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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此话,窦沅沅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惨白。
原来,她竟然中了董婉这个贱人的诡计了,她突然大张旗鼓的邀请懂得医术的顾子衿入府做客,原是以为她会说动宁王,让他带着顾子衿来为她把脉,届时,她假怀孕的事情,便再也瞒不住了。
因此她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顾子衿来到王府的时间,错过了她的月事,让她的计画无法完美地进行,只得如此。
如霜摊开了包袱,露出了里头垂死的鷄只,笑道:"王妃果真是个聪明人哪,我仔细的检查了鷄只,发现鷄只的喉咙不仅被割开放血,连嗉囊的部位也被取走了呢。"
鷄只的嗉囊拿来装新鲜的鷄血,是最适合不过了。
董婉一对明眸直勾勾的瞪着窦沅沅,神色肃穆的正色道:"如果我现在强制搜你的身,一定会在你身上发现破掉且沾血的嗉囊吧?"
窦沅沅苍白着一张美颜,张了张口,原本想替自己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鷄的嗉囊,确实还绑在她的褺裤里,她摔倒在地时,刻意将双腿用力一挟,将嗉囊给压破,好让装在里头的新鲜鷄血流出来,佯装成流产。
只要董婉一搜身,立刻会在她的双腿发现破掉的嗉囊。
这时太夫人沉着脸道:"沅沅,你说话啊!替自己辩解也行,究竟王妃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当真没有怀孕?所以利用鷄血来假装流产了?"
她已无话可狡辩,窦沅沅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宁王的跟前,抱着他的大腿,悲凄凄的潸然落泪道:"殿下,沅沅会这麽做,不惜买通陈大夫,假装怀孕,完全是为了挽回你的心啊!我原以为,只要我再度怀上你的孩子,你便会关心我,再度的接受我了。"
刘骥面若冰霜,冷冷的推开了她,决绝道:"我刘骥这一生中最悔恨的事,莫过於结识了你,还与你相恋一场。我怎会如此的有眼无珠啊,只看到了你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完全看不出来你窦沅沅竟是一个既阴险狠毒又自私自利的女人哪!"
窦沅沅哀哀哭求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让你重新再爱我一次,竟是这麽的艰难啊!"
"为了我?"刘骥的眼底带着一挘偌奈耷椋涞目诘溃海⒑尾惶寡运党隼矗愦π幕恰I杓埔磺卸际俏四阕约旱睦婺兀磕闳绻裾苑嵩话愕恼嫘郧椋固沟吹矗易鞲椅S赂业某腥狭俗约旱淖运接牒荻荆趋岜就趸蛐砘够嵝郎湍阋恍D阋晕就趸峥床怀隼绰穑磕闳糁皇俏硕峄乇就醯男摹;竦枚鞒瑁退闶羌倩吃校跃跷薹ㄔ倨勐飨氯ィ媸笨梢匝鹱傲鞑伪厮;ㄕ校氐氐茸殴俗玉粕厦牛箍桃庵圃旎嵊胨来σ皇夷兀磕阋醵镜亩T跄苋帽就踉偃萑滔氯ィ浚
此刻窦沅沅美丽的容颜早已惨白如此,她姿态极低的哀求道:"不!绝不是这样的,假怀孕之事,只是我一时的冲动。会这麽做,无非是想重新得到你的关爱啊!终究是假的,我大不了肚子,也生不了孩子,得假装流产。我害怕若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而流产,你会对我更加的冷漠……"
听到了这里,刘骥顿时嘶吼了一声,怒道:"所以你就设下陷阱来陷害与你无冤无仇的顾子衿?其实你真正想陷害的人不是他,而是王妃董婉吧?"
窦沅沅潸潸然的落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啊。因为她夺走了你对我的爱,所以,我才会想夺回来。原本……。你那一颗赤热的心,是属於我窦沅沅的,而不该属於她的啊!"
刘骥铁青着一张俊脸,扬声斥喝道:"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彻底的明白了,你根本不懂得什麽叫*,也根本不会去爱任何人,因为你窦沅沅永远只会爱着你自己!"
语罢,刘骥转头对着门外的小厮吩咐道:"立刻去将苏太傅给传唤过来,本王要立刻癈了窦夫人的位阶,除掉她的皇籍,将她逐出王府!"
太夫人听了此话,急忙阻止道:"且慢!四十九啊,你别冲动,你得替肃儿想一想啊!肃儿的母亲被癈除了皇籍,逐出王府,这麽不名誉的事情,你让他将来怎麽抬得起头来啊?你要让他一生带着失去母亲的伤害跟拥有一名贱民身份的母亲的屈辱吗?"
刘骥早已铁了心,他将长袖一拂,冷声道:"肃儿有这样一个母亲,还不如没有的好!"
太夫人见儿子怒气正盛,只怕是劝不了了,心里担心着金孙受到此事的影响,忍不住落泪道:"我的小小金孙啊,心肝宝贝肃儿啊,你怎麽会这麽的命苦啊,从小流落在外,现在好不容易回来王府了,却得带着不名誉,屈辱的活一生啊,你该怎麽办啊!?"
窦沅沅含着泪,抬眸看着刘骥,闷声道:"宁王,你忍心让自己的母亲这般的伤心难过吗?你要把我窦沅沅除去皇籍,逐出王府,成为贱民,我认了,但是你得将肃儿过继到王妃的名下,册立他当世子!"
太夫人极疼爱肃儿,视为心肝宝贝。
皇族非常的重视颜面,王的儿子却拥有一名身份低贱的母亲,这会让刘肃王子在臣下以及宗族之间,抬不起头来。太夫人当初就是心疼肃儿,所以才会逼迫宁王接纳了她。
肃儿便是她唯一的筹码,如今宁王深爱着董婉,绝不会同意让非她所生之子,当上继承他王爵的世子,这麽一来,他得向太夫人妥协,保留她这个夫人之位。
刘骥大喝了一声,恼怒道:"窦沅沅你住口!待罪之人,岂能容你讨价还价!"
窦沅沅转而抬头看着董婉,冷冷笑道:"那麽,王妃你怎麽说呢?"
董婉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窦沅沅,沉声道:"你假孕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却想置人於死地,你的心肠太过狠毒,已经踩到我的底限了。你以为造成宁王母子之间的矛盾,便可以保全你自己了吗?"
窦沅沅的眼底带着深沉的笑意道:"我可以如愿,正因为我替宁王生了个儿子!一个女人替一个身份尊贵又子嗣单薄的男人,生下了儿子,便能迄立不摇了,这就是现实。难道你当真同意把肃儿过继到自己的名下吗?那麽你肚子里的孩子该怎麽办呢?
309 你有小产的迹像啊
"难道你当真同意把肃儿过继到自己的名下吗?那麽你肚子里的孩子该怎麽办呢?倘若是个带把的儿子,他可是会恨你一生啊,怨恨你一时心软,答应了太夫人,却剥夺了原本就该属於他的王位哪。"
董婉听了此话,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麽?我的月事断断续续的来了好几天了,怎麽可能是怀上了孩子?"
窦沅沅瞥了顾子衿一眼,冷笑道:"喏,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大夫了吗?虽然这厮看起来颇不中用,毕竟还是从小生长在训练有素的顾家,顾太医的後代,顾家的医术可不是浪得虚名啊,你不如让他把把脉,看看胎脉还在不在?还是已经不幸流掉了呢?"
话还没说完,顾子衿心急董卿的身子有恙,早已经大步地挨了过去,伸手便抓起她的手腕,扣住了她的脉膊……
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
王妃怀孕之事,来得太过突然,与令人讶异。房里,顿时一片寂静。
未久,顾子衿的眉头却微微的蹙了起来,紧接着却是低嚷了一声,道:"不好了哇!董卿,你有小产的迹像啊!"
闻言,董婉讶然的看着他,张了一张口,几乎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小产?!
意思是说她怀孕了?
"小产?那麽孩子还在吗?是否平安无事?"刘骥听见董婉有孕,尚来不及开心的欢呼一场,却因为她很可能小产而感到焦虑而心急不已。
顾子衿面露难色道:"胎脉十分的微弱,若再持续的出血不停,肚子里的孩子很难保住,恐怕很快就会流掉了。"
董婉乍然听见自己有孕,心里实在是太过震惊了。以致於暂时还回不了神,完全还没想到很可能会小产这回事,只是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子。低喃道;"我怀孕了?当真怀上孩子了?在我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着?"
顾子衿心里着急,忙不迭问道:"你刚刚说你月事来了。持续的出血不止,那麽出血量大吗?是什麽颜色?粉色?褐色?"
听闻主子竟然已怀有身孕,鸿玉急忙回话道:"小姐这几日断断续续的出血,出血量并不大,是少许的出血,有时候颜色深些,有时候却很淡。原以为是月事不顺来着。"
顾子衿摸着下巴,沉着脸道:"出血便是小产的迹像啊,情况十分的不乐观,得立刻安胎才行哪。她现在一定得卧床。最好是不要下床走动了。"
太夫人听见极可能流产,心里很是着急,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嫡子,可不能就这麽没了啊。她忙不迭对着众人吩咐道:"快!还在干些什麽?还不快点扶着王妃回房休息吗?"
话犹落下,刘骥已经大步挨过去。将董婉给拦腰抱起,然後迅速的回到了寝殿。
*
在一阵子的忙乱之後,未久,书房内呈现一片的冷寂。
宝珠挨过去,将还跪在地上的窦沅沅给扶起来。同时闷声道:"小姐为何要说出王妃怀孕之事呢?现在整个王府里的人都知道王妃有孕了,这下子更不好干了啊!咱们该怎麽让她流产,才能保住肃王子的地位啊?"
窦沅沅拿起帕子拭去了适才的眼泪,紧接着眼底却又立刻透出了一挘荻镜溃海⑺亲永锏暮⒆幽懿荒苌吕椿故歉龃笪侍饽兀克衷诨成狭撕⒆樱ビ植晃龋跏刈潘祭床患傲耍抢锘褂惺奔涔芩喽穑肯衷诰腿盟喽偕怀〔“桑。
宝珠低吟片刻道:"我明白小姐的意思了,这时肃王子病了,宁王却无暇顾及,太夫人一定会认为她的宝贝金孙因为嫡子的即将出世,因而受到了冷落,你这个母亲在这种情况之下,便更显然重要了,宁王不够疼爱肃王子,怎能又让他失去了母亲,如此的悲惨?虽然你犯了错,终究无任何人在实质上受害,太夫人态度若强硬的话,宁王便不会再坚持将你除籍,你的地位确保无疑,不过嘛。。。。。。。。"说到这里,宝珠略显得迟疑,吞吞吐吐道:"老是让肃王子生病不太好吧,孩子还那麽小,才刚学会走路呢,万一有个闪失……"
肃王子十分的惹人怜爱,刻意的使他生病,她总是於心不忍。
窦沅沅转头瞪着她,冷声斥喝道:"在你的慈爱之心彻底泛滥时,先仔细的想一想,那个小鬼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身上穿的是最上等的绸絑,睡的是华裘跟丝被,仆从环绕,处处养尊处优……这全是我给他的,是我让他从贫穷破落的农村小子,摇身一变,成为身份尊贵的王子。拜我之所赐,是我改变了他贫贱的出身,付出点代价来报答我也是应该的。"
"是,奴婢一切谨遵小姐之意。"见主子突然恼怒了起来,宝珠不敢再说话,於是连忙应和。
***
刘骥将董婉抱回了房里,将她仔细的安置在床上,没有等候太久的时间,李太夫已经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李大夫来不及喘急,便忙着望、闻、问、切,确认了王妃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且有小产的迹像,他丝毫不敢大意,於是便又急急忙忙的亲自前去抓药。
刘骥坐在床沿,虽然心里有点担心孩子会保不住,他的眼底却还是闪烁着几许的兴奋,朝着半歪在床上的董婉,柔情笑道:"你怎麽会这麽大意呢?连自己怀孕了都还不知道?"
董婉低声道:"是我疏怱了,只觉得近日胃口差了,困倦了些,原以为是月事的缘故,没想到原来是怀孕了。"
一旁的鸿玉却冷静不下来,气得咬牙切齿,跺一跺脚,怒骂道:"都怪那个该死的陈大夫,他早就诊断出小姐怀孕的胎脉了吧?却故意隐瞒不说,还以妇女经事不调来施药,真是气死人了,小姐的胎不稳,都是教那个老家伙给暗害的!陈大夫与小姐并无仇隙,这事一定又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所指使的……"
一定是窦夫人指使陈大夫这麽做的,可惜了,没有证据了。陈大人逃得太快,来不及将他给抓回来问罪,他见风头不对,早已一溜烟似的消失无踪了。
只需要逼问一番,她就不信,陈大人不会将窦沅沅给供出来。
董婉瞥了她一眼,轻声斥道:"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话,谨慎些,免得又徒然生了风波!"
鸿玉气得猛跺脚,道:"除了她,还会有谁会这样阴狠的设计小姐啊?小姐只想着要顾全大局,想着王府里和平安乐,怎都没想要替自己出口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