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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考试下来,同学们个个都似乎比较满意。此时龙镔却心情抑重:如果我上大学去了,那将来爷爷怎么办?带爷爷到身边的话,那经济来源呢?还有,现在读大学要这么多钱,怎么办?上次我治病的钱都是学校垫的,这将来都要还的呀!欠乡亲们、同学们、老师们这么多恩情,我怎么报答啊?还有,房子里的家具什么都被他们砸坏了,也要钱买!给爷爷进一步治病已经是迫在眉睫,自从上次胡镇长和齐运海到过家里后,爷爷的身体差了很多。…‘‘高考完毕后的龙镔做事更加卖力,全身早已被晒得黝黑。他几乎不停下来一会的在做事。如今已把精力全部放在弄钱的事情上面了。采药材费时费事,除了刘老中医要他带的草药外他已基本上不去采了,抓石蛙也麻烦,一天也抓不了几斤。既然猪都被抢走了,他干脆不喂了。现在他就是没日没夜的用网打鱼,抓乌龟甲鱼,打野物。自从上次河中遇险后,他似乎就成了河神,在水里比一条鱼还厉害,甚至可以在水里闭气达五分钟之久。他准确的知道河里什么位置有鱼,什么时候有鱼,一网下去几乎没有扑空的。在小溪里,他可以丛水边的痕迹就判断这个地段有没有甲鱼,有没有乌龟,每一两天就能抓一只。小狗豹子更是得力的助手,灵敏的嗅觉无狗可比。这个一人一狗整天转战江河山峦,基本上每天都可以赚到百来块。
到了八月初,龙镔的全部存款加起来已经有了七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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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十二中在山城名扬天下,二百多个考生,居然上线的有八十多人,其中本科二十七人,重点本科五人。同时理科考生全市的最高分就是在十二中,就是龙镔。龙镔的分数在全省排在第二,比省状元仅仅差一分。省状元据说是个省城一中的一个女生。十二中不比其他学校,尽管一中、三中上线的人比十二中多了不少,但是要知道,当时去读一中三中的都是初中的尖子学生,在十二中可都是些不行的初中生。
现在十二中的校园弥散着洋洋的喜气,大家伙儿聚在一起考虑着填报高校志愿。所有的人都建议龙镔填报清华或者北大,凭龙镔的成绩这两所大学是没有理由不录取的,更何况龙镔的年龄还是一个最诱人的武器,相信所有的学校都会对龙镔青睐有加。
谁也不能想象龙镔居然会填报这所学校,龙镔居然会填报这样的专业,龙镔居然因为一个这样的想法而放弃去中国最有名的学府,谁也不能想到,谁也不会去这么想!
幼稚!天真!绝大部分的人都这样认为龙镔。
※※※
我的生命最多只有短短的三十年,我必须尽快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我的乡亲父老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乡亲们生活的好苦。爷爷是不能适应北方寒冷的天气的,爷爷必须在我身边,那么我的学校就必须在湖南,只有湖南的气候爷爷才能适应。要想改变乡亲们的生活苦境,只有从乡亲们熟悉的农业方面着手,学到有用的农业技术并把技术传播开来,才是最有效的报答乡亲们恩情的事。听说这所学校远在省城郊区,那里没有城市的喧闹,相应生活开支应该比较少,这样这点钱就可以维持两人的生活,只要自己再努力点,搞点勤工俭学,两人生活没有问题。只要能让爷爷快乐的活着,我再苦点也没关系。龙镔如是的考虑着。
可刘老中医、王校长、以及所有的认识龙镔的老师都极力阻拦,企图说服龙镔。在他们眼里,湖南农业大学简直只是一所非常普通的一般本科大学,而且,每年都招不满学生,常常降低分数线录取。出来的学生找工作都有点困难,将来连自己糊口都成问题,更不消说什么人生理想了。换做填报清华北大,接触的知识面、专家学者那简直就不是这所学校可比的,在这样的大学里受着名校的百年古韵熏陶,不仅将来就业不在话下,就连以后的发展也必然前途无量。龙镔怎么能报这样的学校呢?
龙镔永远是龙镔,龙镔永远就是龙镔,龙镔永远只能是龙镔。
当龙镔回到家中告诉爷爷自己的打算,爷爷轻声长叹一句道:孩子,真苦了你!
爷爷,我们的存款都有七千多了,等到了我开学,我想,我们会有一万块钱的。那么我们就可以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了!爷爷,那您也就吃我们学校的饭。
龙镔一边帮爷爷按摩手脚一边笑着说。
爷爷深深的看着龙镔说:好!好,爷爷也想吃吃你们学校的饭菜呢!
过几天,爷爷对龙镔说感到脚好象有点感觉,要龙镔去山上采几种草药拿回家,他想用这几种草药擦擦手,活动活动,让药气进入体内,看是不是有点好处。
龙镔马上上山采来了,爷爷要龙镔就放在他的床下。
又过了两天,爷爷要龙镔给他去挖几条地鳖虫,去到熊山顶上的草里找几条红黄颜色的寸来长的小虫。龙镔弄来后,他交代龙镔把虫子放到酒里泡起来,说再加一种七叶一只毫的话就可以活血化淤,他还说这是一个老药农告诉他的,用这种酒擦身很有作用。龙镔听爷爷说有作用马上又上山采来七叶一只毫。七叶一只毫是有点毒性的草药,不能入口,专门用来治无名肿毒。
又过几天,爷爷又叫他去厕所旁弄一点硝土,说合着酒擦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此后,每每,龙镔给爷爷擦身时,爷爷总说好象真的腿有感觉了。
到了八月二十号的时候,龙镔的通知书也来了,不过不是湖南农业大学的,而是武汉大学的水利工程专业。通知书在王校长手上,没有告诉龙镔。原来王校长和刘老师曾为了他的填报志愿特地来到山上,征询齐爷爷的意见,因为龙镔太小,作为老师来说他们不能任由龙镔依据自己的想法行事。齐爷爷只说了一点意见:让这孩子去他母亲的地方读吧!
八月二十三号的时候,吴雯丽来到山上专门找龙镔聊聊。她和龙镔考在同一所大学,不过她是生物工程系。龙镔直到下午快吃晚饭才回来,吴雯丽就和爷爷聊了整整大半天。她一见到龙镔居然脸红了,虽然她已经十八了,但看上去还比龙镔矮一点,非常漂亮的小姑娘。龙镔已经满了十四岁,可过于早熟,个子已经快有足五尺了,很结实,虽然满脸稚气未减,思想却很老成。两人高高兴兴的一起做完晚饭后,龙镔挑水,吴雯丽就帮着洗衣服。
家里就两张床,夜里吴雯丽就安排在龙镔的床上睡,她睡在龙镔的床上,嗅到一种奇特的味道,非常好闻,又不是香味,也不同于其他人的汗酸味,总之让她头晕目眩,一颗心仿佛就要跳出胸膛。
就在她无法入睡的时候,她清晰的听到爷爷和龙镔的对话。
龙儿,过来,爷爷有话要对你说。
爷爷,说吧,什么事?
龙儿,爷爷今天给你讲讲你们祖先的事。你都上大学了,该知道你们龙家所有的事了。
爷爷顿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又道。
你到我床下用东西把地上的土刨开~~那边屋里好一阵动静后,爷爷,这里有块木板!
孩子,把它撬起来!
过一会儿,龙镔的声音又想起:爷爷,这里有个铁箱子!
拿出来,把它拿出来!
拿出来了,爷爷,好沉!什么东西啊?
吴雯丽听到这些对话再也睡不着了,巨大的好奇心驱使下,她悄悄的爬起来从门缝里看去!
爷爷看见箱子,眼睛立时大了。对龙镔说道:快快!扶我起来!扶我起来!
龙镔把箱子放在桌上,慢慢把爷爷扶起靠在床沿上。
拿过来!把箱子拿过来!
爷爷泪眼婆娑,双手颤抖的抚着箱子,浑浊的老泪一点一点掉在箱子上孩子,这箱子就是你的龙家第一代先祖用玄铁所制,从唐朝到现在有一千多年了。爷爷仿佛在回忆久远的历史,压低的声音在这幽深的黑夜里显得异常空洞。
龙镔仔细看里看箱子,箱子上隐隐现出一条黑龙,似乎就在箱子周围盘旋着舞动。箱子的四角上面都嵌有金丝,金丝作成游龙状,龙口处对着一颗亮晶晶的东西。
爷爷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小刀递给龙镔道:孩子,你来把它插进旁边的那个扁扁的孔,把它打开!
龙镔接过小刀,小刀长不过三寸,宽不过五分,沉手得很。他小心的打开箱子,箱子好象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孩子,你把这东西拿出来,龙镔拿出来,咦,是一本铜做的书,封面上有几个字。
孩子,这就是你们的家谱,是你们龙家六十四代人的家谱,你可要记住了,这个东西是龙家的命根子,不能丢的。
龙镔哎了一声。
你打开最后那页!
龙镔一页页翻过去,每一页上都写满了字。
爷爷,我翻到最后一页了。
你读给爷爷听,上面写了什么?
龙镔低声读道:六十三世孙,龙行,字求里,丙寅年三月二十一日申时生,生时其母梦大雨牵牛,不吉。瘁于(空白)配妻文氏龙行妻文演,湖北武汉市汉口人,丁卯年九月一日亥时生,瘁于(空白)生二子龙泉,龙镔六十四世孙,龙泉,**年七月九日午时生,生时其母梦天旱耕田,不吉。瘁于**年九月初六。时五岁六十四世孙,龙镔,**年五月十二日辰时生,生时其母梦天塌。不知何解下面还有两行字,龙镔读了出来。
字喻我儿镔龙氏一脉,艰难延存,幸于祖先,暂不致断绝。然则此也,夫复无味。盖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唯切望镔儿好自为之。父母爱你,奈何天命。父龙行母文演遗笔。
龙镔看着,两泪无声流下。
这是我爸妈写的吗?
是的,这里还有你妈妈的一封信,她交代要你满十六岁才能看。你要记住了。
齐爷爷用无力的手拍了拍龙镔。又道:孩子,这把小刀是用来开启铁箱的,没有这把刀是打不开箱子的,你要找妥当的地方把它们藏好,千万不要丢了。这些东西都是家传的无价之宝,万万不可被别人偷去了。明天你找个地方藏好,我们家里以后不能放的。你家谱上记载的东西非常重要,千万小心!
他突然抬起头对正听得惊心动魄的吴雯丽道:丫头,出来,爷爷有话要说!
吴雯丽涨红了脸走了出来,低声道: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说完,看也不敢看龙镔和爷爷,低着头。
丫头,爷爷不怪你,不过你一定要保密,这关系到龙镔的生死。这个东西不能丢的,要是丢了的话,龙镔除了死就没有别的路了。
知道,爷爷,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吴雯丽使劲点了点头。
我晓得你喜欢龙儿,你们两个在学校里一定要好好相互照顾啊爷爷的话让龙镔和吴雯丽羞得不行,龙镔嘿嘿笑了几声。
两人把箱子重新埋好,又在上面堆了一些杂物。
龙镔把爷爷放平身子,盖好被子。
※※※
爷爷看了看他们,竟然道:龙儿,去和丫头一起睡吧,要不然她晚上怕的!
吴雯丽的脸登的通红了,转身进了房,用被把头蒙住,大气都不敢出。结果那股莫名的气味又更加厉害的把她熏得几乎昏了过去。
龙镔迟疑的没有动脚,爷爷却显得表情严肃:快去!你们还是小孩子,怕什么,害什么羞?去,听话!
拗不过爷爷,加上本来平日里两人就如同亲姐弟,龙镔进了吴雯丽的房里。
看着吴雯丽用被单把自己蒙在里面,龙镔就好笑,他恶作剧的推了推被单里的她道:丽姐,小心,我的被子被豹子拉了一泡狗屎,你当心弄到身上!
吴雯丽吓得把被单一掀,双脚一缩,两手向外一推,蹭的坐了起来。
龙镔乐得捂着嘴直笑。
笨呵!这么好骗!龙镔用手指着粉脸变色的吴雯丽说道。
你!——吴雯丽明白过来了,不理你了,我睡觉了!说罢,照旧把头藏在被单里。
丽姐,我今天就睡这里了,你要是不肯就说一声啊!龙镔心里知道吴雯丽是千肯万肯的,故意说道。
吴雯丽心里那个羞那个恼啊,简直恨不得使劲揪龙镔一把,暗暗在心里道:死呆子,谁要你这么大声说!你要来就来吧,说这么多干什么!
听着龙镔脱去上衣的声音,雯丽心如响鼓,本能的紧紧抱住胸膛。
酷热的夏天,就是蒙在被单里也显得太热,雯丽实在受不了,偷偷的把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龙镔第一次发觉原来女人的曲线这么美,看着雯丽裹在被子里的呈现出来的线条,他突然觉得这么美的线条简直就是一首诗!
他不由得轻轻对雯丽说道:丽姐,你真象一首诗!
雯丽第一次听到有这么形容的比喻,在羞涩中回味,总觉得清新隽永,意韵无穷。
龙镔觉得很热,他平时都是习惯赤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