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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她可不会给冯楚楚那个机会。遂又转过头,对着丞相和陆侯爷二人拱手行礼,举止得体。
“回丞相的话,在下也姓柳。”如今在陆侯爷和丞相的眼中,她这个冒牌的根本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至于叫什么他们二人都不会上心的。
“呵呵,柳公子好,你们初到京都,寻常的客栈本相也怕会怠慢你们,不如就一道去我府上吧。更何况这位柳贡士还受了伤,需要静养。”为了隔开两人的称呼,丞相便直接称呼柳若枫为贡士,方便区分,不会混淆。
丞相府那么多仆人,照顾一个受伤的人绝对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他更像趁此机会接近柳若枫和顾三公子。若是这二人日后发达了,他又有了两个得力之人,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当然是乐此不疲。就如今的形势来看,圣上极为重视这二人,以后他们二人一旦成了圣上的宠臣,在圣上的身边他不就又多了两张嘴。
“丞相此言差矣,苏大公子与柳贡士是我们子墨在江南的好友。初到京都,我作为子墨的父亲,自然应该是以礼相待才是。”
哼,老东西,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耍的什么把戏。陆侯爷眼中半含挑衅,这个柳若枫,他是要定了!顾三公子是丞相的外甥,他自然是不能够当众讨好顾三公子,而柳若枫就不同,是子墨的好友。丞相想要将这二人都据为己有,没这么容易。
顾三公子不语,只是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幸亏娘子早有准备,将真正的柳若枫带在身边,否则今天这一关还真是不好过。也幸好今日乔老没有过来,不过他也不意外,师傅最爱清闲,自然是不想掺和到这两人的争斗之中。
两个老东西,殿试都还没开始,现在就已经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了,可真是够未雨绸缪的。柳眉妆一笑,安静的站在一边看戏,既然人家非要表现一番,她没有理由不看好戏的道理。这一点,是她从苏峥康身上学到的。如今她是两袖清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对此,苏峥康也是选择了看戏。他是一介商人,这种官场之事,看着就好了,只要不参合进去就行。
☆、第 320 章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2137字)
此刻他不禁在想,怪不得老祖宗定下了规矩,凡是苏家子弟均不可以参加科举,亦不可入朝为官。如今一看,果然还是老祖宗有先见之明。陆侯爷与丞相成天你来我往的算计,而他们位高权重,若是一个算计下来,那丢掉的或许是官员的顶戴花翎,也有可能是一条性命。果然,朝廷是个可怕的地方,还是商人最好,每天舒舒服服的还有银子拿,而苏峥康也一直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侯爷说的是,既然如此,我们问问柳贡士,看柳贡士意下如何?”脚长在柳若枫的身上,自然要去哪里也是他说了算。丞相看了一眼老侯爷,就算是柳若枫到了他那边,他手上也还有一个顾三公子,这一局,他们算是打了个平手。
“丞相不愧是丞相,果真是处理得当,公正廉明。”陆侯爷一笑,心中暗赞丞相这老东西,算计的天衣无缝。随即又看了眼柳若枫,开口问道:“柳贡士,不如到本侯府中休息如何?殿试还有些日子,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温习。”
你个老东西,你侯爷府有藏书阁,本相府中也不差!丞相心里翻滚,然而却是依旧保持一贯的风度,他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切不可在这些贫民百姓面前失了方寸。
原禄想要提醒一下老侯爷,真正的对象是那位男儿装扮的柳大小姐,可是陆子墨一个眼神便让他生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起老侯爷,小侯爷的气势更是犹如神祗,让人不敢反抗,而他只是个奴才,当然只有服从的份。
柳若枫一怔,心里不由得对他这表妹更是竖起了大拇指。他才华的确不差,可是也还不至于能够到如今境地,竟然能够引得丞相与陆侯爷相争。若是日后,这二人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他来京都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要为家族报仇。而冯文海效忠的是丞相,他自然是要选择如柳眉妆一般,紧跟着丞相不放,这样或许能够找到新的证据和线索。至于陆侯爷虽然看起来是一片好意,但是却也知晓一些关于朝中的形势。他来京都,不是为了攀附权贵,所以能够尽量不介入其中他也就不会介入其中。
“陆侯爷,真是辜负陆侯爷的一片好意了。”语气诚恳,带着歉意,却也是拒绝了陆侯爷。
当下,陆侯爷脸色有些尴尬,不过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目光却正好迎上了丞相得意的目光,心里虽有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既然人家都已经说了不去侯爷府,他自然是不能够当着众人的面威逼。
“既然如此,本侯就带着子墨先行回府了。”陆侯爷面上依旧带笑,丝毫看不出任何怒气。
“嗯。”丞相的笑看似谦和,实则却是得意至极。这一局,陆侯爷可真是输了。
“子墨,我们走。”陆侯爷唤了一声陆子墨,随即便一甩长袖,带着府中的下人离开。
陆子墨看了柳眉妆几眼,终究也只能够转身,他很清楚妆儿留在丞相府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对于柳府的事情,他只知道大概,却不知道细节,不过大致也猜到了和丞相脱不了什么关系。而父亲与丞相本就一直在斗,妆儿如今要捅破篓子对付丞相和冯文海,对于他们侯府来说有利无弊,既然如此,他也就乐见其成。
“陆兄,在下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就不去贵府打扰了。”苏峥康一笑,人家可是侯爷府,他没那个福气。
“嗯。”陆子墨瞧了苏峥康一眼,随即走开。
看着陆侯爷走远,丞相眼里的笑意便再也掩饰不住。和这个老东西斗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让他觉得如此解气。看着柳若枫的眸子此刻更加欣赏,敢当面拂了老东西的面子,这个柳若枫果真是有几分气魄。看了眼顾老爷顾夫人,以及柳眉妆等人,当下笑道。
“妹妹,妹夫,本相知道你们刚到京都必然十分累,所以让下人已经在府中备好了接风宴,我们快走吧。”
“真是多谢丞相了,还为了我们费心。”顾老爷对着丞相一笑,却是透着疏离,并不像是多稀罕有个丞相大舅子的模样。
冯楚楚恨得牙痒痒,可却开不了口,只能够任由着顾夫人将她拉走。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都不让她开口?还有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一下子就开不了口了?
“顾三公子,你怎么了?”丞相可是走在前头,她总不能够叫他夫君吧。从一进京都开始,顾三公子就心事重重的,柳眉妆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而且,她从他的眼眸之中,竟然感觉到几分深邃。
“这几日,尽量不要出去。”顾三公子看了柳眉妆一眼,大手突然紧紧将她握住,这辈子他都不想放开她。可是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让她知道,然而他的心里却是比什么都清楚,凭着娘子的聪慧,迟早都是会知道的。
“不行,我还有几批货物,必须按时交给商家。”柳眉妆总觉得顾三公子有几分奇怪,可是他不愿说,她也不好逼着他。
柳若枫跟在后面,深邃的眸子看着前面顾老爷顾夫人正在交谈的丞相,他奔波了如此久,他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绝对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这厢,原禄跟在陆子墨后头。陆子墨则是边走边看着陆侯爷的脸色,他最了解他的父亲,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父亲,难道此事就真的这么算了?您就任由着顾三公子和柳若枫投诚在丞相那方?”
“哼,如今顾三公子待在丞相府,郡主得知了必然是会前去的,我们且看着便是。”
陆侯爷看了陆子墨一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算计。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是顾三公子也未必能够过得了。
果然,他就知道父亲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陆子墨眸光一转,便明白了陆侯爷的意思。
☆、第 321 章
入住丞相府(2132字)
丞相府地处京都偏东,红墙高筑,周围皆是暗红色小厮打扮的下人,却是个个腰背挺直,稍有气势。朱红色的大门镶金,派头十足。
随着丞相走进去,迎面而来的却是小桥庭院,水榭楼台。池子里,绿波荡漾,五色鲤鱼游得欢畅。脚踩在大理石铺成的地上,柳眉妆不禁感叹,这丞相府果真是辉煌大气,也不知道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建得如此风光。
看着丞相带一群人走过来,一个主事儿的便面带笑意走了过去,此人已是五十多岁,胡须泛白。一双苍老的眼睛落到顾夫人身上时,当下笑得更开。
“怪不得丞相一大早就说有人要来丞相府,吩咐老奴将厢房收拾好,原来是小姐回来了。”
顾夫人瞧见管事儿的,也是喜难自禁,就连王婆子也有几分欢喜。她们离开京都多时,却没曾想回来一次便看见这丞相府越来越风光,就是这房子里屋子里的摆设想必又多了不少,唯一不变的是,丞相一直留着顾夫人的房间没曾动过。
“陈管事的,没想到许久不见,你这精神头真是一点也没减少。”顾夫人一笑,回到了娘家,她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呵呵,小姐也是,老奴瞧着小姐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呢。”陈管事的叫惯了小姐自然也是改不了口的,不过丞相府的人心性也高,顾府说到底只是一个商家,小姐嫁过去还真是有几分委屈。看了看几年不见的顾老爷,陈管事的开口打了声招呼。“顾老爷也过来了。”
听听,这称呼还真是厚此薄彼。柳眉妆不由得有些感触,公公娶了婆婆,估计没回来丞相府的时候心里都很不好受吧。也怪不得公公不怎么喜欢京都,也不喜欢丞相。管事的敢这么说,还不都是丞相暗中应允的吗?
顾老爷同样也看不起陈管事的这个狗奴才,全当是他在放屁一样,就是看都懒的看你一眼。他们顾府虽然是商家,但是骨子里祖上却是开国功臣,他也有他的骄傲。不过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仆,没什么好在意的。
而陈管事的见顾老爷如此,脸色有些窘迫,顾夫人心里也是极为不舒服。顾老爷是她的夫婿,陈管事的虽然是在丞相府几十年,但是怎及得上顾老爷在她心里的地位。说到底,奴才做的再好,始终也只是个奴才而已。
“陈管事,我瞧着你一把年纪了,怎的是越来越糊涂了?”连基本的下人都该懂的礼数,可是一当了管事的酒抛之脑后了是吧。
“妹妹何必计较,陈管事的,带本相和众位去看一下厢房吧。”丞相适时的开口,将陈管事的事情一笔带过,仿若刚才根本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嗯。”顾夫人应了声儿,算是饶过了陈管事的,若不是看在陈管事的也是丞相府的老人儿,她岂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虽然她心里有时候会恨顾老爷宠爱杜姨娘她们,但是夫婿是她自己亲手挑的,也是她甘愿嫁的,就算是再不济,也轮不到一个奴才指指点点。本是温和的面貌然而在此时却更是多了几分威严,散发着骨子里的名门贵气。
柳眉妆看得一怔,再看了眼顾老爷,不由得眼里闪过笑意,她这婆婆对公公倒是极为用心的。却在这时,感觉到顾三公子的手已经渗出了汗,柳眉妆看了一眼和自己并肩的顾三公子。夫君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今日竟会如此反常?
陈管事的讪笑两声,没想到顾夫人竟然会如此护着顾老爷,他刚才真是大意了,糊涂,糊涂啊!感觉到丞相的视线,陈管事的立即又在前方带路。
“妹妹,妹夫,琉绯,还有冯姨娘和两位柳公子,你们先去看一下厢房满不满意,等会儿随本相去大厅用饭,之后好好休息一下。”丞相对着众人说着,随即视线又落在后面的顾三公子身上,因为柳眉妆与顾三公子隔得有些近,衣袖遮住了顾三公子握着柳眉妆的大手,并没有看出来有任何不妥。
“琉绯,此次的殿试圣上对你可是极为注意的的,千万别令圣上和本相失望啊。另外,本相已经在你的房间里准备好了很多藏书,若是不够你就直接去藏书阁看看。”
“嗯,多谢丞相的安排,琉绯一定会竭尽全力。”顾三公子依旧是冷淡如冰,即使对方是自己的舅舅也没有丝毫改变。
“琉绯这么客气干嘛,叫我舅舅就好了,对了,你的这位姨娘该怎么安排?”丞相看了眼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冯楚楚,心底有几分纳闷,刚才见面的时候不是还抢着要说话的吗?怎么现在反而是安静了。
天知道冯楚楚这时候有多想开口,可是该死的就像是被施了妖法一般,就是出不了任何声音。她来京都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夺得夫君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