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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看她求而不得心灰意冷,他觉得其乐无穷。
“那你关心什么?你那个传说中死去的未婚妻吗?!”放他的屁,他的儿女情长从来都没少过,有什么资格摆出六根清净的姿态。
“太多了,关心不过来。”他坦白回道,眸色深沉,“贫僧忧国忧民,只关心江湖民生而已。”
“那你还有闲情在这骗吃骗喝?”
“顺便骗赞助。”
“欸?”这话什么意思?
“任公子是富商,让他拿点银子出来救济江湖儿女,贫僧也算是劫富济贫吧。”
“什么意思?你下午跟老干爹说了什么?”她把所有事注意串联起来,终于察觉到,悟色频繁领着她出入老干爹的府邸,似乎还真不是骗吃骗喝那么简单。
“想知道?”他转过头,半撑起身子,冲着眨着眼眸,“你承认我比老干爹帅,就告诉你。”
魅惑的桃花眸眨出扰人心悸的调调,她思绪乱了片刻,彷佛被他下了蛊般,脑中一片空白。沉默了许久,才被迎面拂来的夜间凉风吹醒了,尴尬地掩饰去慌乱,故作敷衍地哼了几声,“……嗯嗯,你帅,你最帅。”
“你不说我也知道。别爱上我,被太多女人喜欢,贫僧会很烦恼的。”她的称赞并非发自内心,他听得出口吻间的搪塞,却没由来地觉得满足。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轻易胜过了他曾经听过的无数缠绵情话,是念了太多经,当真越来越容易知足了吗?
悟色不自在地转过目光,见她恼羞成怒张嘴想要开骂,他勾起嘴角荡漾出一贯的顽劣笑容,掩去那些莫名的心绪,给她想要的答案,“贫僧只是告诉他,最近运货不要走山路,会破财。”
“他最近有货要运?”
“嗯。”
“那他还会运吗?”
“会。”
“为什么?”
因为任万银贪财,不见棺材不掉泪,而事实上,那批货要到渝州,也只有那条山路可以走。很明显的答案,他却故意想要逗她,“因为贫僧夜观天象,他在劫难逃,我敢断言,但我绝不负责。”
“……你到底是有多闲,天天夜观天象?”她才不会像老干爹一样,一听到“破财”就把他的话奉做圣旨。
“我们不是正在观吗?”
“那你除了观到老干爹的事,还有没有观到别的?比如说我的姻缘星之类的。”
“有,上线了。”
“真的假的?”
“想听详解?那你承认我比你相公帅。”
“……”得道高僧!你可以再无聊一点!!作为一个出家人,凭什么那么爱攀比。
第十二章
“阿嚏!”
与此同时,一个响亮的喷嚏声,从赵家庄二少爷的口中爆出。
他吸了吸鼻子,严重怀疑有人在背后骂他,而那个胆大包天的人没可能是他家那个正在思过的娘子,她只懂把他奉上天如神般地伺候着,借她十个胆也不敢质疑他的任何决策。
所以,赵永安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他眯起眸子,冷觑着面前的小厮,“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
“二少爷,我、我我……我为什么要骂你啊?”小厮被问得莫名其妙。
也对,没有作案动机。永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决定暂时不去纠结这件事,“那些江湖人士最近都消停了吗?”
“报告二少爷……”
“不要任何事都用‘报告’来开头!”他突然张唇,不适时地打断汇报。学不会她唯唯诺诺的惧怕语调,凭什么去模仿她标志性的台词。他不需要凡事都听报告,不需要府里所有人都套着她的影子,这种歪风邪气不能助长。
“那,那回二少爷,江湖人士们已经很久没来我们府上了。经过我多方打探,他们每天睡到中午才起,结伴用个午膳,再一起去黄金白银汇率市场看看,跟着就喝茶看戏,偶尔打下群架,用完晚膳,趁着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去田里偷点西瓜什么的,再一块吃宵夜,跟着睡觉。”
“就没有任何有建设性的事吗?”他完全没有再关心那些人的生活起居!
“哦,有有有,今天他们一早就起了,作息有所改变。神医还当了他的就诊箱,买了很多干粮,二少爷,会不会他们打算结束武林代表大会,各自打道回府了?”
“那就让他们走。到时候派些人上门要账去,我就不信收不回那些烂帐!”他们赵家庄的银子是那么好欠的吗?
“好……”
“等一下。”小厮领了命正要退场,忽然被二少爷唤停,被很不自在地眼神凌迟了番后,他家二少爷才口吻恶劣地问道,“那个肥猪流最近都没动静吗?”
肥猪流?这个称呼让小厮翻来覆去思忖了很久,才双眸一亮,有了答案,“你说邢欢哦?她在群英楼思过啊,本来没什么事的话也鲜少会出房门,又不像有些人,闭门思过会吵吵闹闹的,搞不好还要抓二少爷去见官……”
他用一道瞪视遏制了小厮的滔滔不绝。
三天两头爱抓人去见官的是谁,他很清楚。永安甚至认定,这才是女人,会吵会闹,爱缠着他说些有的没的,偶尔会为了达到目的而撒娇使坏,更不会把她的鸿鹄之志寄稼在男人身上。
而他家里那个,每一项都恰恰相反。被他不理不睬地丢在群英楼那么久,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享用那些干粮,毫无怨言。外头的事她从不过问,全权交由他去打理,即使心烦意乱,她也不会懂得他的烦躁,她只懂得端茶送水嘘寒问暖,顺带把自己依附在他身上。
这就是父母之命刻画出的代沟,他没有耐心去跨越。
“……”两年了,他的耐心的确是在一点一滴地趋近零点,可当永安回神时,面前那栋建筑让他错愕了半晌。没想去跨越代沟,他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群英楼停在了她的房间前。
沉默了片刻后,他尴尬地别过头,转身想要走。
“咦,二少爷,你来看邢欢姑娘吗?”忽然出现的丫鬟,是近来才被二少爷从别院调派来这里陪少奶奶的。她自以为很解风情地挡住了二少爷的去路,招呼道。
被卡在了进退两难的位置,他不悦地想要否认。可转念一想,为什么不能探望她?私下来说,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有担当,闲来无事关怀一下前妻的近况,完全情理之中。公开地说,身为主子,关心下人,也说得过去。
想通了,他仰起头,毫不避讳地承认,“嗯,有钥匙吗?开门。”
“哦哦,好。邢欢估计就盼着您来探望她呢,一会瞧见您,一定乐坏了。她平时就时常叨念着您,又总怕打扰到您……欸?”丫鬟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堆,兴冲冲地从怀里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动作突然一顿,惊诧地溢出低哼,“门怎么没锁?我前些天明明锁好的呀。”
闻言,赵永安眸色一瞥,开始察觉到屋内安静得近乎离奇。
他抬手推开挡在前头的丫鬟,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地随手推搡,就让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闯入眼帘的场景,让永安呆滞了许久。
空无一人的屋子打理得还算干净,床边有件碎花小棉袄,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妆台上没有女儿家该有的妆盒,空荡荡的积了一层薄灰;窗户关得牢牢得还上了锁。倒是桌边,一片狼藉,散了一地的馒头上已经长出霉菌,淡淡的青绿色泽与桌上那件包干粮的袈裟同样的刺目。
她走了多久?去哪了?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他心头荡漾开,永安下意识地抓住身旁那位想要畏罪潜逃的丫鬟,“她的休书都放哪?”
“衣、衣柜里……”丫鬟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床边的衣柜,偷睨着二少爷的神情,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因为她的看管不力而降罪。
可事实上,永安全然没这份闲心,迁怒这种情绪他暂时还没有。他只顾着撩袍,跨进屋子,想要立刻打开衣柜,瞧清那一封封的休书是否安在。然而,才刚跨过门槛,他的动作就无预警地僵住,脚底传来的异样感让他好奇垂眸,移开青丝履。
“这是什么?”他弯下身,捡起先前被踩在脚下的东西,翻来覆去打量了阵。
“木头做的小棒子。”一旁丫鬟凑上前看了眼,如实回答。
“我知道!”他不是白痴,分得清材质,看得懂形状!他想要的不是这种肤浅答案,“我是说这东西做什么用的?!”
“……大概是发簪?”丫鬟吞吞吐吐地给出不太确定的答案。她又不是百科全书,主子都搞不明白的东西,凭什么奢望她能领悟。
“她的?”永安试图努力回想她有没有用过这种簪子,可这一刹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她戴什么样的耳环,他不清楚;用什么样的发饰,他从不留意;唯一能记住的就是她始终杂乱的发型和色彩多变款式依旧的小棉袄。
“应该不是吧,少奶奶喜欢用银色的发绳。”
“那就是奸夫的!”他吼出结论。
顺带鄙视她烂透了的眼光,就像偏爱那些具有浓烈乡土气息的棉袄一样,她挑的男人也同样别具一格的烂!只有品格完全没有可圈可点之处的奸夫,才会用这种丑到不行的发簪,又粗又简陋,用这种东西来缠发,还不如拿来擀饺子皮!
可见,奸夫的品位也很有问题。乡土棉袄配丑发簪,很好,绝配,彻底没他的事了是不是?
第十三章
赵家庄在京城的别府最近气氛很低迷。
距离二少爷发现少奶奶失踪并且行踪不明起,已经第五天了。
据随身伺候二少爷的小厮说,永安少爷很淡定,每天健康的作息照旧不变,没有派出任何人去打探少奶奶的下落,他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并且在时时强调:我现在是单身,单身!谁要是再提起“邢欢”这个名字,就等着被我一刀秒杀,秒杀!
嗯,下人们一致认为,二少爷要真能如此云淡风轻地看待悲欢离合,也是好事。
问题是……
“二少爷,您不是说那根小木棒要用来擀饺子皮吗?”
“是啊,怎么了?你有意见?别跟我说这东西是你的!”永安稍稍移开视线,目光一紧。
这种意念秒杀让说话的小厮头皮阵阵发麻,“不!不是!当然不是!我在二少爷的熏陶下,审美观直线上升,怎么可能用那么丑的发簪。只是二少爷……您这样一直拿着那根东西瞧,膳房的师傅很难拿它擀饺子皮啊,况且如此专注很容易变成斗鸡眼……”
“我斗鸡眼了吗?”
“暂时还没……”
“我有说过想吃饺子吗?”
“……也没有。”
“那我想看多久就多久,你管那么多是也想收休书吗?!”
“……”小厮无限纠结地低下头,他是不是该尽忠职守地让二少爷搞明白,按照他时刻强调自己单身的理念来说,现在的他已完全没有资格给任何人写休书了。
还没等他纠结出个所以然,一道强风突然从他身边卷过,等他再次抬头时,发现二少爷身边多了道银晃晃的刀光,忠心护主的他立刻就奔到柱子后躲起来,扯开嗓子喊道:“来人,来人呐。有刺客,有人要刺杀二少爷!”
“你瞎子啊,哪只眼睛瞧见我要刺杀永安哥了。”刀光的主人听闻到叫喊后,不爽地皱起秀眉。
永、永安哥,这称呼实在是肉麻得有够地道,全天下会这样唤他们家二少爷的唯有一人——誓要成为天下第一女捕快的管家晓闲妹妹。
“好了,我没事,下去吧。”相较之下,永安依旧一派悠闲,换了个姿势,继续研究他手里那根足以用来擀饺子皮的发簪,淡淡地丢出命令。
“哦。”小厮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瞪了眼偎在他家二少爷身边的管晓闲。
哼,难怪二少爷那么迫不及待地强调自己恢复单身了,原来就是为了堂而皇之地偷情。作为一个旁观者,他都忍不住想要为少奶奶的离家出走喝彩。
“永安哥,你怎么管教下人的啊,那个人凭什么用一种看‘狐狸精’的眼光来看我?”小厮临走前别具深意的眼神,让管晓闲嘟起了嘴,严重觉得自己的人格和清白遭到了侮辱。
“那是在夸你漂亮,不漂亮怎么做狐狸精。”永安视线未动,继续胶着在那根“发簪”上,支着头,意兴阑珊地安抚道。
“是吗?”她将信将疑地呢喃着,转念想起了更气人的事,“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送我的那件牡丹衣裳,居然连和尚都质疑我的品位。你知不知道那个和尚说什么,他说这衣裳好丑,只有白痴才会穿。”
“和尚的审美观向来有问题。”如果没问题,怎么可能拉着他家那头猪彻夜不归,还袈裟寄情。
“不是啊,我也觉得那件衣裳不太符合我的气质,尺寸也有些大了。”
“本来就不是买给你穿的。”搞清楚搞明白好不好,他不过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