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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咕噜地叫,齐团终于没节操地选择了屈从,将勺子一口含在嘴里,似乎想一口咬碎它。
“真乖。”他说,细语轻言地继续哄着,“再吃一口。”
“我不是三岁孩子了。”齐团闷闷道,她总觉得他对她说话的口气尚且把她当做孩子,这让她浑身别扭。
容青主瞟了下她脖子上的吻痕和被棉被裹着的纹丝不挂的身子,勾着唇角极温柔地笑了下,“我当然知道。”
眼角上扬,眸色如水,微微荡漾开来的悸动不停敲击着她的心,慢慢攒成惊雷,轰头炸下,脑中瞬间清明。
她爱他。
他再送来的粥她一言不发的饮下,似乎陷入了沉思,一碗粥喝完,她小心谨慎地抬头看了容青主一眼,被他回视过来,如同做贼般低下了头。
容青主见此情景,无奈苦笑道,“第一次总会疼的,下次保证不会弄疼你了,好不好?”
齐团潦草地点了下头。
他又问,“还疼么?师父给你涂点药。”
齐团狼狈窘迫,“我……我自己来。”
容青主也不强迫,他怕再逼下去,柔柔软软的小团子只怕也会张嘴咬人。
齐团抱着被子,陷入了沉思。
爱上谁都可以,可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爱上人,她连自己未来的生死都不能把握,又有什么资格给予旁人幸福,向旁人索要幸福?!以前一直以为对他不过是普通的喜欢或者悸动,可看他垂眉浅笑的瞬间,却发现所谓的悸动早已变了质,发了酵,成了一种更甜蜜,却又更恐怖的东西。
她……她该如何是好?
···
齐团开始尽她所能地躲着她,可是越躲,却越来越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他。
习惯性的接过下人递来的汤药一饮而尽,却发现要不被烫到,要不凉的涩口,她这才注意到,从前容青主将药递给她的时候,都是温温的,药碗边还经常准备着小碟子,放上几颗梅子,虽说她喝药成了习惯,根本不怕苦,可他依旧坚持这个习惯,从未更改。午饭的时候,她立刻将筷子伸向麻辣鲜香的菜,耳边早已习惯的呵斥声没有响起,她颇有些坐立不安,犹豫了一番,夹了片没有味道的胡萝卜配菜塞进嘴巴里,食之无味。
齐团眼睛恢复之后,照旧去上了早朝,对小皇帝禀告视力只回复了一半,恐怕华佗再世也难以痊愈,小皇帝挤了两滴眼泪,齐团受宠若惊,稍稍有些感动,不过随即心中立刻苍凉了下去。
皇家,一切不过是面具罢了。
她将自己伪装得很忙,平常一个时辰能做完的工作愣是拖到三个时辰,每每回到府里,都是估摸着大家都去梦周公的时候了。
当然,大家自然不包括容青主。
没人被心上人如此冷落还能安然入睡的。
齐团的反常他看在眼里,一开始以为只是她别扭的心性,过两天应该就好了,熟料愈演愈烈……
面对他时候故作视而不见也就罢了,他熬药的药也不喝,一问才知道之前已经喝过了,午饭也自己用,不再同他一道,他冷静了几天终于平静不下去,想寻找她问清楚,可总是扑了个空,天色已黑透,她居然还不回家!再深问之下,才知道她近来都是如此的……
感情经历少的可怜的容青主稍稍思索了一番,得出来一个让自己黑云压顶的结论。
外遇,变心,年轻漂亮的少年。
这些字眼一个个地砸向他,他站在漆黑夜幕下,目光越发暗了下去,被风吹得散落下的头发遮住一半的脸,看不清楚表情。
44
44、番外(慎买) 。。。
容青主那年还是个年幼的少年;冷冰冰又倔强,因为异类;所以在兄弟群极不受待见,因为他不会讨好那个有着十几个儿子的爹;因为他不会对着掌管他们母子二人月银的管家说好话。更因为他模样出众的俊俏,双眸含冰的模样看他们的模样高高在上,这让他们分外不屑,同样都是小妾的儿子;为何你要如此故作清高?!
他的那个爹终究没有风光几时;在宦海沉浮之中站错了队伍,被逐出了权力圈子,流放漠北;子女皆被流放;尚未等抄家的兵卒到来,家中仆人卷走了值钱的细软,他的爹在房梁上挂了一条白绫,轻而易举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年幼的他将多病的娘送进了一向要好的仆人家中地窖藏起来,自己去了大厅,央求善心的家仆,将已经僵硬的爹的尸体放下,寻了一处荒地,就地掩埋,连墓碑都不敢有。
他娘以为经受不过家破人亡的悲剧,当天晚上就一命呜呼,独留他独自一人,活在世上,孤寡无依。
他躲不过那些搜捕他的兵卒,被逼到死胡同里,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重谦,他总觉得重谦像是随身携带了个太阳似地,总是温暖地让人忍不住靠近,尤其是他笑起来,让人觉得世间没有任何烦心事,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重谦敲晕了那些围捕他的兵卒,将他带到了君阳山,扔给了他的师父。
师父不是个负责的人,重谦也不是。
师父教育他,总是直接将书本丢给他,各式各样的书,杂七杂八混在一起,今天讲河脉水经,明天就丢给他一本异域媚术,好在他天资聪颖,很多书看了一遍都能记住,慢慢放在心里融会贯通,竟然读完了君阳山上所有的书。
就在师父没东西教他,只能和他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只见了一面的重谦返回了君阳山。
笑容依旧温暖地像在身后背了个太阳,不过眉眼之间春意缭绕,像是一层淡淡的雾,行为举止居然不如曾经洒脱。
师父丢给他的那些媚术和相术,总算找到了实验对象,他双眼眯起,毫不客气的指出,重谦的爱情绝对不会有好结果,师父听了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出言反驳,此举也就是默认了,可是重谦却摸了摸他的脑袋,很是平静地说道,“这世界倘若事事都能靠一个龟壳几个铜板算出来,那人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呢?倘若我真按照你说的做,那不就是中了上天的圈套么?”
他的话容青主似懂非懂,只是依旧一口咬定,他和那人不会有好结果。
又过了两个月,他随重谦一道下山,那时候的重谦已经是梁国的国师,万人敬仰,所到之处百姓顶礼膜拜,也是,他只要一笑起来,就像极了雕塑中悲悯苍生的佛,只是如今这佛眉梢染遍春意,不复曾经勘破红尘的模样。
容青主其实那时候觉得重谦他想同谁比翼双飞也是无所谓的,他是那么温暖的一个人,谁能忍心看他一辈子只影单形,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容青主遇见齐鸿雁。
那年他刚刚十岁,齐鸿雁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昂着下巴孤傲地同他对视。
齐鸿雁身上的贵气是说不出来的,只是在第一眼看到她的一刹那,就觉得她不是像她自称的那样,只是富商的女儿。所谓三代出一个贵族,怎样的富商也养不出那周身都是尊贵气息的女儿。
只是陷入爱情的男人都是傻子,重谦就那么信了,将她放在心口上疼着宠着爱恋着,到最后齐鸿雁身份曝光。
正值夏季知了鸣得聒噪之际,翠竹小亭中歇息纳凉的三人随意地在聊天,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轻而快,肯定是个轻功高手,重谦拔剑起身,却被齐鸿雁按住,那黑衣人跑到亭子外,抬头看了齐鸿雁一眼,立刻跪在台阶上,膝盖和青石发出闷响的碰撞声,听着就很疼的模样,可那黑衣人眉头也不皱一下,径直说道,“殿下,属下救驾来迟。”
“是够迟的。”齐鸿雁说。
殿下,救驾。所有的一切在这简单的两句话面前如同被剥光一般暴露在刺目的眼光下,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微服出宫的调皮公主遭遇坏人,又被英雄救下的故事。在普通话本子里公主可以和英雄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他们一个是齐国先皇钦点的摄政公主,一个是梁国万人朝拜的尊贵国师。不可能在一起的。
即使他们之间有了孩子。
他曾经撞见齐鸿雁摸着肚子,似乎在抚摸一个烫手山芋。
祸根是一早就埋下的,只是当初,他们初相识,郎才女貌,风华正盛。
···
容青主不喜欢齐鸿雁,那个女人太过狡诈阴险,邻国流传下来关于这位公主的故事就足以证明这点,他也不喜欢听她高傲的昂着下巴,眼神冰冷,目中无人的模样。
后来他无比庆幸他的团团性格更像她爹一些,倘若随了她娘,他指不定要怎么头疼。
齐鸿雁要返回齐国,尽一个摄政公主应该尽到的义务,彼时正同她冷战的重谦如同霍然惊醒一般,慌张收拾了包袱要随她而去,容青主极为不解。
他要求重谦同他下了一局棋,黑白纵横间,他发现重谦居然是冷静的。这让他更为疑惑,索性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倘若她只是利用你呢?”倘若他心心念念的美好感情,不过是一场包裹着糖衣的名为阴谋的毒药,一场利用的游戏,他该如何是好?!
利用他的才能,利用他的智慧,甚至利用他的感情,让他离开梁国,为她齐鸿雁除去邻国的威胁。如此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除掉对手的手段,她齐鸿雁绝不会放弃。
重嫌坚定的否决了她。
总是齐鸿雁又一千零一个背叛的借口,他只有唯一个原谅的理由。
所谓爱情,果真是神圣呵,容青主讽刺。
正当这个时候重谦提出了个意见,“鸿雁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之后,你就娶了她吧。”
最初只是出于对于爱情的不可理喻和对齐鸿雁的报复,希望能看到齐鸿雁气的牙痒痒的表情,他答应了这个类似于玩笑的意见。
甚至齐团出生的时候,他还是把一切当做玩笑的。那时候他抱起了瘦弱的小团子,吓得提心吊胆,手都在不停的哆嗦,齐鸿雁病弱的歪在床头,说着她这一辈子唯一的软话,“求求你,我知道你年少就精通医术,所以求求你,我的团团……不要让她死,让她长大,让她看到春夏秋冬,让她嗅到稻香,让她见到花开,让她触碰到阳光——我的团团她……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齐团是他一手从小豆丁用药汤浇灌到亭亭玉立的,其间艰辛不亚于自己养了个女儿。
当她刚学会允吸奶水的时候,就学会了喝药,当她刚能睁开眼睛的时候,每天就要泡一个小时的药浴。他给她开下了调理的方子,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望一趟,看着她慢慢长大。
梁国杂务不少,身为国师虽然不比事必躬亲,却也忙到让他没有时间照顾她,于是收了徒弟,开始为自己分忧,他教徒弟的方法承自他师父,直接丢书,哪里不会再问,简单干脆,好歹三个徒弟个个聪慧,让他省心不少。
而此时,小豆丁已经渐渐开始长大,齐鸿雁和重谦又要了个孩子,还是个女儿,健康又活泼,很得他们二人喜欢,可是他眼里却依旧是个病弱的团团。
转眼她已经八岁,开始懂事,可是齐鸿雁却本着赖账的想法,对于曾经将团团许配给他的事情只字不提,他再次到来,齐鸿雁居然威胁重谦介绍说他只是个大夫。
——他不觉得错了一个字么?
事后重谦将他带到一边,偷偷说其实是为了他好,小团团被她娘日日耳提面命,说找夫君不能找年龄比自己差太多的,而他比她年长十岁……
□岁的小姑娘曾经日日黏在他身边,香香软软的像个美味的团子,因为目盲,所以总是依赖地靠在他身边,用力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让他放弃,他如何能得?!齐鸿雁她休想!
于是他吞下了变声药物,换了衣服上的熏香,重新回到她身边,兴许是因为对同龄人的好奇和向往,她对他的好感产生的特别快,很快就黏在他身边不肯离开了。齐鸿雁气得对着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重谦则担忧地看着他,“你不该骗团团的。”
“不骗她,她又如何能接受我?”他反问。
“总能想办法让她接受的,可是现如今你欺骗于她,她认为她接受的是她的大夫哥哥,并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