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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不便启齿,更何况,这种事为妻者理应配合,也是怀孕必经之事。
倒是期望自个能如娘说期待那般,能早些怀上,一来给柳家添丁,二来也能避开那些事。便是突然想起穆大夫那日诊断之言,若她也如亲母那样,柳云韬是否也要纳娶妾氏?
那个时候,她是如爹所说,从,还是如娘所说,不从?
扪心自问,却是没有答案。
若是从,自然皆大欢喜,然从心底涌上的一丝丝郁结的情绪,有些陌生,却弄得她蹙了眉。娘亲从不妥协的坚定一丝一丝的清晰起来。
不从么?柳云韬从来不若爹那般儒弱,又如何会听她说话?那么,她是否也会为了纳妾的事情家无宁日?
燕凝只得沉默,却是不想再深思,事情若真到那一步,她想她自然懂得如何抉择。而后将甜羹奉上,却瞧得柳云韬一把拉过她,连同那托盘一同搂进了怀中。
想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事。
燕凝表情无甚变化,尽显镇定,“夫君今日早膳用得不多,燕凝炖了甜粥,不试试么?”
柳云韬深深望了她一眼,又望望她双手托举着的甜羹,没有说话。
燕凝便是明白了,而后将托盘放在桌面上,将盅内的粥盛在小碗中,而后托住碗,舀了一调羹,送去他的嘴边。
并不自在的。
她不知为何柳云韬喜欢搂着她,印象中并无一对夫妻如此,倒是有时远远瞧得百花楼的镂空楼阁上,一些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喜欢这么搂着些欢场女子。
柳云韬心情愉悦的吃了一口,总算弥补了这些日子心中的阴郁,他的娘子经已不再如今晨那般冷淡,这不冷不淡的模样刚刚好,就偷偷在她腰和臀之间捏了一把。
燕凝一调羹没抓稳,皆数倒在他身上。而后很无言的静止对望了数秒,随之,将碗略带劲道的摆在桌面上,立起身,不晓得是不是应该瞪他。
从未有人和她开过这般玩笑。
柳云韬却是哈哈笑了,而后抹了一把黏黏糊糊的白粥,突然随她站起来在她脸上揩了一把。
燕凝握着衣摆的手已经是揪了几个结,而后闭上眼睛,打算离开。
柳云韬平日多少有些洁癖,今儿个却是全不介意了,反而一把横抱起了燕凝,往床那边走去。
燕凝在心里说了三声由得他去,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是在心里隐隐担心起来,为何她的情绪会起伏这般大?
接着想想交代青儿的话,她带给了刑子岫了没有。
一闪神,便是瞧得柳云韬压了下来。
燕凝抵抗无效,忍不住开了口,“夫君,时辰尚早。”
“唔,为夫不喜欢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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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些时辰过后……
燕凝望了望满地的狼藉,砸烂的杯子尚未收拾,甜羹洒了一半,衣衫也褪了一地。而罪魁祸首此时稳稳当当的躺在床上,柳云韬这些日子明显睡得并不安稳,此刻呼呼的发出微微的鼾声。
他的风寒并未痊愈。
只是他熟睡时比醒着可爱多了,那模样看着倒也养眼,难怪府内小丫头常常抬头偷偷打量着他,即便是些上了年纪已为人妇的女人,也忍不住目露赞赏之意。
这是燕凝最能忍受他的时刻。
不声不响,并无威胁感。
然而他有时过于炽热的眼神会让她不自在,而更多的是他眼里的玩味,一两次倒也没什么,只是次数多了,多少让她不悦,这男人其实在丫环小厮面前倒懂得收敛,摆着他柳家大少的架子,却是如找到玩具的孩童,常常视她为所有品,一再摆弄,她又怎会不知?
只是娘待她不错,再加上亲母生前一再教导她让她出嫁从夫,也便由着他罢。
也许是柳府太过安逸,让她生得些以前不会有的情绪。却也心里清楚,从未有人如柳云韬这般待她,才让她有时会不知所措,只是她未曾表现出来罢了。
而后又望了望外边的天空,似乎又快下雨了。心里暗暗叫了声不好,一时竟是忘了和刑子岫有约。
柳云韬又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燕凝熟练的从他身下抽身而出,拾起床上散落的衣物,赴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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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不甘心吧,不甘心一切都按照规定好的路一直往前。
所以她避了三年。
却因一时心念转变,而上门履婚。但并不后悔,尽管柳云韬并非想象中的那般。
也是微微乔装了一番,并不想太张扬,又带了把油伞。心情多少有些忐忑,从后门出了柳府,一直走到内河旁的皖西桥,远远瞧见刑子岫一脸悠然的倚靠在河边护栏之上,天已是有些朦胧细雨了。
也许是天气关系,又地处偏僻,周遭并无什么人。
燕凝思了片刻,行了过去,却是隔了段距离,轻轻唤了声,“刑公子。”
刑子岫并未第一时间回过头来,仍将目光留在远处,“一句刑公子,并未能让子岫出手帮助嫂夫人。嫂夫人可是聪明人。”便是称谓的疏亲。
“燕凝以为刑公子赴约,已是做了决定,想来是燕凝想错了。”私下见刑子岫已是不对,因而有些礼仪定得遵循,以免落人口实。
刑子岫哀怨了一声,这才看她,“怎么嫂夫人的娘亲不是和我娘为金兰手帕交呢?”而后轻轻望了她一眼,眼神勾魂。
燕凝却是不为所动,直直的忽略了那眼神,而后低头敛眸,“燕凝擅自找公子,是燕凝不识规矩,劳烦了。”便是转身。
刑子岫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而后哎呀了一声,唤住了燕凝,“嫂夫人直说便是了,子岫自当尽力便是了。”
燕凝这回倒未迟疑,欠身行了个礼,“燕凝想治好娘的失眠症。”
“子岫能帮上什么?”他倒也不问她是否识医,十足信任她的模样。
“带燕凝进柳府。”
“哦?”
刑子岫便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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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燕凝进柳府。”
“哦?”
刑子岫便是笑了。“夫人请继续。”
“燕凝乔装后随公子进柳府,公子以熟识的大夫之名引荐给娘,以不喜旁人打搅为由撤去在旁的小厮丫头,剩下的,交给燕凝便是了。”
“嫂夫人对柳大夫人一片孝心在下佩服,只是,嫂夫人为何不如实禀报?光明正大替柳大夫人医治,岂不更好?还能促进你婆媳间的感情。”
“刑公子有心了。”
从来女子难行医。更何况,针灸这事,扎在穴位之上,偏差不得,恐怕娘不放心。
从前书上初识针灸,也曾想过自买针具,替娘亲医除痛苦,只是娘亲一向不允。也尝试过拜师,却往往被拒门外,她只得经过城里保生堂,去里边抓两剂药时,偷偷望望大夫施针时的手法。堂口的学徒识得她,也偷偷给她行了方便,给她掀起帘子一角,学着些什么,也肯口头教教她。一来二往的,她都能记住什么疾病该如何施诊。
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娘亲去世的三年来,她往往过门而不入。却因穆大夫简单一句话,就勾起了她最深沉的渴望。
女人么,出嫁前想嫁户好人家,出嫁后便是相夫教子,然她出世前便已定下一生,大可顺着走完一生,只是,她却……
这样,真的好么?
抬头时却由不得自己瞻前顾后。
刑子岫长吁一声,“嫂夫人和云韬都是麻烦的人呢!嫂夫人的要求倒是不难,只是你有无想过,柳大夫人会以爱子密友而请云韬作陪,届时子岫不觉得嫂夫人能瞒得过云韬,那家伙绝不像他长得那般没大脑……”便是夸张的口气。
望望燕凝并无反应,难免有些挫败,摇摇头笑,“嫂夫人平日也这般……唔,收敛么?”不禁微微同情起柳云韬来,一派看好戏的心态。
燕凝只道继续开口,“听公子的话,似乎有更好的建议。”
刑子岫唉了一声,“闲聊下么,嫂夫人又何必如此拘谨?不妨这样,子岫先上门拜访柳大夫人,而后指明结识一神医,在茶坊里行善,引荐她过来,如何?”
燕凝点点头,“还是刑公子考虑周详,燕凝给公子添麻烦了。他日公子有用得到燕凝的地方,自当竭力相助。”
“哪里话。”刑子岫便突而眼神一闪,眯眼时已是笑得甜蜜,“倒是叹一声嫂子好手段,云韬在我那七日,日日念挂着夫人。唉,再给嫂子一句话,凡事莫太顺着云韬了,子岫会嫉妒的。”
燕凝隐隐蹙眉,这种话在旁人耳中听起来,定引起误会,她今日匆匆约他见面,也是太莽撞了些。只是离穆睦那日放话,也隔了些时日了,他除了不阻止她继续登门造访,没有再教她任何东西。
她这几日算是想明白了穆大夫的心思,行医之人,便是胆大心细,谨慎行事。
娘的失眠症并非顽疾,但碍着这层身份,加上她并无实际操作经验,定是有所畏忌,若她能突破这层心理障碍,那么她以后即便是遇上了什么疑难杂症,也敢胆大断诊。而又为求谨慎,给了她两页医纸,让她研究。那些穴位,都并非要害,其实也是让她不用顾虑。
只是她尚未想明白,为何穆睦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肯收她为徒?
而刑子岫,虽然油腔滑调,却轻易的信任了他,想来他有时一些举止也不过是故意模糊人的视线罢了,想让人琢磨不清。这是些在官场商场浮沉的男人,常使用的伎俩,从前跟在爹爹身边,见惯不怪了。
只是刑子岫的眼神很干净,有着这种眼神的人,她便是约了他见面,想让他帮她。
但为何他又要说着这种暧昧的话语,似真似假的,目的何在?
燕凝点了点头,“刑公子在夫君心中位置不低,而朋友与妻子,本无冲突,只是夫君七日来在府上叨扰了,燕凝在这里谢过了。”
随之又接了话,“这阴霾天气再过几日,便应该能见阳了,仓库里的布匹,拿出来晒晒便可,而后有选择性的给个折扣,相信公子定是客似云来,财源广进。那燕凝便是等刑公子忙完后的安排了。时候不早了,燕凝告辞。”
“慢!“刑子岫顿觉好笑的扬了扬唇,“嫂夫人如何知道今日仓库内堆积了布匹?”不像是云韬说出去的。
燕凝颔首,“妄自揣测罢了,静候公子消息,告辞。”早些日子身边的丫头说贾记布庄的布匹卖的便宜,又抱怨晚了一步便被抢售一空,只得新开的锦绣楼逛了一遭,倒是也不差。寻常人家对布匹的需求并不大,便作此料想而已。
刑子岫又仔细将燕凝打量了一番,突而笑笑,“不敢让嫂夫人等太久,为避免闲言闲语,子岫便不送了,嫂夫人请。”
便是离开。
子岫望着细雨融在河水里,叹了一声,柳云韬,你何德何能,倒真是找了个好妻子啊。连他故意勾魂的眼神,暧昧的话语,不闪不躲不娇不羞,进退得宜,老天何时也给他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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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柳府,天差不多快黑了,还好她这大少奶奶平日里存在感并不高,且涛园一般也无人伺候,并未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回房后柳云韬还在睡,便是望了望他睡姿不雅的露出□的臂膀,燕凝忍不住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帮他拉上锦衾,毕竟天气凉,他风寒尚未痊愈。
谁料这次吵醒了他,皱着眉头望着她将她一把拉下,而后就在她下巴处轻咬了一口,接着不悦的摸摸她的脸,“为何这么凉?方才去哪了?”
燕凝抵在他胸前坐直,“去湖中亭那吹了吹风,夫君要起来用膳么?”
他有些怀疑,却是将她拉进了被窝内,下巴抵在她前额,握住她的双手,也不顾她外衣微湿。
哼了一声,“以后我未起身,你便是睁着眼也得等到我起来,明白么?”
燕凝未答话,却是轻轻偎近他胸前,“那夫君便是再睡会吧。”
一句话,竟令得柳云韬兽性大发,唔,少儿不宜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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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燕凝所说,不过第三天,秋阳便再次高挂。
而刑子岫也为食言,再次登门造访。
“柳兄,这两日天色好,明日一同出游如何?”
“免了。”
“那就可惜了。”刑子岫望了眼燕凝,未显可惜的样子,而后又接话,“也好些日子未和大夫人照面了,做晚辈的着实不该,引个路吧。”
待见了若兰,刑子岫便直接切入正题,“子岫见过大夫人,唷,面色不佳,近日是不是睡得不好?”
“贤侄如何知晓?”
“随一位游医学了点,医术高明,大夫人若是愿意,不如明日,我引荐下便是了。”
“然城内的名医皆无法根治。”
“那就得看看是谁介绍的了。”刑子岫笑笑,“那子岫今日联系下,明日上门造访,告知地址,嫂夫人随大夫人前往便是了,我便来府上和云韬下下棋,也好叙个旧。”
“嗯哼,料不到云韬这般黏着娘子呢,也不怕大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