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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画秋容-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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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违了秦蓂的初衷,却也算是情境之下的必然。可秦荪总算是清醒的,焦急的劝阻“大哥不必费心,漫说这锁不易打开。就是开了,拖着我这样的废人,咱们也出不去宫城。大哥只管离开,记住我今时之言,躲开这场秦家的灾难。大哥一向对皇室尽忠,外人尽知你与父亲不太和睦,加之大哥有军功在身,若是此时离开,想必皇上不会过于追究。能为我们秦家留下一条血脉已经足够。”
  秦蓂也是个执拗的人,心中腹案一定,断然不会轻易更改。任凭秦荪如何苦劝,只一心想弄开他四肢的铁锁链,浑然不顾其他。
  秦荪着急,又喊道:“大哥,你便听我的吧,快走。”隐隐似有哭腔。
  却听不远处幽幽一声,“你们这样能走去哪里?”
  随后便是天牢内火光四起,立时如白昼降临。那端坐在不远处的,含着嘲讽笑意的,正是谓之以皇,尊之以上的明琤翾。
  秦蓂再是迟钝,也明白刚才的一幕竟是自己为他人上演了一出戏。可绕是他功夫了得,竟未察觉周围何时聚集了这么多人。心中又暗自叹息,皇上果真是拿定了主意要致秦家于死地,整个天牢防的是滴水不漏,这棋局布的层层深入。他只在一旁看着,静静地等着,便守株待兔的完成了请君入瓮。
  
作者有话要说:俺又来更新了。 
                  故布迷阵谁是非
  “不知我秦家做了什么不容天下之事,竟引得皇上如此劳心劳力。”即是明白,秦蓂便也不愿再兜圈子,直奔主题,索性今日是要弄个明白的。
  琤翾一笑,身形不动,只是示意禁卫军扣下秦蓂。随后方说“秦相做的事是你们做儿子的都无法想象的,当然我也不介意为你二人解惑。只是就像秦二公子说的,狩猎也有狩猎的规矩,自然要看看猎物如何挣扎才有趣味,不是吗?不过那结局的日子已然不远。对了,顺便告诉秦二公子,秦芳产下畸胎,日后恐再无出头之日。”
  这最后一句是落实了秦荪之前的猜测。琤翾此举甚是简单,不过是在秦荪流血的伤口上加把盐。
  “你太卑鄙了,那个孩子总算是青王的,你也能下得了手?”秦荪嘶吼,咳了一口鲜血而出。一双眼睛瞪得要喷出火来一般。
  琤翾却如无事人一般,不加在意的说“秦二公子这便错了。要对付你秦家的又只有朕一人?朕再心狠也不会对一个未出世的婴儿下手,更何况秦芳于朕的大事根本不足为患。”
  琤翾的一番话,直接导致了秦荪的误解。只听秦荪咒骂到“那个歹毒的顾墨秋,枉我当初还认为她是个爽性之人,竟也用这种卑鄙手段。”
  这也是自然,任谁在听到秦芳出事时,第一反应都是墨秋动的手脚。可秦蓂却是清楚,当时的墨秋正不知身陷何方,哪里来的手段对付秦芳?那边的琤翾却是在场唯一最清楚真相的一个,却又什么也不作解释。那番话几乎是故意误导秦荪,让人摸不清头脑。
  “这事与她无关。”终是秦蓂不忍,短短数字辩白,当是惊得秦荪一愣,琤翾心底一动。
  “是与不是已不重要,结果已经明了。如今顾墨秋回了青王府,只等着青王得胜归来,便夫妻恩爱,携手百年。那被秦芳插了一足的婚姻也算是回了原本的路途。倒是不用朕去思考如何处置秦芳。”琤翾恶劣的说,端的故意混淆视听。
  秦蓂不希望皇上继续与墨秋有关的话题,从中打岔的说:“皇上即已捉了臣下,又何必多说这些无用之言?只是臣下与二弟已同弃子,否则父亲也不会这些时日也不闻不问,怕是有碍皇上大计。”
  琤翾有些意外,心中一个荒唐的念头匆匆闪过。转眼说到“对你们的父亲来说,你们如同弃子,可对朕来说却是重要的一枚。不枉朕守候这么多日夜,总算是又成功了一大步。尽夜可算是帮了朕的大忙。”
  琤翾唤的是秦蓂的表字“尽夜”,字里行间还留有几分余地。想必也是因他一直为人坦荡,忠君为主,军功标榜。
  秦蓂却是一服礼,大喊了一声“臣下不敢”。
  琤翾知秦蓂脾气倔强,本也不想多为难他,对他不善的口气也不追究。示意狱卒锁了他去牢房,便领着一干人等离开。临行之前犹深深望向秦蓂一眼。
  至此,皇权与秦相的争斗中,秦相完全落在了下风。可此时仍在做困兽之斗的秦相,显然还不知道这些。等他收到消息,大惊之余准备重新调整战略的时候,新的一波打击又将接踵而至,丝毫没有留给他喘息的机会。
  而这一切却丁点儿不漏的落在了墨秋的消息网中。
  
  “小姐你又在风口上看书了?”
  这种咋咋呼呼的声音除了如宝还能有谁?墨秋无奈看向站在一旁端着药碗和一小碟蜜饯的俏丫头,带笑的说“虽说是风口,可没什么风不是吗?干嘛这么紧张?”
  如宝一跺脚,说到“还没什么风啊?刚回来就惹了风寒,如今刚好一点儿。我看咱们就是跟这青王府相克,回来总没好事儿。好心的回来看她们,各个儿还都给咱们脸色看……”
  墨秋“啪”的把书合上,淡淡的看了如宝一眼。虽然什么也没说,如宝却是安静的闭了嘴,只不过还是不满的、委屈的撇了撇嘴。
  “知道了小姐,不说还不行吗?药好了,快喝吧。”
  听到要吃药,墨秋的眉头皱的深深,“能不能省了啊?这不都好了吗?那药真是苦呢!”
  “良药苦口利于病,小姐就一口气喝了吧!不许赖皮。”
  墨秋一声长叹,不情不愿的将药接过来,皱着眉一饮而下,又急忙取了颗蜜饯塞在嘴里。
  如宝看墨秋痛苦的样子,取笑的说“以前也不见小姐怕吃药啊!如今到是每次都要再含一颗蜜饯。”
  墨秋没说什么,心底却是叹息。以前自己的身体确实还不错,可自从中了秦荪的蛊,如今虽已解,却还是留了病根儿。动不动就觉得疲累,也很容易生病。按照医鹊的说法,那蛊本就是靠人体内的精血养着,因为时间拖久了的缘故,身体便也被拖累了。墨秋知道后只觉得无奈,倒也不真的放在心上,只是也不让医鹊将这些再告诉第三个人。可后来还是让如珠察觉到,为此如珠还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人又不是金刚,总会有弱点,自然也会有怕的时候,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倒也是。就说那秦芳,当初不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再瞧瞧如今这光景儿?啧啧,怎一个凄惨了得啊!不过算她活该!谁让她当初那么狠心对咱们。老天总算是有眼的。”
  如宝还是管不住她那张嘴,一边收拾药碗子,一边又绕回了刚才的话题。墨秋无奈,敲了敲如宝的脑袋,说到“你这张嘴啊!又不是不知道老王妃那儿下了令,还敢这么多话?”
  如宝咂咂嘴,“我又没说什么,这不还是可怜她的嘛!”
  “你这是可怜,还是落井下石啊?以后别再说了,她也是真的可怜。年轻轻的,不仅孩子没了,身子亏了,日后也缺了指望。就是有再大的仇恨也足够消了。”墨秋的声音很淡,淡的察觉不到情绪,可如水的眼波却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忍。这场恩怨中,已经算不清到底谁欠谁比较多。
  “那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也没什大不了的。”如宝记得自己姐姐的叮嘱,不要提孩子的事,这会儿看了墨秋的神色才想起,慌忙的转口。
  “对了,你姐姐还没有回来吗?”墨秋感受到如宝的心意,没继续绕在刚才的话上。
  如宝看了看日头,已快西下。回答说:“该到了吧,都大半天了。”
  墨秋点点头,困倦的打个哈欠,说到“兴许是药劲儿上来,这会儿子倒是倦怠了,我进屋眯一会儿,如珠回来了便叫醒我。”
  “那晚膳呢?”如宝追着问到。
  墨秋头也不回的说“你若饿了就先吃吧,我等你姐姐回来再一同用。”说完又掩口打了个哈欠,果真是极倦的样子。
  
  墨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如钩之际。懒懒的倚在床侧,看着风尘仆仆样子的如珠,问到:“怎么这时间才回来?非姨说了什么吗?”
  “师父那出了些麻烦,耽搁了许久才回来。”
  墨秋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如珠拿了个软垫给墨秋,重新伺候她倚好,才说道“秦相找上了师父,当时我正在屋内,不好出面,只得躲到了密室里。等师父放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那非姨可有说他是为何事而去?”
  “他让师父救人。”
  “救人?他的两个儿子?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要救人?为什么找非姨?”
  “他知道师父是异族人,想让师父找些有能耐的人帮他把儿子救出来。”
  “那非姨怎么答应的?”
  “师父说事情急不来,要细细准备,也没答应能确定救出来。”
  墨秋想不通秦相这是准备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他有动作,一来却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出。又问到:“只是为他救出他的儿子?”
  如珠点点头,“他是这么说的。不过奇怪的是,他说如果两个不容易救的话,就先把秦蓂将军救出来。师父觉得有问题。”
  只救秦蓂,那就更奇怪了。墨秋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是秦相故布的迷阵,还是真的血缘亲情起了作用?说不清谁是谁非,弄不懂谁真谁假。
  而说起秦蓂落入皇上的陷阱,墨秋是知道的,也许该说早就猜到了。回青王府前她让如珠留了“迷境”和人皮面具,虽知他一定会去天牢,为了他的安危准备的,可心底还是希望他不会去。可是后来还是收到了秦蓂被捉的消息,当时也曾冲动想去救,却很快又冷静下来。墨秋了解皇上,知道他最想的对付的是秦相,秦家一定要败,秦相一定要死,可对秦蓂还是有些迟疑的。因为皇上曾说过“秦家只有一个干净的人,那就是秦蓂”。所以墨秋有理由相信,一时半会儿皇上不会针对秦蓂,便也静下心来想其他的事。
  “你明天再跑一趟,告诉非姨尽量把事情拖着,还有套秦相的话,至少要知道点儿蛛丝马迹。对了,姐姐还没吃饭吧,一起用些吧。”
  “我早嘱咐如宝去弄了,想必也要好了。”
  不一会儿饭菜便上来了,如宝虽然用过却还是随了墨秋和如珠又点了些,也知道了她们刚才讨论的事情。如宝心思不如她们细腻,却也有不细腻的好处,比如此时。
  “先救秦蓂?另一个不是他亲儿子吗?”
  墨秋的筷子一停,愣愣的看着如宝,脑子里仔细翻转如宝的话。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吧?谁都知道秦蓂是跟秦相最合不来的一个。秦相最不喜欢的一个也是他,最喜欢的就是秦荪啊!”如珠不可置信的说到。
  如宝看墨秋和如珠当了真,慌忙摆手说“姐姐,我随口说着玩儿的,还不是昨个儿在乐桃那里听了个热闹事儿。说的是城东的一个富贵人家,为了分家产只差没出人命了,就因为老大人将财产全给了平时最讨厌的一个儿子。事后邻居都说那老大人骂的最多,也是因为最心疼,不是有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嘛!另两个儿子不甘心,什么卑鄙手段都出来了,那老大人看如此不行,才说了实话。原来只那一个是老大人的亲儿子,其他的都是老大人的小妾跟别人偷生的。老大人什么都知道,却怕别人说他戴了绿帽子才硬认了下来。可到分家产的时候,怎么也不肯将辛苦一辈子的钱给别人的儿子。谁知动作闹得太大,更难看了。”
  如宝的话,墨秋听在耳中,记得最深的那句却是“爱之深责之切”。不知道秦相对秦蓂是不是也因着这个缘由。若是真的,那到又扯出了别的恩怨,只不知与这事可有关联。
  “跟非姨说让她派人去查,一定要弄清楚了才好再做打算。”
  即使不用墨秋吩咐,如珠也知道怎么做了,轻轻的一点头,不需言语的保证。那厢的如宝却是看的莫名,犹不知她的一句戏言带来多大的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晚上去值班了,所以没办法更新。周五回来后从下午睡到现在,终于谁不下去了。爬起来更新。会放两章出来,弥补大家啊!!!
放心,俺不会虐待秦家大哥地,o(∩_∩)o。。。
这章似乎有些狗血,汗…… 
                  紫玉莲佩茶不查
  这一阵子的墨秋说轻松也不轻松,虽没什么大的动作,却等着几边儿的消息,难免心中带着急躁。有时候也会冲着如珠、如宝大声几句,不过她们倒也理解。特别是如宝依然如故的,风风火火。就像此时,依然是老早便听见了如宝急行而来的脚步声,不知又是为了何事匆忙。
  墨秋眼瞧着儿如宝的脚堪堪迈进屋门,人还未立稳便又听到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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