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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接就等于打了祈允灏的脸么?这样一来,不但太子的心思白费了,皇后的心意也间接被她糟踏了。
就这点脑子,怪不得能做出自降身份给一个大臣之女写信作证以图搅局的事来。
太子本就不够大智慧,有个这样的女人在侧,将来便是承了大统也多半会被后宫拖累。
皇后瞪了太子妃一眼,脸上隐隐露出丝恼色。
可惜太子妃压根就没望皇后那边,只以为这样便将了琉璃一军。贵妇们都不说话了,静静地观察着皇后太子妃与定北王府这一轮。梅氏方才受了皇后那一眼轻慢,倒是乖觉了,这时候索性也不说话,仿佛琉璃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受不受排揎跟她们王府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作为定北王的夫人以及琉璃的婆婆随便开口说句话来解围,表示太子妃方才只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番亲近,皇后都会领这份情的。可惜,她没有。于是,皇后看上去就更郁闷了。
这一下,窘的就不是琉璃了。不管怎么样,以太子妃的尊贵去揶揄一个命妇,总是有失身份的,所以此时她什么也不必说,更不必解释,只要静静端坐在椅上,拿出她二品诰命该有的姿态,做个大度乖顺的样子出来,这样就够了。
而长公主与小戚妃也没有说话,也皱起了眉头。因为,对于同为皇室宗族的她们来说,太子妃丢的是皇室的脸,方才那样的话,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说说并没有什么,甚至稍微斥责两句也可以,毕竟太子妃帮着太子出头,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就立刻显出她的小器与狭隘来了。就算她不是太子妃,只是一个无关要紧的亲王妃子,当着众人们的面针对一个臣子之妻,也实在有伤脸面。何况,眼下琉璃那么安然,对此什么都没有解释,这样也就更能突显出她的轻浮。
“外头事那么多,你来这里做什么?”
皇后终于忍不住了,问太子妃道。
太子妃不知道皇后为什么突然加重了语气,这才转过身来,怔了怔,然后恭谨地弯了腰下去,说道:“臣妾前来请母后前去清宁宫,前去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外宫门了,太子与缜儿也已经准备好,就只等父皇母后驾到,便可举行婚典了。”
“既然快到了,那就走吧。”皇后说罢,便就起了身,“启驾”也不说了,直接用了“走”。
太子妃连忙随在身后,搀着她上了玉阶。
余下这些人自然也都跟着起身了,大婚的礼堂设在清宁宫,因为陆缜没授太孙,身份只相当于郡王,所以大婚步骤还是省了不少的,而前去观礼的也只邀请了臣子与宗室成员,所以品级命妇们倒是可以先在钟粹宫外殿小憩。
小戚妃使了个眼色给琉璃,琉璃知道她有话说,便放缓了脚步,渐渐走在最后。
“东阳伯夫人就是太子妃的亲妹妹,她与太子妃是一伙的。太子妃的娘家就是梁太师府上,这你该知道。而东阳伯夫人的女儿前不久又许给了右丞相余怀卿的长孙,这里头的关系,你自己琢磨。”小戚妃向来率直,眼下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琉璃听得东阳伯的女儿竟然嫁进了余府,倒是讶了一讶。这也就是说,余怀卿现在也成了太子党么?如果余府投靠太子,那何老太爷呢?是否也跟着站队了?何老太爷跟着站了队,那么何苁笠立自然也会跟着过去的。到时候她就算拿到了何苁笠立假公济私借饷粮昧财的证据,告发起他来是不是又得面临新的难题?
她咬了咬牙,回神冲小戚妃欠了欠身,说道:“难怪方才我觉得她们俩说话比寻常人亲近。还多亏了郡王妃提点。还有先前,也要多谢长公主与郡王妃方才出面替我家夫人在皇后面前解围,要不然,只怕我婆媳二人就要难堪了。”
“我又不图你感激,你说这些作甚?”小戚妃道,细细打量了她两眼,又道:“你跟祈将军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也早想问你,你们现如今究竟是怎么个样儿?怎么会弄到子嗣的事上来?”
提到这个,琉璃就犯难了。她知道小戚妃是真关心她,可又实在不知该怎么与她说,抿了半日唇,才不得已道:“您不是外人,我只能说,也就这样吧。”
小戚妃叹了口气,脱口道:“当初要是睿——”说到这里,又惊觉此话不妥,便就戛然止住了,改口道:“小两口的事,还是得你们小两口自己解决。不过你在南城门冲撞了太子,冲着太子妃方才的模样,还是要防着她们一点。”
琉璃点头:“晚辈省得。多谢郡王妃提点。”
第一卷 260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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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殿,小戚妃就随着皇后与长公主去清宁宫观礼了。
琉璃扫眼见梅氏与几位相熟的命妇围坐在一起,也懒得过去,再望望人群里,想看有没有熟人,肩膀就被人拍了下,有娇脆的声音道:“我的将军夫人,我们俩找了你大半天了,原来你在这里!”
琉璃回头,见是陆沐阳背着手傲娇的站在那里,娄明珠笑眯眯望着自己,便也笑了,拉起她们手来道:“我也正找你们呢。方才去后殿拜见皇后娘娘了,才出来。”一面寻看看还有没有坐处,陆沐阳就道:“你还真是的,还当自己是当初的小庶女啊,看那边!”
琉璃顺着她的手指瞧去,只见侧殿那头已经挂了一溜牌子,上头写着许多小字。陆沐阳一面挽着她往那头走,一面道:“侧殿都被隔开成一间间的小茶室了,有些年纪大的老命妇都来不了,所以你镇国将军夫人的牌子就挂在第六呢!我们王府的牌子不在这里头,我都进不了,我们俩就是来找你蹭茶喝的!”
“你是堂堂县主,哪有你进不了的地儿?尽说浑话。”琉璃知道她们这是故意抬举她呢,在这几个手帕交面前,她也才算是恢复了她本性里活泼顽皮的一面,连日来心里的阴郁也顿时散了。月桂打头过去找到了位列第六的牌子,然后站在门口等她们入内,才又与海棠以及陆、娄二人的丫鬟一道进去。
梅氏因被定北王手下几位将军的夫人绊住说话,忠勇侯府的杨氏与祈氏也就各自寻着熟人聊了开来。杨氏扫眼见段文蕙从帘栊下过来,便就冲她招了招手,等她过来,便就与她道:“先前人多。都未来得及与你说话,这两日在定北王府里如何?”
段文蕙咬着下唇,目光里露出些恨色。扶着兰架半日才道:“他还是不搭理我。我就不明白了,我与他总归还有幼时的情谊。他怎么就越来越对我冷淡了?那何府的庶女,真就那么好么?”
杨氏叹了口气,“他自小便是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劝过你放下了算了,你又不听!眼下倒好,自己也给耽误了,他那里你又插不进去!”
“谁说我插不进去?”段文蕙脸红了红。“没有人比我了解他,从前我可以接近他,以后也一定可以。就算我做不了他的元配,我也可以当他的平妻。等我到了他身边。就总有一天他全部都是我的。”
“平妻?!”杨氏盯着她,激动起来:“你堂堂侯门贵女,居然去做他的平妻?你这是要把我与你爹置于何地?再说了,他们是圣上指的婚,你就算做了他的平妻。要把她挤下去除了让他休她,就得通过圣上与皇后!君无戏言,指婚亦是不能轻易作废,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段文蕙看了眼四下,缓声道:“她如今早就没跟他同房了。他们装得好,以为我不知道。可是,要想瞒过我,没那么容易的。她如今已经得罪了太子,娘以为他还能容忍她多久?等我进了王府当了宗妇,这对忠勇侯府来说不也是件好事吗?我们府里如今也是个空架子了,几代无实权,在京中几乎就没有说话的份量,要不然,祖父祖母能退到祖籍去吗?你今日能退到梅氏身后站着吗?今日这里给命妇们专备的茶室,能没有咱们的份吗?!”
杨氏听得这话,神情也不由黯下了。光有爵位没有实职的痛苦,不经历的人是不知道的。说起来好听是贵族,可除了那真正的宗室皇亲,谁会把突然升起来的异姓侯爵当真正的贵族?要么就像定北王这样,有战绩,有功勋,手握重兵,又深得圣上信任,比起那些坐享其成的郡王亲王的来,倒是还更加有份量些。段文蕙这话,倒是也说到了她心里。她是侯府的世子夫人,老太爷去后他们夫妇就要袭爵了,她如何不想风风光光地做个真正的贵族夫人?文蕙要是嫁给了祈允灏,顺带也可以把府里几个子弟弄进营里,将来也不愁后路了,那该是多么完美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活了,目光晶亮地看着远处那间给镇国将军夫人专备的茶室,说道:“方才你说她得罪了太子,你却不知,她连太子妃都给得罪了!”
段文蕙听得她将先前内殿里太子妃当众说琉璃的那事儿一说,眉头也不由得跳起来,半日后笑了笑,说道:“虽然太子妃此举有失身份,但由此一来,倒是又大大利于我了。母亲方才不是说挤掉她很难么?那我就不断地在太子这边加码,加到圣上与允灏都承受不住了,看看他们将不将这正室的位子帮我腾出来!”
宫里设立的这小茶室乃是用屏风隔成的,只坐几个人,倒也宽敞舒适。琉璃与陆、娄二人各坐一方,而前方就是梅氏的地儿。
宫女奉了茶果进来,陆沐阳就挥手让她们下去了,只留自己人在身边说话自在。才听娄明珠说了几句订亲的事儿,忽然就见门外闪过个翠色身影,娉娉婷婷往前面梅氏那间去了。
琉璃因为正坐在与梅氏茶室相隔的屏风下,与走过来的那人面对面,故而认出来是段文蕙,陆沐阳也认出来了,想跟她打招呼来着,偏她们又已经进去了,于是回头来道:“我听说这两日她都住在你们王府,她没跟你们将军怎么样吧?”她如今也已经说亲了,订的是陈国公世子,所以与成了亲琉璃的走动得多了,与段文蕙她们这些没订亲的反倒联系少了。
段文蕙与祈允灏的事原先只是亲近的几个人知道的,这半年来却不知怎么弄得人尽皆知,但凡有点关于这二人的消息都会被抖出来渲染半日,因着如今又牵扯了琉璃,所以她便格外关心起来。
“是啊,”娄明珠也道,“前不久又听说你跟将军闹不和,她这当口跑你们府上住着是什么意思?”娄明珠与段文蕙交往不深,只知道她深恋祈允灏多年,如今人家成亲了都还没死心,她就打心眼里有点瞧不起她,说得难听点呢,就是有点贱。
琉璃早知道她们绕不过这道坎去,索性就睨了她们两个一眼,说道:“能怎么着?亲都成了。”
“那可不!”陆沐阳道,“要是死了心,她就不会再你们家去住了。她一个姑娘家,好歹也要顾着名声吧?”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交情不交情了,段文蕙的作为,在她看来,就是不对。
琉璃实在不想说这个事,这样的情敌就算要斗,也得让她有个斗的由头不是?再说了,隔墙有耳呢,个屏风能隔住什么声响,于是道:“你们俩说点别的吧。”
话才说完,她忽然发现背后屏风的影子在向前倾,多年以来练就的危机感瞬间使得她提高了警惕,身子迅捷的往前一窜,几乎就在她身子站稳的同时,背后的屏风已经哐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陆沐阳吓得尖叫起来,娄明珠睁大眼睛望着倒掉的屏风,也不由得花容失色!月桂海棠急冲过去,将琉璃拉到了更安全的地方站住。
这可是成两百斤的大屏风,上头镶嵌的还是西洋印花玻璃,这要是砸在人身上,便是不死也得砸断骨头!
几乎是在站稳的同一时间,琉璃迅速地往那头看去,顿时瞧见一道翠色的裙摆飞快消失在另一道屏风后头。
——段文蕙?!是她干的?
“琉璃,你没事吧?!”
陆沐阳与娄明珠飞快冲过来将她扶住。这时候茶室外的人听见尖叫,也不由得望了过来,而一些靠得近的,已经围了上来。段文蕙与祈木兰也一道进来了,站在门口惊惶地向内打量,当看到那扇碎掉的屏风玻璃,脸上更显惊惶了。
琉璃望着她的莹翠八幅月华裙,忽然转过头捉住娄明珠的手,面色痛苦地倒在圈椅上。娄明珠被她拉着倾了身子,正要询问,琉璃已在她耳边道:“我没事,你看段文蕙的裙摆。”
娄明珠一向细心,心里本就纳闷好好的屏风怎么会突然倒下,这时听得她这么说,往段文蕙裙摆望去,只见赫然有道两寸来长的口子,瞬即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