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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妻纲目 作者:江静九(晋江2014-09-03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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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淡然道:“我身上已经有毒,再毒能毒到哪里去?”
  我竟……无言以对……
  沈恪吸的很认真,认真到我差点以为他也是学医的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真的有很多面值得我去发掘,说实话,我至今一点都不了解他,从未看透过。
  等最后一口吸出吐掉,他将嘴唇上的血抹掉,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盖在我的伤口上,声音略有些沙哑的问我:“你带什么解毒的药了么?”
  我只带了给你解毒的药啊。
  我摇了摇头,道:“这样处理的话应该不会中毒太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不过我还是想找找附近有没有天生草。”我回头瞄了一眼,推了推沈恪:“快去,漱漱口,不然我没死你先死了。”
  沈恪很听话的去了,回来的时候顺带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我已经把刚刚在洞里的事情忘记的差不多了,所以很很脸皮的把整个人的重量靠在沈恪的身上,顺带想着要是他能直接背着我那就更好了。
  接着沈恪就放开我,将白大氅脱下来披到我身上,背对我蹲下,回头道:“上来,我背你。”
  真贴心啊……
  但是我觉得我更贴心,我怕沈恪体内万一两种毒相遇会发生什么要命的事情,于是我一路上都给他捻甘草吃,我从他身后喂给他,他也欣然接受,所以我很欣慰。
  虽然我觉得沈恪现在的表情应该很难看,因为这是我第二次让他吃草了……
  体内残余的蛇毒开始发作了,我有些昏昏欲睡神智不太清醒,我默默地掐了自己大腿两把,疼得呲牙咧嘴也没敢哼哼,天上一片乌云过,开始刮风了,沈恪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我已经撑不住了,在沈恪耳边耳语了两句并且确定沈恪已经听清的情况下,我安心地在他背上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有柴火燃烧的时候发出的“噼啪”声,中间混合着外面下大雨的雨滴声,我横躺在地上,身上盖着沈恪的白大氅,身下软软的,大约是稻草一类的东西垫着,小腿的伤口处清清凉凉还有些隐隐作痛,我无力地动了动,发出点声响,沈恪的声音就响在头顶:“你醒了?”
  我睁了眼,身体一顿,眼前却是一片白色,有稻草是白色的?我抬手掐了一把,沈恪就在我头顶问我:“你掐的爽么?”
  我悻悻地收回手,敢情刚刚被我当成稻草的,原来是沈恪的腿……
  我一直在他腿上睡觉?!
  我挣扎着起来,沈恪扶了我一把,让我靠在后面的石壁上,我清醒不少,瞥一眼自己露在外面已经抹了天生草的小腿,尴尬地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私自出来真的好么?”
  扭头一瞥沈恪,他面色红润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是发丝上带着点水,我的身体蹭到他的衣服,还是湿的,应该是淋过雨了,真是难得的狼狈。
  沈恪曲着一条腿坐着,不紧不慢道:“那日出门遇见了戚兄,我得到了消息说郑国抓到了两个细作,平原君和郑王好像很在意,想着是不是要亲自来一趟看看,戚兄说他不放心你和你六师兄,正好来寻一寻你们,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我撇撇嘴,刚刚心里燃起的希望就被无声无息地浇熄了,我还以为沈恪是特地来找我这个路痴的呢……
  我道:“那现在是戚珩代替你在质子府么?”
  沈恪点头。
  我笑了:“他倒顾全大局。”
  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响,我瞧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叹气道:“不知道六师兄怎么样了。”紧接着就响起一件要命的事情:“哎呀,我本来是想弄晕了跟我出来的那三个人的,要是他们回去禀报平原君我不见了要怎么办?”
  沈恪倾身用树枝倒腾了一下火堆,轻描淡写道:“我已经都解决了。”
  我轻咳了一声,果然还是无情帝王家,解决三个人这么风轻云淡的,我诺诺地问:“现在整座丘陵都不然人轻易进来,六师兄那里也不知道情况,我们要怎么办?”
  沈恪重新靠在石壁上,目光莫测:“我还是要去城里查查那两个细作的事,你呢,自己回去还是跟着我走?”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一个路痴自己能走到哪里去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每次跟沈恪在一起,都是在做最危险的事情,都是在最危险的地方,可就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刺激无比,我有预感,这次也一样。
  我问他:“你怎么对郑国的细作有兴趣了?你亲戚啊。”
  沈恪垂眼看我,道:“对,他们是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噜啦噜啦噜,沈公子棒么,沈公子棒么!
  白菇凉:尼玛他轻薄了老娘棒个鬼啊!
  沈公子(舔舔嘴唇):药香芬芳,味道还不错,下次再接再厉……
  白菇凉:吃草去吧你!死!流!氓!

  ☆、沈恪VS平原君(第二回合)

  我是真的震惊了,怎么哪儿都有沈恪的事儿。
  我撇嘴抱怨:“那你的人真是办事不利,上回连个刺客都解决不了,这次又坏事。”
  沈恪凑过来问我:“那要不要解雇了他们?”
  我一愣,敢情他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呢,我开始胡说八道:“其实吧,我觉得身为一个合格的细作,他应该要在被发现的那一刻直接以身殉职,不要给敌人任何能逼问自己主谋的机会,你的人有这样的职业操守么?”
  沈恪紧紧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我这番话在他听来是不是一派胡言,他回答道:“我的确有要求他们被发现了立刻自尽,但是如果一旦获得什么消息,一定要活到将消息给我的那个时候。”
  我干笑:“你真是太信任他们了。”
  沈恪依旧看着我:“要知道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你说的,职业操守。”
  我想起来韶阳郡主跟我说的这片丘陵下面的宝藏事情了,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沈恪,虽然最后还是没说,不过我猜按沈恪的本事,也不会不知道。
  我又干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要说我不担心六师兄的安慰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有韶阳郡主担着也担心,谁知道平原君会不会这两年就不要美人要江山了呢,男人岁数越大心思越难琢磨,就跟我家那个白老头一样,天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从大到小从小到始终大淅淅沥沥的下着,我和沈恪坐着休息。无言以对,我能闻到空气中的无比尴尬的气氛,就源自于刚刚那个低端的吻,其实也不能算吻吧,充其量只能叫嘴唇贴嘴唇,但是两个没感情的人嘴唇贴嘴唇就委实太为难了,沈恪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如果我再揪着不放那就是我小肚鸡肠了,虽然我是个姑娘家更吃亏一点,可我胸襟还是宽阔的嘛,况且亲下来的人是沈恪不是戚珩,有什么好纠结的,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静默了许久,连柴火都快烧干了,沈恪终于说话了:“其实你进城里也有好处,证明一下你没无故失踪,正好也能问问你六师兄的去向。”
  我同意道:“对对对,其实啊,你知不知道我六师兄是有谁的帮助。”
  沈恪无情地打断我:“韶阳郡主么?”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沈恪挑眉:“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也对……反正你什么都知道。
  过了后半夜雨才停了,我和沈恪赶紧回到了原处,他说他要先下山,免得遭人怀疑,然后让我把他刚刚弄晕过去的三个跟班摇醒,让他们带我下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问他我要怎么找他,沈恪却告诉我,无论我在哪里,他总会找到我,就像今天他找到我一样。
  我隐隐总觉得这句话哪里又些不太顺,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想了想还是没在意反正沈恪本事大,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把那三个人弄醒,他们表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到我还活蹦乱跳十分的高兴,并且催促我赶紧回去,不然平原君和韶阳夫人要着急了。
  我表示同意。
  我尽量装的自己没有被蛇咬,走路一瘸一拐那是因为不小心崴了脚。
  我蹭蹭地跑下山,正好赶上韶阳郡主把装着“六师兄”的棺材抬出去。
  韶阳郡主的马车在棺材后面跟着,前面是四个人抬着棺材,虽然不算张扬,但还是引得路人围观了。
  我深吸一口气,飘到马车边上,还没靠近就有人来拦我,我大喊:“夫人!我是白十三!夫人!”
  显然她对于看到我还在这里表示很惊讶,把我拉上了车。
  “你怎么还在这里?没有逃么?”
  我尴尬道:“出了点小意外,所以还不能走,那夫人这里呢,还顺利么?”
  韶阳郡主点点头。
  我挨过去同她耳语:“等会儿埋了棺材以后,我就不回来了,请夫人帮帮忙。”
  她又点点头。
  车轮滚滚,到了城门口就停了,进行例行检查,我听见车夫在和守卫沟通。
  “大人,这是韶阳夫人的马车,夫人的恩人病逝,现在要去安葬他。”
  “平原君有令,例行检查,还请夫人露个面,我们也好交差。”
  韶阳郡主掀开车帘,将我挡在身后,不卑不亢道:“我不为难大人,大人好生检查,只是恩公需要入土为安,还请大人快些才是。”
  守城的低眉哈腰连连称是,意思意思检查一下就这么放过我们了,韶阳郡主刚要放下帘子,我正松气间,守城的突然道:“且慢。”
  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韶阳郡主的手顿在那里,冷冷道:“还有何事?”
  守城的迟疑了一下,目光越过韶阳郡主放到我身上,停顿了一下,韶阳郡主回头瞥一眼我,平静地解释:“这是白姑娘,是个大夫,没能救会恩公内心十分愧疚,所以我特地带她一起给恩公送行的。”
  守城的道了一声是就放了我们出去,我背后都起了一身冷汗了,就怕他去招那两个举报我们的路人甲指认,我至今都十分好奇,难道郑国人记性都很好么,时隔这么多天还能记住我的脸,反正我是记不住的。
  韶阳郡主为了让六师兄的死更加具有可信度,还请人算了个吉地下葬,定在一片小林子里,绿树环绕风景优美。
  下人们忙着挖坑,我站在韶阳郡主身边,眼睁睁看着藏在马车暗格里的六师兄直接窜到了最高的那棵树上,我暗叹了一声好身手。
  韶阳郡主拿着帕子拭泪,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按照计划丝毫不差地顺利进行着,顺利到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这居然能这么顺利,我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异常,可这种过于平静的状态总让我有些隐隐不安。
  坑挖完了,韶阳郡主抽泣了两声,我想她大约是真的在哭,十多年了,她没想过还能见到六师兄,也没想过再见面的时候居然会是这么个情况。
  之前听六师兄说这段情史的时候,我一直对他们两个人抱着遗憾且同情的心理,但是我始终对这个倾国倾城的韶阳郡主喜欢不起来,碍于六师兄的面子我也就没明说,她当年其实很清楚形势,知道自己逃不了悲剧的生活,可依旧拉了六师兄下水,六师兄要死要活是他没有男子气概,我体谅她身为郡主的无奈,还一度试图去理解她,不过她给了希望又让人绝望那就是她不对了。
  虽然我不能否认今天我能如果能顺利离开也要多谢韶阳郡主,但是她从以前就一直欠了六师兄一条命,她只是还给他而已。
  韶阳郡主开口了:“白姑娘,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句话怎么就让人听着这么不舒服啊!
  我回答她:“是啊,从今天开始,你是真的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她一愣,似乎没想过我的态度会转变这么多,却也没有生气,她是郡主,教养很好,所以怒急也十分客气地说道:“我知道,他一定在怪我当初……”
  我打断她:“六师兄他不怪你,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对自己定位也是,你也清楚,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让他带你走,却最后要用钱侮辱他。”
  韶阳郡主眼眶红了。
  我说:“如果是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做,不是给自己,给别人徒增悲伤么?这十多年,你过的开心么?你又何曾知道六师兄过的开心么?你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他。”
  韶阳道:“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当初我以为我能逃掉,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我可以不要郡主的身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想和子悦在一起,和他远走高飞,但是……我能选择么,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王兄恨我入骨,恨我母妃入骨,他就是要让我得不到幸福,我斗不过他,但是我从没想过要用钱去侮辱子悦,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想他可以过的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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