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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转过脸,换换看向她,片刻,忽而一笑:“冷静,我只是让父王下旨,我可什么都没做。。绾絮,你冷静些,嗯?”
绾絮皱了皱眉,龟兹国王下旨,与他亲自干涉的有什么区别?国王安贫乐道,没有亲儿子的耳旁风,哪来的反意?
“玉公子呢?你把他如何了吗?”猛然间想起一事,她不由心里一咯噔。
任逍遥看她一眼:“我让他暂时沉睡了。”
“你!”绾絮大吃一惊,“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他是你的好朋友!……”
“是,”任逍遥眯眼笑出来,“所以我不想让他趟这浑水。”
绾絮呆了半晌,目光怔怔地放在他身上,语言顿时如萧瑟的秋风,渗进了丝丝凉意:“你如此偏执,根本听不进他人一言半句。”不管这人,是谁,哪怕是他最看重人,哪怕是他的亲人,哪怕是他这世上唯一的知音,都无法规劝。
世上就有这样的人,他对你再好,也不容你改变他分毫,他的偏执已经根植到了心里,顺者昌,逆者就亡。
爱上这样的人,一定很痛苦很痛苦,因为你看着他疯狂,看着他堕落,却清楚地知道,自己丝毫没办法改变。被这样的人爱上,一定很痛苦很痛苦,因为他会强逼着你,按照他的意志行事,而不允许你反抗分毫。
因为,他永远觉得自己是最正确的那个人。你不同意他,就是你的错。
面对一个将所有过错都加注在别人头上的人,和他一起,你如何能冷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休止的折磨。()
绾絮面对窗外,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胸口处,悠悠似在自语道:“这就是你,最终选择离开他的原因吗?受不了他的自我,也受不了他的疯狂。”
曾经再深沉的爱意,遇到这样的折磨,也渐渐地消逝了。
她转向水兰舟,他沉睡如昔,眼角极细小的那颗印痕,也极为单薄。“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忍不住再次泪盈于睫,她缓缓凝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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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龟兹国王忽然下令设宴,款待一众在宫中下榻的人士。并且,将天朝帝姬已经来到宫中的消息公之于众。
一时哗然,戈尔瓦和老父鹰格也在宴席之列,听到这个消息,正和大家一起乐呵呢。
冷不丁,听到一个阴柔清凉的话语:“戈尔瓦父子护送帝姬有功,理当予以重赏,来人,替本皇子赐酒。”
戈尔瓦惊了一跳,不明白怎么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转头去望望鹰格,鹰格也是痴呆模样。在国王大宴上被点出来,怎么说都是引人注目的事。
在一干人欣羡的目光里,宫女捧着一只酒樽来到了两人面前。戈尔瓦盯着那酒杯,一时手都有点发抖。
远处遥遥有一个人影举杯,羽服华冠,灯光下身影模糊:“来,我们龟兹的勇士,喝下这杯酒。从今往后,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了。”
皇子话语说的暧昧,但又有哪个人不明白。只有戈尔瓦还愣在当地,脑中被突然来到的惊喜冲击的有些发昏。鹰格看着那身影,眼前也有些发花,他心中喃喃道:莫非,这就是传闻中,那七皇子吗?
皇子说这话,再联系之前的传闻,鹰格的胸口骤然涨满,推了推还在发愣的儿子,他红着脸小声急道:“快喝啊!皇子这是要将公主许配你呢!”
戈尔瓦这才怔怔然回过神,看着面前酒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顿了半晌,才慢慢从宫女手中把酒樽端过来,然后,慢慢转过身,颤抖着对远处的人影,虚敬了一下,见那人影抬手饮酒,他才昏昏然也喝了。
然后坐下来,鹰格蓦地紧紧抓住他胳膊,语气掩不住激动:“这样说来,我们前阵子护送的,那位,那位君姑娘,看来竟然就是中原的帝姬啊!”
戈尔瓦望着他,胸中也是一阵激动难耐,压着嗓子说:“阿爹,我只道那君姑娘和公子皆身份不俗,更想不到,竟不俗到这个地步,原来是燕玄朝的帝姬,我们七皇子的皇妃……”
鹰格与戈尔瓦的手在桌下紧紧交握,都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宴席上又是一阵唏嘘声,二人转过头,竟看见七皇子那模糊的身影,正慢慢朝他们走来。众人都以一种极其敬畏崇拜的眼神看着,待人影走近,戈尔瓦也终于看清了皇子的模样。
只见皇子缓缓抬起酒樽,极俊朗的容颜露出笑意:“敬各位。”
众人纷纷激动站起身,举着酒杯争先恐后喝下去。皇子微微一笑:“各位都是我龟兹难能的勇士,以后保家卫国,保证子民的安宁,都要依靠各位。”
一席话说的人热血翻涌,在座人都纷纷表示誓死效忠七皇子,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就连戈尔瓦也满面红光,双眼似乎燃烧着烈焰般。就见,那清贵的七皇子,转身走过他们的时候,轻飘飘一句:“你们一会都去看看帝姬吧,她初来乍到,未免有些不习惯。”
“是是!”鹰格和戈尔瓦均连声应下。
转过身,阴影处的七皇子,眼中便掠过笑意。
龟兹城外,已是日半黄昏。一位双颊红扑扑的少女,掐腰站在城门外,一只手臂上拽着袖子擦汗:“哎呀,终于到了!这塞外的路真是难走,我们浪费了多久呀!”
旁边是一个一脸严肃的劲装男子,腰上鎏金佩刀,即使脸上有赶路的风尘,那周身的凛冽气息,却也是让人不敢靠近。
男子似乎有什么顾虑,目光一直打量城门,迟迟就是不进去。少女有些急了,放下袖子走到他旁边问道:“归海大人,我们该走了吧?”
这二人正是路远迢迢赶来的归海藏锋和小桃,绾絮的贴身侍从和侍婢。这二人自从跟绾絮失散,虽说当时听水兰舟说的已经距离龟兹不远,但是二人既不熟路,沙漠中也找不到人打听,就这样兜兜转转,绕了许多日子,才终于到了龟兹的城外面了。
不过,归海藏锋始终对绾絮是否在城中的事情存有疑问,现在到了城外,也迟疑着进不进去。
经不得小桃再三催促,他只好点头同意:“那我们先进去看看。”
平时小桃碍于尊卑未必敢这么催着他,但这些日子下来了,丫头担心绾絮的心情越来越急迫,巴不得立马见着帝姬。因此看到归海藏锋人已经在城门外了,居然还犹豫不决,小桃就顾不了什么了,开始一个劲催促。
就在两人准备驾车进城门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极为嘹亮的鹰啼,似乎有苍鹰俯冲而下。
归海藏锋立即转头,只见百步以外,有一匹快马正绝尘而来,一路扬起无数沙土,骑马的人似乎怀着万分迫切的心情。
马上的人影近了,小桃这时也张大眼睛看去,只见滚滚纱烟中,隐约可以辨认骑马的人穿一身蓝色衣衫。
小桃咦了一声:“这身影怎么有点眼熟啊?”
归海藏锋目不转睛,只是盯着那人看,眼中神色有些狐疑。不过片刻,见他脸色骤地大变,冲那骑马飞奔的身影,平素冷峻的声音,竟然奇迹地起了变化,包含着惊疑与惊喜,却又似确定道:“沈相?!”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控制
“帝姬,皇子让我拿来了衣裳,请您换上。
黄衫轻纱的小宫女眼巴巴望着手心的绿盒,轻轻地要求绾絮。
绾絮抚摸衣袖上的纹路,眼皮不抬,纤长的食指一丝丝地从袖子的金线上划过,嘴角浮出笑。
小宫女再次低声乞求,“请帝姬更衣。”说着头埋得更低。
绾絮一根手指挑起那套衣服,明显不是中原的服饰,式样更是奇怪。她放下衣料,说道:“去告诉皇子,本宫穿习惯了家乡的衣服,龟兹的装束本宫不愿意穿,请他换一套。”
宫女低着头:“可是……可是……可是皇子说帝姬一定要穿上这身衣服。否则,否则……”
绾絮端坐在椅子上,手扶着扶手,悠悠看着那宫女:“否则如何啊?”
“回帝姬,”宫女嗓音细细地说道,“皇子说否则就不配做他的皇妃。”
绾絮淡淡一笑,道:“你们皇子好大的谱儿啊!”
宫女不敢多言,低着头站在旁边不吭气了。
“不配做他的皇妃?”绾絮悠着声音,慢慢地说道,“谁求着做他的皇妃了吗?既然我不配,那我就不做好了。”
那宫女看了她一眼,眼角眉峰里,竟然有点儿冲绾絮翻白眼的感觉。
绾絮目光扫了过去,宫女轻轻道:“这事儿奴婢不能做主,帝姬如果有意见,可以直接向皇子提出。”
呵,这小宫女还真会用话刺人呐!看样子她的皇子,在她心里地位崇高的连眼前这位帝姬也丝毫配不上,因此看绾絮时也觉得处处不满。
门外衣袂飘动,头戴华冠的皇子殿下轻然驾到。
“你怎地对帝姬不满了?”他望着宫女,轻轻问道。
宫女撅嘴,咬牙清脆地回道:“婢子怎么敢对帝姬大人无礼,是帝姬自己对送来的这身衣服不满意,皇子殿下怎么怪罪起我来了?”
任逍遥嗤笑一声,“成了我的错?”
宫女看了绾絮一眼,低头没做声。得得书 网 站 w…w…w。DeDE…SHU。c…o…m。
“行了,你出去吧。”任逍遥冲宫女挥了挥手。
宫女对他福身:“奴婢告退。”便快步移出了门外。
“不管是燕玄帝姬,还是曾经的周姑娘,都是聪明的。你不至于为了一件衣服,就失了最起码的体统吧?”任逍遥缓缓走过去,盯着她的脸道。
绾絮悠悠看着他:“一切都在皇子算计之中,本宫,又能奈何?”
任逍遥露出轻笑,将盒子上的衣服抓在手里,靠近轻轻吸了口气:“帝姬是明白人,不需要我多说。”
绾絮的目光放在盒中衣裙上:“皇子一定要我穿?”
任逍遥微微一笑:“不穿,你还有别的衣服吗?更衣是礼数,帝姬莫要推辞了。”
绾絮低头,沉默着不说话。她确然没什么衣服可换了,就这点来说,她不好拒绝任逍遥的要求。
“皇子殿下,门外戈尔瓦父子求见帝姬。”
任逍遥看了看绾絮,笑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鹰格和戈尔瓦被带了进来,绾絮面前的帘子被放下,鹰格两人在外面跪下行礼。
“塔扎臣民,见过千情帝姬!……”
千情帝姬,绾絮在中原的封号,还是头一次被人提起来。
绾絮淡淡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帝姬。”
鹰格和戈尔瓦抬起头,看见幔帐之内,模糊的身影端坐桌前,胸前摇动着骨扇,清净娴雅。()
她转脸看向他们,轻然道:“本宫始终感念老爹和部落中人的帮助,救命之恩更是没齿难忘,老爹在此,万万不用拘谨,可与在家时一般形状。”
鹰格闻言深深躬身:“帝姬言重,我塔扎何德何能,敢叫帝姬记我们的恩德。塔扎是得帝姬荫庇,才能有今日光景。”
绾絮顿了顿:“此话怎讲?”
鹰格道:“托帝姬洪福,七皇子殿下看重我们,不仅减免了部落的贡银,更……招了戈尔瓦作为驸马。这可是塔扎史上的荣耀,回去之后我就将这个消息告诉部落所有的人,让他们也欢呼一下!”
绾絮不由眯起了眼睛,任逍遥招了戈尔瓦为驸马?在她心中而言,发生了这件事情还真是好坏难测。
况且,以任逍遥的个性,又怎会在明知鹰格父子与自己有所联系的情况下,这般优待他们?她想了想没想通,便在心里叹了一声,问道:“那如此,本宫真要恭喜戈尔瓦你的心愿达成。只是不知,你娶的是国王的第几位公主?”
她本是随口问问,问完也没怎么用心听回答。反而外面的鹰格父子都愣了一下,互看一眼后,向帐内轻轻道:“回帝姬,国王陛下只得一位女儿,戈尔瓦娶的便是这位。不知道帝姬所说的第几位公主是何意思?”
如同晴天霹雳,绾絮怔愣住了,她怀疑地听着戈尔瓦说的话,心中的惊诧慢慢升起。国王只有一个女儿?怎么可能?分明是年前,温慈公主才嫁到了中原,这边戈尔瓦娶公主,自然不可能再是温慈,但他怎么会说出龟兹国王只有一个女儿这样的话来?!
陡然一个念头钻进心中,绾絮惊怔起来!她一手立刻握紧膝盖处的衣裙,面上浮现震惊的神色。
鹰格和戈尔瓦此刻也多多少少察觉到古怪,看绾絮迟迟不再说话,内心也有点不安。
半晌,才听绾絮慢慢开口的声音:“本宫明白了,也辛苦戈尔瓦一番努力,委实难得。老爹进宫时日已久,不知道何时返回部落?”
“这……”鹰格顿了一下,才说,“七皇子殿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