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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稳婆惊叫不好,孩子的头卡住了,她一个劲催着我快快使劲,我心中着急,越是着急越使不上力,双手直哆嗦,褥子被我抓得快破个洞…。。孩子这样卡着会有危险……
我全身骨骼松散似被人重组过般,□痛得麻木,那时我想我再也不生孩子了,实在太痛了!痛得我在房内哭叫,脑子里晕晕呼呼,也不知自己叫了些什么,使尽最后一点力气孩子终是生了下来,力竭之际我脑中白光一闪,未来得及听到我儿初啼之声便失去意识,躺倒瑰红床褥上不省人事。
醒来后,才知道不如婆婆殷殷期盼那样,生出个儿子,倒是生了个女儿。不管怎样,婆婆仍很高兴,对天焚香直谢祖宗。
室内还残留有淡淡艾草香气,身下血褥早己换掉。按和田风俗,每个媳妇儿生产前,婆婆都得亲自备上一份催生礼。这礼单上列的差不多都是药草之类的,像艾草,阴行草,紫苏根,益母草这类对女人□有助益之物。只可惜,我‘早产’,婆婆眼睛又不太好使,只来得及备好己存着的艾草让稳婆熏在产房里。
我醒来不久,由于全身酸软无力,只好继续躺在床上。但我实在想看看我的孩子,所以只好对着门外喊小青。
一会门被推开,相公一脸喜色踱进来。
“娘子,你醒啦!”
我扯个笑,“相公,我昏睡了多久?我的孩儿呢?”说话间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嘶哑,生产时喊得厉害了些。
相公帮我掖掖被角,“差不多一天一夜。童儿正在吃初乳,母亲也在。娘子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
我一愣接着点点头,童儿?这么说是个女儿,我早就为孩子备好名字。这,相公是知道的,生了女儿便叫童,男孩取名扬。相公帮我倒了杯早己备好的蜂蜜茶。
“孩子还好吧?相公能不能抱过来让我看看?”
相公笑了一下,“一会小青和佟嫂喂完初乳便会抱过来。“初乳并不是人乳,而是从一种特殊的树干提出来的乳白色甜浆,这里的每个孩子刚出生时都会喝,初乳的采制条件很苛刻,价钱贵,所以穷人家的喝得少,富人出生的孩子则能多喝。
听婆婆说喝过初乳的孩子要聪明些,还说当初相公刚出生时就喝的比较多所以这一代人中,算是比较聪明的;。婆婆说这话时,相公正好在旁边,傻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瞪他一眼,只觉婆婆的话着实需要考察一番,才能下定论。
佟嫂抱着童儿进来时,相公己出去,这个时候他得去邻居家发喜糖,帮童儿积福。
孩子小小的身子用大红禂祅裹着,佟嫂抱着孩子笑眯眯对我道,“东家,您看看这孩子多像您,这小脸漂亮的……”
我歪头去看,童儿刚吃过初乳,这会睡得正香。我没看出这孩子长得多像我,倒觉着皱皱巴巴的有些丑,奇怪问道,“佟嫂,这孩子小脸怎么皱巴巴的?”
佟嫂一愣,尔后再次笑开,“东家,这刚生出来的孩子都这样,过两天长开了就好看了。”
两人正说话间,我感觉一对乳子胀痛的厉害,佟嫂见我脸色不对,“东家是不是胀奶了?”
我脸一红轻点个头。
佟嫂子将孩子放进婴儿床里,从外间端进个碗,这个时候小青刚好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东西。
佟嫂道:“东家,来快点将黄乳挤进这碗里。”我依言将第一滴奶水挤出,佟嫂子眯着眼满意笑了笑,然后端着出去了。
我不解,问一旁小青,“小青,佟嫂这是作何?”
小青笑着递给我一碗黑黑白白的东西,“东家,佟嫂子正洒乳呢…。。”洒乳?后来我才知道所谓洒乳就是将女人体内第一滴母乳洒在门前,这样孩子才能长得健康无病无灾。
小青又笑着道,“东家,这是老夫人亲手熬的催乳汤,您先喝了吧。”我接过汤,一股药香扑鼻而来,里面白色的是鸡蛋。为了能让女人有丰沛的奶水,不管初时有无奶水,都会喝上至少三天催乳汤。好在汤不苦,还有点淡淡的甘甜味。
我喝完,小青服侍着帮我擦脸,我见两人都出来了,婆婆身边没人,遂担心问道,“小青,婆婆呢?”
“老夫人正在剪药材。”
“什么药材?”
“是隔壁张氏送来的,说是听说您正生,她过来瞧瞧,见婆婆正焦急没备齐催生礼,她家正好有,就拿了些。老夫人说得亲手煎了给您喝,您这身子骨才好得利索。”
我轻哦了声,怕婆婆怀疑,我和相公没告诉她准确产期,倒是让她老人家心焦了。
佟嫂洒完乳进来,我吩咐她晚上备桌好宴,大家吃吃。不过我坐月子不能吃那些大鱼大肉,也不能出去见风,只得继续躺着。
佟嫂依言办了,我又让阿福接了他两个孩子一起过来。小狗子不让进我屋里,每天都在门外挠两下,看看什么时候能见到东家妹妹,自然是相公告诉他东家生的是个妹妹,不是弟弟。
看得出来,相公是个很喜爱孩子的人,每天天亮起来第一件事便是看童儿醒来没有,还喜欢童儿,宝贝,乖乖的乱叫。这孩子不是他的他就尚且如此疼入心骨,是亲生的那还不得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飞了?也不知以后哪个女子好福气跟了相公,想到这里,心上的喜悦一点点淡去,凝着正跟童儿说着悄悄话的相公怔怔出神。
我没有请乳娘,我的孩子我想自己带,我要见证她所有成长过程,心上婉惜错过了她初睁眼,相公也不知真不懂看脸色,还是假不懂总爱在我跟前炫耀童儿睁眼第一个见到的是他,这让我气得牙痒痒,却又拿恶劣的他无法。
心上发誓童儿初笑,初时说话,初时走路我都不会再拉下。
这天,还差几天孩子才满月,佟嫂来报沈公子来了。相公抱孩子的手一顿,然后对我道,他出去看看,让我继续躺着,老实说躺了差不多快一个月了,我这全身都麻了,还真想下地四处走走。
不过不能拂了大家好意,只得撑着。
生产之前,长天又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喝杯茶便走。我一次也没去隔壁寻过他,每次他来了都淡淡有礼,却没再有以前的亲厚劲。可能他也感觉出我对他生份了些,有次忍不住终是问我为什么,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就算是生份了些,我还是拿他当朋友看待,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比较好。
相公不知与长天谈了些什么,回来时脸上笑意敛起周身散股淡淡怒气,手上拎着杂类礼品,那是长天送我的。
我趁相公不在,刚给童儿喂过奶,小家伙很安静,一般不吵闹,我也省心不少。将童儿放进床侧,我靠在床柱上问相公,“相公发生何事,怎的脸色这般差?”
相公看我一眼,不答话,犹自生着闷气。好半晌才怏怏道,“娘子,你休息,我去找下陶乐。”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我听了一愣,尔后对着相公背影喊声,“相公,唉,你等等。”相公对我的喊话置之不理。我这话刚说完,他的身影己消失门外。
相公逗留至傍晚才回来,所过之处散着淡淡酒气。这人!又跑出去找陶乐喝酒了。
陶乐自从看上小青后,三五不时到我宅子里来喝酒逛逛,我酒窖里那些陈佳酿差不多全进了他肚里。
我问过小青关于陶乐求亲之事,小青也没正面回答,只说现在还小,还想再侍候东家两年,我心底也是这个打算,就没再说什么。让相公将小青的想法告知陶乐,陶乐听了呵呵一笑也没在意,说是愿意等等。
我将佟嫂找来,打听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佟嫂回我说刚刚在后院理东西,也没注意。我又找来小青,小青吱唔半天才道实情。
来的不只长天,还有云姬和另外一个男人,那男人瞧着面生。小青送茶时正好听见几人谈话,那云姬嘴碎在相公和沈长天还有那男人的面前百般挑拔暗示我的孩子可能不是相公的。
我听了小青这话,一股熊熊怒火直烧心头,我从来没有这般生气过!敢情云姬因为上次的事怀恨在心啦!竟当着别的男人暗骂我给相公戴绿帽子。虽然和相公只是契约关系,但在外人来看我就是相公的娘子!难怪相公如此生气,是个男人哪个听了这话不生气?
我咬牙!云姬!还真是好样的!我真不明白长天怎么会有这种全无妇容妇言妇德的小妾!因着这件事,我连带的对长天的情谊顿减几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给过他好脸色,脸冰得和他差不多。
听完,我愤怒对小青吩咐道:“以后,这个院子里云姬的一根汗毛也不许放进来!你去告诉沈长天,要是他再带这种女人来污辱我相公,就连他也别想踏进这院子半步,本小姐这里不欢迎他!”
说完,我气呼呼躺下,直至相公喝酒回来。
相公的回忆一
十三岁那年,我才知道我爹是谁,而章叔也不是我亲叔,他是那人属下。我娘是爹的正室,听人说那人喜新厌旧,宠爱的小妾又是个有手段的,使人陷害章叔与娘亲,那人知道后,抛弃我娘,连带着患有微弱心疾的我,他以为我不是他的儿子。
自从知道这些事情后,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娘过上好日子,再也不被人抛弃,我要让那人看看抛弃娘亲这个贤良的妻子和我这个儿子,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我每天写日志,十年下来,己集了十本。写到第七本时,章叔去了。写到第十本时,我碰到了娘子。
遇到娘子那天,下着很大的雪,街上积了一层茫茫白雪,路有些滑。路人匆匆路过我的画摊时,虽然撑着伞,但看起来或多或少有些狼狈。娘子却不同,行来时脚步徐徐,表情淡淡全然没有半分狼狈,清冷淡雅而又毫不在意的样子瞬间吸引了我的目光。
娘子身段娇小,紧紧的裹在一件带帽白狐裘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雪白玉颜,两颊冻得有些红,粉嫩的颜色衬着一双秋水眸子,那一刻天地间所有的亮色似乎全集在她一人身上。
她突地停在我的画摊前,我只觉心脏突地停了一下然后突突突地快速跳起来。娘子当时拿着我的画专注看了起来,莹莹白雪间两弯黑睫微翘细长。
娘子看了半晌,这才微微一笑,问我是否自己画的,我轻点头。
然后娘子语气有些刻薄对我道,“这画画的不太好,以小女子的眼光看,少了些灵性,不值一文。”
听了这话,心上微微有些失望,我本以为娘子定然是有些涵养的人,谁知说出的话是难以入耳的,但我还想看看娘子是怎么想的,遂诚心请教于她。
听得出来,娘子多少是会品画的。她拿着我的画,指着两个地方道,“这里着墨太多,太过于细腻,显得杂乱。而此处着墨太少,显得有些单调。”
我凝着娘子指的地方,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自认学识浅薄。
后来,娘子又陆续来过画摊几次,总拿着同一幅画看却又不买,让我一头雾水。
几天之后,一个小丫头送来拜贴,一个叫玉冰弦的女子约在茶楼,说是有要事相商,我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么个人,本想拒绝,最后想了一下,才是去了。也幸好我去了。
到了茶楼,娘子一人站在雅间问口,里面空无一人。想起要与娘子单独相处,心猛然快跳,脑中沉沉,双手麻软不知放何处好。
娘子微微一笑,请我进去,这才略微回神。
进雅间,娘子倒杯热茶给我,握着滚烫茶杯,我定定心神。静静将娘子的话听完。当时心中震憾无比,娘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她怎么会有那么不可思议而又疯狂的想法?租赁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碰到这种情况。
当下我想也不想拒绝娘子,才走至门口,身后传来娘子哽咽声,她说她是被人抛弃的女子,怀有身孕又回不了娘家,也只有来求我。听了她的话,我想到娘亲,微微为她心疼,确实如她所说,一个女子独居确实艰难而又不安全。
自从绣娘弃我而去我就没打算近期成亲。
求亲的女子当中,家贫如绣娘者,注重的是我这个男人将来能给她什么样的物质生活。才貌俱佳家世较好如恩师女儿姿凤者,虽说不在意我目前的贫困处境,但身娇体贵受不了如此清苦生活,与我相恋一年也如绣娘一般渐渐疏远我最后弃我而去。
经过两次算不上情变的情变,我只想找个能过日子的女子。
那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