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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漫……”夜非离微张着唇,看着多年不见的妹妹时,眼泪夺眶而出。这么些年,她已经长这么大了,平安就好,只要看着她平平安安就好啊。
聂硕自然注意到夜非离的变化,唇角一勾,邪魅吩咐“还不去拜见你的哥哥。”
“是。”点了点头,雪漫上前几步,低下头,福身道“哥——”
这一声哥,他可是等了整整八年,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有谁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嘴角极力弯起一抹笑,眼泪流过伤痕累累的脸颊,却是一阵刺疼。
聂硕挑高眉眼,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怎么?是不是该感谢朕的恩赐?”
他转眼,冷冷扫了颔首的雪漫两眼,深不见底的黑瞳一片阴狠,不带半点留情。
“跟哥哥团聚怎这样不喜气?朕可是打算让你跟着他回去呢。”
雪漫面无表情,浅抿朱唇,轻道“雪漫誓死追随主上,绝无二心。”
誓死追随,绝无二心,呵呵……好熟耳的话,好熟耳的话啊!
闻言,夜非离如万念俱灰,怒视着沾沾自喜的聂硕,“你……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你这个畜生……你到底……到底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聂硕却是姿态慵懒,不紧不慢笑道“别把朕想的那么坏,这可是她自愿的,朕可没逼她。”
“你……聂硕……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夜非离奋力挣扎,尖锐的铁爪刺得肩部冒血,张口一喷,空气散着无数血珠子。
他唇角一扬,懒懒道“这么激动干什么?就不怕欲火攻心而死么?”
他的话竟能说的这般云淡风轻,还伴着几丝玩味,似是在看着一出自导自演的好戏。
“没、没人性——”
“跟朕讲人性,你有这资格?”不屑冷笑,聂硕转过头,慵懒的看着一旁冷静的雪漫,淡淡道“还愣着干什么?”
雪漫微震,黑瞳低闪过一袭炯亮,却稍纵即逝,“是……”
低低的应着,她深深望了夜非离一眼,看着侍卫送上来的利剑,她支过去时,双手都在颤抖。
夜非离似也明白了聂硕的意思,他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雪漫,那种眼神,空洞而落寞,只怕是雪漫这辈子都忘不了。
沉静良久,他唇角上扬,缓缓合上了凤眸。
终于什么都该结束了!
“让你死在妹妹手里,朕也算仁至义尽了。”左唇邪魅一牵,聂硕笑的更为阴冷。
继而,他又冷冷扫了雪漫两眼,“提着他的人头来见朕。”
话落,绝冷转身,凤眸寒意逼人,满腹狂野。
吴国四年,慕容歌起兵,直逼代国京城,聂硕率领三十万大局与之抗衡,两军交战战火连连,双方损失惨重,铁骑大将烈炎长矛在手,一身铠甲,奔赴上阵,合同慕容歌一起厮杀。
楚修云重伤在身,仍旧执意抗敌,在繁州边境因伤势惨重殉职。
战场厮杀,刀剑无眼,经过两年的苦心练武,烈炎也不像从前。而这两年中,她再没笑过。
战马齐聚,哀声连连,烈炎以一敌百的速度直逼那抹高高在上的狂情男子。
两年未见,该变的都变了,只是当聂硕锁住她那抹异常消瘦的身影时,黑瞳迸裂万千流华。
眼看着代国有兵偷袭她后背,聂硕瞳光一闪,长袖猛挥,围绕在烈炎周遭的代国精兵粉身碎骨,其中还包括几个他精心训练的金卫。
血花四溅,点过她白皙的脸,烈炎握着长矛,直奔聂硕而来。
“聂硕,我要取你狗命!”她大喝,不顾一切冲上前,长矛一挥,跨在马背上的聂硕往后一扬,轻松躲过。
几番交战,她竟连他一根汗毛都伤不了,无论她如何进攻,他都稳如泰山。
聂硕深深的注视她,凄然的弯起唇角,“朕好想你,炎儿。”
两年了,那日日夜夜的思念让他成痴成狂,每日每夜的撕心裂肺,以酒相伴。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演绎在他脑海,怎样都挥之不去。两年的储蓄,就是为今日背水一战,他的目的很明显,夺回烈炎!
“被你想念,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她不屑冷哼,这话可将聂硕激怒了。
“朕想你耻辱,慕容歌想你你就很开心?”
烈炎不语,却是冷冷的看着他,再不如当初那份载满深情,有的只是黯淡的寒意。
她的沉默在聂硕眼里算默认,黑白分明的瞳孔顺势裂开,指关节‘咯吱’作响,他冷冷质问“你爱上他了?”
迫切的想要不受藏情花的控制,迫切的想要离开他,所以爱上了别人?
“与你无关!”
“朕决不允许!”狂躁一喝,他踩上马背,直逼慕容歌这边,那意思是要先杀而后快。
“慕容歌小心。”烈炎急促一喝,他立即转身,挡过了聂硕的攻击。
两人站定在十米之远,聂硕眯起凤眸,绝怒的看着淡然如湖的他。
慕容歌嘲讽一笑,道“没想到两年不见,你还是习惯用小人之招。”
聂硕唇角上扬,笑的邪魅,“胜者才算君子,输的就是小人!”
“那你今日就做好当小人的准备吧。”慕容歌的声音也变得冷了些。
两人拉开距离,满眼黑晶,周遭暗气四流,这将是一场更为狂妄的暗战!
聂硕与慕容歌双手各升起一团内力火球,那耀眼的火团在他们凤眸里可圈可点,熊熊燃烧,仿佛一张血盆大口。
“慕容歌,别跟这种小人应战。”烈炎出现及时,拦在他面前,瞪视聂硕。
“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聂硕立刻收了内力,凤眸一裂,“你竟甘愿为他牺牲性命?”
“是又如何?若想伤了慕容歌,就先从我尸体上跨过!”
“阿尘——”
“慕容歌你什么都别说,我不会让他伤害你分毫的。”她执意拦在中央,即便慕容歌武功不弱,但与聂硕挑战还是会深受俱伤,这一点,她绝不允许。
这话,可彻底激怒了聂硕,他双拳紧握,额头青筋凸起,仰天长喝,不顾一切朝慕容歌飞过来,饶过烈炎与慕容歌连拍数掌。
“杀掉聂硕——”烈炎猛然一喝,快要战胜代国的武士大部分朝这边进攻,聂硕一面应对慕容歌,一面排除吴国其余人。
烈炎眼疾手快,直接跳上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残留的代国将士,举高手里的长矛,大喝“灭皇大势已去,你们还不归降——”
慕容歌曾亲自训练精兵,教其兵法布阵,演练无数次,根据天象与地势变化而论,纵使聂硕兵法熟读,但他性情急躁,手段过狠,以强凌弱,慕容歌早就料到代国将士不满,但奈何聂硕太过强大,他们不得不誓死追随。
烈炎的话,无疑是给了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将士鼓励,他们纷纷弃械投降,追随吴国。
“灭掉聂硕那个妖魔,灭掉聂硕那个妖魔!”众将士齐齐呐喊,不顾生死举剑相迎,聂硕此生罪孽深重,早就令天下人发指。
声声爆破,他们被聂硕震出三米开外,活着的却执意起来,决心为天下人除大患。
他聂硕的罪恶,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民怨四起,甚至连坐落于周边的代国黎民百姓也敲锣打鼓的出来,连有些年过半百的老人,年幼的小孩也拿着碗筷敲得叮当响。
“消除灭皇——消除灭皇——消除灭皇——”
所有人,没有一个站在他这边,那狰狞的面孔,愤怒的咆吼,天下人联手,巴不得聂硕千刀万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杀朕?朕永远都是皇帝,永远!”蚀骨冷笑,他聚集内力,一声怒吼,身边围拢之人身子炸裂,尸骨无存。
烈炎黑瞳惊亮,看着那血流成河,惨绝人寰的一幕,她握紧双拳,飞身前去“聂硕,拿命来——”
“阿尘,小心。”慕容歌一面地域聂硕,一面惊呼。
看着烈炎握着长矛刺来,聂硕凤眸一滞,只要他轻轻还手,就能将她捏的粉身碎骨。
“去死吧——”长矛尖锐的兵器直入他身体,聂硕张口涌出一口鲜血,握着长矛单膝跪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瞪大双眸,连慕容歌也不亚于此。大家都以为,烈炎会被他捏的尸骨无存,可他却甘愿伤害自己,放过了她。
这个世界上,只有烈炎才杀得了聂硕!
他直直的看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瞳涌起凄然,一滴泪滑过眼睑,这是用来祭奠他逝去的爱情,因为他发现,她其实已经不爱他了,藏情花的毒不会因他而发作。
周围极静极静,静的只能听见他眼泪碎地之声,静的只能听见她一声大吼。
“聂硕,去死吧——”
长矛深入,他黑瞳炸裂,胸口钻心蚀骨,这就是将死的感觉!
可他,却笑了,带着那满口的腥血凄凉的弯起唇角,那一刻,聂硕终于发现,失去她的爱,比失去天下更要撕心裂肺!
那是心死的感觉,这一剑让他的心久久沉睡,直到最后一刻聂硕才明白。
坐了皇位又如何?有了天下又何如?没有了她,皇位何用?天下何同?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只想拥住她,留住她。不要皇位,不要天下,只要她,只要她……
“我……爱……你……”
沙哑的表白微弱的从薄唇里发出,她可以怀疑他之前所有的甜言蜜语,她可以怀疑他之前所有的演技,但现在,这发自内心的呼唤,希望她能明白,来生,他不会让她爱上别人,绝不会!
猛地,聂硕不顾一切拥紧她,偷袭而来的雪漫那柄长剑直入聂硕后背。
“主上——”
雪漫瞳孔大瞪,他竟将烈炎紧紧护在怀里,而她的剑,不偏不倚的刺入他的身体。他这是打算用自己的命,换取烈炎的命。
因为聂硕明白了,烈炎不能死,她只能幸福的活着。
没有他聂硕的允许,她没有资格死!
“噗——”一口鲜血从烈炎嘴里喷涌而出,她的心万念剧痛。
‘聂硕不能死,如果他死,阿尘也会跟着死,除非阿尘不在爱他……’
“你是爱我的?”那一幕,让他瞳孔大瞪,不顾那蚀骨的痛,强行将烈炎搬过来,激动的双瞳颤抖。
“不爱,不爱——”她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瞪视他,那份倔强,毁天灭地的强。
她宁可自己死,也坚决不会承认爱着他。
“你是爱我的,你明明就是……爱我的……”口里涌出一抹血,他却再也感觉不到身子的疼痛,这种狂喜,比得到天下还要让他开心。
他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了她。
“我说过,不爱你……不爱你——”她一激动,涌出的鲜血喷入他胸膛,虚弱的瘫软在他怀里。
慕容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沉下了凤眸。
阿尘说过,为了天下苍生,她宁可牺牲自己。阿尘说过,爱着聂硕比死还痛苦,阿尘让他为了天下黎明百姓去死!
‘慕容歌,我求求你,让我与聂硕同归于尽,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解脱。’
那一刻,他缓缓合上了凤眸,两行清泪自脸颊流出,声音虚无缥缈“杀了聂硕……”
他的声音不断在人群里扩大,仿佛魔笛般不断迂回,盘旋。
“你是宁死也不愿爱我,宁死也不愿。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摊开双臂,握紧双拳,聂硕如一头狂躁的野豹,巨大的内力让他身上的长矛和利剑顺势出鞘,那声声凄厉的吼染得天空都白了,狂风四起,他深不见底的黑瞳逐步变之为猩红。
慕容歌双眸大瞪,“大家小心,聂硕走火入魔了。”
看着他的伤口逐步愈合,聂硕墨发凌乱的飞扬在空中,他冷冷的从地上站起来,红眸寒绝的扫视着众人。
走火入魔之人,失去一切记忆,理智完全被魔性操控,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杀人狂魔,且武功比原来强上十倍。
这世间,能做到极受刺激还能控制自己不会走火入魔的,只有慕容歌和聂硕了。
而现在,聂硕竟为烈炎走火入魔!
他的红眸迷离而深邃,瞳光涣散,里面没有丝毫表情,冷冷的扫视着众人,他已经被心魔彻底控制住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且是他慕容歌始料未及的,照例说,以聂硕的功力,绝不可能走火入魔,烈炎在他心底,难道真的比他的天下更重要?
可他一直,都是为得到天下而活的。
“主上——”雪漫唤他,他却不应,像是个逃不出升天的恶魔。
“啊——”张开血盆大口,聂硕一声狂肆的咆哮,大掌摊开,里面聚集内力,惊慌失措的众人看着自己手里的兵器被他手中的内力吸去,然后全然融化。
所有人惶恐后退,他一声仰天长啸,双手向天撑开,天空骤变,乌云密布,狂野的风撕扯着他飘扬在周遭的长发,那么凶狠、咆哮。
内力一施,天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