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雁落。”南归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雁落一抬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南归,又惊又喜,她朝南归挥了挥手:“南掌柜。”
南归走到雁落身边,瞅了瞅坐在她身边的小男孩:“你爹爹还没回来?”
“嗯,还要再等会儿。”小男孩和南归熟络的说着:“这个笨蛋,该不会就是你请的第四位员工吧。”
“喂喂,我还喘着气呢,你当我已经死了啊。”雁落不满地说道。
“你要是死了,我倒省心。”南归白了雁落一眼:“走吧,在外面浪荡了一天,也该收收心,回去了。”
雁落犹豫了片刻,用请求的语气对南归说:“能不能再等一会儿,等他爹爹回来,我们再走?”
“你担心他有危险?”南归皱皱眉,但见雁落紧咬着嘴唇,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无奈的说道:“放心吧,只要他不找别人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南归!”小男孩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你到底走不走?”南归见雁落磨磨蹭蹭不肯离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要再废话,我立马打昏了你,把你拖走。”
还不待雁落说什么,小男孩就插嘴道:“这么凶,怪不得雁落讨厌你呢。”
“你什么意思?”南归眯起了眼睛,一脸不善的瞧着雁落。
雁落撇撇嘴,紧张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马上走,立刻走,毫不犹豫地走。”说着雁落侧过头对小男孩一笑:“你一个人要小心点知道吗?”
小男孩微微一笑,轻声回话道:“你这个笨蛋才要小心点,别被人骗了还给人家数钱,特别这位南归南掌柜,一肚子坏水……”不待小男孩把话说完,南归就攥着雁落的手腕,连拉带拽把她拖出了很远。
快走到林子外面的时候,南归才放慢步子,转过头不经意地瞥了雁落一眼,只见雁落额头冒着冷汗,表情痛苦,他赶忙停了下来,直直的盯着雁落的脸。
雁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刚才摔了一跤,擦破了皮,走起路来有些痛。”
南归突然弯下腰,慢慢挽起了雁落的裤腿,她右膝盖破了皮,掉了好大一块肉,南归伸手轻轻一碰,雁落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怎么不说?”南归有些生气的问雁落。
“你根本也没给我机会说啊。”雁落回嘴道。
南归直视着雁落那双闪着亮光的眼睛,雁落以为南归又要和她吵架,便不甘示弱的瞪着南归。南归突然觉得,面前这位女孩子眼睛里的光亮是他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见到过的,那里面像是含着水汽似的,射在人脸上,湿漉漉的,却又透着一丝暖意。
雁落在和南归的大眼瞪小眼比赛中败下阵来,她故意伸了个懒腰,借此避开南归的注视。只不过她这个动作做的有点夸张,一伸一扭,像一条小白蛇似的,许是动作太过了,竟然让南归瞥到了她里面穿着的那抹鹅黄,南归不傻,自然知道那是女儿家裹身子的肚兜儿。这个小丫头,是在跟自己卖弄风情?微风夹带着雪气拂过南归的面颊,让他心头感到一阵莫名的瘙痒。
“雁落。”南归声音低沉的叫道。
“嗯?”雁落撇撇嘴,她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今天的事情,抱歉了。”
雁落睁大眼睛望着南归,这家伙,这个冷面冷心的家伙,为何要跟自己道歉?
“是商紫梅故意丢下我的,对吗?”雁落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见南归点点头,便又说道:“那也用不着你道歉,又不是你出的主意。”
“但是我……”南归有些窘迫的插嘴道:“总之,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雁落对南归的说辞嗤之以鼻,心里有数又怎么样,还不都是你这个看似冷酷,其实是大色胚的家伙搞出来的,你要是没到处招蜂引蝶,自己也不会无缘无故被整,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就是你这个大混蛋。这番话,雁落是不敢当着南归的面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腹诽两句,自我安慰。
就在雁落沉于自己脑子里的小剧场时,南归突然把她给抱了起来,雁落想要挣脱,南归却在她耳边狠狠说道:“你若是乱动,我就把你给扔到河里喂鱼。”
“你吓唬谁啊,河水早就冻上了。”雁落扭动着身子:“快放我下来。”
“我可以在冰上凿个洞,把你扔进去。”南归威胁道。
雁落眼珠一转:“你这是……关心我?”
“闭嘴。”南归没好气地说。
雁落笑了笑,并没有再拒绝南归。她累了一天,又摔伤了腿,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和南归争辩什么。南归低头看着乖乖依偎在自己胸口的雁落,嘴角上荡漾起淡淡笑意。
出了树林,南归并没有骑上马,而是迎着如水的月光,把雁落抱回了茶馆。一路上二人无话,似乎全都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平和。
“那个小男孩,你认识他?”雁落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嗯。”南归似乎不愿意多谈此事。
“他长得真漂亮,只可惜……”雁落有些惋惜的说。
“没觉得。”
“没觉得什么?”雁落有些不解的扬起头看着南归。
“没觉得他漂亮。”南归闷声说道。
雁落翻翻白眼:“那是,在南归南掌柜心里,天下之大,有谁比得过自己。正所谓,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雁落一股脑说了一大串形容词,听得南归火冒三丈,他只不过说那个小男孩没见得多漂亮,就引来雁落的讥讽,还真是蹬鼻子上脸。
南归猛地一松手,把雁落放在了地上,板着脸说道:“比起你这张平凡无奇的脸来,我自然是美的。”说完南归就进了茶馆。
雁落凝视着南归的背影,他刚刚是在搞笑吗?自然是美的……这句话,也太恶寒了吧,今天南掌柜莫非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去树林里找自己,还背自己回来,临了还奉上这么一句,他这是下足了血本娱乐自己吗?雁落舔舔嘴唇,都说小孩的脸,说变就变,这南归南掌柜的脸,变得才快呢。记得以前听清光的娘说过,女人到了一定年龄,性子就会发生变化,通常是朝着不可理喻,无药可救那个方向发展。莫非,男人也和女人一样?可瞅着南归掌柜,还没到那个岁数啊?
再度陷入小剧场的雁落没有察觉到,这看似空无一人的胡同里,有好几双贼不溜秋的小眼睛正在暗处盯着她呢。看热闹不怕乱子大,反而是越闹腾越好,傍晚在聚贤烤鸭店里,余若书亲口承认要参加花车游行,并暧昧的表示,他这么做,全是为了某位姑娘。
这时候一些八卦人士联想到最近余若书去茶馆,常和小活计雁落有说有笑。这里面,有□!莫非余若书嘴里说的某位姑娘,就是雁落?一个平日里和余若书关系不错的大妈好奇地问他是不是雁落,余若书非但没否认,还朝众人暧昧一笑,这一笑不就是默认了嘛。离开烤鸭店,众人满心期待着明儿个一早上去茶馆里盘问雁落,没成想,在经过霜叶茶馆的时候,竟然看到冷眼冰刀南归抱着雁落出现在门口。
大新闻,大新闻,这是赤 裸 裸的三角恋,南余两大美男,竟然同时和雁落纠缠不清,这真是胡同近十年以来,最有趣的一出戏。到底雁死谁手,众人拭目以待。有些无聊人士还开了盘,暗地里赌雁落会选择谁。温文尔雅的余若书获得了众多人的支持,但也有一小部分死忠南归的人表示,依照南归不按理出牌的个性,来个霸王硬上弓,先下手为强也是有可能的。
总之,原本寂静的胡同变得热闹起来,众人都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观音娘娘散福会。
第四章:迎新春胡同选秀
大年初一,万众期待的观音娘娘散福会总算是到来了。
散福会的第一天最热闹,猫耳胡同里的诸位英雄好汉都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势必要在这一天拿出从不示人的绝活。据小道消息透露,今年的花车游行最具看点。年轻的姑娘小伙倾巢出动,把那花车打扮得跟婚轿似的,人人一身体面的新衣,个个都想拔得头筹,成为今年的金童玉女。
在这些姑娘小伙中,云深楼主余若书,轰天炮竹铺女老板彤若和巧绣坊商小姐商紫梅最为抢眼。他们站在装饰迥异的三辆花车上,不用表演任何节目,就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愣是把好几年没露面的八仙、宝鼎之类的给震了下去。
特别是余若书,不知犯得什么邪行,一向不喜抛头露面的他竟然亲切地冲路人挥手致意,一副皇帝巡游的范儿。普通老百姓们早就顺着游行路线搬着小板凳占好了地儿,起晚了没占着好位置的,只能顺着竹竿爬上房。至于城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沿路搭架竹棚,就跟在戏园子里听戏似的,嚼着花生,磕着瓜子,喝着小酒等候花车的到来。
此时雁落正和季宝挤在人群里,往嘴里送着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兴致勃勃地闲聊着。三天前南归把雁落抱回茶馆,让雁落对南归心生了一丝感激。谁曾想转眼第二天,也就是前天,南归那家伙就暴露了其恶劣的本性。那天早上彤若来茶馆邀请雁落上她的花车,本来嘛,花车游行图的就是一个热闹。雁落刚想点头答应,却被南归那一句:“让她上花车,恐怕彤小姐今年就当不成玉女了。还是说,彤小姐是故意邀请她站在自己身边,好显得出类拔萃?”
彤若听完南归的话,立马耷拉下脸来,刚想反驳,却见雁落冲她微微一笑,捏捏她的手背亲热地说:“我也没准备什么衣服鞋子,就不上花车给姐姐添乱了,但若姐姐当上了玉女,那八大件可是要分我几块才行。”
“你啊,嘴真馋。”彤若假意捶了捶雁落的肩膀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临了还没忘记狠狠地瞪南归一眼。
南归倒是镇定自若,仿佛彤若那一眼瞪得不是他。他不想让雁落参加无聊的花车游行,他觉得,坐在花车上人人指手画脚的感觉就跟马戏团里的大马猴似的,要多现眼有多现眼,无论如何,雁落也算是茶馆里的员工,她丢人,自己面儿上也无光。
乍听起来,南归掌柜的这种说辞也算能接受,但要是细细想想,这里面可就有些门道了。是怕雁落丢人现眼,还是不想让她在花车上和余若书亦或其他什么年轻小伙来一段浪漫邂逅?
南归掌柜果然出招狠,下位准,雁落不参加花车游行,断了余若书与她双宿双飞的念想,那接下来,余若书又要怎么接招呢?
不好说,不好说。
关于坊间疯传的三角恋戏码,雁落完全不知情。年三十那天,她跑去程贝贝家蹭饭,半夜吃五津饺子的时候,她毫不客气,一个人起码干掉了两打,吃的是满嘴流油,脸冒红光。当然她也不完全是吃白食,比如和面擀皮,全是她一个人弄的。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雁落在程贝贝家表现得相当抢眼,深得贝贝妈的欢心,吃完饺子要走时,贝贝妈还打包了二十来个饺子送给雁落。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雁落和贝贝妈在弘扬饮食文化上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发誓要尝遍天下美食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程贝贝看着雁落和他娘亲,只觉得自己引狼入室。
初一清早,贝贝妈非要让程贝贝去请雁落,说大家一起看花车热闹热闹,要不雁落一个人怪冷清的。程贝贝可不是傻帽儿,在茶馆里工作,他早练就了一身会察言观色的好本事。昨儿夜里他把雁落送回茶馆,南归站在二楼,不动声色地瞅着他们,嘴上没说什么,可那眼神,把程贝贝的小心肝给戳出一个大洞来。
程贝贝长着一对扇风耳,什么流言蜚语,八卦扯谈,准能一字不差的落入他耳朵里。那个二男争一女的无聊戏码,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余若书对雁落,铁定没动情,雁落对余若书,就更没那个意思了。
至于南归对雁落,这还真不好说,程贝贝跟了南归快四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对女人上心,刀子嘴铁石心,乍一看是南归讨厌雁落,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雁落在野林子里迷路,南归可是第一时间冲出去找她,为此还和商紫梅吵了一架,到最后,竟然把人给抱回来了。这说明什么?您问我,我问谁去?
至于雁落对南归,这倒有点不清不楚。吵归吵,闹归闹,虽然雁落每次面对南归,都跟吃了枪药似的,要么横眉冷对,要么噼里啪啦瞎说一气,但那场景,在程贝贝看来,分明是小两口在耍花腔,逗着玩。
无论如何,今儿个程贝贝早早便到了最佳观赏地点,大口嚼着糖葫芦,等着八卦剧情上演。
“季宝,那边的竹棚是谁家搭的啊?瞧瞧,连地上都铺了竹板子,还用红绸布包在外面,大白天的,就点上花灯了。”雁落伸手指了指在胡同口最开阔地带的那个看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