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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爻几人巴不得朱暇这么说,一听此言,急忙让开,让朱暇走到前面。
“朱暇小友,你要干甚?你不是说过这里不能跳的么?”白爻还是意思性的问了一句,但他话还未问完,便只见朱暇如跳水一般跳向了下方岩浆。
白爻几人顿时愕然,这么全无防御的跳入岩浆里面,除了找死还是找死。朱暇跳下去后,都不由的向前探了探头。
从石块上到下方岩浆的距离,估计在五十米高度,朱暇此刻就如磐石一般下坠,转眼间便离岩浆不到十米。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此情形,定会以为朱暇是想不开。
在离岩浆面近在咫尺时、脚尖已经感受到岩浆炙热的温柔时,只见朱暇双腿猛然弯曲,腰部发力,身体紧紧抱成了一团。这样一来,自己离岩浆的距离又可拉长半米。
然而这拉开的半米距离,正是朱暇计划之时。
身子紧紧抱成一团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待下坠时,脚底已然挨到了岩浆,紫色的长发也被烧燃一缕。
双眼迸射一丝精芒,朱暇突然看似轻实则重的一脚踏在了凸出岩浆表面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尖石上,然后身子如惊鸿一般弧形前跃。
这一情形,令上面的白爻几人嘴巴顿时张成了鹅蛋,眼珠子快要掉了一地。
还未跳时,朱暇便发现岩浆起伏的波浪之中凸出了一块极难发现的小石头,因此才会选择坠落于此,以借力弹跳。而在空中突然紧缩旋转一圈正是因为那一刻时运不济,那块凸出的小石头被起伏的岩浆波浪淹没,而旋转一圈过后的时间刚好露了出来。
这种无比惊险的事,在前世,朱暇也颇爱挑战,什么蒙眼躲弹雨的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
如果在崖壁上凸出的石头上起跳,必然会因空间高度不足而撞上头顶的尖石,但若是在岩浆面起跳,则刚好。
朱暇身体轻如鸿毛,一跃便是十丈高,他的腰部,几乎是违背了物理原则的弯曲,恰到其处的避过了尖利如针的石尖,然后突然伸手一把捏住一块倒挂的石尖,稳住了身形。
一手抓着锥形的石尖,悬吊在洞穴中,乍一看,和那些掉在上面的腊肉无异,只不过是新吊上去的而已。
后方,白爻几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望着他,他们自问,若是要自己在身体协调方面达到朱暇这种程度,还相差甚远。
“咔嚓。”突然,朱暇一手紧紧捏住的那根尖石裂开了一条缝,然后渐渐向下掉落。
朱暇顿时吓的菊花一紧,急忙从朱戒内拿出了一柄普通青钢剑,然后笔直甩了出去。而在甩剑的那一瞬间,朱暇捏着石尖的那一只手猛然发力向前一撑,石尖掉落,而身体则是跟着剑向前方飞出。
虽然朱暇臂力极大,但在情急之中的发力和发力点不佳,所以这一撑也只是让他身体前飞了一点距离就开始往下坠落。
双手已空,在下坠那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朱暇一手甩出,抓住了被自己甩出的那柄剑的剑柄,然后被剑带着笔直飞了出去。
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先前甩出的那一剑,自己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此时带着自己飞个百八十米绰绰有余。
这里的岩浆是斜着往下而流,自然,洞穴的地形也是斜着向下。
飞出后,朱暇在一块凸出岩浆面的石头上降落,然后再次起跃,和先前一样,抓住一根尖石然后甩剑,差不多循环了三次,朱暇方才到达那一块比较大的尖石下方。
“太好了,哈哈,朱暇小友,真有你的!”白风鳕见朱暇既然如此惊险的到达了那里,脸色一喜,不由的在对面呼喊道。
朱暇嘴角一扬,收起长剑,对着白爻几人笑了笑。
白爻满眼赞赏的望着朱暇,“那朱暇小友,事不宜迟,速速将铁索绑在剑上,我等也好过来。”
朱暇“呵呵”一笑,“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铁索。”无奈的摊了摊手,旋即转过身去闲庭信步的跟着岩浆往下方走。
丫的,把哥哥我当炮灰,现在想过来?呵呵,那还真的没门儿……
那方,白爻五人保持着一个表情呆呆的站在石块上,望朱暇的渐渐消失的背影,许久都不说话。他们心中,朱暇那句“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铁索”还在不断的徘徊……
白风鳕苦笑,“老…老大,你说,我们是不是被那小子给耍了?”
白爻一个忧伤的深呼吸,“本见此子实力不凡,做个开路人再合适不过,没想到,我们都被反将了一军。”
“啊?”白风鳕嘴角一扯,“老…老大,原来你一直都将他当成炮灰?怪不得,怪不得你那么爽快的就给了他地图。”白风鳕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恍然大悟之中,隐隐有些不满。
“哼,一开始我觉得这小子不错想真心结交,本以为大哥你们都是这种想法,没想到…唉。”
“哈哈,不过也没想到,那下子也不笨。”
白爻老脸气的发红,加重语气喝道:“够了风鳕!这次我们出庄不论如何都要拿到杀王剑,其间危险重重,本想用地图诱惑那个小子然后利用他开路,只不过没想到我还是失策了,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说着,白爻浑身灵气升腾。
“老大,你想飞过去!?”见此情形,白风鳕几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色。
“事到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以那小子的手段,加上他又记得地图,一旦让他得到杀王剑我们就失利了!”
“老二、老三、老四我们走!”说着,白爻一马当先,飞了出去。
白风鳕怔怔的望着飞走的几人,“老大…你究竟是想要杀王剑,还是为了奠基祖师爷?”
白爻几人浑身气浪涌出,飞出不大一会,下面的滚滚岩浆和上面的乱石便暴动了起来,如一头饥饿的猛虎被激怒。
白风鳕一个深呼吸,然后也一并跟着飞了出去。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钩魂桥
后方白爻几人破空所传来的巨动,此时已经跑在前面的朱暇浑然不觉。顺着地底岩浆流一路直下,身形恰如豆丸,弹跳在崎岖的乱石上,约莫两个时辰后,朱暇突然发现在前方的一潭岩浆中有一座扭曲前行的石桥。
用灵识查看了一遍记在脑海中的地图,待确定前方那桥是必经之路后,朱暇果断加速前行。
然而只是第一步踏上那座桥,朱暇瞬间就被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背心冒出冷汗。
正了正神,身在这股威压中,朱暇并没有退却的念想,第一步踏出,接着便是第二步,第三步……
待走了一段距离后,回头一望,瞬间触目惊心,只见后方自己来时的路早已不见踪影,一片虚幻,唯一能看到的,只是下方滚烫的岩浆。
咬了咬牙,朱暇再次回头,继续踏步走在这座不断扭曲的小石桥上。
石桥宽度一次顶多只能容下两人,而且一眼瞟去全然不可见到一个支点,就像是悬浮在下方岩浆湖面上的一般,给人一种走在黄泉路上的恐惧感。
周围的岩浆湖中,每走一段便可见到两根支出岩浆面的石柱,两根石柱中间用发红的铁链吊着一些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巨龙尸体,以及一些人类的尸体,仿若人间尸海一般。
虽然自踏上这座桥后朱暇便笼罩在一种未知的危险感当中,但他面色仍是平淡如寒镜,头也不回,步子坚定的向前而去。
半个时辰过后,蓦地,朱暇目光隐隐约约瞟到前方有一块石碑。
这半个时辰,朱暇一路任何危险麻烦都没遇到,而且场景也可谓是千篇一律,除了支出的石柱吊着不知名的干尸外就是一些生活在岩浆中的横公鱼在跳跃,所以在见到前方那块石碑后,朱暇立马加快脚步,三步并一步的迈去。
“钩魂桥?”望着漆黑石碑上那三个用朱砂写上去的大字,朱暇不由的蹙起了眉头,因为在白笑生所勾画的地图中,并没有这座桥的名字存在。
一入钩魂须绝念,逆之必将钩断魂,永世轮回魂桥中,一绝杂念方出桥。
简短的二十八个字,像是用剑尖刻画在三个大字的下方,其意,简单明了,朱暇一阅便悟。整句话的意思是说:踏上钩魂桥须摒弃心中的获宝欲,若是不照做的话必将魂飞魄散,而残留的魂魄也将永远行走在如轮回一般无尽头的钩魂桥上,其间,只要再次摒弃心中的杂念便可出桥。
朱暇嘴角轻扬,目中露出新奇的感觉。
这就如掌握人的命运一般,一旦你踏进钩魂桥,就只剩下了两条路:一条是摒弃不了心中的杂念永远走下去,直到死!二条则是摒弃心中的杂念走出钩魂桥。
饶是如此,但一个人做到心无杂念简单吗?
万苦不辞的来到杀王洞,所为的是什么?无疑,是贪图洞中的宝贝、是有利所图,然而这个时候要摒弃心中对前方宝贝的**,简单吗?
这或许,是建造杀王洞之人对后世来者的一个考验,一个心境上的考验。
能做到心无杂念,有的人做起来非常简单,有的人做起来非常困难,两者,取决于心中的执念,执念愈深则越难,反之则越简单。
但朱暇就自认,他是一个执念很深很深的人,而且还是根深蒂固,无法摒弃。
变强、海洋、大衍造化火、兄弟、亲人等等都是他的执念!要摒弃,要从何摒弃?
就在朱暇目露难光之时,他意识中,突然传来一道微乎其微的声音:“这…这可不像轩辕剑的传人,这小子设下的阵法只不过是融合了他生前感悟的境界而已,他要你顺他,你何不逆了他?要你摒弃念头,你为何强行不摒弃?”
这道声音一在脑海中响起,朱暇便怛然失色,因为…这道声音他从未见过,或者说,说这句话的人他不认识。
“你是谁?”
“小家伙,别管我…我是谁,老子现在极其虚弱,哪怕说一个字都消耗巨大,你快点找到大衍造化火,然后凝练你骨骼里的轩辕血……”
朱暇目光一凝,脸色有些无奈,“说的这么轻松,要找到大衍造化火,谈何容易?你以为哥哥不想早点找到么?”
“别屁话!这可不是你的本性,拿出你那股傲气,逆了这个臭桥,方能出去!”意识中,传来最后一道声音,紧接着便完全消失了下去,一点动静也感觉不到。
朱暇心头纳闷,一头雾水,他怎么也猜不到,这说话的家伙是谁,若说是承影、鱼肠的剑魂吧,那传来的讯息也不是在意识深处,而是在灵海中,况且承影和鱼肠已经融合成罗魂的三剑还是小孩子……这还真是费解,不过紧接着朱暇双眼却是一寒,压下了心中的疑惑,无情的望了望前方石碑。
以吾本性,天要我顺,我偏不顺,更何况,还是你一个人要我顺!
你要老子顺着你,你何德何能?老子偏要逆了你!
“去你妈的——!”一声响彻的怒吼,三剑齐出,气势如虹!随着朱暇轰出的拳头一并轰向前方石碑。
钩魂桥钩魂桥,我钩你大爷!
“砰——!”
偌大的地底洞穴中,传来一道巨响,同时整个洞穴也是一阵晃动。朱暇与石碑相撞点,泛起了一层狂暴的能量涟漪。
能量涟漪蔓延向四周,霎时间地动山摇,上方尖石掉落、下方岩浆翻滚,甚至朱暇所在的整座桥都在快速的塌陷。
这一刻,朱暇心中对得到大衍造化火的**更加强烈,仿若是已经到手的炙手可热的绝世宝物,目光中,有的仅是无上的占有欲。
“大衍造化火,我来了!”
石碑碎,涟漪散,一望无端的石桥此刻已经塌陷了过来,然后就在那一刻,朱暇却是一步虚空踏出了那圈涟漪。
“呼呼——!”
“终于出来了。”少许后,朱暇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而且也感受不到岩浆的热温,瞬间便确定自己换离场景了。待双眼睁开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鸟语花香的平原中。
回头望,一个盆口大小的空间洞口赫然可见,透过那个空间洞口,清楚可见里面岩浆翻滚、巨石坍塌的景象。而那个洞口,也在渐渐的消失。
灵识查看了一遍脑海中的地图后,朱暇便确定了这是何处。
此处,正是杀王洞的中心,炼狱血原!
然而朱暇心下又觉得煞是困惑,心道炼狱血原这个名字和眼前的景象,全然是处于两种极端啊,眼前这山清水秀、百花争艳的靓地,岂能符合“炼狱”一称?
摇了摇头,放下心头的困惑,然后迈步前行。不管怎么说,自己来到炼狱血原,乃是事实,除非地图有假。
“咦?又有人进来了?”正在朱暇刚走出一分钟不到,在一旁的荆棘花丛中,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哈哈,看来大伙又多了一个伴啊。”
随着这两道声音响起,朱暇发现,四周的花草树丛中都陆陆续续的冒出了人影,目光新奇的向自己靠过来,像是遇到稀奇动物一般。
“这位公子,不知是从何处来?”朱暇左边,一穿着白色劲装的女子走了过来,开口向他问道。
女子一头黑发扎着长长的马尾吊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