弱,亦为他溢于言表的无助,这个男人究竟还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威名赫赫的宥连策?
惶恐不安的再度拥她入怀,宥连策缓缓闭上眼睛,希望通过相依偎的身体汲取勇气与力量,现在他学会了爱,懂得了珍惜,祈愿天上的星神保佑,让她早日敞开心扉重新接纳他,切莫继续错失,一段情深两头相思。
墨辛听着他砰然跳动的心声,猜出他尚有千言万语未说,那浓得化不开的情绪一层层笼罩着她,是担心她不相信吧?若此前他们仅有一面之缘,的确难叫她信以为真,在她的认知里,所谓儿女情长皆因细水长流慢慢累积而来,凭借一眼一面定终身,未免儿戏。
“陛下。”
“嗯?”
“我们出去走走吧。”墨辛找个由头,打破令她沉闷的气氛,她非冷血无情之人,即使没法回应他,也做不到丝毫不受影响。
宥连策明了她有心回避,却只能听之任之,起码她没有狠心的拂袖而去,遂收拾起落寞,松开她柔声问:“外头下着雪冷得很,你的病才刚刚见好,就不要出去受冻了,改日等雪停了我带你去看看大海。”
他的疼宠墨辛暗自感动,看着他说:“我不想去多远,只在官邸里散散步,而且这里的气候比北锡温暖多了,我不觉得冷。”
看来她最近真是闷坏了,也对,从来的那天就病着,关在房里足不出户,宥连策点点头,“好。”
然后叫来禾禾预备手炉,又给她披上厚厚的貂皮披风,确定一切无虞才拉起她的手出门,连同在外候命的一干随侍浩浩荡荡在广阔的宅邸游走。
翩翩细雪于天地之间无声翻飞,宥连策自然想起当初在北锡皇宫的那次,他抱着她纵身飞跃追逐雪花,他们溜进酒窖偷尝纯酿,如今回头一想,那时她的心是期望与他靠近的,可惜被他愚蠢的拒绝了……
墨辛专注的看着耸立在风雪中的一座楼阁,她指了指,“可以上去么?”
宥连策勉强回神,淡笑道:“有何不可?”
节度使宅邸的前身是咖夏城主的官邸,原来的老城主因为勾结逆臣反抗宥连策的统治,却又惧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遭到朝廷清剿,故而选在靠山面海的地方修建宅邸,看中这儿易守难攻的地势,谁知照样敌不过宥连策率领的大军,毕竟邪不胜正。
登上楼阁,景致豁然开朗,大半个咖夏城尽收眼底,虽是苍茫茫一片冰天雪地的洁白,但不乏蔚然大气,莫怪总有人觊觎高位,敢情是贪恋一览众山小唯吾独尊的霸气。
墨辛紧了紧手炉,一直关注她的宥连策连忙揽过她,“是不是觉得冷?”
“嗯,风有些大。”说话呵出的白雾蒸腾,氤氲了她娇小的脸蛋,鼻尖亦是染上粉红,格外灵动可爱。
宥连策怜惜的抹去她睫毛上粘着的雪花,“那我们回了吧,也该传膳了。”
“小的遵旨。”她听话的顺从,言语上却是俏皮。
宥连策忍不住捏捏她的下巴,“早知道你这么开心,昨儿便陪你出来了。”
“今日也不迟。”墨辛笑着回答,竟没有挡开他的手,不知是不是心情愉快而忘记了。
宥连策倒是感激她此刻的疏忽,难得她愿意同他亲近,直觉如获至宝,如果不是旁观者太多,他又想吻她了。
接连两天墨辛都很乖巧,有时两人一起逛逛园子,天南海北的闲聊,有时两人一起坐着品品茗,看看书,纵使一句话不说也非常温馨惬意。
转眼到了除夕前夜,官邸上下为庆贺新春准备了一系列活动,戏班杂耍团陆续进驻,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而北部三城的地方官员也冲着宥连策远道而来,瓜分了不少宥连策的时间,忙忙碌碌都没空见上一见墨辛。
除夕,官邸内高朋满座,戏班搭台鸣金开锣,宴席开了百余桌,君臣宾主齐聚一堂喜气洋洋,子夜祈福的钟声响彻全城,百姓们兴高采烈燃放鞭炮除旧迎新,一片举国欢腾中,只见一个侍者连滚带爬跑到宴会上,扑通一声跪到宥连策脚边,冷汗淋漓的禀告:“陛下,郡主……郡主不见了!”
☆、(一)
北地三城的父母官赶到咖夏并非单纯的向宥连策朝贺新春,他们的两大邻国,一个丢了和亲郡主,一个丢了准皇后,这般奇耻大辱早晚要找宥连策清算,北锡方面正有十万大军在奔赴跃虎关的路上,与泽彼相邻的各个边关形势已然紧张,虽然苍岌方面因为时值隆冬大雪封山,迟瑰纵有精兵强将亦寸步难行,暂时不足为惧,可开春之后天气回暖,那情况就难以预料了,故而三城官员才急着来跟宥连策商讨应对措施。
这几日宥连策一直在等凯维的消息,不知道他和迟瑰谈得如何?对宥连策来说,并不害怕两国的征战讨伐,在掳走墨辛的时候他就想考虑过了后果,最叫他忧心忡忡的却是墨辛身上所中剧毒能否成功解开,为了这个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如果说让宥连策带墨辛顺利离开北锡是迟瑰的失策,那么未能及时带墨辛离开北大陆就是宥连策的失策了。迟瑰此人从做闲散王子时期开始,他暗地里培植的势力便已遍布各国,泽彼自然不乏其追随者,墨辛在咖夏城所有行踪具被他掌握,何况他一得知“掉包计”落败,旋即改道潜入泽彼亲自坐镇指挥,原计划着怎么阻止宥连策登船南下,未曾想上天庇佑,宥连策自己反倒滞留咖夏城,给他省了个大麻烦。
那日派细作混进节度使官邸与墨辛接触,交给她的密信写得极其简洁,只一行字:除夕夜城外接应。不是没有担心过以她现在的能力,从宥连策眼皮子底下逃得出官邸吗?不过迟瑰始终坚信一点,她十几年浸淫在尔虞我诈,刀口舔血的环境里,许多东西业已融入骨血之中变作了本能,那怕失去了飞檐走壁、一击制敌的武功,但她的机智谋略也一定可以帮助她化险为夷。
事实证明迟瑰的猜测完全正确,墨辛看到密信的瞬间,心底燃起了摆脱宥连策纠缠重获自由的强烈渴望,虽没弄清说要接应自己的是女王的人还是迟瑰的人,既然来人有办法进到把守森严的官邸传信给她,能力可见一斑。
于是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冷静思考如何在除夕夜逃走,首先她想到必须彻底摸清整个官邸的地形,方便制定出逃路线,然后观察守卫人数以及他们布防和换岗的时间,而完成这些又不引人起疑的话,借宥连策做掩护最为直接简单,所以她一改之前避而不见的态度,应了禾禾再三的请求去见宥连策。
说实话这几日佯装乖顺,与宥连策朝夕相处,感受着他一心一意的专情宠爱,罪恶感不禁日益加深,尽管他霸道蛮横的把她强抢来泽彼罪不可恕,但她不也为达目的而利用了他的感情么?过去在神庙修行,圣贤典籍教她以德报怨,而非以恶制恶,就算做不成女祭司,也该保有基本的良知才对。
犹豫矛盾反复煎熬中,除夕夜悄然来临,理性告诉墨辛留下来继续与宥连策牵扯不清等于背叛了女王和迟瑰,她是肩负北锡苍岌联姻结盟的和亲郡主,绝对不可被儿女私情迷惑了心智,分不清大义对错!
宥连策只是一个闯入她生活的意外,她一边这么说服自己一边镇定的等待决定命运的那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