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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什么?”暮回过头,看见薇拉表情怪异:“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脸?”
“我真是想不通,您平时明明对什么都不太关心,就连对族里的事情也是一样。”薇拉的脸上混杂了不安和疑惑:“可为什么在有的时候,您面对复杂的情况却能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呢?”
“我再怎么心不在焉,一旦身为苍穹之王,就必须为整个风族负上责任。我只是因为信任修季尔,才懒得过问那些琐事。有他在苍穹城坐镇,我一直都很放心。”暮随手理了理头发,决定从这一刻振作起来:“再说,你整天夸奖天帝大人多么多么英明,难道都是假的?他挑选我来当雅希漠和埃斯兰的对手,可不是因为看中我的懒散。”
“但是现在您被指派驻守边界。”薇拉跟着她走到了桌边:“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我倒不那么看!不过,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暮一边翻看送来的书函,一边随口问:“是要鼓励我篡位吗?”
“大人!”薇拉立刻吓得脸色刷白:“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
“薇拉,你看你还说我呢!你也不是一样?”暮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明明比谁家的女官都要放肆,有时候却胆小得出奇!”
“那不一样,这种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
“什么事?篡位吗?”看到薇拉一脸天要塌了的夸张表情,暮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放心吧!我对那张冷冰冰的椅子,一点兴趣也没有。”
“大人,迟早我会被你吓出病来!”薇拉哭笑不得:“还说什么‘冷冰冰的椅子’……”
“不过我总是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当初是为了野心才要拼命往上爬。可到了现在,又觉得所有的事都很麻烦,身分甚至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她放下了手里的信函,有些迟疑地问:“薇拉,难道说野心这种东西,也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的吗?”
“是因为喜欢追求的经过,而不在乎结果吧!”薇拉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装出一副智者的模样:“所以达到了目的之后,反而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是这样的吗?”暮不觉得有趣,她目光迷离地叹息:“怎么听起来,就好像是被什么恶毒的诅咒附了身……”
第三章
“暮大人,您来了?”
“异瑟大人,你为什么这么惊讶?”她挑了挑眉毛:“是因为我迟到太久吗?”
“我料想您未必高兴出席,以至于现在看到您,一时过于激动而失态了,您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你还真是能说会道!”暮今晚心情不错,倒是对异瑟笑了笑:“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薇拉才会对你念念不忘。”薇拉不停唠叨着要她提防异瑟,那也算是念念不忘的一种吧!
异瑟听了果然傻眼,好半天没能反应过来,暮拍拍他的肩膀,一个人沿着走廊走了过去。
虽然她和埃斯兰、雅希漠他们一起合称“三众圣王”,可相互之间丝毫没有“众”那种要聚合起来的意识。
这是刻意造成的局面,就好像今天宴会的座次一样。
他们离得不远,却又被完全分隔开来,连用来阻碍视线的帘幕装饰之类,也一定经过了精心的安排。
“暮大人!”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官见到她,赶忙朝她行礼。
暮点点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面,却又不急着坐下,反而朝下方的广场看去。
“下面这是在做什么?”原来她没有听错,声音的确是从下面的广场传上来的:“为什么会有魔兽?”
“这是埃斯兰大人要求的。”
“这么有新意的节目,也只有烈焰之王才会觉得有趣!”她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目光随之看向自己右手边挂着埃斯兰徽记的那个观赏平台。
“风神,别以为天帝护着你,你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一个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那里传了过来。
“我怎么敢看不起您烈焰之王?”一听到埃斯兰威胁意味十足的声音,暮的心情变得更好了:“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丝毫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哼!我可是消受不了你的尊重。”埃斯兰有心挑衅却又不愿被说成无理取闹,只能悻悻然作罢。
下方传来了凄厉的嚎叫声,虽然经过特意辟出的结界,那声音变得遥远微弱,但听上去还是令人觉得不太舒服。
她对这种无聊的暴力一点也不感兴趣,于是吩咐身边的女官:“我去旁边走走,等结束了叫我!”
“这……”女官一脸为难。
“怎么?谁规定了一定要看吗?”她转身走到了平台的入口:“我就在附近,不会走远的。”
“大人,就要结束了,我看……”暮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女官,就止住了她的啰嗦。
暮走出了平台,正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上一阵,但还没等她离开环绕广场的走道,四处就响起了尖叫嘈杂的声音。
她顺着附近侍女们指点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有一个纤细的身影挂在了左手平台的下面。
那个人穿着水族侍女的衣物,看起来像是从平台上摔下去的。
平台下就是魔兽互相撕咬的广场,下方的结界也只能阻止内部力量释放,掉下去就等于直接掉在了众多魔兽的中间。
虽然那个侍女抓住了装饰用的雕像,悬挂在半空,不过雕像表面平滑,几乎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
很多人拥在平台边缘眼看着她慢慢下滑,可因为平台几乎是悬空的,一时根本没有办法施以援手。
暮沿着走道朝那个方向跑去,顺手把沿途扯下的帘幕结在一起。
“那边的人!”她一直跑到最接近那处平台的地方,然后大喊了一声:“接着!”她把卷成的绳子一端抛了过去,那些人中的一个反应迅速地接住了。 把另一头在手臂上缠了几圈之后拉直,她毫不犹豫地往下跳去。
暮藉着绳子回荡的力量,一把拉住了那个侍女的手。
这一位虽然吓得不轻,幸好依然能够保持清醒。暮一拉住她,她就顺势抓住了绳子。
“上去!”暮把脚踏在雕像上,用手托住她往上爬。
平台上的人也开始把绳子往上拉,那个女官很快被拉了上去。
“把手给我!”站在最前端拉着绳子的人,朝暮伸出了手。
暮和那个人的目光在半空相遇,她看到了那人漂亮的深蓝色眼睛,宛如浩瀚海洋……就在暮正要把手递过去的时候,绳子忽然应声断裂。
到圣城来,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主意!
暮还没来得及开始这么抱怨,一道白色的光从天而降笼罩在她四周。好像被什么软绵的东西阻拦在了半空,她没有再往下跌落。
“真是凑巧!”暮转过头,笑着和身边的人打招呼:“您到的时间刚刚好!”
“天帝大人!”异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在他们头顶喊着:“异瑟失职,让暮大人涉险,还请您原谅!”在圣城之中唯一能够使用法术的,当然只有天帝。
“怎么一刻不看着你,你就会出些奇怪的状况?”神界之王飘浮在半空中,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耀眼光芒,让周围的一切都为之失色。
暮虽然确定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但是总感觉听着不太顺耳。什么是“不看着你,你就会出奇怪的状况”?听起来她堂堂的苍穹之王,竟是被当成了顽劣淘气的孩子教训。
“天帝大人!”她收起了笑脸,从跪坐慢慢站立了起来:“如果我哪里让您觉得不满,您大可以直说。要是因为听不懂您话中的明示暗示而误会了意思,那就是我的过错了!”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算是贵为三众圣王,敢对天帝这样无礼,这苍穹之王也实在是太大胆了!
天帝大人的脸色有些变化,当然绝对不是能够什么令气氛缓和的变化。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像是有一阵风吹过,他银色的长发微微动了一动。
众人脚下困着魔兽的结界,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扭曲积压,瞬间变成了看不见的粉末,彻底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整个广场变得干干净净,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被这绝对的强大力量折服,没有人说得出话来。就连暮也挑了挑眉,希望他不是暗示要用这一招来对付自己。
“跟我来!”天帝带着她一起升到了另一面的平台,留下了这一句话之后,就转身走了。
“暮大人。”异瑟见她杵在那里不动,根本是一副不知不觉的样子,只能开口提醒她:“天帝大人是在叫您跟着去。”
“我?”暮指了指自己:“他不是喊你吗?”
“您真是爱说笑。”异瑟板着脸,一点说笑的样子也没有。
暮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跟去,偏偏又知道是非去不可。
最后她只能在心里哀叹了一声,然后一边慢慢挪动步伐,一边想怎么应付可能要发生的情况。
“暮大人!”暮回过头,看到身后那个脸色苍白的水族侍女。
“谢谢您救了我的命!”对方由衷地向她道谢。
她随意点点头,倒是想起了自己心里的另一个疑问:“为什么浩瀚之王的随身侍女中间,会混杂了一个精灵……”
“暮大人!”在旁边瞪着她的异瑟一脸不耐烦地催促:“您最好快些,您也不是真想惹的天帝大人动怒吧!”
“什么真的假的?”暮小声嘀咕着:“真是的,你以为我愿意啊!”也许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的确是不太合适,但她当时非常极端地想证实一个怪异的看法─ 那个看上去像是雕像的天帝大人,是不是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有活着的气味……
“你这是在做什么?”天帝大人神情冰冷:“一个侍女值得你冒这么大的危险吗?”
“我没想太多,我只是设想如果我在那种情况之下,会希望有人过来救我。”暮摊了摊手:“我差点成功了,只是运气实在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愚蠢?”
“我知道!”她很认真地反省了:“下次我会找结实一点的布料,这种薄纱的确不太牢靠!”
“你……”
“天帝大人说完了吗?说完的话请容许我告退一下。”她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要求。
“你的手怎么了?”天帝锐利的目光盯住了她放在背后的左手。
“不小心划伤了。”她一点也不在意地说:“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把手给我!”
“不用了,只是小伤!”可能是被雕像的锐角划破了道口子。
“我说把手给我!”天帝对她伸出自己的手。
她把手递了过去,但是碰到对方的手之后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蠢货!”天帝大人很轻柔地这么说了。
就算对这个称呼再不满意,但形势逼人,暮只能把不满吞到了肚子里面。
“不看着你就会出事!”天帝大人收回了手,似乎不打算再坚持要看她的手伤:“你什么时候才能安分一点呢!”暮这时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原谅我的冒犯!”她一边闷笑,一边说得断断续续:“但是你……你刚才说的那些,就和薇拉骂……多多的时候……是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
“多多是薇拉的宠物……”她说完之后,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天帝大人好像是不能领会其中的幽默。
她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
“你回去吧!”天帝大人忽然转过身去了。
“告退!”她好不容易把繁复的礼节简化成两个字,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在门外等候的异瑟看到暮低着头捂着嘴,脚下不停地从自己面前走过,从背后只能看她肩膀可疑地抖动着。
异瑟还没来得及再仔细看清一些,就听到天帝在里面喊自己的名字,只能满心疑惑地走了进去。
天帝大人正低头看着脚下晶莹的白石,就好像那上面忽然开出了一朵花一样,异瑟也不敢打扰他,只是默默地站在稍远的地方等待。
“异瑟。”他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吩咐异瑟:“找人清理一下。”等到天帝离开,异瑟才走到天帝刚才站着的地方。
他惊讶地发现,地上真的是有一朵花。
莹白地面上滴落的鲜红血液,形状就像是一朵在冰雪中盛开的艳丽红花。
暮放慢了脚步,一路沉思着回到了聚会的广场。
相比之前的热闹,气氛沉静得有些压抑。不止是雅希漠那边没有什么声音,就连埃斯兰都出奇地安静。她慢慢地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准备等别人先打破沉默。
“刚才你的表现可真是英勇啊!暮大人!”第一个沉不住气的,当然是性格急进的烈焰之王。
“多谢您的夸奖。”她接过侍女递上的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