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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眉,“你觉得姐姐会喜欢鸡毛吗?”
阿牛似乎有了些底气,“当然会喜欢,青儿让我帮她拔几根做毽子,我都没答应。”
她见状,从阿牛手上拿过鸡毛,微笑着对他说,“小孩子喜欢玩,别说他了。”
阿牛高兴说道。“姐姐,你接了我的礼物,等我长大后,你能嫁给我吗?”
她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揉了揉他的脑袋,“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阿牛拍了拍手,“太好了,姐姐答应了。”话未说完,已被人握着双臂举了起来,“啊”阿牛大叫一声。
他眼底似有不悦,将那小家伙提将起来,边走边说,“要想长大,就得多干干活。”
她望着他莫名的举动,正自发呆,旁边一直围观的几个女孩走了过来。
当先的是嫣儿,她捂着嘴轻笑一声,“白姑娘,你快去清洗下,脸上都花了。”
滕墨村的人都很好,不过个把月,都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尤其是嫣儿,后来看清他们的关系后,也将她当成姐妹一般。此刻她掬起一把水,撩到脸上,嫣儿笑嘻嘻地凑到她耳边,说道,“你看墨大哥,平时那么稳重一人,现在跟一小孩子置气。”
她转头望去,脸上犹自挂着水珠,只见他将阿牛提到一堆木头旁,正在给他安排着什么。她疑惑地站起身,嫣儿给递过帕子,她将面上的水珠拭净,正欲走上前,嫣儿一把拉住她,“妹妹,你去做什么?”
她回头答道,“阿牛还小,怎么能干那么重的活。”
“没有多重吧,只是搬几块碎木而已。”
“阿牛不过调皮了下,也要领受惩罚吗?”
嫣儿又是扑哧一笑,“妹妹,你可真笨,墨先生恐怕是因为阿牛说要娶你的事生气呢。”
她想起方才他脸上的神色,不由哭笑不得。
“白妹妹,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她依着那日大婶随口给她安的姓,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白月。
“成亲……”她的心颤了颤,一股热意涌向脸颊,但是脑海里随即冒出来天规天条,不由呼吸一窒,胸口堵得难受。
后边的几位姑娘一听,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照我说,不妨就在我们滕墨寨成亲,到时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咱们这边连喜服都没,怎么成亲啊?”
“我知道衣婶随身带的箱子里有她年轻时成亲的喜服,到时咱们拿出来就得了。”
几位姑娘围着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太好了,其他东西都可以替代。到时大家把首饰凑上一凑,白姑娘平日穿得这般素净,到时穿上一定很好看。”
大家越说越高兴,没注意到正主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她看着远处他忙碌的身影,一举一动干净利落,扣动着她的心弦,心里不由念道,要是能像凡人一样嫁给他,那该多好。
第七章 情挚
更新时间2013…12…28 15:35:29 字数:4602
三个月过去,村民的房子已经全部盖完,春初种的一些粮食也慢慢长出果实来,他又教大家用木头做一些生活用具,和农具,还将瀑布下的水往村内引过来数尺,以防村民打水时太过靠近崖边,太过危险。
滕人已经彻底在此处扎稳脚跟,他此行的任务也算彻底完成了,待到将诸事安排妥当,他便准备动身返回墨家。
临走之时,村民们都来送别,幸好他走的是来时的路,一出门先要从远处跃下悬崖,要不他们真可能会将他送至墨家。待到看不到村民之时,她便挽起他的胳膊,凌空飞了起来。
云朵从脚下急逝而去,他开口道,“月儿,回到墨家我们便成亲吧,到时请巨子为我们主持婚礼。”
她愣了愣,飞行的速度慢了些许,在滕墨村时,她一直又期待又害怕他将这些提来,“我……”
“若是你不喜欢热闹,我就只请几个相熟的师兄妹来。”
“不是……”她心里慌乱,与凡人成亲,那就真的犯了天条,但是她又如此渴望能真的嫁给他,。
她不怕天条会对她做什么,她只是担心,以母后的心性,肯定不会轻饶了他。
“那是……?”他俊脸微侧,温和问道。
她低着头,想着该怎么办才好,如今自己已在凡间逗留半年多,不知母后有没发现他与她的事。
他似看出她的为难,抬手将她耳边的乱发拢好,声音还是一贯的沉稳,“这事不急,等我们到了墨家再说。”
转眼便到了仲秋,她已在墨家呆了半月之久,自从回到墨家后,他便忙得不可开交,每日早出晚归,只余她跟小柔呆在他的小院里。
小柔是他五年前救的一个小姑娘,如今年已十六七岁,性格柔弱,惹人怜惜,被他相救后,便执意留在了他的小院内,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这日,夜色还未完全消褪,她看到小柔已出了房屋,走入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她也出了房屋,步入厨房,“小柔,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小柔转身看到是她,柔柔一笑,“白姐姐,我一个人应付得来,你回屋休息片刻,早饭马上就好。”
小柔的笑容很甜,但她却觉察出了一丝淡淡的疏离和戒备,她怔了半晌,“小柔你能教教我吗?我也想帮墨离准备早餐,平时也可以帮帮你。”她一向就这么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这……”小柔面上仍挂着淡笑,将水瓢里的水哗啦啦倒进锅里,盖上锅盖,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你做这些,墨大会怪我的。”
“我每日闲着也是闲着,看你这么忙,能帮帮你也是好的,墨大哥那边我会给他说的。”
小柔揭开木桶上的盖子,舀了半碗米,“好吧,那白姐姐你帮我将这米里的杂物石块挑出来吧。”
她欣然接过,灯光太暗,她悄悄捏了把法力抹在眼睛上,细细地拨拉着碗里的米粒。
天色由黑转蓝,继而变成淡淡的蓝色,他已梳洗完毕,刚出房门,便看到她在摆着饭桌上的碗筷。
墨家尚简,虽然有很多在朝为官的墨家子弟将俸禄全部捐献,但是墨者的日子过得依然清苦,他们的钱财大多拿去救济贫苦百姓。因此早上这一餐,配着白米粥吃的也只是一两碟咸菜而已。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碗筷,“这些事你不用做的。”
她温柔一笑,“小柔天天忙前忙后,我得帮帮她。”
他将长凳推到她身下,“坐。”
她依言坐下,他已将粥为她盛好,递到她面前,“墨家吃食较简,委屈你了。”
她摇摇头,“你知道我不需要吃饭,所以……”话还未说完,便见小柔端着碟子,脚步停滞在他背后的厨房门口,脸上闪现着她看不懂的神情。
她浑不在意,忙招呼道,“小柔,站在那做什么,快来坐。”
小柔脸上立刻涌出笑意,柔声说道,“好的白姐姐。”,轻步走到桌前,将菜碟放下。
她拿着手中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上的搅拌着,其实对她来说,吃与不吃并无太大分别,只是吃了会让她更像凡人而已。
他眉头蓦然一皱,从嘴里吐出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她闻声看去,是一个小石块,方才她应该捡得很干净了,估计是漏网之鱼。
他毫不在意地又喝了几口,不料又吐出几块小石头,他拿起勺子在碗里搅了搅,借着晨光又挑出来好几块。
她瞠目结舌,怎么可能,不由低头搅了搅自己碗里的粥,果然发现了好多块,她正准备开口,小柔已抢先说道,“墨大哥,对不起,今天的米小柔没淘干净。”
她放下碗筷,“不关小柔的事,今天的米是我淘的,本以为可以帮帮小柔,不想却帮了倒忙。”
他将粥一口喝光,“几块小石头,挑出便可。”说完转头看着她,“我得走了,这几日太忙,没时间陪你,若是无聊,就去外边转转。”
午夜时分,小柔早已回房歇了,她一个人钻进厨房里,想为他捣鼓点夜宵。
早晨的事她怎么都搞不明白,也不愿再深究,她费了好大力都没生好火,正自泄气时,突然脑光一亮,现在夜色已深,小柔已安寝,我可以用法术啊。
她捏了个火诀,打向炉内的干柴里,炉里火焰瞬间雄雄燃起,她心下一喜,按着早上小柔的方法倒水,再放米,然后盖上锅盖在旁边等侯。
不一会儿,热气顺着盖子四周的缝隙冒了出来,米香四溢,方才生火耽误了好长时间,估计他马上就要回来了,得赶快煮好,于是她又捏了个火诀,将灶膛里的火逼得更旺。
热气越来越盛,锅盖受到热气滋扰,不安分的晃动起来,紧接着一圈白沫将锅盖顶起,中间似还夹杂着汤水溢了出来,顺着锅边流了下去。
她顿时不知所措,小柔做的时候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溢出来的水滴到燃烧的木柴上发出“哧哧”的声音,随之腾起的还有一片尘雾。她手忙脚乱,抓起旁边的抹布去擦锅沿溢出来的水,可是水越溢越多,根本擦不干净,烟雾呛得她连声咳嗽。
正焦急间,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迅速将她拉到身后,然后揭起锅盖,捉起旁边的勺子快速搅拌起来,不消片刻,云雾缭绕的大锅平息下来,原先疯狂上涌的白沫也回到锅底,化为一个个水泡。
她舒了口气,心里暗自沮丧,“我真没用,连个粥都煮不好。”
他转过身扶着她的双肩,垂眸注视着她的双眼,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煮粥时火不能太大,煮开之后盖子要揭开。”
“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郁闷的说道,“看来我要学的东西太多。”
他唇边弧度微现,拂起袖子将她脸上的污迹擦干净,“你要想学的话,以后我慢慢教你。”
她点点头,心中酸涩地想到,若是能有以后,她一定会像小柔一样,将他照顾得妥妥贴贴。
她托腮看着他吃完自己煮的那碗略带糊味的粥,然后两人一同将碗筷收拾干净,已到丑时。
“忙了一天,你早些睡吧。”她窝在他的怀里,提醒道。
“今晚不睡,陪你。”他收了收臂膀,将她搂得更紧。
“没事,你去睡吧,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这些天他早出晚归,每日最多睡两个时辰。因为太忙,没时间修整,颔下的青髭已冒了出来,更显得落柘沉稳。
他未答话,倏然起身,右手搂住她那纤细的腰肢,足尖一点,顺着屋翎一踏,两人已落到了屋顶。
他将她在屋顶安置好,然后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漆黑的夜空中,一弯月牙撒下淡淡清辉,笼在二人身上。
她倚着他那结实的臂膀,抬头看着天上的万千星斗。
“月儿。”他低低唤道。
“嗯。”她应道。
“明日我要与墨辩的几位师兄去往齐国,可能得耽搁一些日子。”
她直起身子,“要去很久吗?”
他侧头看着她,目光专注,“如果能阻止战事,半月即可,若是不能,恐怕得一个月左右。”
“为什么他们非要打来打去,难道安静的活着不好吗?”
“因为贪婪。”他垂眸回道。
“这些诸侯真是可笑,明明自己只能占寸许之地,却要抢回那多片的土地。”
“可惜他们都被贪欲蒙了眼,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到。”他望着远处斑驳的树影,微微叹息。
“你要去那么久……那,我可以一起去吗?”
“远路崎岖,此去又非常危险,你呆在家里等我,可好?”
她刚想说我有法力不怕的,旋即想到自己一直在隐藏法力,他又有师兄同去,若是不小心显露出来,恐怕会给他带来麻烦。而且现在一年之期将至,若是她在外边晃悠,随意使用法力,说不定会被天庭发觉……
她已经想好,若有一日天庭派人来了,她就同他一齐躲在离墨家不远的桐山里,然后隐去法力,到时天庭想找到她,估计不会太容易。
可是不去的话,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他,她又害怕滕国之事会再次发生,于是开口道,“我担心你的安全。”
他方唇略牵,伸臂将她揽进怀里,“上次滕国之时,我是孤家寡人,现下已经不同,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她还是担忧,这么长时间,她最了解他的性子,遇事从不顾自己的安全,况且同去的只他一个墨侠。
时至秋末,院中几棵银杏树的叶子已变成金黄色,被风儿一鼓,叶片徐徐落下,有几片荡到了二人脚下。
她捡起一片,不由有了主意。
她指尖泛起了银色的光芒,慢慢包裹住叶片,金黄的叶片慢慢失了颜色,最后化成一块透明的指甲般厚的叶片,她的手徐徐指到叶梗处,不多时,叶梗便化为一条红色的丝线。
她将叶片挂到他胸前,“这个东西,可以在关键时刻护你一命,一定要戴好”
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