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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青王的背面洒进屋里,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与表情。
“秋儿,你这丫头还真活泼。”
青王一边说,一边进得屋内,先走到书桌旁看看墨秋画的什么。突然间靠近的男性气息让墨秋的心为之一紧,轻轻的向后退了半步,与青王错开半臂的距离。青王看了那画,说了句“可惜了”便顺势坐下了。墨秋这才看清青王竟是笑着的,那笑让墨秋觉得不解。
青王唤墨秋“秋儿”,声音是温柔的,带着一丝笑意。墨秋陷在了那样的声音中,却突然感觉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袖,低头望去才发现如珠一脸焦急的望着自己,刹那间清醒了过来,匆忙问到:
“夫君怎么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啊?母亲说夫君晚间才回来。如宝那丫头太莽撞了,我替她向夫君请罪。”
为了掩饰刚才的失神,墨秋始终是低着头说话的,却刚好看见青王腰间配的玉环,刻的是一条蟠龙。于是便又走了神想“这就是那蟠龙珏吧,不知那内环的游凤生的什么样子?”
“秋儿这院里怕是没人为我通传吧?怎么?下人呢?”青王笑着对墨秋说话,对墨秋的一点慌张不为所动。
自良儿撒泼后,墨秋就寻了个借口把众数的丫头小厮都打发了,只留了两三个粗使的平日里打扫打扫庭院。平时墨秋懒得管束他们,想来这会子早不知都溜哪里去了。索性一直都是由如珠、如宝帮墨秋打点一切的,倒没计较这些。这会儿被突然问到却有点儿不知该如何答了。
如珠向前走了半步,对青王行了礼,说到:“回王爷,前些日子小姐病了,大夫说要绝对静养,奴婢就私下里回禀了老王妃,老王妃做主把丫头小厮派去其他院里了。”
“哦?我也听说秋儿前些时候病了,可惜我一直外头班差,没来得及回来看你。现在可大好了。”
“嗯,已无碍了。劳夫君挂心。”
“那就好。”青王点点头说完,却没再说别的,只抬头打量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很素净的房间。书桌上摆的只有一套文房四宝,和两本书卷,一本游记,一本列传,却都不似女儿家看的书。梳妆台很小,挨着床铺,除了两个匣子外还放着一个花瓶,插着几枝红梅。青王想起了秦芳的房间,与这里截然不同的布置。一个充满了熏香,一个隐隐有股梅香。一个色泽明亮,一个色彩温和。一个摆满了名贵的东西,一个置了几件简单的摆设。若说秦芳的房间是一个贵妇的房间,那这里就是一个正在读书的童子的房间。
墨秋不知道青王的心思,看他不说话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房内静静地,只有两种不同的心思在流转,和着淡淡的梅花香,缭绕人的情绪。
没一会儿青王就起身告辞了,墨秋和如珠将他送至西院门口。看着青王消失的身影,墨秋只觉得奇怪,猜不透青王这突然间是为了什么。
墨秋和如珠心思惴惴的回到房间,却见如宝已回到房内,手上正捧着一个小锦盒,拿着一块质地清润的白玉冲墨秋喊道“小姐你看,好精巧的玉啊!”
墨秋原不当回事,等接过来细细的看了,才惊觉这似乎不是块简单的玉佩。刚才还觉得丝丝暖洋洋的日光这会儿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屋子里清冷清冷的。墨秋对着那金丝锦盒里的白玉配发呆,只觉得那玉发出阵阵的冷意直刺到自己骨子里去。
所谓珏者,即是双玉,多做成环状,一大一小,丝丝相扣,多用于做定情之物,也就是常说的“情人珏”。
这块玉质地清透润滑,一看就知道是一块上等的美玉,最重要的是这玉也做成了环状,刻了一直翻飞的游凤。如若不错的话,这块玉正是墨秋刚才走神时想到的那块与青王腰间的蟠龙珏配成双的游凤珏。
天朝圣祖皇帝有一个异姓结拜兄弟,同时也是天朝的开国功臣。圣祖加封那人为青王,世代世袭,除非反叛绝不撤封。册封当时御赐了很多东西,其中最为值钱的就是蟠龙游凤珏,这珏后来也就成了青王的私印。蟠龙珏代表青王,游凤珏自然就代表了青王妃。同时民间还传说这蟠龙游凤珏与皇上的玉玺同时拥有就可开启一个巨大的宝藏,是这天朝的立国根基。传说虽不可信,但这蟠龙游凤珏分别代表刻了青王和青王妃却是真的。
等墨秋到了梅馆的时候老王妃和秦芳都已经到了。
秦芳穿着一间梅红色的锦绣梅枝长袍,梳了飞鸾髻,发端处插了一个金步摇,长长的珠络直垂耳际。额间则坠了一个梅花形的华胜。这般精心的装扮想是费了好一番功夫。那高高梳起的发髻表达了她期盼良人归来的心情,那梅花的华胜又应了这梅馆之景。再看秦芳一脸期许娇羞的模样,墨秋的脑中突然就出现了“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这句话来。好一朵解语娇颜!连墨秋都忍不住赞叹起来,这换成男子又怎会不爱呢?
却不想等了许久都不见青王回府,老王妃和秦芳已有些焦急之色。最后去打听消息的总管林慧生回禀说:“回老王妃,奴才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见着家明那小子,才知道皇上夸王爷这次差办的好,在宫里赐宴了。王爷说让各位主子不用等他,晚上会回来的比较晚。”
听了这话,老王妃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想来只要自己的儿子安全怎么都好吧。更何况是皇上赐宴,也算是幸事一桩。秦芳的脸色却微微变了变,虽很快的恢复如常,却觉得没了刚才的神采,连那番精心的打扮也瞬间失了鲜艳的眼色。
少了青王这一主角,原本丰盛的晚膳就显得无味了起来。老王妃少了之前的激动,秦芳则是带着些些的失望,反倒是墨秋却觉得自在了起来。
一场晚膳就在奇奇怪怪的气氛中用完。刚用完膳秦芳就匆匆的告退了,墨秋自然也不好多坐,喝了盅茶也起身向老王妃请退了。
回去的路上墨秋去了那含烟翠,这样的地方总能让墨秋轻易的陷进往事的回忆中。
墨秋对扶着自己的如珠说“总想着哪天在这里抚上一曲定也是幸事,可惜缺了听琴之人。以前爹爹不仅要我识文断字,还要懂诗词歌赋,虽不要求专精却也不能太差。我总觉得爹爹太严格,直到后来爹爹过世,看见娘在爹爹的灵前抚琴我才明白原因。爹爹爱娘,就想把我教成和娘一样的人。”
墨秋最后一次听她娘抚琴,是在爹爹的灵前。一首凤求凰不知被弹了多少遍,终于弦断了。墨秋听到娘说:
“惜儿你记住,琴是要弹给最爱的人听的,如果他不在了,那么就没有抚琴的必要。”
那把琴做了父亲的陪葬,自此墨秋虽学琴却很少弹与人听。
“小姐回去吧,晚了,这边也凉了。别又病了。”
如珠打断了墨秋的回忆。墨秋突然想起以前总是玩笑地说一个人总是会回忆的时候就说明他老了。也许自己真的老了,特别是从家到王府这短短月余,再没了以前的轻松自在。
回到房间的时候,如宝已经将梳洗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床铺也铺好了。大红的锦缎已经是墨秋心底一道红色的印记,永不褪去的烙印。
“对了,如珠,那玉可放好了?”事情的原因都没搞清楚之前,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要好好保管。
“收好了,小姐放心。”
墨秋轻轻的叹气,心中祈求一切如常吧。
“小姐早点歇息吧!”
等墨秋回神的时候,如珠、如宝已经退了出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墨秋一个人。墨秋望着那床边的烛火摇曳,映得那窗幔忽明忽暗。墨秋脑子里总徘徊着那块玉的影子,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
今夜怕又是不眠之夜了。
在墨秋决定放弃睡眠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坐在床边,灰暗的光线中一个人影离墨秋近在咫尺,当即吓得墨秋大喊出来。
似真似假莫名乱
墨秋大喊出声,那人迅速的捂了墨秋的嘴,墨秋这才看清来人是青王。一身朝服,满身酒气。墨秋定了定神问到:“夫君怎么在这儿?”
“秋儿,为夫为何不能在这儿?”
今夜的青王甚是奇怪,这样慵懒的口吻不像是平日里的他。不,应该说今天下午他就甚是奇怪,墨秋想不明白,看着青王眯着眼睛斜坐在床边。
“夫君从宫中回来?”
“是啊,要不秋儿以为我从哪里回来呢?秋儿!”
青王突然向墨秋倒来,墨秋还未反应时就被青王压倒在了床上。刺鼻的酒气迎面而来。墨秋想推开青王,却发现自己根本敌不过青王的力气。青王也很奇怪,只是这样的紧紧地贴着墨秋,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一时间,空气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这样的夜晚真是奇怪,这样的青王让墨秋不懂,这样的他们有种尴尬的气氛在流动。
“秋儿,秋儿,我该怎么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了。那么个小人儿怎么有这么看透一切的眼神,所以我偷偷的接近你,可你从没有发现过我。终于我可以将你拥在怀中了,可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不想的,我不想的。秋儿,我……”
青王的头埋在墨秋的颈间,这样的闷闷的说话,鼻翼间的气就呼在墨秋的颈上。墨秋觉得有种湿湿、麻麻的感觉,忍不住身体颤抖了一下,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也越发的不敢动了。
“秋儿为什么都不争呢?是我不值得秋儿而争吗?看着秋儿有礼却疏离的笑,我真恨不得打碎那种笑容,可我不敢,我怕那时候秋儿会离我更远。我该怎么办呢?秋儿,不要离开我,你等着,很快我们就能举案齐眉了,到时候我为你描黛可好?”
他醉了吧?墨秋这样想着,如若不是醉了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墨秋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还是打破了自己几日来好不容易静下的心。突然间的一阵冷风吹来,墨秋打了一个战栗,却是瞬间清醒了过来,怎么能因为青王的一场宿醉,一段不知真假的话就动摇了呢?
青王不再说话,慢慢发出绵长的呼吸声。墨秋试着推了推青王,竟然推动了,看来青王已经睡着了。于是,墨秋将青王扶好,替他去了鞋袜和外衣,让他睡的舒服一些。
看着青王沉睡的脸,墨秋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这还是墨秋第一次看到青王睡着的样子,手指沿着青王面部的轮廓轻轻划过,原来睡着的青王表情像一个无辜的孩子,墨秋不禁轻笑出声。
窗外是如常的月色,周围异常的寂静,这样的夜晚本就透着丝奇怪的味道。
“今夜的你一定是喝了很多酒吧。不知谁能入你的梦里?不知明日醒来的你会是怎样的表情?是否诧异看到的是我?是否后悔昨晚来了我这里?也许你会是个好丈夫,可惜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也许多一个人你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我却不能当作一切都不存在,我的心底已经纠结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墨秋对着睡着的青王轻声的说,最终却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为青王盖好被子,自己则披了外衣坐到书桌前。有书在手,却是未翻一夜,思绪纷乱,最终却还是昏昏睡去。
墨秋觉得脸上痒痒的,便嘟囔一声“如宝,别闹我”,翻身再睡。却还是有什么在阻碍自己,墨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张放大的面孔。突然间被吓得清醒了,激灵的坐起来,才看清原来面前坐着的是青王。墨秋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面色绯红,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青王却始终的笑盈盈的看着墨秋,然后低下头轻轻的吻住墨秋的唇。
而这一幕在如珠、如宝的眼中则变成了缠绵的亲吻,于是振惊的愣在了门口许久。直到青王放过墨秋的唇,出声对如珠、如宝说话,室内的几个人才如大梦初醒般。
“你是如珠吧,去我房里拿套干净的衣衫来。”
如珠虽极力的假装镇定,却反应迟缓,青王说了两遍才匆匆向屋外走去。如宝由之前的震惊变成暧昧的笑。墨秋却在心中叹气,前世的自己又不是没接吻过,怎么还能变的这么反应迟钝。
“我说怎么一大早也没见着夫君呢,原来是去了姐姐那边啊!”刚进了景涯轩的门就听到秦芳酸溜溜的声音。这事儿倒是传的飞快,看来西院还是有些多事的人。瞧秦芳的模样怕是一早听了消息,巴巴的赶来等着呢。“早知道今天准不得安生”墨秋心里懊恼的想。
“母亲早安,妹妹早。”
“娘早啊!”青王说。
“嗯,早。川红,传膳。”老王妃一句也没多说,可墨秋知道她不高兴。
“姐姐可曾给夫君煮醒酒的汤?姐姐没照顾过夫君,也不像我,家中又是父亲、又是兄长的,知道男人喝了酒之后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