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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所问所询,自有天命。天道好轮回,各有命数,若是不可为,老夫还是奉劝小友一句,莫要强求。”第五涼抚须道。
“还请前辈告知,晚辈定当铭记恩德。”秦鸿不为所动,深深鞠躬致意。
察觉到秦鸿心意,第五涼微微沉默,认真的打量了一眼前者,终才叹道:“圣祖有言,一路往北!”
一路往北?
秦鸿猛地抬头,目绽神光,“她在北方?”
“不可说,不可说。”第五涼摇头回应。
秦鸿不由激动一滞,对这样的谜语揣测显得很是无奈。对方明显知晓去处,却不详说,是忌惮因果,不好告知。
所以,只是浅浅的提点。
毕竟,沈碧嫣乃是至高神的分魂神胎孕育,因果牵连甚广,哪怕是圣人都不敢轻易沾染。
所以,第五圣祖分明知晓,却也不敢点透,只告知一路往北。
“如此也好,至少有了明确方向,有了方向,追寻自也有目标。”秦鸿安慰自己,不再深究,拜别第五涼,转身即要走。
“小友就此离去了吗?”第五涼见状,忽然开口,引得秦鸿驻足回头。
“前辈还有何指教?”秦鸿反问。
“老夫观你精气神凝为一体,血气雄浑,肉身蜕变,已是极尽超脱。想必,目前小友正处迷惘,寻找契机造化,破境称尊吧?”第五涼含笑道。
秦鸿微微额首,对此并不意外,连自己心头所想所询都能够算得出来,这点外象必然也瞒不过第五氏族。
所以,秦鸿大胆承认:“前辈慧眼,一眼看透。”
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第五涼很是受用,被小魔君拍马屁,举世鲜有人。抚了抚须,第五涼即是摊手,掌指间两枚玉简似的石碑浮现在了掌中。
法力澎湃,石碑一震,迅速放大,化作两块三尺来高的碑铭。
“机缘在此!”
第五涼含笑一声,即将两块石碑推向了秦鸿。
石碑呈现黑色,黑泽如墨,表面刻满符纹,神纹交织在一起,繁奥无比。
而在石刻上面,则分别摹刻着一种图案。一块是一轮圆月浮现于一片汪洋大海上,月光皎洁,挥洒漫天,笼罩汪洋大海,照彻天地一片圣洁。
鱼虾沐浴月光,跃出海面,上演着一片另类的蓬勃生机。
而另一块则是一片昏沉的云海,死寂沉沉,无有生机。而在云海尽头,则有一轮昏暗的太阳冉冉升腾,徐徐上升,破开重重死寂的云海,要冲入苍穹绝巅,屹立云霄之上。
秦鸿一眼看清两块石刻,不由面色大变,只觉石刻气息与图案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仔细观察,那种熟悉感更是清晰。
“轰隆!”
突然间,秦鸿体内法力沸腾,精气神猛地爆发,浑身毛细孔喷薄无量霞光。继而其肌肉蠕动,浑身力量朝着头顶汇聚,竟是凝聚出一轮日阳出来。
“大日天功!”
秦鸿猛地惊醒,恍悟了那种熟悉感。两块石碑的气息与之他以前机缘所得的两块石刻一模一样。
随着大日天功运转,一轮日阳悬浮头顶,绽放亿万神光,衬托得秦鸿的身影宛如神袛傲然绝立。
雄浑威压滚滚弥漫,四周大地掀起了灼浪,蓬勃的生命精气燃烧,让得许多过路行人都是倍觉威压。
而在此时,秦鸿则是看到那被第五涼推出来的两块石碑不约而同的绽放光芒,像是受到了莫名牵引,气机交感,竟然与秦鸿体内的日阳发生了共鸣。
石碑放光,皆都澎湃激昂,只是一方光泽璀璨皎洁,充满了生的力量,另一方光泽昏暗,充满了死的气息。
生死之力交感,彼此却又相互交融,气息交汇融合,互成阴阳。
同时,秦鸿顿觉体内力量受到牵引,开始疯狂的离体而出,朝着两块石碑灌溉而去。石碑光华大盛,愈发炽烈,碑中图案愈发栩栩如生。
一轮明月,一轮暗日齐齐浮现,携带着万丈光辉跃出石刻,在半空中沉浮。异象纷呈,生死交感,气息诡异,互成阴阳。
而这种阴阳气息与秦鸿体内的阴阳二力相互牵引,发生共鸣,彼此交集成一方阴阳神图。
神图浮现,生死交融,璀璨放光,图案栩栩如生。随即,那浮现的明月暗日齐齐一震,化作一道光,分别掠进了阴阳神图之中。
“轰隆!”
秦鸿身躯猛地一震,阴阳神图轰然炸响,内部阴阳二力沸腾,黑白光泽流转,齐齐爆闪,照彻天地四方。
霎那间,阴阳神图飞升,与秦鸿头顶大日交融,所有光芒交汇,彼此融合。继而则是看到,大日膨胀,阴阳神图扭曲,渐渐融合成一个圆。
圆形如太阳,黑白之光分化,迅速的泾河分明。
“昂!”
骤然间,秦鸿体内传出一声龙吟,脊骨猛地震动,一道清气汇聚精气神,自尾椎骨处猛地升腾,顺延着脊骨灌入头顶,一跃而起,投入了那轮崭新的圆日之中。
清气好似一头真龙,投入圆日之中,急剧扭曲,迅速幻化成一条s形曲线,隔绝在阴阳中间,将阴阳二力彻底分割。
瞬间,一轮崭新的阴阳神图融合而成。
亦或者,如今的阴阳神图,更形似太极神图。黑白交汇,又泾河分明,宛如阴阳分两仪,化太极之象。
只是,太极初生,却并未形成阴阳鱼眼,故而太极不显,未曾圆满。
但随着太极神图初生,秦鸿顿觉体内法力疯狂奔涌,滚滚咆哮,四肢百骸都是发出隆隆轰鸣,血肉经脉,穴窍肉身都像是要直接炸开了一样。
身与魂齐齐震动,周身穴窍喷薄神光,秦鸿双眸绽放星霞,只觉颅内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要破壳而出。
那是道果!
皇境问道,帝君悟道,至尊入道,圣人得道,诸神证道。
破境称尊,即是道果初成,精气神凝为一体,炼出清气。清气化龙,凝聚道果,即是至尊之势已成。
秦鸿如今,即是至尊将成。
只是,尚差一步,这种成就并不稳定。
因为秦鸿背负因果,承载着始源火的福祸,需要历劫。否则,换做寻常人的话,此刻直接冲破桎梏,成就至尊。
“多谢前辈,此等恩德,晚辈铭记于心。但事情紧急,晚辈暂且告辞,有缘必报。”秦鸿匆匆辞别第五涼,来不及多想,扭头踏天而去。
整个人不断轰鸣,亿万神霞自周身绽放,头顶太极神图,滚滚法力汹涌澎湃。随即的冲霄而去,即是撞爆了虚空,空间都是急剧扭曲,继而坍塌掉。
破境称尊,气息贯苍穹,法力汹涌,抵达一种绝巅。以秦鸿目前的状况,其气息之雄浑,寻常天至尊都未必能及。
以至于冲霄而起,直接撞爆了空间,让得第五涼都是看得倒吸冷气。
“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家伙,难怪圣祖有此决断……”
第五涼心头暗凛,目睹着秦鸿踏破苍穹,直接腾入域外,迈步进无边混沌中。
域外群星闪耀,星光斑斓,照彻天地十方。秦鸿屹立域外,却不觉自我渺小,在此时反倒只觉自身强大巍峨,一拳都可将无边星域打爆一样。
“轰隆隆!”
踏足域外,秦鸿头顶云海瞬间轰鸣,隆隆而动。劫云浮现,雷霆汹涌,电芒似汪洋,铺满星海。
“历劫来了!”
秦鸿仰头,看着无边雷海汇聚,知晓自己的生死一刻又将到来。
而在劫云凝聚,雷劫翻腾之际,中原大陆,八方圣族,各地古老存在洞府,齐齐有大波动传出。一道道圣人威严隐现,齐齐蔓延,倒灌苍穹,掀起汪洋般的气息冲霄直上。
这些都是中原各地的圣人气息,被劫雷气息惊醒,纷纷显化异象,窥探缘由。
柳族之中,神庙放光,那尊雕塑宛如活了过来,柳氏圣祖目绽神光,隔着亿万里虚空,眺望着域外一幕,呢喃声徐徐回荡:“应运者降世,是成是败,且看今朝。”
秦氏圣族,秦氏圣祖分身背手而立,缭绕混沌雾气,眺望到劫云浮现,眼绽神光,亦是呢喃:“天命劫数将至,是福是祸,且看你或成或败。”
“应运者复苏,天地劫数因他终结,成与败,且看今朝啊……”
天地四方,喟叹纷起,情绪纷杂,各有神异。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屠天立道
天机城,天机楼,最顶层大门打开,圣族,天阁,南岭兽窟的盖代妖孽皆都跨入了进去。内部混混沌沌,幽幽暗暗,昏昏沉沉,好似无有上下,无有前后,无有阴阳五行般。
一片虚无,一片幽森,一片寂静。
合共九人,踏足昏暗的区域,浩瀚无垠。
“你们还在吗?”
九人鱼贯而入,此刻却看不到彼此,不禁询问。
可惜,周边除却回荡自我的声音外,便再无其他动静传来。
无人回应。
怎么回事?
九人齐齐暗凛,他们分处于不同虚空,处在不同地域。彼此不可感应,不可交流,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开去。
僵持了片刻,九人壮着胆子,却都自命不凡的朝前而去。
……
域外,星辰成海,颗颗星辰放光,光芒铺满域外,掀起汪洋般的星潮。浪涛阵阵,卷起天地精气,日月精华不断澎湃。
而在域外虚空中,铅云万重,劫雷隐现,因果毗连在其中交织,声威动天地,万域似都有感。
一道与劫雷不成比例的身影屹立域外虚空,浑身喷薄万丈神霞,头顶太极神图,星光似海啸在体内闪耀,整个人肌体分明很渺小,但气势浩瀚,似能撑爆这方星空一样。
恐怖!
狂暴!
躁动!
雄浑!
浩瀚!
诸般气息扩散,惊动万域,中原四方八面,哪怕遥隔无尽海域的中元大陆都有所感应。一股股虚无的气息穿梭亿万里时空般,跨域而来。
玄天学府,百窟山颠,一度盘膝入定,坐在独石上的大长老似有所感,微微抬头,双目绽神光,日月都在眼中沉沦,遥隔亿万里时空看向域外。
在其眼中,一幕幕画面好似电影般放映,无垠域外,劫雷漫天,因果横呈,秦鸿背负太极神图,浑身星光缭绕,绽放亿万神霞,宛如一方光的世界要从中撑开来一样。
气息浩瀚恢弘,蔓延亿万里,激荡诸天与万域,惊动了不知多少隐世怪物。
看着秦鸿的身姿,看着那一方动静,大长老历来沉肃无表情的脸上浮现起了淡淡笑容。
“终于等到你,应运而生。”
大长老一声呢喃,目不转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里,原本死气沉沉的周身有着一股蓬勃生机在逐渐递增,气息升腾,节节攀升,渐渐地都有气吞山河,势崩日月之感。
……
遥远的无垠大地,不知此处是那里,唯有无边汪洋沸腾,漫无边际都是水泽。
水泽上空,一道身穿道袍,头扎发髻,长脸深眉,五官素净的中年道士背手横行。其背影巍峨,身材修长,一双瞳孔深不可测,似有阴阳两仪分别落入左右眼。
此刻,祂似有所感,亦是抬头看向域外。眼中阴阳分化,两仪交感,瞳孔中一幕幕画面倒映,域外劫云漫天,因果横呈,一道伟岸的身影背负太极神图,缭绕无尽星光,绽放亿万神霞,屹立在劫雷下,历劫而生。
“应运之人,终于复苏,我该回去了。”
中年道士轻轻一叹,随即拂袖一扫,道袍猎猎鼓荡,身前虚空猛地塌缩,无声无息,一方混沌黑洞浮现沉沦,一条虚无甬道自无尽汪洋蔓延而去。
短短瞬间,黑洞深处虚无崩开,一方横呈在无尽虚无中的陆地映入眼帘。陆地一边死寂沉沉,气息衰颓,一边生机盎然,精气澎湃。
这方陆地彼此隔着一条汪洋水带,但却始终相连,构造形似葫芦。上小下大。
小的一方则死寂沉沉,气息衰颓。大的一方则是生机盎然,精气澎湃。
若是有熟悉中元大陆与中原圣地的地理构造,必然会震惊欲绝。这方构造,正是中元大陆与中原圣地的构造。
中年道士拂袖一扫,一步迈出,整个人直接化作了一道s形的闪电,阴阳交织,两仪分化,瞬息间穿梭过虚无黑洞,出现在了中元大陆的虚空上方。
道士目绽神光,阴阳两仪分化,左右眼黑白放光,一眼锁定了玄天学府。遥隔万里虚空,看到了百窟山颠盘膝而坐的大长老。
微微一笑,迈步而去。
……
无尽昏暗,无尽死寂,无尽阴湿。
这里是一方死寂沉沉的沙漠,昏暗无光,天穹仅有一轮残月,时明时暗,挥洒着残存的点滴月光。
无垠沙漠,呈现血色,砂砾竟是被鲜血浸透了一样。随意的抓摄一把,都是血淋淋的,还有血迹在深处流淌,似被血海淹没过的。
血色沙漠上,一道身影徒步而行,背影寂寥又沧桑,沉寂又孤独。
祂身穿简陋粗糙的兽皮大褂,卷发蓬垢脏乱,身影高大魁梧,肌肉饱满有力。但四肢,腰腹,颈脖,却都缠绕着一根根冰雪锁链。
随着祂徒步而行,那些锁链随意的拖在沙漠上,沾染无尽鲜血,带起阵阵哗啦的锁链声响。
却在此时,祂似有所感,猛地抬头,原本死寂昏沉的双瞳骤然放光,红黑之光绽放,似成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