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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番话,一语点醒梦中人,她才真正明白过来,需要的是自我的宽恕。
“到饭点儿了,不如去烤鸭店里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走吧。”南归迟疑了片刻,才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艾卓听罢狂点着头,傻傻地冲南归笑着。
三人便出了炮竹铺,朝烤鸭店走去。一路上艾卓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从学堂里念的书到周末参加的蹴鞠比赛,仿佛要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倾泻出来。南归撇撇嘴,艾卓这孩子,还真是蹬鼻子上脸,自己刚退了一步,他就赶紧凑上来。这种浮躁的毛头小子,真是自己的弟弟吗?南归颇为怀疑地瞅着艾卓。
这顿饭吃的决算不上宾主尽欢,但也不算剑拔弩张,总体说来,很平淡。毕竟这疙瘩结了那么多年,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化解的。但起码这次大家都掌握了相处时的度,不会再有越界这种事情发生了。临走时,艾卓扭扭捏捏地唤了一声:“哥哥保重。”后,一溜烟窜上马车。
倒是艾琴面色平和地说道:“那位雁姑娘,很像姐姐,既热心又活泼。”
南归听后两眼突然泛上了一层水汽,他吸了吸鼻子说道:“娘亲比她漂亮多了。”
艾琴没再说什么,笑了笑转身要走,只听南归在她身后小声说道:“请告诉爹爹,我很好,希望……他也好。”
艾琴扭过头,冲南归淡淡一笑,抬腿上了马车。南归半倚着一株桃树,眯着眼睛目送他们离开。谁知刚行几步,就瞅见谢婉儿不知从何处奔了过来。车夫赶紧拉拉缰绳,停了马,艾卓掀开窗帘冲谢婉儿嫣然一笑。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谢婉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六年之后,我娶你。”艾卓一边说一边探出半个身子抚摸着谢婉儿的头发:“你要乖乖地等我回来,不许惦记其他的男人,连我哥哥南归也不例外。”
“哼,谁喜欢老男人啊。”谢婉儿攥住艾卓的手大声说道:“你也一样,不许惦记其他的姑娘大妈。”
两个半大的孩子勾着小手指,南归颇为尴尬地立在一旁。
“我没听错吧,老男人,南归是老男人?!哈哈哈……”余若书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南归身后大笑道。
南归扭过头,见余若书正搂着未婚妻小鹿子,二人脸上全挂着看好戏的表情。
“我道是谁,原来是妻管严余若书。”南归冷冷地说道。
“南归,咱们兄弟一场,何必说这种口不对心的话,其实我知道,你巴不得天天被雁落管着呢。”余若书说完这话就躲在小鹿子身后,一副我有老婆我怕谁的架势。
南归揉了揉太阳穴,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全毁了。
等害得自己冰山不像冰山,飞刀不像飞刀的雁落回来,这笔帐,一定要好好地算一算,一个吻恐怕不够,那就多个好了……
第十二章:威武爷的烦心事
人活在世,免不了吃喝拉撒睡。别管是皇帝老儿还是凡夫俗子,谁也躲不开这五件事。但人活着,难道仅仅只为了这五件事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吃饱了喝足了,肚子痛快了,八卦新闻侃够了,人民群众还能做些什么?
您说拉灯睡觉?瞧瞧,想歪了是不。还有一件关乎到个人幸福的大事呢,泡澡。关于泡澡的轶事,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咱们别的不提,单说说历史上那位有名的圆嘟嘟胖乎乎、人家人爱贵妃娘娘,最喜泡澡。试想一下,娇娇柔柔的二八佳人跳进华清池里,左搓搓又揉揉,在热水里舒舒服服地泡上一泡,找几个利索的宫娥擦擦背,捏捏肩,清清爽爽赛过活神仙。这可不是瞎编乱造的,有诗为证:‘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眼下虽然过了春寒,且南掌柜也不是双腿经常拌蒜的杨家娘娘,但他还是不能免俗地跑了一趟悠然池。毕竟在家里洗澡不得劲,木桶太小,南归总是伸不开胳膊腿,每次洗澡都觉得不能尽兴。以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时常带着洗澡用的家伙悄悄去悠然池泡澡,只因那时澡堂子已打了烊,洗起来比较痛快,不会被阿猫阿狗盯着自己的身子瞧。
这不,今儿晚上南掌柜又踏着月色来到了悠然池。他掀开帘子一进门,王老板就迎了上来:“南掌柜,您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叫伙计替您点上檀香。”
“有客?”南归通过王老板那有些局促的表情猜测到里面可能有客人正在泡着。
“我知道您不喜欢泡澡的时候有人在身边,今儿太不凑巧了,威震镖局的威武大爷正在里面,您要不,明日再来?”王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归迟疑了片刻,见时候还早,估摸着雁落刚进城,起码要半个时辰之后才能到猫耳胡同。反正在里面泡着的是他的哥们威武,应该没那么无聊八卦打探自己的隐私:“不折腾了,就盆池子吧。”
到池子泡澡有两种方式,可供选择。一是合池子,也就是一堆人挤在大池子里,跟煮饺子涮羊肉似的泡着。还有一种是盆池子,也就是单间,一人一小池子泡着。盆池子贵得很,一般人家还真消费不起。南归这人十分讲究,若不是瞅着悠然池用的是活水,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愿进公用浴池半步。饶是活水,他也不想和人同泡着。细一琢磨,也是,本是来放松享受顺便洗洗身上的尘土,若是进了合池子,估摸着身上的土没洗干净,到沾上那里面的黑泥白泥。
王老板亲自领着南归进了池子,里面水汽弥漫,白蒙蒙,热腾腾。南掌柜一边褪掉袍子,一边朝盆池子走去。只见在合池子里边儿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那男子光着身子,一个伙计正给他搓后背呢。
“我倒是哪位爷儿这么有钱,大晚上的来盆池子泡着,一听声儿,原来是南大掌柜。”威武挥挥手,示意伙计先退下。他侧过头,笑嘻嘻地望着南归。
“威武大爷怎么躲清闲来了,这几日没出去走镖?”南归打趣道。
“寻我开心是不是?”威武一起身,身上的水珠子稀里哗啦地散落到地上:“过不了多少日子,我师父六十大寿,所以局子里的生意就先停了,大家都忙着准备好好闹腾一番呢。”
“你可别忘了给我送上帖子。”南归拍了拍威武的肩膀,冷不丁地瞥见他胳膊上有几道血印子,不像是猫抓的,到似被人挠了几下:“你这是怎么弄得?该不是……”
“呸呸。”威武脸一黑,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时候你也开始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胳膊上这几道印子,的确是人弄的,但不是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这是被轰天爆竹铺里的少爷阳奕给抓的。”
“阳奕?”南归惊讶地望着威武。
“别提了,都怪我心软,找事给自己添堵。”威武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前些天我师娘去炮竹铺里订过寿用的炮竹,一进门就瞅见阳奕和彤若在吵架,声音特大,彤若气得拿着炮竹就往阳奕身上扔,阳奕那只猴子腿脚还挺灵,一溜烟翻墙跑了。我师娘是个热心肠,拉着彤若不停地询问。彤若一开始不肯讲,架不住我师娘没完没了的追问,她神色暗淡的说,‘自打阳奕过完十八岁生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吵吵着要自己负责经营炮竹铺,他这孩子平日里就没好好练过手艺,哪能把炮竹铺交给一个嘴上刚开始长毛的娃子呢。自打这以后,他就天天跟我吵架拌嘴。’
我师娘一听这话,就劝彤若说,‘男孩子家都有这个过程,别慌别慌,阳奕这孩子命苦,爹娘死得早,身边没个能给他做榜样的爷们,不如把他送到我家镖局,让威武好好地管管他,保准不出几日还你一个棒棒的小伙子。’
第二日清早天刚亮,阳奕就冷着脸来了。一开始我没太在意,就让他跟着几个小徒弟一起练武,说是练武,其实也就活动活动胳膊腿,找点事做而已。谁曾想,阳奕这小子把镖局的后院折腾得是鸡飞狗跳,他先是爬树捅鸟窝,然后钻狗洞摘蘑菇。到最后,非说我家后院里长着的野草是什么何首乌,愣是把墙根给掀了。我一气之下,给了这只猴子一巴掌,他倒好,死命摽着我胳膊,张口就要咬。我下意识地一甩袖子,好嘛,他竟然生生地把我的衣袖给扯了下来。我胳膊上这伤,就是这么来的。咱爷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挂过彩见过红,没成想,竟然栽在一只泼猴手里。”
“后来呢?”南归抿嘴一笑,低声问道。
“哪还有什么后来,我让人把彤若请来,让她领走了这个宝贝少爷。”威武冲南归翻了翻白眼。
“我昨儿个见他,倒没瞅出什么异样来。”南归皱了皱眉头,雁落今天跟着阳奕去城郊送货,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唉,还真是没一件事让自己省心。
“成了,别净说别人的闲事,这几天猫耳胡同可都传遍了,南大掌柜热吻雁落姑娘。”威武坏笑道:“咱们兄弟一场,你给我句实话,到底是瞎编乱造的还是确有其事?”
“你觉得呢?”南归反问道。
“本来我不信,但这故事传的是有鼻子有眼儿,说你和新任知府清光争姑娘,还在茶馆门口吵了起来。临了,知府大人强吻了雁姑娘……”威武见南归的脸色有要冻结的趋势,他赶忙收了口:“得得,别跟我这儿翻脸,咱兄弟明白了。”
威武没想到南归翻脸如同翻书,都说女孩的心事猜不得,现在看来,这男孩的心事更不能猜。
南归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一想起雁落以及清光那个混蛋,他就没什么心情泡澡享受了,匆匆用温水冲洗身子之后,便离开了。刚走到霜叶茶馆门口,就见一个黑影从槐树后面走了出来:“南掌柜,是我。”来人正是彤若彤老板,南归冲彤若微微点了点头。
“雁落妹妹今晚上住我那儿,就不回来歇着了。”彤若有气无力地说道。
“又住?”雁落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夜不归宿了,就算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玩躲猫猫的游戏啊。更何况,今晚上南归准备来一个爱的告白,认认真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心意告诉给雁落。现在可倒好,这家伙不回来,难不成,要自己对着月亮瞎哼哼吗?
“南掌柜……”彤若突然感到一阵阴风嗖的钻进了自己的脖领子里,多日不见的南归式冷眼冰刀重出江湖,似乎这次已经不是薄薄的冰刀,而是孔武有力的大砍刀了。
“我去接她回来。”南归冷声说道。
“别……”彤若焦急地挡住了南归的去路:“雁落妹妹不是为了躲开你才不回茶馆的,是我要她留下来陪我,最近阳奕天天跟我吵架,我晚上……唉,当着雁落的面,他还能收敛点。”
“这……”南归有些为难,他已经忍了一天多,为得就是今晚‘好好’和雁落谈谈,难不成,又要被放鸽子?
“我知道南掌柜在担心什么。”彤若浅浅一笑:“知府大人强吻妹妹,只会让妹妹更讨厌他。比如昨晚上她就跟我说,要去找沈承希,让他做几个童男童女给知府送去。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她还让我转告你,那件事,她的确有点困扰,但是没有觉得不舒服,你也不用道歉。”
南归猛地想起自己曾跟雁落说过‘那个吻,是我主动的。即使让你困扰,或者觉得不舒服,我也不会道歉。’之类的话,现在雁落这么回答自己,应该是……应该是……南归不敢再想下去,他怕控制不了自己情绪闯进炮竹铺里抢走雁落。
“好,今晚就麻烦彤老板照顾她。”南归冲彤若点了点头:“请告诉雁落,明天一早我去接她。”
“嗯。”彤若笑呵呵地瞅着南归:“这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反正我说了,南掌柜千万别生气。雁落妹妹性子执拗认死理,我猜她也明白自己的心思,只是因为曾受过伤,总是下意识地想躲在壳儿里保护自己。这是人之常情,南掌柜还请有点耐心,别逼得太紧,反正她已经落在你的手心里了,跑也跑不掉。”
南归望着彤若,陷入了沉思。彤若冲南归摆摆手,转身朝着自家店铺走去,才走几步,她突然扭过头,飞快地说道:“南掌柜,还有一事,你该不是故意激怒清光,让他当众非礼雁落,好让雁落彻底恨上他吧?若真是如此,彤若十分佩服你。”彤若说完这话,吐了吐舌头赶紧跑了。留下南归哭笑不得地站在门口,好嘛,合着自己在众人眼中,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
不过,别人怎么看不重要,自己要赶紧回去安排一下明日的行程,早上接到雁落之后去做什么呢?总不能直接上客栈开房吧……不经意间,南归又开始回味那个亲吻了。
是谁说过,男人都是用下半个身子思考的呢?
第十二章:威武爷的烦心事
立夏前后,种瓜点豆。这不,刚进入夏季,太阳就毒得跟蝎子似的,蛰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