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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上都说过,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逃避,正面迎战并战胜对方。是自己的义务。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打乱对方的步调,以己之长击敌之短,不才是正确的战法吗?
但是,既然书籍和母亲都这么要求,一定是有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地方吧,只有十三岁的自己,对问题地剖析缺乏足够的深度和广度。
压倒性的力量源源不绝压在手臂上,修利文觉得右手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它几乎失去了知觉,不听使唤地徐徐倒下,无论他心中如何呐喊,如何试图用身心去挽救,都只有败亡一条路可走。
力量……
需要力量吗?
梅菲斯特的灵魂石似乎又开始跳动,它构成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轻轻在修利文的灵魂中述说。
被一步步逼入绝境,丝毫找不到出路的绝望,几乎要让男孩迎合上去。他迅即咬破了舌头,腥甜的痛苦顺着味蕾传进心脏。就好似一颗火星落在油罐子里,一股崭新的力量攀附在血液上,通过不知道是血管还是触须的藤蔓状结构盘旋而上,冲进紧闭地魔眼中。
左眼里似乎跳跃着苍白的电火花。又似飘起鹅毛般的大雪,无数的白点在黑暗中闪现,只是一瞬间,数量就膨胀连这个看似无尽的世界也容纳不了的地步。
魔眼一丝丝地睁开,就像被它们从里面硬生生顶开般。
女人的狞笑在注意到男孩刘海下的那道金光时,就不自然的凝固了,然后和脸上的血色一起,一点一滴地消退。
她地手看似快要触及胜利的终点。但抵抗的力量却忽然增加到一种令她也感到惊疑的地步。完全无法再前行一步。僵直并不是遭受某种特殊攻击地缘故,而是因为彼此的力量变得相等。僵持不下。
“用尽全力了吗?”修利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她的瞳孔紧缩起来,还能开口,证明还有太多的余力。她虽然还能加力,但是一出声,积蓄起来的力量就会泄走。
笆的脸色变地狰狞,深吸一口气,胸部好似气囊一般鼓了起来。
“喝!”她大喝一声,将至今所蓄积起来地所有力量全都在这一刻用上,包围两人的龙卷就像是被人从内部打散了一般,朝四下崩碎。
在修利文地世界里,这些用线条勾勒出的情景,在承受到这股怪力的一瞬间,如同抽水马桶里的水流般,瞬息间被卷入针眼里。呈露出一个依稀的背景…笆整个人被按倒在地上。
背景一闪而逝。
视野恢复正常,那股沿着手臂攻城略地的怪力,好似击打在一个无形的簧片上,以更剧烈的幅度反弹回去。
笆惊呼起来,修利文借着这种加成了的力量,将她的手,乃至整个人,狠狠压进了喷泉中。水和石块像水花一眼溅起,刹那间遮去了女人的身影。
修利文急促地鼓动鼻翼,每一丝肌肉在剧烈的跳动,若是原生的心脏还存在的话,势必会因为急剧运作而爆裂吧?
他徐徐后退,将手杖支在地上,撑稳身体。他知道,场面看上去浩大,但实际上,那个巴拉兰卡的怪物并没有遭到致命性的打击。她甚至在被压倒的时候,还露出愉悦的笑容。
“啊哈哈哈”躺在碎石中的女人掩脸发出狂肆的笑声,她的手臂已经变回原形,池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装束,显得有点儿楚楚动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究竟是个何等危险的角色。
“有趣,太有趣了。”她说到这里,立刻被涌出的鲜血呛了一下。
原来她的血,也是红色的吗?围观者心中生出类似的感慨。
“站起来,无礼者。”修利文平稳了呼吸,手杖用力剁在石板上,发出严肃的声响。
笆从倾毁的喷泉台中爬出来,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丝。她晃了晃头,似乎刚从头晕目眩中摆脱出来。
“蛇发者果然了不起。”她心悦诚服地说出了这句话,围观的路人们这才想起来,战胜了这个恐怖女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面前这个仅有十三岁的男孩。以往那些看起来有些虚幻的战绩,此时渐渐凝结了形体。
蛇发者果然了不起,即便只有十三岁,但是能成为英雄,果然有其强大之处。对于盛传的那些传闻,果然是眼见为实啊。
“别想这样就胡弄过去。”修利文的刘海被风吹开,露出正常的右眼,黑色的眸子好似深渊一般,让人看不出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他抬起手。
战斗女仆们一起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一队骑士策马从角落的阴影中行出来,将女人包围,无一例外地亮出了锋利的锋刃。
笆举起双手,笑嘻嘻地说:“放心,我不会食言的,随便你怎么处置,就算现在要砍掉我的头也不会抵”
随冲击而来的剧痛打断了她的话。一名女骑士毫不客气地用拳头击中她的下腹,强大的力量让完全松懈下来的女人双脚离地,身躯虾弓起来。笆失足跪在地上,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呕了出来,还没等她恢复过来,立刻被铁甲裹起的手扯住长发,拖上了马背。
女人泛起残忍的微笑,对施加自身的,好似报复般的暴力熟视无睹。因为横躺在马背上,垂落的刘海下露出和预想中一般美丽的容貌。
“别以为她们会这样就放过你。”修利文无动于衷地凝视她的双眸道。
笆只是笑着,眼眸中散发出某种狂热的色彩。
押送着囚徒的骑士们,如来时一般,落潮似的,在一片无言的死寂中,朝女妖塔的方向退去。
第二卷 炼狱城攻略
第二十章 夜色
随着蛇发者及其卫队的离去,一直令人心神紧绷的压力缓缓消散,围观的人群重又沸腾起来,如同一块巨石扔进水洼里,将沉滞的死水溅得到处都是。在秩序重新恢复前,夹在人群中间的男人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他拨开人群,拐入近侧的巷道中。
他全身藏在风尘仆仆的连帽大衣下,他双手笼在袖子里,微躬着背,身影显得十分落魄。有一些小摊贩无精打采地坐在巷子里,摊布上尽是些小工艺品和水果,虽然距离之前发生冲突的地方很近,但没人去凑热闹,也没人卷起铺盖逃开。从他们身上散发,并凝结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让思维变得迟钝,让情绪降至冰点。
直到半个月前,这种气息仍盘踞着大半的城堡,即便是现在,不得不退缩直角落,但仍旧顽强地不肯让春风吹散。
男人是这个时候唯一还在巷子里走动的人,但他显然不是顾客,摊贩们只稍稍抬起眼角就确认了这一点。他们彼此不搭理,其实,就算真有顾客,也不会出现主动的招揽,但并不是约定俗成,或不通经营的诀窍,完全就是被生活的沙漠抽干了精力的落难者,舍不得浪费多余的气力。
转过三个折角,单一的脚步声就像被削成了两片般,一紧一满,错落成了两个。男人不知尾随自己的人,究竟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他装作丝毫没有兴趣般,自顾自走着,身后那人也不答话。无论他紧走慢走,都按同样的步调跟在后边。
男人终于停下步子,在这场耐心地比赛里。他决定认输了。前方是一个三岔路口,其中有一条是目的地所在,在抵达那里之前,事情要有一个结果。
“有什么事吗?先生。”他的用词彬彬有礼,但语气却有气无力,似乎从骨子里渗出一种惫懒地味道。
不过当他看清尾随自己的人时,不由得有些讶异。他原本以为只有一个人,但实际是两个。一名巫医。脸上带着椭圆形的面具,面具上左四右三,画有七只眼睛。鬓边插着飞羽,光着膀子,肋骨清晰可见。就像终年无法吃饱的犯人,瘦弱到了皮包骨的程度。然而,他的皮肤却不是缺乏营养的蜡黄,而是偏向非自然的黑黄色。巫医肩膀上坐着一个十四岁左右地女孩,是个怯生生的亚马逊女战士。
“午,午安……刺客先生。”女孩说。
男人低了低头,遮住表情的兜帽影子更加浓重了。
“有什么事情吗?”他地话声里,戒备之意很明显,就像是在警告两人不要生事。
冰冷的语调似乎吓坏了女孩。她低下头。交缠着食指,问题如同从齿缝间辛苦迸出来般:“狄更斯先生……狄更斯先生叫我们来的。您知道吗?我们初来乍到。晕乎乎地不晓得该走哪里才好。”
男人闻言仰起头来,如同大理石雕刻而成,刚硬而深刻的五官稍稍在阴影后露出端倪。他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两人。巫医从开始,站立地姿势就没有变过,好似木头人一般,亚马逊女战士被盯得再一次深深低下头,好似害羞得要藏进刚见起伏的胸脯里。
虽然外表看上去,一个木愣,一个羞怯,不像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不过之前被跟踪的经历,以及源自于黑暗的直觉,都在警告他不要被两者的外表迷惑。他知道狄更斯先生正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招揽一些实力强大且在隐蔽行踪上有一手的战士,自己是最早抵达地一批,在接下来地一段时间里,还将陆续有更多的人悄悄进入炼狱城。
如果来者都是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更强地好手的话,那么,需要自己这一行人竭诚合作才有机会完成的任务,会是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
那么,这两人就是自己未来的任务同伴之一?刺客没有十足的把握,在这种混乱的局势里,谁又能保证对方不是奉命潜伏的内贼?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顾虑,巫医从草裙后掏出一枚纹章,其上镌刻着一对白银的羽翼。
男人点点头,丢下一句:“跟上来吧。”
当三人抵达集合地点时,屋子里已经有人先到了。那家伙正毫不客气地踞案大嚼,连餐具也不用,两只手和嘴巴都塞得满满的,对来者连眼角都不给一个,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桌子上一片狼藉,尽是碎骨和果核,十人份的大餐已经被横扫了三分之二。问题还在于,这是个女人虽然相貌和身材都很普通,但也看不出哪里可以装下这么多的食物。
她看上去像是个法师。
刺客觉得,她一定是自己所见过的最能吃也最粗鲁的女法师了。
“在这里等着吧。”他不去理会这个女人,转头对身后的两人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四人再没有交流,亚马逊女孩好奇地打量还在扫荡余下食物的女法师。过了一阵,又进来一个骑士打扮的男人,这人的眉宇间充满了忧郁,一副郁郁不得志的穷酸相,身上的铠甲光泽黯淡,就像在地上打滚后就再没好好擦拭保养过,提剑的姿势就像随意拿着一根烧火棍。
刺客轻轻叹了一口气,怎么除了自己之外,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他明白合作执行任务时,团队成员间的默契有多重要,虽然自认是个离群的孤狼,但在数次活儿中,也学会了如何缓和自己的态度,而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一屋子的人都浑身是刺。
这一次地合作,也能像往时那般中规中矩地安稳度过吗?别想太多了。卓尔,无论如何,工作就是工作。
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彬彬有礼,让人瞬间就能产生距离感的男人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名打扮得体,端庄典雅的贵妇人。
屋子里地战士们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将目光投向这次任务的雇主。
“午安,诸位,再一次对大家不辞劳苦赶来这里表示感激。”优雅的男人违背尊卑观念地向诸人行礼,可是丝毫不让人感到其礼贤下士。高傲感反而愈加浓郁了,“在下就是狄更斯,这次行动的策划者。而这位布莱德夫人,则是具体行动的主持者。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闲话就不多说了。请诸位立刻随夫人离开这里。”
在屋子里的人离开后不到一分钟地时间,一群士兵闯入了空屋。领头的女士官阴沉着脸盯着狼藉的餐桌,招手一挥。士兵们立刻饿如狼虎般,粗暴地掀翻了屋子里所有地摆设,最后在衣橱后发现了一处秘密通道。
“进去。”女士官吐出两个字。
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有两名士兵首先钻了进去。剩下畏缩不前的人,在女士官毒如蛇蝎的目光下如抖糠一般颤抖。
女士官盯着他们,勾起一抹阴森地笑容,威吓般对他们点点头。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士兵们浑身冷汗。连忙尾随其后。
修利文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碧达夏雪正穿着薄纱地性感睡衣躺在床上。她身上的淤痕已经淡到几乎完全消失了。这不仅是大师级的躯体足够强韧的缘故,也因为得到了美杜莎家族独有的药剂。作为全王国炼金技能首屈一指的家族,家族秘药的疗效甚至比王族的更有效。
“没有受伤?”她支起身子,夕阳地余晖穿透了薄纱,胴体地曲线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作为既定地蛇发者未婚妻,她已经成功地取得了这个家族的信任,因此,虽然不是面面俱到,但事关自己的未婚夫,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