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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行径如果让爹爹知晓,别说两人团聚,就连根头发丝也不会让我们见着。
“相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这个时候冒险进来,相公定是个什么要事罢?
相公温雅一笑,意味深长扫我一眼,“娘子,难道没事我就不能见你?上次见你受伤,想要偷着进府谁知被人拦在外面,岳父大人防我还真防得紧。”
“。。。。。。”
相公似不着急被人发现,优哉游哉打量起我的闺阁来,看看壁上我作的画还有字幅,再翻翻我珍藏的棋谱。
半晌之后,忽地勾拨一下我摆放角落焦尾琴弦,嗡地一声打断了我的神思,我这才发现自己正目不转睛盯着相公直看。
“娘子,原来你不仅女红厨艺了得,似乎琴棋书画也还不错,为何对我说自己略懂皮毛呢?”
我不经心道:“不过是些修养性的东西,这些东西只有我在感到心绪不平之时才会动动。”
可能琴声惊动了隔壁的小多,只听她在外头询问,“东家,有什么事吗?奴婢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瞧一眼相公,见他仍旧一脸悠闲,忍不住埋怨瞪他一眼,接着对外安抚道,“小多,刚刚是我不小心拨了下琴弦,无事的,你先睡去吧!”
门外小多模糊嗯了声,然后没了声息。
我对相公道,“相公,你可是有什么事情,无事便快些回去,一会让爹爹看见了定不会轻饶了我。”
相公眼神一暗,“娘子,你怎地总赶我走!”我不作声,他这胡搅蛮缠的本事我见多了,越回他,他越起劲,这么个大男人对着我这个小女子撒娇,这算什么事?
相公见我不理他,悻悻转身,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正色道,“娘子,这个玉佩你收好,算我俩定情之物罢!记得一定不能让别人瞧了去,这个东西很重要!”
我低头,一块微暖的碧绿玉佩躺在掌心,那玉佩的形状却是有些奇怪,像是六角雪花……我掏出绢帕,绢帕上的冰花与这玉佩的形状惊人的相似!
相公见着我贴身放着的帕子,惊奇睁眼,呵笑一声,“娘子!你我真是有缘,这块帕子回赠为夫可好!”我尚未回答,那帕子便己入了他怀,这分明……是在抢!
“相公,这玉佩……”
相公淡淡一笑,“娘子,这是章叔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对我来说比命还重要,我就将命交在娘子手中了!娘子可千万仔细些。”
我凝着相公的淡笑,却总觉那笑的背后有些苍凉有些无奈,相公这是……想起了章叔?我能感觉得出来相公与章叔之间情同父子,他这是赌物思亲了。想至这里,手心里的玉佩霎时变得沉重起来。。。。。。。要相公接受公公还需要很长一段路。
迷茫
这一夜,月色很好,洁白如练。与相公许久未见,心中又压了许多事情,好奇之心日渐高涨,见相公不慌不忙的样子,心底的那点紧张随之烟消云散 ,压抑己久的疑问冒上来。
轻轻移近茶桌,就着萤火灯光小心翼翼泡了两杯热茶。
“相公,喝口茶吧,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相公放下手中正端祥着的画作,一脸疑问望向我。
我见了,笑一下,道,“今天听了些事,心中甚感诡异,还请相公一解。”
相公微微一笑,“娘子有什么事直说吧,何需如此客气。”说着喝口热茶。
我找了张凳子随意坐下,道:“相公,上次差点被你蒙骗过关,你说那些人害我是因为害怕我背后的娘家势力,那天在相府门前那一出,我怎么看都觉着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倒是跋扈的很啊!还有,公公。。。。。。不,右相大人为何事隔那么多年才来找婆婆和相公?难道真因为相公出息了才找你继承家业?这点为妻却是不信的,十几年前便怀疑相公不是李家骨血,这十几年后又是如何相信的呢?这相公难道不感觉奇怪吗?我听下人说,相府之中似乎有好几位公子的,这继承家业为何不找他们,偏偏找上相公?我看这里面定是有古怪的。相公身处相府还是小心为妙啊!为何长房明知你不可能接受她送上的通房丫头还偏偏送上去,这是示好?”
一番话说下来,我感到有些口渴,遂低头吃口茶。
期间,相公似陷入沉思不发一语,嘴角带着抹看透世态炎凉的淡笑。
许久,相公才轻叹口气,似笑非笑对我道:“娘子,说了这么多其实你就是在变着法子打听那通房丫头,这可是在吃那通房丫头的醋?”
“。。。。。。”
“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我也不知如何与你道,其实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些事情让你知道并没有好处 ,我只能告诉你种种都是因为姥爷姥姥。。。。多知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姥爷?前枢密使?这是为何?”
相公摇摇头,坚持不告诉我。
我瞧他神情肃穆,没有再问,接着道出心中徘徊己久的另一个疑问,“相公,为何爹爹会如此轻易的相信你呢?我问爹爹,爹爹总拿我是女人家家的不要总询三问四的打发我。”
相公浅笑一声,“岳父大人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怕你胡思乱想,其实姥爷曾是岳父大人的恩师,娘子知道为何左相与右相如此争峰以对吗?”
我摇头。
相公接着道,“岳父大人与右相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姥爷,姥爷是岳父大人的恩师,当初我来找岳父时可是花了好一番气力,最后得知我是恩师外孙,这才请我进府的。”
“奇怪。。。。。爹爹为何因为姥爷而怨恨上右相呢。。。。。”
相公听了长叹口气,“因为,岳父大人怀疑是右相陷害恩师才导致恩师一家满门抄诛。”
我端茶的手微颤,这。。。。。难道相公也是这么认为的?
“相公,为何右相要陷害自己的岳父一家?这说不通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右相不可能不知道啊!”
相公没有接话,而是凝着烛火直看,我顺着相公的视线移向烛火,也不知何时从窗外飞进来一只蛾子,直扑向那荧荧烛火,不死不休。
许久,相公敛去淡笑,对我淡然道:“娘子,有些人就好似这只蛾子,为了某些东西,明知危险仍旧被心底的贪欲驱使着去追逐。”相公说着,突地一转话题一变脸色,一脸委屈,“好了,娘子还是谈谈别的吧,娘子,你有空去磨磨岳父大人,为我求情让他老人家手下留情,这几日,京城里两家之事早己传得纷纷扬扬。为夫也被传得很惨,什么被娘子始乱终弃的可怜探花,甚至有人说娘子是个悍妇,专门辣手摧花。。。。。相公这朵探花着实很可怜。。。。”
瞪一眼正哀悽作戏的相公,一说起这事,我心底生起股淡淡委屈怨责,对相公道,“相公,那天确实是那大房欺人太甚,她,她还骂童儿。。。。。。。”说着,我说不下去,相公此时提起,我回想那天的情景,心底的委屈刺痛让我忍不住哽咽,童儿被人辱骂之时,心底的苦涩相公可懂?
为何明明坚强的我,一碰上相公总会自然而然变得柔弱,总想着依靠于他?
相公眼眸微转,收起戏谑。边轻擦我眼角挂着的泪水,边冷冷冰冰道:“娘子,委屈你了!总有一天,这笔帐会讨回来的!”这一夜,两人差不多聊了半宿,直至更响三声,相公这才从容离去。
睡在床上,我不停在想,为何相公如此有把握不被别人发现相府之内也是来去自如呢?这,也只是想想罢了,我以为是相公运气好,却哪知,并没有这么简单。
第二日,我在佛堂找到正在礼佛的娘亲,正值晨曦微露,佛堂里馥郁檀香袅袅盈绕。
待娘亲诵完早课,我这才出声对娘亲福福身子,“娘亲!女儿给娘亲请个早安!”
娘亲放下手中佛珠转头看我,见着是我,慈爱一笑,“弦儿啊!有什么事吗?”
脸微红,我低头,“娘亲,女儿想问娘亲知不知道爹爹他打算何时原谅相公?”
娘亲含笑,“为娘和你爹爹很喜欢童儿,再留些日子吧。”
“可是,童儿这些天都闹着要爹爹,女儿拿她没法。”
娘亲坐在垫上,微微一笑,“弦儿啊!不是娘亲不同意你的事,只是,”娘亲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尔后变得语重心长:“前儿个那陆大娘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李府宅门颇为复杂,什么事都有,你刚至京城,李府嫡母便将你拦在门外,闹那么一出事,这事京城现在是纷纷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娘亲这辈子也没什么心愿,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娘亲实在不愿你去那李府,想必你爹爹也是一样的心思,这才将人拦在门外。本来想着李江那孩子不错,你爹爹深思熟虑这才相信了他,哪知?哎,前几天你沈伯母也来了,听她话里的意思,长天这孩子对你有些心思,你俩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说后来分开了,但凭着这份情谊,他定是不会亏待你的。虽然长天这孩子早年纳了两房妾室,但他的心在你的身上,这比什么都强!娘亲明白弦儿生性好强了些,但为娘看得出来,经过这么多事,弦儿的心思大半都放在童儿身上了。”
说到这里,娘亲捋捋我的头发,接着道:“为娘也知道,其实以你现在的声名能坐上长天的正妻之位,多少是你沈伯父沈伯母看在你爹爹的面子上的,又是长天这孩子求的。你再想想,如果想通了,便将李家那亲事给正式退了吧!你与李江那孩子可有文定之物?”
娘亲话至此,我听了总觉不甚明白,这脑子里似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晕晕乎乎,这话,我想了一宿也没明白,娘亲这是不打算接受相公?我要如何做,难道真的该为着相公,再次违逆自己的父母,与长天一起生活,这是我想都没想过的。我自问,如果真要离开相公嫁给长天,我能接受吗?答案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经过夏秋生一事,我己彻底明了,爱情是一回事,生活又是另一回事,没了夏秋生我一样活得很好,可没了相公呢?
当初相公并未给我什么文定之物,也只昨天夜里才与我悄悄换了,这难道他早就知晓才将玉佩拿与我?其实我也知道两人同处一室如此之久,相公要弄个假的文定之物轻而易举,为何单单拿了帕子?
第二日,一起与娘亲爹爹用过早膳,我对爹爹道,“爹爹,女儿想去天龙寺还愿。”
爹爹可能想起夏秋生,遂一口回绝,过了几日我旧话重提,爹爹终是应了我。
受娘亲的影响,我对佛祖虽不及母亲虔诚,但大抵上还算得上比较经心。我曾经祈求过佛祖赐我良人,佛祖确如我所愿赐我夏秋生,虽算不上良人,这愿也算是实现了,事隔五年,这愿总归要还了的。
天龙寺,大殿里缕缕檀香氤氲,我捻三柱香跪在香案前的软垫上,凝着高高在上的佛祖,心中尽是迷茫。。。。。。
我问佛祖:“佛祖啊!信女玉冰弦心中有惑。信女不明白很多事!信女不明白您让信女嫁给了夏秋生这个情定天龙寺的负心人,让我受尽痛苦煎熬绝望奔走之后,又让信女遇见了现在的相公,让信女感到快乐之时,为何又生出如此多的阻拦。信女不明白是否错解佛祖,坚持了不该坚持的,该坚持的是否没有执著,信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出选择。如若佛祖有灵,信女还请佛祖释惑!”
想完插香,恭敬三叩首!踏出寺门,我回首,高高在上的佛祖依然一脸慈蔼拈花微笑,然而我依然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我的心声。
与小多回府,快至府门时。
轿子忽然停住。
轿外,小多忽然对我道,“东家,前面有轿子挡住路,过不去。”
我撩帘向外看,不宽的巷子口停着一辆华贵软轿,前些日子见着的李家大房夫人正一身华服头钗金色步摇立于一褴褛乞丐前,一道银光一声脆响,一两银子落进那乞丐脚旁的破碗里。
那乞丐显是认识她的,忙磕头道谢,“谢谢李夫人,李夫人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真是个好人啦!”
见着这一幕,我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哼一声。
对个乞丐她能发点善心,对婆婆这个可怜的半瞎老人怎么就不见她手下留情?
我正想着,那李家大房夫人似感受到我的视线,转过头来,见到是我,微微一愣,尔后面无表情转过头去,登上软轿离去。
这个方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似不是去李府的方向吧?
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