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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盯着他的笑脸,慢慢地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朵幻惑花。
“最初看到的光芒,最终听到的声音,这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夜那罗的眼睛闭着,但暮能够知道,那并不是因为他看不到,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这是你和她的战争,也是我和”他“的战争。当分出胜负,胜利者得到一切,失败者就失去所有。同样的,那也决定了我和”他“在下一个时间里的命运……”
“等一等!”暮终于打断了夜那罗,她不明白那些他和他、她和她什么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太心急了!”夜那罗忽然叹了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能是”他“作了弊的关系,所以我才会这么焦虑。又或者那些过去的时间,已经让我逐渐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你给了我幻惑花,我还是很感激的。”
暮决定不去理会这个奇怪的人,她站起来朝四周张望:“我想我该走了,要怎么离开这里?”
“是我该说抱歉,我还不该和你说这些。”
夜那罗也站了起来,他脚踝上的金饰悠然作响:“我这就带你出去,请跟我来吧!”
夜那罗朝黑暗深处走去,就着微弱的光,暮看他踏上开着莲花的水面。
随着他的步伐,一盏盏灯火亮起,暮这才看清,脚下和暗沉水面融为一体的黑色长廊。
她跟着夜那罗,走在这条不知通向哪里的水中长廊上,当她朝前方窥望,毫无边际的黑暗让她感到不安和惶恐。
“这是离开的路吗?”
她忍不住问:“要走多远呢?”
“不要心急,我们现在走的就是来时的道路,它就像来时那么长。”
夜那罗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还有就是……在我们走到尽头之前,你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愿望吗?只要是你的愿望,我想我能够尽量地满足你。”
夜那罗的声音一直很平和宁静也很冷淡,但是这一句话却说得轻柔温和,充满了感情。
“愿望?我没有什么愿望。”暮觉得很迷惑:“我只不过想要回到我来的地方。”
“你来的地方?”夜那罗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暮吓了一跳,也连忙收住了脚步:“为什么不走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
夜那罗微微转过了头,透过泛着朦胧光辉的金色长发,暮能够看到他轮廓深邃的侧脸:“对你来说,那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夜那罗似乎被她问住了,想了想才说:“你问得很好,没有任何人有权力为你判断,什么是好的或者什么是不好的。”
“把我带去原来的地方,如果能够直接离开这梦域就更好了。”
“那个地方并不是很近,我想我们该抓紧时间了。”夜那罗转过身,把手朝她伸了过来:“来吧!我们去你来的地方。”
暮看了他一会,才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夜那罗的手出乎意料的温暖……
在她出神的时候,夜那罗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在空中做出了美妙而舒展的动作。
一点点光亮,从四周的灯火和暮手中拿着的幻惑花上分离了出来,飘往夜那罗的指间,慢慢融进了他戒指上的金色宝石之中。
宝石散发出璀璨的光芒,随着夜那罗的动作,在昏暗中画出了复杂美丽的图形。
光芒渐渐形成了漩涡的形态,不断地从四周吸收着力量。
这样的法术,暮从来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她只能大致看出,夜那罗似乎在书写着某种语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语言。
使用她都不知道的语言,在结构并不稳定的梦域施展法术,这个夜那罗,究竟是什么人?
“这并不是一段轻松的旅程。”夜那罗说这些话的时候,动作也已经停了下来:“你要记得,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放开我的手。”
他话音刚落,原本飘浮在半空的光芒忽然全部坠落下来,在水面上形成了一条往前延伸的狭窄道路。
“是什么声音?”暮能听到那一头隐约传来的声响:“有人在笑吗?怎么听上去好像是个孩子?”
那是带着纯真稚气的笑声,就像是有一个孩子,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放声欢笑。
“等我们走过去就能知道了。”
夜那罗首先踏上了光芒铺成的道路:“来吧!”
“等一下!”暮有些怀疑:“你确定那是我来的地方?我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孩子啊!”
因为想起被困在幻术中的时候,曾经见过的那个古怪孩子,说到后来,暮的语气又不确定了。
夜那罗并没有回答,只是朝她笑了一笑。
“好吧!”暮扬了扬眉毛:“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不是吗?”
她往前迈出一步,眼看着就要踏上那条……
“站住!”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暮的背后传来:“你哪里也不许去!”
暮愣住了,她连忙收回已经跨出去的那只脚,朝身后看去。
一种要强烈许多倍的光亮在他们身后出现,那条光芒铺成的道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一扇大门在不远处正缓缓敞开,明亮的光就是从门外照射进来的。
而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强光的暮,模糊地看见在半开的门外,站着一个几乎和光芒融为一体的身影。
“天帝大人?”暮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诺帝斯居然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您怎么会……”
“放开他!”天帝大人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这从他说话的声调就能听得出来。
暮为诺帝斯的突然出现困扰,因此没能立刻回应他的命令,直到夜那罗稍稍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她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抱歉。”她把自己的手从夜那罗手里抽了出来,本能地向对方道了歉。
“没关系。”夜那罗笑着点头,好像对诺帝斯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是我太鲁莽了。”
感觉到诺帝斯望着自己的冰冷目光,暮反射性地皱了下眉。
“别皱着眉头。”夜那罗像是能够看得到一样:“那会让你的心变沉重。”
“你怎么会……”
就算是他能看得到,应该……
一阵柔和的微风从门外吹来,暮心里蓦地一惊,她连忙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原本贴合在脸上的……
“哪去了?”任暮再怎么冷静,这一刻也开始六神无主。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慌张地问夜那罗:“怎么会……”
她的面具!那个掩盖了她的外表,自从戴上之后再也无法取下的面具,竟然不见了!
“这样不好吗?”夜那罗用手指轻轻拂开她散落的头发,从她的额头一路轻抚到脸颊:“看!你是永远无法被改变和隐藏的。”
暮顺着他的动作慢慢低下头,就要在水中照见自己的影子……
“够了!”夜那罗的手指被一股力量弹开,暮也被身不由己地扯离了原地。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诺帝斯的背后,甚至连视线也完全被诺帝斯的身影遮挡住了。
“夜那罗,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管闲事?”诺帝斯用暮听来是代表着危险的语调说:“别以为这里是你的地方,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天帝大人,我想你是有所误解。”夜那罗笑着说:“我这个小小的神殿祭司,怎么也不会想触怒万神之王啊!”
“无所不知的大祭司夜那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卑了?”诺帝斯跟着笑了出来:“你一直拒绝在创始神殿为我正名,现在怎么又愿意这么称呼我了?”
诺帝斯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暮不太舒服,她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立刻的,她的手腕就被抓到了诺帝斯的手里。
“我不愿意主持仪式,并不代表我不承认您的身分。”夜那罗从水面走回了长廊上:“我有不能那么做的原因,还要请您谅解。”
“谈不上原不原谅,既然你有苦衷,我当然也不能勉强,何况事情也早就已经过去了。”诺帝斯不冷不热地说:“但我不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苦衷“呢?”
“或许您可以把这看成是出于同情心。”
“同情心?”诺帝斯哼了一声:“这真是个不错的理由!”
夜那罗没有再接他的话,暮看着夜那罗转过身,慢慢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长廊尽头,似乎是一个不大的平台,从这里就能看到。
而这条她以为没有尽头的黑色长廊,也并不是多么的长,那种没有边界的无垠空间,只是黑暗让一切在她脑中扩张的结果。
“也许他这么做,也不是毫无益处的。”虽然夜那罗是背对着他们,但暮却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至少他给了你和强者斗争的信心。”
“跟我走!”诺帝斯拉着她,退出了那扇奢华的金色大门。
缓缓合上的大门里,夜那罗白色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
“暮!”看她还在回头张望,诺帝斯用力握着她的手腕,银色的指套几乎是要撕裂她的皮肤:“你就别惹我生气了。”
台阶绵延直下,看不清是通往什么地方。
两旁矗立着的女神雕像面无表情地相对站立,一个举起黑色的长剑指向对方,一个举着耀眼的光球就要抛掷。
“这是什么地方?”暮一边抬头看着,一边踉跄地跟随着诺帝斯的脚步:“那个夜那罗他又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
“天帝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暮暗暗用力,却怎么都挣不开:“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你永远也学不会顺从吗?”诺帝斯拖着她,沿着台阶往下走去:“我就知道你除了惹麻烦,什么用处都没有!”
暮一愣之后用力站在原地,不肯再挪动一步。
“你到底想……”诺帝斯回过头,原本想要斥责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天帝大人,请您放开我!”暮不明白自己听到了这一句话,为何不是感觉受到侮辱,而是心里阵阵地刺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忍受:“我自己会走!”
“暮,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对吗?”
诺帝斯的怒火倒像是顷刻间就消失了:“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我是不应该责怪你的,对不对?”
“如果您愿意把话说得清楚一点,我或许就会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暮毫不相让地和他对视:“您这样突如其来地怪罪,换了是谁都无法接受。”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瞪着,僵持在那里。
“你质问我,还朝我喊叫。”
诺帝斯缓慢地问着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没有朝您喊叫,那也不是质问。”但是她不能否认,自己的态度的确算不上恭敬:“不过我不记得您有要求过,我连毫无理由的指责都需要接受。”
“说得不错,我不需要只会盲目服从的部下。”
诺帝斯用他冰冷的手指,抬起了暮的脸颊,让她面对着自己:“但是暮,你不能把这当成违背我的借口。”
“我按照您所要求的做了,您让我来取供品我也取来了。”暮直直地看着诺帝斯的眼睛:“我誓言对您付出忠诚,到目前为止,我认为自己还没有违背诺言。”
“你向来信守承诺,这一点我比谁都要清楚。”诺帝斯的目光深邃而不可捉摸:“可我为什么会觉得,你的忠诚已经岌岌可危?”
“如果您这样觉得,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暮不想再看着这双眼睛,她垂下目光:“或许是因为您要求忠诚,却从不试图相信任何人的忠诚,包括我的在内。”
“听起来我像是个暴戾无能的统治者。”诺帝斯微微抿了下嘴角:“你到底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到了现在……”
“诺帝斯。”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轻声呓语。
诺帝斯和暮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从云雾里走出来的兰斯洛,那种冷漠的神情和目光,就和画上一模一样……暮一失神,又被拉到了诺帝斯身后。
“天青。”也许是那幅画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暮脱口说出了爱丽丝告诉自己的这个名字。
“你喊他什么?”
“你喊我什么?”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诺帝斯和兰斯洛几乎同时朝她喊叫起来。
暮从诺帝斯背后探出头,她先是看了看脸色阴沉的诺帝斯,然后又转向一脸呆滞的兰斯洛。
“我在黄泉之城看到了你的画像,爱丽丝说你叫……那个名字。”
暮顿了一下,又把目光移回诺帝斯的脸上:“如果我弄错了,那很抱歉。”
这个名字好像很有问题,看天帝大人的脸色这么难看,她聪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