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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的时候,那位烟花出身的夫人偷偷嗤笑。
陆芜菱有点尴尬。
贵女中送绣品一般是好友长辈,尤其是这样大幅精心的绣品,送的是心意,不是金钱。送给上司的夫人,却是不大合适……
何况这位夫人绣的,虽然针脚还算细密,观音像却是生硬拙劣,画得不好,用色也不好,一点艺术价值都没有……陆芜菱自己女红一般,鉴赏力却高得很。
这个礼物收了,真不知该如何处置。
但是人家花了那么多功夫,却不能伤害人家一片好心……
只好收下,夸了几句。
夜间告诉罗暮雪,罗暮雪笑道:“那是郭将军的夫人,有名的铁母鸡……能不花钱绝不花钱,军里那些家伙,都不肯去他家做客,吃的尽是素的,还说养生对身体好,那班人哪里吃得来,哈哈……不过老郭这人是好的,可惜没娶到一个好媳妇。”
陆芜菱听他说铁母鸡,也噗嗤一声笑了。
夜里在房里,罗暮雪要求欢时,陆芜菱跟他商量:“……义母也同我说,年纪太小,生养伤身子,咱们再等二三年要孩子可好?”
罗暮雪皱起眉头:“我倒是挺想立刻要的,也免得你在家无聊……不过若是伤了身子确实不好,既然如此,咱们便略等一等。”
陆芜菱便问他可知道什么避子的汤药。
罗暮雪道:“这个倒不可轻忽,万一是些庸医,弄了不好的药,绝了生养,我岂不是要断后了。不需如此麻烦,我……这两年不种在你身子里便好……”说着脸也微微红了。
陆芜菱跟他对着脸红,又觉得他说得有理,红着脸轻声问:“你能忍得?”
罗暮雪十分自信:“这有甚忍不得!”
87、生意 。。。
陆芜菱婚后生活虽然甚是安稳;却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所想的,要置些产业以求后路的初衷。
她现在实则手头颇为宽裕。
罗暮雪一成亲便将大部分家当交到她手中;让她管理家中开支。
罗暮雪现在一年是七百多两银子的俸禄,这对于官员而言;自然是普遍无法够开支的。他的铺子房子庄子的开支还没到结算时候;何况今年这形势,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钱,罗暮雪给她放了五千两银子在账上;以作家用开支,而当初给她的两千两则没有再提;默许给她作为私房钱。
这个小小宁园,开支并不大;一共加起来不过养了不到二十个下人;罗暮雪向来有不喜欢多养仆人的习惯,可能同出身有关,很多事情他都喜欢亲力亲为。
陆芜菱这次没给他多添人,在她看来,大皇子打回京中去是迟早的事情,此地不过暂居,故而也不置大件。
她现在手头的嫁妆也不少,不过程家给的都是些无法变现的东西,现银只有一千两,大皇子赏赐的庄子据说出息颇为不少,她一接手,便卖了一批马儿,得银六百两。
不过,这些程家和大皇子给的嫁妆,实则都不是给她的,都是给罗暮雪的,将来若真有一天要离开,也是不可能带走的。
她能做的,不过是赚点儿出来,另外置着。
其实最最简单的,便是将手头现银拿出去放印子钱,但是这事情到底上不了台面,陆芜菱不大愿意为之。
她也自知没有多么大的经商之能,只要能赚出一笔购买个小小庄子的银钱,足以让她万一离开也能够衣食便可。
她左思右想的时候,就有一人送到了她面前。
这个人,是她陪嫁庄子的管事引见的。
这个人就是向她的庄子采买马匹的商人。
陆芜菱本来不会轻易见外男,不过正值她在寻觅些门路之时,再者这个庄子的管事十分稳健靠谱,若是能专决的事情一般不会来麻烦她,既然请求一见,想来有些缘由。
于是她便令人传话,让那商人来一见。
见面的时候,她隔了帘子,带了两个侍女两个婆子,让那管事替她在外间招待那商人。
商人姓萧,管事称其为萧大爷。大约三十左右,是西北最著名的大商人之一。
因为他的生意颇多马匹药材之物,是以需要跟官面上的人保持很好的关系,给自己拉几个靠山。
今天来见陆芜菱,他准备了厚礼。
进门叩见了陆芜菱,他就送上了礼物。
不是写的礼单,而是专门当面送上礼物,自然是因为此物珍贵,亲眼所见,足以打动人心。
繁丝接过来,碰到了陆芜菱面前。
是一件蓝狐大氅和一支百年人参。
要说蓝狐,也不是多么珍贵,一般白色的狐狸就叫做蓝狐,这件蓝狐皮裘,虽也是几乎雪白的娿,却真的毛尖上隐隐有点泛蓝,难得的是一件大氅绝不是一两只狐狸就能凑出来,但整个毛色光泽华美,色泽深浅几乎没有区别,也不知道是怎么凑出来的。
相比而言,本来珍贵无比的百年老参,就不那么珍贵了。
一般女子,估计谁也受不了这件蓝狐的诱惑,便是做贡品,也足够珍稀了。
陆芜菱看了看,却淡淡道:“萧大爷这礼太厚,所谓无功不受禄,却是不好生受你的。”
成亲以来,礼物也真是没少收。
大皇子的正妃侧妃所赐,不过是谢恩而已,要等到她们生辰之类的,才有还礼的机会。
程家女眷亦同此理。
下属送的,倒是要回些礼,比如上次那三位来的时候,陆芜菱回的是每位两端锦缎,一匣子精致点心。
自然不可能和送的礼价值相当。
当然,比起那位县丞家千金送的,孰轻孰重就不好说了。
但是今天的礼,却是实在太过贵重,有钱无处买的东西。
这位萧大爷在帘子那边,也看不真切模样,声音倒是彬彬有礼:“小人一介白丁,不敢用这般的东西,自然是妇人这般的贵人才得用。”
陆芜菱有些失笑,自己竟然又成了所谓的贵人了。高高立于帘后,一个财富可观的大商人,只能在下面叩拜,口称小人。
难怪女子们,一心依附有权有势的夫君。
陆芜菱继续淡淡道:“不知萧大爷今日来有何贵干?”
这位姓萧的商人自然也是识趣的,知道年轻的女主人接见自己是不易的,相处会面时间越短越好,便开门见山,长话短说。
“夫人,本不该前来打扰,只是小人与董管事合作时间颇长,因换了东家,小人不知道东家以后是否有新的打算,生意是否还能合作……”
陆芜菱微微有些诧异,道:“我没有变动的打算,一如既往便可。”
她有些明白了,这位是来拜码头的。
以前他以大皇子的产业为合作,自然是有所庇护,现在正好到了罗暮雪手里,自然也想同这位前途大好的年轻将军打好关系。
最主要是来送上这两件珍贵的礼物。
陆芜菱一时也不好判断能不能收。
于是便问:“萧大爷都做什么生意?”
这位萧大爷恭敬道:“逐利而已,恐污了夫人耳朵。小的从南边运来些此地人少做的瓷器丝绸茶叶等物,在此地收购药材毛皮马匹。”
陆芜菱又问:“此地百姓买得起吗?”
萧大爷略微露出些赞赏之色,道:“夫人问的是,细瓷好绸缎都是卖给有限的官家富户,只有一些粗绸布匹,是卖给平民百姓。小的家中还有几个窑,烧得些粗陶,在此地售卖。”
陆芜菱心想,恐怕他还同胡人那边做生意,倒是不能轻易沾染。
萧大爷又道:“其实小的还有一事想跟夫人相商,小的想在此地大批种植棉花,免得从南方山高路远地运过来。就近开设作坊,雇女子们织布,甚是便宜。不知夫人的农庄可愿意试种棉花?”
陆芜菱沉吟:“此地适宜种棉花吗?”
萧大爷笑道:“小的不敢异想天开,去岁已是在此地试种了一些。”
若是如此,还真是好事。
南方被四皇子所控制,生意恐都不便,布料却是百姓必需,若是能够自给自足,恐怕大皇子也乐见其成。
陆芜菱思索着,大为心动。
萧大爷又加了一分诱惑:“夫人若是同意,小的作坊布庄,可以分给夫人一成干股。”
陆芜菱想了想,还是谨慎起见,道:“这也不算小事,须得商量我家将军,萧大爷且等几日,商量妥当,我叫董管事去知会你。”
姓萧的商人死活留下礼物走了,陆芜菱想想也不妨,问了罗暮雪,若是此事不好掺和,再令人还给他好了。
罗暮雪夜里回来,听到此事,笑道:“这倒确实是个好事,你虑得原也没错,这姓萧的商人是有同胡人的生意往来的。但是我们的马匹武器许多都是他供应,所以大皇子也睁只眼闭只眼。你那农场的马匹他买了也是卖到我们军中,所以价钱才不高。往年价格定然远不止此。他怕你不满,才送来厚礼。
又那棉花的事情,也可以答应,送你一成干股,自然是为了找个靠山,只是这事不能你独自擅专,有了赚头,得是大家分才好,大皇子正妃和程家,都需要分一分。”
陆芜菱点头称是。第二天去拜会了程老夫人,第三日又去拜会了大皇子妃。
然后令董管事给萧大爷带话:大皇子妃,程家,和他们家,须各分一成利,但也不白拿他的,愿意各出相应本钱。
萧大爷自然没有不愿意的,这事也轮不到他不同意,京中许多赚钱的生意,寻权贵为靠山方得经营,通常都是白分出去一半以上的利,现在加起来不过三成,还各出本钱,已经甚是厚道。
88、夫妻 。。。
这位萧大爷非常能干;棉花种子,织布作坊;布庄,都很快到位。
大皇子妃;程家;和她各出了一千两银子而已。
这个银子是萧大爷核算出来的,就算陆芜菱不大通世俗经济,也知道肯定不止于此。不过是个意思罢了。
同罗暮雪说;罗暮雪只道:“你若有银子,就给他好了;出息算作你的私房钱,银钱不够;只管跟我说。”
陆芜菱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其实陆芜菱也知道,就算得了农庄的出息,作坊的股息,这些所谓自己赚的私房钱,也不过是罗暮雪的权势带来的,根本不是她的功劳。
罗暮雪待她一点都不小气,自己却事事想着留后路,比较起来,反倒小家子气。
但是喜欢他是一回事,把自己毕生交到他手上,随便他的爱憎来摆布,却真的太需要勇气。
她细细想自己从小见过的这么多对富贵夫妻,就没有一对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美满到老的。
越想,便会越绝望。
难道最后所谓的好日子,也不过就是程老夫人同自己说的那样?
曾经生死尚不能自主,想要尊严和幸福,是不是太贪心了?
人渐渐长大,是不是免不了和其光、同其尘?
舍了自己,好好跟他过,生儿育女,做个好妻子好主妇……等他有了二心,或是用些阴私手段,邀宠,排除异己;或是对他死了心,只是好好行使主母的权利,保住自己和子女的地位……
这样的生活,一点都不想要。
想要留条退路,到了那时候可以离去,不过却要用他的权势他的本钱来谋利,自己又有什么脸面说风骨二字?又怎么能理直气壮?
何况,到时候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走得了……
再落到四皇子那样的人手里,或者落到人贩子甚至更不堪的地步……又岂是不智而已?
进退都不过是死局。
这世间女子,都不过如此。
上代倒是有位长公主,嫁人后驸马抬了个丫鬟,她不顾先帝责骂,一定要跟驸马和离。最后倒也和离成了。
但这位公主此生也未曾再嫁。
皇家女子才有这般底气。
不过陆芜菱也不想抱怨自己的身世,世间万千女子,生得到皇家的,也就是寥寥数人而已。自己本来出身也算富贵已极,也享了十数年荣华,上苍并未薄待自己。
那些生来贫苦,沦落至悲惨境地的女子,更是不知凡几。
自己又有何可以抱怨?
罗暮雪回来的时候,看到陆芜菱懒懒在书房榻上依着,拿了一卷书看,意兴阑珊的模样。
虽然觉得慵懒的样子也颇为迷人,罗暮雪还是觉得她心情不算很好,走到她身边坐下,拍抚她几下,问:“你怎么了?”
陆芜菱微微笑笑,放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