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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眼看了看一旁的少女,但在瞧见她双眼里透出想留在这里的意向后,风越长空忽然轻声一叹,眉目紧紧的盯视着前方——那里有三男一女正在互相拉扯着,男方显然是不想伤到她。一时竟也奈何不了身手敏捷的女子。
风越长空心中升起一种唏嘘感,他默默的在心底补充道:尤其是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注定会是麻烦中的麻烦。她明知前方会有麻烦,还喜欢待旁边笑看别人的麻烦。
“救命!恩人救命!”女子撇头见到有人,连忙弯腰灵活的越过一男子的腰下,狼狈的朝他们跑去。她身后的三名男子互看一眼,竟是不动声色的退去。娇喘吁吁的女子躲到他们身后,如受惊的小兔子般双眼通红。
暗夜墨焰暗呼可惜,原本她是想逼风越长空出手救人以便自己逃脱。她有点头痛的看向风越长空,后者挑眉以对,紫瞳里还透散着危险的光。暗夜墨焰勾唇而笑,但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虚伪。
风越长空也不理会惊心未定的女子,手劲一扯就拽过暗夜墨焰暴风似的旋走。他看着怀中心虚的脸庞,低声说道:“我说过别想逃,你真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暗夜墨焰看着他漂亮的凤眸里隐含愤怒的紫雾,一颗心缓缓沉下。
如果刚刚她的心还在慢慢沉落的话,那当他将自己带回客栈后,接下去她的联想就能使她的整颗心凉透。淡漠的黑瞳此时被惊惧占满,她睁圆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即使被强迫性的压倒在床也不敢有一丝反抗,她太清楚自己的处境究竟有多么不利……
衣物一件件的被剥落,僵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的手掌覆上她高耸的前胸揉捏,薄唇以掠夺之势夺走她的呼吸,狂猛的姿态宛如天地的风雨正在摧残着飘摇欲落的花蕊。另一只与她纤弱的看似相差不多的手桎梏住她的,令她无法酝酿哪怕是一点点的反抗。
越渐撩拨的动作使暗夜墨焰更加慌张,他的手指游抚在她饱满的胸口,在她的身子里引起一阵诡异的快感。可他的视线却不在她赤裸的身躯上,而是定定地望着她的一双黑水般的眸,那双眼灵灿动人,却又泛着一丝挫败的无助。他用自己的腿强制的分开她一双匀称的玉腿,以膝盖顶住她的幽谷私处轻轻摩磋。他敏锐的感受到她传来的颤抖越加明显……
然后,风越长空突然撤手。他贴在她身体上却反是没有任何侵略性的动作,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火热。只是,她没有任何心情去体会这番亲昵。暗夜墨焰仍然颤抖着,仍然惊惧着,但她的嘴边却咧开倔强的笑容,逞强的问道:“怎么停下了?我可是很期待你会有什么表现呢。”
风越长空听罢,只是附在她耳畔轻声叹息。“说声不再逃,有这么难吗?”
暗夜墨焰没有说话,静静的瞅着他,可神色却显得并不平淡。正在这时,“咚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宫殒寒灼温和的中性嗓音一如天籁般解救了她,“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先出来吧。风,你太不小心了,我没想到你竟有天也会被人跟踪。”
风越长空见她似是松口气,白眉一皱,冷笑着朝屋外说道:“有本事,自己进来吧。”
暗夜墨焰甚至连抽气也没时间做,房门“碰”地一声大开,可怜的门板竟发出好大的响声,仿佛蕴藏着门外人滔天的愤怒情绪。宫殒寒灼站在外边未进,在注视到屋内两人暧昧旖旎的交叠着时,血眸一黯,不禁止不住愠怒的嗤道:“两位的闲情逸致让在下佩服,风兄真是迫不及待,也不怕让人瞧去笑话。”
风越长空泰然自若的覆住她的身躯,使她的春光不至于外泄。淡定的嗓音飘出,夹杂着某种危险的阴郁口气。“怎么?你不想掺一脚吗?黑狐的身体你比我先尝过,各中滋味想必你也挺清楚吧。”
“风越长空!”严厉的口音自宫殒寒灼的喉间滚涌而出,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亦或说,你认为她只值得你如此不堪的对待?”
宫殒寒灼不是没发现他们昨夜早已人去楼空。如果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变质是他没有意识到的,那如今亲眼见到的一幕足够他揣摩出自己的异样所为何来!何况,宫殒寒灼自诩聪明。他怎会理不清自己酸涩的口气和焦灼的等待是为什么?他的耐心也不过是仅仅维持在强迫自己不去寻找他们罢了。若是他够理智够清醒便该早早离去,只是他忍不住想要和自己打个赌……
一个明知道自己输多赢少的赌,赌他们是否归来。若是他们两人未回,那他会送上真心祝福。若是他们还回来,那他就不会再犹豫。可宫殒寒灼没想到他们虽然回到客栈,却还带给自己如此复杂的心境,失落与怅然兼有,不甘和懊恼兼具。
宫殒寒灼的白衣胜雪,雪发纯净若冰。幽魅的红眸冷冷的注视着屋内的风越长空,宽袖下的手指紧握又松,松了又紧……
后者不甘示弱的回瞪他,阴冷如夜、不羁如风的紫色凤眸紧紧的锁住宫殒寒灼。突然地,风越长空坐起身,解下衣袍盖住她的娇躯。他淡淡的开口,“你我间,其实注定一战。”
闻言,宫殒寒灼竟笑了出来。但听他以缓慢的语速附和道:“也好,也好,早晚都有一战。”
“我们是被什么鬼迷去了心窍?”风越长空嘲弄般的轻哼着。
“不晓得。”宫殒寒灼喃语,望着风越长空的神情也显得有些匪夷所思。“只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无论对你还是对我而言都是最特别的。”
“谁会瞧的出来?”风越长空睐了她一眼。当他的目光自床间移开后,便又恢复冷漠和疏离。
“那,跟我来吧。”说完,宫殒寒灼转身就走。风越长空闭了闭眼,回首淡淡的看着那躺在床上未置一词的少女,随即也走出房门外。临行时,他特地为她掩上门。他们两人很有默契的走离客栈稍远的位置,两人沉默的对视许久。久到周遭的妖怪都闻到那之中火硝味与血腥味……
暗夜墨焰望着床幔,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人。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那笑很冷,也很讽。
“恩人,恩人,你没事吧?”
直到一个稚嫩的女声响起,暗夜墨焰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她慢悠悠的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黑瞳空茫无神,如没有生命的布偶。她安静的穿戴好衣物,后又低叹道:“我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
“是吗?”
暗夜墨焰从女子的眼珠里看见担忧,与自己茫然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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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外,距离约有三百米。萧瑟的街道上除了行色匆匆的妖物,还对持着两个人。这两人正是风越长空和宫殒寒灼,互为对方唯一的挚友。他们虽不是生死相斗,但也是为一女子兵戎相向。他们就是做梦也不曾预料到,上天似乎开起恶劣的玩笑,存心要看这两人为难。昨天他们相谈甚欢,今天他们必须分个一胜一败。
妖之国里,有七大异妖声名在外,世间也唯有七名异妖得其“神”字称号。伶王回归,举国沸腾。七位领主联名召告天下,收七名异妖为义子。他们分别是——夜风之神,冰雪之神,火霄之神,耀光之神,更辰之神,咒演之神,引路之神。
群妖震愕之余,七大异妖之称从此不胫而走。甚少有人知晓他们的名号由来其实源于一名女子。领主们自是不会将事实大张旗鼓的告知民臣,毕竟要为异妖留几分薄面。也因为那女子的身份实在特殊,特殊到绝不适宜公布于众。
锁烟镇的街道内嘈杂与寂静同在,静默的是占据在街道中央的两人,嘈杂的是徘徊不去因此囤积的过往人流。使得后者频频侧目议论纷纷的正是七大异妖里的夜风之神与冰雪之神,传闻他们端是容貌与才情兼并之辈。一个落地轻盈,追踪术天下无双。一个擅医毒两术,缥缈妖冶之容世间罕有。
“喂,那个银发的人,是夜风之神吧?”丑陋苍蝇妖嗫嚅地朝身旁的同伴求证,语调里有着不确定。
“银发紫眸,定是夜风之神没错,他怎么会来到偏僻的锁烟镇?难道他要去魔之国?”另一只蚊子妖疑惑着,尖细的鼻嘴中冒出嗡嗡的猜测。
“喂喂,和他擦出火花的应该是冰雪之神吧?”鼠妖尖声尖气的说道,虽已化成清秀美丽的人形,却仍旧改不掉贼头贼脑的张望习惯。“最出名的七大异妖在这里聚集了两个,难道这里要发生什么大事?”
暗夜墨焰携着女子一起走出客栈,耳尖的听到各路人的对谈。她转了转小小的耳朵,想要继续窃听下去。谁知有不少人见到她的模样,全都自动自发与她保持距离。这使暗夜墨焰想起昨日在客栈里用饭时的情景,多数妖怪竟在看见她后争先恐后的离去。当时她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也是个奇怪的地方。当暗夜墨焰竖起耳朵准备再聆听下去,其中有些人也将谈论的矛头指向她。
“快看!那个女人是黑发黑眸……”苍蝇妖的声音开始颤抖,复眼呈现惊恐。他喃喃地说:“杀戮……杀戮来了……”
“笨蛋!黑色早就死绝了!那女人肯定是用法术变的。”蚊子妖用细长的脚狠踹一下苍蝇妖,后者失去平衡,连忙拍打着翅膀逃逸。鼠妖跳到蚊子妖的背上,三人飞华丽丽地退场,远空仿佛还有蚊子妖的怒骂声与苍蝇妖的哭喊声传来。
杀戮?是说她吗?暗夜墨焰扬起戏谑的弧度。如猫般的面部轮廓上镶嵌着的黑色眼珠睇向人群中央的两人,狡黠平淡的眼里有某种期许。她倒是很想看看他们的矛盾能激化到什么程度。必要的时候,她甚至不介意自己凑上一脚让他们的矛盾激化到顶点!
街道中,空有数百米方圆。宫殒寒灼挺拔而立,白衣轻舞飞扬。风越长空注视着蔚蓝的天际,宛如在注视不可见的风向。
“你不该如此迫切。”宫殒寒灼说着劝诫。浅浅的笑容冰寒似雪,暗红的眸与白色的发组合于一起,硬是把圣洁与血腥、艳柔与冷媚这些矛盾的形容词组合一体。他狭长锐深的瞳眸因情绪上的波动而紧紧的眯起。
可惜,他的话换得风越长空面无表情,幽沉的凤眸有暗紫的火在焚烧。后者二话不说先送去两片风刃,唇角微掀。“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主动想丢脸的。”
他在嘲讽宫殒寒灼的行为。分明用过比他更下作的手段,却还意正言辞的枉做好人。若是他风越长空没记错,昨日还有人想要扮个红娘。虽说是一时戏言,但宫殒寒灼变卦的也太快。风越长空自诩善变如风,但也不曾这般轻易就改变自己的决定。
宫殒寒灼自觉理亏,他没有吭声。只是手指轻动,洒下树种。发芽的小苗迅速于泥土中生根茁壮,宽大的躯干替他抵挡住风的攻击。与此同时,一股花的异香自空中弥散,如同有意识般往风越长空窜去。
风越长空不紧不慢的切断周身的空气流动,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缺氧。他的本身就是风,他被上天赐予操控风的能力。“你的毒对我不起作用,你的速度快不过我……你我都太了解对方的攻击手段,我不觉得你有胜过我的把握。”
宫殒寒灼自信一笑。他在自己的周身布下种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建立保护措施。一瞬间花团锦簇、争奇斗艳。各种荆棘植物随他的指尖慢慢游弋,像极了某种蛇类爬行的模样,静静的伺机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见状,风越长空眉头一皱,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落于宫殒寒灼的头顶上空,他接连放出几片风刃。后者的手指轻点,荆棘植物替他做挡箭牌。风刃结结实实的打在植物身上,却只为它留下浅浅的刮痕。宫殒寒灼趁势指挥另一棵植物攻击,却被风越长空灵巧的避开。两人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不多时已有不少怀春少女芳心暗许。若是被她们知道心仪之人是为何而战,恐怕嫉妒的目光会让暗夜墨焰生不如死。而现在?她静静的看着他们的攻击防御战,隐忍兴奋心里暗呼过瘾。如果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使她热衷,唯法术而已!
宫殒寒灼深懂心理战术,但守不攻。而风越长空显然耐性稍有不足,几个回合下来已渐露烦躁之相。两人都想要获得胜利,但也并非是想置对方于死地,所以出手难免束手缚脚,无法暴露真正实力。
风越长空的眉宇越拢越深,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畔,噬血幽光跳动凤眸。点足之间速度暴涨,银发随之飘洒流荡,酷似一匹孤傲的狼。风的流动变了,先是小小的漩涡,然后逐渐增强,形成飓风的模式企图把植物连根拔起。
“靠!龙卷风?太扯了吧?”暗夜墨焰看得眼珠都要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