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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有困扰呢,需要帮忙吗?”
从容不迫的笑靥进入她的眼帘,暗夜墨焰认出他是客栈所见的男子。她打个马虎眼说:“这怎么好意思?”
“呵呵,出外靠朋友。”男子的一句话,拉进了她与自己的距离感。
暗夜墨焰挑挑眉,“我连公子的名字都不知道,怎能算是公子的朋友?”
“我是宫殒寒灼,”男子一点也不介怀她的刁难,红眸里的笑意不变。“现在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们能称得上是朋友了吗?”
沉吟了会,她挑起半讽的姿容,掏掏耳朵言明一半:“可以说是……”酒肉朋友。
狡黠的扇扇睫毛,借此掩盖眸里的嘲弄意思。暗夜墨焰继续她的挑刺。“寒灼,你为什么要交我这个朋友?还是你其实是冲山药而来?”
“……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可能他不记得我了。”宫殒寒灼斟酌用词,他兴意盎然的反问:“姑娘可是在怀疑我的来历?”
“唤我小墨就可以了。”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却是皮笑肉不笑。“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身怀目的来接近我的人。”
宫殒寒灼收起隐约可见的笑容,不再维持虚伪的善意。他以不易使人察觉的力量施开某种结界,淡然自若的开口道:“我早知扮演小二骗不了他,是他告诉你的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也不解释,那太浪费口水。有这份铺张的心情,她还不如找山药吻个过瘾。
一股轻柔的香味传入她的鼻息,暗夜墨焰暗呼不好。刚想突出围困,却感到浑身乏力。眼皮越来越沉,她无法控制的踉跄了几步,最终倒于宫殒寒灼的怀抱里。意志消失前,她只来得及说了句“卑鄙”。法术因她的昏迷而无法维持,黑发难以避免的暴露在他面前。
水潋般的深红明眸里泛起高深莫测的意喻。他又展露抹绝艳无比的笑,明眸皓齿,唇不点而朱,竟是令旁人惊艳的媚中出尘,“我想你应该在这段时间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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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墨焰再次清醒,已是第二天黎明时分。她睁开眼睛第一所见之人是宫殒寒灼,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眼光里带有抹惯有的沉着和冷静。暗夜墨焰没吭声,她赌气的责怪自己怎么不是遭人偷袭就是被人暗算。她打量着房间,发现自己置身于原来的客栈房间内,而山药却不知所踪。
“饿了吗?”既不低沉也不悦耳的中性嗓音轻道。
“你把他怎么了?”疑问的语调意外的平静。但只有暗夜墨焰知道自己心中翻腾着汹涌的怒火。她真正生气的时候异常平静,有时还附赠甜美的笑靥。正如她此时为宫殒寒灼牵起的表情,“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不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宫殒寒灼端详着她,俊魅的容貌里有肆无忌惮的邪气。“放心吧,他再好不过了。至少目前,他的性命还应是无忧。”
“目前?”暗夜墨焰扯出一抹冷笑。“如果你要杀他,我可以帮助你。”
“帮?”宫殒寒灼毫无保留的道出惊讶,“你不喜欢他?”
“我讨厌他身上的血腥味。”她没有说谎,宫殒寒灼怎么理解就是他家的事。“你大可调查,我是别无他法之下才与他走到一起。我正愁怎么摆脱他,或许杀戮是最简单的方式。”
“呵呵……喂,你听见她说得了吧?”宫殒寒灼忍不住往屋外喊道。
“听见了。”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传入,山药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间,对暗夜墨焰说道:“告辞。”
“宫殒寒灼,她人托付于你,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再参与。”山药朝宫殒寒灼道别,便疾步离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
“你不留住他吗?我第一次看见山药有在意他人的表现,昨天他可不全是在演戏。”宫殒寒灼笑问,眉眼里有自知她明的用心。“你刚才是以为我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想要知道我针对他的计划,所以才用拐弯抹角的方式诱我说出口,对吗?”
“你希望我留住他?”事情的发展再次脱离了暗夜墨焰预想的轨迹。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宫殒寒灼,期待他能给自己个满意的答案。她更希望听到始末再做决定。
宫殒寒灼摇摇头,“你恐怕对你的嬷嬷并不了解吧?”
“和我嬷嬷有关?”她竟然也掺一脚?
宫殒寒灼摸了摸她的头,好笑的说道。“你的嬷嬷另一个身份是妖之国的领主之一,她为了逃避管理者的责任而选择隐居。其他领主好不容易找到她,她自知再也不能推脱,却也放心不下你。就委托领主们各推选一名妖怪担任你的保护者,你最后将于我们中选择一人当你的夫婿。”
“当初我们都非常不服气,可如果不答应这个条件,你的嬷嬷就不会乖乖的回去当领主。领主们的命令我们自然不能反抗,所以我和山药就决定联手整整你。”宫殒寒灼看她并无异样,便安心的继续说道:“谁知这次碰面,我察觉到他对你有了些好感。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办到的,因为那小子能和我成为朋友也是源于小时候的一段因缘。”
“你是说我在荒山野岭里遇见山药,在这里遇见你,全部都是谎言?全部都是假的?”暗夜墨焰挑出她想要知道的重点再次求取确认。
“是的。”宫殒寒灼颔首回应,颇是不留情面。
“一共有6个候选人,是吧?”她问,等待他给她更为详尽的情报。
“错了,是7位。”宫殒寒灼纠正小小的数值差错,他状似忧心的说:“除了我和山药,其余人我并不熟悉。他们会怎么对待你我无从知晓,但有几个并不好惹。在妖之国里,被弱小的妖类杀死是种莫大的耻辱。你要做好面临各种状况的准备。”
“你们都对被小小的狐妖挑选这件事引以为耻,是或不是?”
宫殒寒灼想要解释,却被暗夜墨焰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嘴。
“我相当不满意你的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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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许多事需要她理清楚。
暗夜墨焰呆望着某处墙角,连宫殒寒灼何时退出屋子都不记得。
混乱的脑海存在某种本能的潜意识告诉她,暗夜墨焰需要思考许多事情,只有把它们都想通透了,往后她才能无所顾忌的去面对她熟悉的人,以及……未来即将遇见的人。
首先是山药,暗夜墨焰并不觉得他有多么喜欢她。如果他能与一个人相处两日便喜爱的死去活来,那这种喜爱简直太廉价了。她想山药多半是因为她说过的话而感到温馨吧?因为她认同了他的生存方式。暗夜墨焰看得出山药是极少受人认同的独行侠,就与她的前生一般。她的前世极想要他人的赞许,却不愿为他人劳心伤神。
山药,恐怕是因为从没有血腥味的她口中听到认同,所以才对她有些特别吧?
至于宫殒寒灼,虽然表面他是服从了领主的命令,现在不再为难于她。可他的内心里现在想必也相当不服,就怕是在打着“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的主意,想把她和山药送做堆,以免去被挑选的命运。也许他还对她抱持着某种观望的态度,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使山药刮目相看。
“真好笑……”暗夜墨焰的唇边挑起一抹浅浅的涟漪,有些冰冷,有些讥诮。她的嬷嬷宁愿她面对足以预见的艰难险阻,也不要她陷于未知的危险意外。嬷嬷怕她遭人欺负的心情她能理解,她并未责怪,即使嬷嬷有帮倒忙的嫌疑。可那些领主们挑选的都是些什么候补人?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凭什么把怒气撒在她头上?她暗夜墨焰可是对嬷嬷与领主们的约定一无所知。她为何要替他们因自尊心受挫而负责?她为何要遭他们的戏耍与挑衅?难道那些男人们就没有脑子思考一下,必须在他们之中被迫选择的她才是最为难、最倒霉、最欲哭无泪的吗?
黑色眸子里霍然跃起晶亮,眼睛的主人似乎已有某种决定。她有许多座右铭,但最令她贯彻始终的就是:别人敢打你左脸一巴掌,除了要让那人颜面尽失外,还要拿刀划花他的脸!
暗夜墨焰,这一名字所承载的灵魂,从没有遭遇歹意却像个委屈的小媳妇逆来顺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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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宫殒寒灼在与山药谈话。
山药口中虽说得绝决,但他却并没有嘴上说得干净利落。做为宫殒寒灼唯一可交心的朋友,山药深知他性情的顽劣。后者也显然知道山药并不会真走,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宫殒寒灼还是立刻马不停蹄的到客栈里的另一间房里试探他。
“收到她挑的衣服,你心情怎么样?”艳若桃李却身怀缥缈气质的男子嘴边挂着惹眼的笑,令山药很想送他两片风刃。
“你想我怎么样?”尽管觉得他笑得很贱,山药却隐忍不发。状若平常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好整以暇的注视着正盘算阴谋的宫殒寒灼,心里却泛有不好的预感。
“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宫殒寒灼一脸“你不是应该很懂我的”表情。模仿山药的样子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可他不急着喝。他们就像高空抛物般来回丢了几个问题,但没有人给予对方任何答案。两人表面都是副胸有成竹、道貌岸然的姿态。
终于,山药不耐烦了,他承认风在耐力和持久力上比植物稍逊一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没有做红娘的资质。”
从身份特殊的妖灵沦为被挑选的对象已经让他够呕了,那只小小的妖狐竟然还不领情,对他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现在身为他挚友的宫殒寒灼竟想推他下海,他不觉自己有点管的太多吗?啧,虽然他的确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世,甚至可以论得上孑然一身,但也不是任人挫圆捏平的普通角色。
“偶尔客串还是可以的,我并不想以它为终身职业。”宫殒寒灼摆出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温吞的使人想狠扁一顿。他抿了口茶水,以谈论天气变化的语气讶然道:“以前,如果有人这么说你,下场通常会很惨。我想我有点怀念行事不拘一格的风了。”
沉默的气氛在屋里泛滥了许久,温度霎时降到最冰点。山药阴沉下脸,不再维护龟裂的淡定,任凝重而深幽的光潜入他眼底。
良久,他抛出一句话。“你怎么看她?”
“有点棘手。”宫殒寒灼一点也不介意山药不善的神情,他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他。“如果可以,我不想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你不觉得她有点像我和你吗?”山药好奇的问,他至今还记得宫殒寒灼充满兴味的眼神,莫明的令他不欢喜。
“你学会拐个弯子试探我了。”嘀咕了句语焉不详的话,宫殒寒灼接过话茬。“就是觉得才认为她棘手,她的身上有你的恣意盎然和我的八面玲珑。”
山药撇撇唇,不屑的拆穿他。“是我的叛逆和你的伪装吧?”
“……有句话她说的深入我心。”慢悠悠地开口,然后继续喝茶品茗。
“什么话?”明知他不会说什么好话,但他还是问了。他不由自主想要知道她,即使是别人对她的看法。她的存在像是道失传的风系法术般吸引他的注意。她的外表就像不解世事的小丫头,却拥有最不详的颜色。然而,就是这样的她,认同了他的存在。一个以杀戮为生存方式的存在,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存在。那不是大张旗鼓的宣称什么“众生平等”,也并非因主观的感情而说什么“没有人是不该存在”的。她只是以最寻常淡然的语气告诉他:他,与所有妖灵一样只是一个妖灵,对她不具有任何意义。
“我也非常不欣赏你的坦诚。”血色双眸里有隐约的恶作剧得逞后的快意,他若无其事的续了杯茶。“风,你不认为自己关心她太过了吗?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可是想杀了她了事的。我还以为自己来晚一步,谁知几天后你竟公然带着她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面前。”
冷笑一声,山药丝毫不卖宫殒寒灼的帐。“你是故意来晚的。”
“别转移话题。”揭穿他的心思,宫殒寒灼并无自己心思被言明的尴尬。“我是单纯的不想破坏你和她的初次碰面罢了,杀或不杀全在你一念间。不过她死的话可是件令领主为难的事,我们各自的族人不会眼睁睁的旁观。我好不容易瞒天过海,为你塑造出如此好的机会,却仍旧棋差一招。”
一丝失落的神情从美丽的脸庞掠过,他仿佛变脸般的又展露轻笑。“不过这样或许也不错,至少我不用担心无法向领主交待了。虽然错失机会是件令人很扼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