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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好像有人!可风雪昨天就离开家,说是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应该还没有回来。
风暮音在墙上摸到电灯开关,但按了以后毫无反应。看来是这场大雨的缘故,导致这种偏僻地段的电力供应中断了。
她直起身子,缓慢地踏进屋里。屋外已是一片漆黑,只是偶尔有闪电划过天际,带来短暂的光明。
她慢慢走进客厅,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横过窗外。那一瞬间,她清楚看到了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你是谁?”风暮音沉着地问:“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是谁呢?”隐约看见沙发上的人影动了一动,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你猜猜看,猜中的话,可是有奖励的喔!”
“我不认识你。”
风暮音一边说,一边寻找着手边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如果你不马上离开,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个黑影发出一阵怪笑。
“真可爱!”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恶意:“我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人了,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风暮音已经摸到墙角铁制的仙鹤装饰,牢牢握到了手里。
“你准备拿这个来和我打架吗?”那个恶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风暮音耳边。
风暮音反射性的用手里的武器,往声音的来处砸去。
她对于自己的敏捷反应一向十分满意,这一下敲过去,就算打不到那个人,起码也能吓唬他一下。
但她没有想到,只感觉手里一轻,沉重的铁制装饰接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心里有些慌张,但风暮音还是立刻往后跳,打算先退出一团漆黑的屋子再说。
但是她连这一点也没能做到!因为一只冰冷的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风暮音立刻意识到对方不是普通人,于是没有继续反抗,而是站在了原地。等到又一道闪电划过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这个人的样子。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手脚开始发冷。
这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想做什么?风暮音很想问,却因为被紧紧卡住了喉咙,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音节。
“你想知道我是谁,还想知道我有什么企图,对吗?”
那个人一手抓着她的脖子,另一手一弹响指,四周立刻亮起一朵一朵惨绿色的火焰,清楚照出了他的样子。
其实比风暮音原先预想的要好上太多,这个人非但不丑,甚至还算长得不错。
只是现在那双血红色的眼,正死命盯着她,还有暗色的唇边,挂着阴险的笑容,让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可怕的邪气,加上用这种恐怖的光源照着,映的青惨的脸上镶嵌着一双血红眼珠,真是令人发毛。
风暮音觉得自己的胆子不算小了,可一时也有点心惊肉跳的。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
那个红眼睛的男人笑着说:“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来这里,就是专程来杀你的。”
这张脸让风暮音联想到蛇,一条盘住了猎物、正准备咬死后再慢慢享用的毒蛇。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说笑,这人是真的打算杀了她。
可问题是,她根本就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
“你应该觉得荣幸,你是第一个让我亲自动手杀的人类。”
血红色的眼睛慢慢靠近,风暮音在那里面看到了深深的怨毒:“你要问为什么吗?那就死了以后,去问问你的母亲吧……她死得早是她的运气,要是她还活着,我一定要把她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然后让她自己吃下去!”
看到风暮音变得惨白的脸色,男人越发得意起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对你,我会让你死得漂亮一点的。”
脖子上的手指渐渐收紧,任风暮音怎么拉扯踢打也纹丝不动。
她闭上眼,努力集中精神,直到一种明亮的光从身上散发出来,窗户上的玻璃开始震动,脚下的地面开始起伏……但是这一切,却丝毫没有办法影响捏住她脖子的那只手。
“别白费力气了!”男人笑着说:“这种小把戏,只能吓唬吓唬低等魔物和妖精,对我是半点用处也没有的。”
风暮音咬紧牙,死死瞪着这个人。
“这已经算是便宜你了,要不是你的母亲,我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她的目光显然激怒了那人,那人咬牙切齿地说:“像我这样的上等贵族,居然沦落成逃犯,这个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没有办法呼吸的风暮音手脚发软,终于连神智也开始慢慢涣散。她只能很模糊地听到那个人在说:“只要献上你的尸体,我王一定会赦免我……”
不行!她才不要被这么莫名其妙地杀死!
求生的欲望,促使风暮音用尽力气睁开眼。而在她睁开眼睛的同时,看到了一道光。
一道蓝色的光!
耀眼的光芒刹那间就窜到了风暮音面前,随即尖厉的呼叫声响起,快要捏碎她喉咙的那只手,就松开了。
风暮音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新鲜空气大量涌进肺部,她渐渐恢复清醒。
“暮音。”冷漠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你没事吧!”
风暮音抬起头,看到站在门边的纤细身影。鬈曲的长发,黑色的长裙,苍白的面孔,站在门边的是本应该离开了家的风雪。
但最令人吃惊的,还是在风雪的手上,正举着一把弓。
那是一把足以抵得上她身高大半的弓,接近透明的弓身,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被雕琢成镂空缠绕的枝节模样,闪动着流转不定的七彩光华。
“是你!”带着怨毒的声音,从一旁的角落传了过来。
在这个时候,风暮音已经从见到风雪的讶异中回过神,她注意到那个红眼睛的男人,被蓝色的光穿透一边肩膀,钉在墙上。
那是蓝色的、箭矢形状的光……
风雪慢慢朝那面墙走了过去。风暮音扶着沙发,摸着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注意到风雪手中的弓非但没有弓弦,身上更没有携带类似箭的东西。不平凡的风雪,终于和“普通”这两个字再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忽然间,风暮音觉得有些可笑。
她一直认为自己活得很真实,可是眼前的事情和真实的生活,是不是相差得太远了一些?
如果说,这些事情才是真实的,那么从出生到现在的二十年里,她自己又是怎么活着的呢?
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里,她认定的真实,就这么完全被否决了?
就算已经告诉过自己,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要用坦然的心接受和面对,但是……谁来跟她解释一下,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将军。”风雪已经走到那个男人面前。
“哈哈哈哈!”那个男人笑得十分狰狞:“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听着还真是舒服。”
风雪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盯着他。
黑色的液体,从那个人被射穿的肩膀上滴落。
“你不该来这里的。”
风雪慢慢举起手里的长弓:“其实你既然从那里逃出来了,为什么不好好找个地方躲起来呢?”
“如果是为了活命的话,我不会来这里。”被风雪称作“将军”的男人,突然抬头看向风暮音:“权势才是一切。”
那双眼睛里的怨恨,再次让风暮音胸口一窒。
“真蠢。”风雪冷淡地给予了评价。
“你们这种无知的人类又懂什么?”那个男人伸出手,想要拔出肩上的那道蓝色光芒:“只是拥有一些浅薄的力量,就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些雕虫小技!愚蠢的是你们才对!”
但当他的手放到那道光芒上时,脸上那种骄傲的表情才真正变了。
“也许你有你的道理。”风雪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地说:“但是,也不是每一个人类都是那么软弱的,对不对?”
站在风雪背后的风暮音,藉着那把弓上发出的光亮,看到那个男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原来你不是……”那个始终自信的声音,甚至开始颤抖:“你别以为我会怕他……”
“你既然来了。”风雪平静的声音显得有些可怕:“就留在这里吧!”
“风雪……”风暮音疑惑地喊着风雪。听那句话的意思,不会是……
“暮音。”风雪没有回头:“你离开一下好吗?”
“等一下!”风暮音还没有开口回答,那个人却抢着说:“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我?”风暮音惊讶地反问。
“既然我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那个人忽然从慌乱中平静下来,脸上出现了一种恶意的微笑:“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和你有关的秘密。”
“暮音!”
“我想知道他要说什么。”风暮音走过去,站在那个男人面前:“你说吧!”
“很好!”男人的肩膀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着一样,正在迅速消失,可怕的空洞不断向周围扩散,但他像是毫不在意。“有这种勇气,倒还像是他的孩子。”
“你说什么?”
“十多年以前,我还被囚禁着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他。”
那个男人对风暮音说:“就人类的血缘来说,你和他长得不像,但是这种愚蠢无用的勇气,倒还真是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在说谁?”风暮音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有预感,这个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对自己来说会很重要。
“父亲,人类这么称呼的吧!”那个男人的红色眼睛闪动着妖异的光采:“那个男人,应该是你的父亲。”
“爸爸……”风暮音的心脏一紧,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他还没有死。”男人笑着:“你的父亲,他被关在‘绝望之塔’里。”
“什么地方?我爸爸他被关在什么地方?”男人被钉在墙上的身体,眼看就要消失,风暮音焦急地问:“你快告诉我!”
“那是……魔界……”
当风暮音把目光从空空如也的墙上收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变成了空气一样,彻底在她眼前消失。而箭形的蓝色光芒,也同时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大放光明把她吓了一跳,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电力恢复了。
屋外的狂风暴雨不知何时也停了,而屋里除去凌乱了一些,基本上没有受到严重的破坏。
那面墙雪白干净,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曾有个男人被钉在那里,然后消失这样离奇的事情。
风暮音转过身,看着表情淡漠的风雪。
“他设了一个圈套。”
风雪就站在那里,黑发黑裙,苍白冷漠,但是手中的长弓却不见了:“他只是想把你引去一个地方,然后借别人的手杀了你。”
“风雪。”风暮音和她对视:“我不管这些,我想要知道,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自己的父亲,难道真的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是因为被人囚禁在某个地方,所以才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
“不行!”风雪微微皱了下眉:“那个地方……不能去。”
“风雪!”风暮音往前走了几步。
“暮音,你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地方。”风雪认真地看着她,用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告诉她:“你去不了那里。”
“所以,你一直知道我爸爸在什么地方,对不对?”风暮音抿紧了嘴唇:“你为什么瞒着我?我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风雪说的话,似乎总有其他含意:“暮音,你不足以和那种力量抗衡。”
“我就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风暮音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你永远是这个样子,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你总是一副为我好,所以才不说的样子,难道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吗?”
风雪还是第一次见到总是沉静寡言的风暮音朝自己发脾气,不由得怔了一下。
“风雪!我知道你对什么都不在意,你对任何东西都没什么感情。这些年以来我尽可能地按照你的要求,照着你的方式生活,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性格能够令我独立坚强。
“但是只有这件事情……那是我的父亲,你怎么会以为我能够无动于衷?”
风暮音咬着牙,用力紧握着拳头,大声地说:“这么多年以来,你明知道他在哪里,你明知道我多么希望能和他团聚,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
屋子里又一次寂静了下来。
其实风暮音喊出这些话的一瞬,已经开始后悔。她比谁都清楚,风雪的冷漠只是天性,并没有半点刻意的成分。
“我……”
“暮音……”
风雪打断了她就要出口的道歉,深褐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我知道你和他的感情很好,所以才一直没告诉你他在哪里。
“因为你知道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