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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妻纲目 作者:江静九(晋江2014-09-03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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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我抱下来,我揉着额角身体晃了两下,眼冒金星,看了看周围,已是近黄昏,我问:“这是到哪儿了?”
  沈恪道:“先在这里住一晚,明日继续赶。”
  我哦了一声往里面走,被门框绊了一下,沈恪扶了我一把,问:“你还好么?”
  我知道我现在脸色一定很难看,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是能倒下的时候,就勉强笑了笑:“我自己就是大夫,没事的。”
  沈恪微微皱眉,脸上带着点愧疚之色,我接着宽慰他:“真没事,你要是没事做就给我弄点清淡的吃的,我好饿。”
  我的确没骗沈恪,我自己是大夫,能控制住自己的风寒,就是没药吃,得等回兆国才行,当我把自己裹紧被子里的时候,沈恪敲门进来了,手上端着清粥一碗,另配两根脆黄瓜。
  我裹着被子喝粥,沈恪就坐在桌边看着我,气定神闲地喝茶。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太自在,找了个话题说。
  “说来,你知道我会被绑架,所以故意让他们绑走我。”
  沈恪也不否认:“是的,但是为了不先打草惊蛇,我就将计就计了。”
  我又说:“那万一你的阿宁在你找到我之前就杀了我怎么办?你要怎么赔我爹一个闺女?”
  沈恪道:“她不会的,她以为你是我的……嗯,女人,如果贸然取你性命,我会有什么反应这一点她很清楚,至少她还不敢轻易尝试惹怒我。”
  我差点一口粥卡在喉咙里,他的……女人……我再岔开一下话题道:“那你怎么知道你的阿宁最后会不拦你,放你走,还……放我走?”
  沈恪举杯抿了一口茶,淡然道:“因为她不够狠。”
  我笑曰:“你的阿宁就是对你余情未了吧。”
  沈恪的茶杯依旧停在嘴角,瞥了我一眼道:“她从来都不是我的,所以素兮,你不用这么说,刺激不到我。”
  我语塞。
  桌上的烛火晃了晃,沈恪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神色蓦地紧绷起来,眉头微拧,整个房间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我轻轻地把碗放在一边,向沈恪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沈恪缓缓地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茶杯无声地放在桌上,手伸向了桌上放置的剑。
  气氛压抑的让我差点忘了怎么呼吸,好像一呼吸就会被藏在暗处的刺客发现一样,也不敢动,我以为沈恪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只要我不动就不会给他的战斗带来任何的困扰,可我想错了,沈恪他不是要战斗,他直接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破窗而出。
  上次他抱着我跳崖,今天他抱着我跳楼。
  有过上一次跳崖的经验在,这么低的窗台简直是小菜一碟,我完全不惊慌地贴紧他稳稳落地,他顺手解下马就拉着我上去绝尘而去,在这电光火石间我还仰头望了一眼,屋顶上就真么将将站了好几个黑衣人。
  这次骑马我被颠的真是要把刚刚的粥都吐出来了,还跟沈恪抱怨:“你那些暗卫不是说都解决了么,怎么还有,回头把他们全解雇了,办事这么不利。”
  沈恪声音低沉,笑着在我耳边微喘:“好啊。”
  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是和戚珩一起逃亡,我一定会觉得这是一种折磨,但是跟着沈恪逃亡,怎么就这么享受呢。
  将近天微亮的时候,我们到了河边,我以为那些黑衣人会因为我们有马他们没马而放弃追杀,可他们就真的半跑半轻功的孜孜不倦的追了快一夜,忒敬业。
  我顶着风寒从包里拿出点东西给沈恪:“你丢东西准不准?剑法好不好?”
  沈恪看着这些药丸一个一个问题回答:“准,好,但这是什么?”
  我道:“丢过去,这药丸和着水散出的气能让人产生幻觉。”
  沈恪接了过去,拉着我往船上走道:“先上船。”
  一排黑衣人终于追了过来,很有要用水上漂追过来劈了我们的船的冲动,我着急地看着沈恪。
  他凝神静气将那些药丸一抛,剑柄加力直直地将它们送到了黑衣人的面前,然后迅速地拔剑出鞘,剑起波澜,甩起的水花准确地打上药丸,顿时岸边白烟滚滚。
  沈恪干净利落的动作让我看的着迷,让我本来就晕晕乎乎的脑袋更晕晕乎乎,结果一头栽进了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素兮是不是很蠢,看帅哥把自己看水里去了哈哈哈哈哈哈!!【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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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素兮VS沈恪(第六回合)

  诚然,就算我一头栽进了水里,没“气吞山河”也没昏迷不醒。当我脖子以下部位全数进到水里就差脑袋的时候,沈恪就已经眼明手快将我捞了起来。
  我不小心呛了一口水,猛地咳嗽着跟沈恪摆手:“没事没事我没事,我看这水里鱼挺新鲜的……”
  后来,我裹着沈恪的大氅坐在船上看着沈恪用他杀人的宝剑站在船尾英姿飒爽地往河里叉鱼……
  往年我看着戚珩挽着袖子和裤腿在岸边用树杈叉半天也没叉下一条鱼尾巴,连山脚下那个糙大汉都不如,更别提什么风姿绰约了,简直是丢人现眼,现在再一看沈恪,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其实沈恪那么有用呢。我突然有一种,我承包了整条河的鱼的错觉。
  沈恪还在叉鱼,我坐在船舱里看他,船夫不禁夸赞道:“夫人,你夫君真是多才多艺。”
  我觉得船夫多才多艺这个词是用的真好,就是“夫人”和“夫君”用的太不恰当,我打了个喷嚏道:“他就是我雇来抓鱼的。”
  沈恪在那里招呼我:“素兮,要不要一起来抓鱼?”
  等……等会儿,沈恪什么时候把对我的称呼变的这么亲热了?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又忍不住和着风寒抖了抖,拒绝道:“不……不用了。”
  我觉得我要是再激怒沈恪,他会毫不留情地把我叉起来烤了的。
  船夫的船舱里要什么有什么,还有炭盆。
  我闻着烤鱼香眼睛都直了,夸着船夫:“船夫你真棒,连烤架都有,多亏了你啊。”
  沈恪烤鱼的手一顿,睨着眼看我:“我以为你该觉得多亏了我。”
  我讪讪地摸着鼻子接过他递给我的鱼,自己还留了一条,我道:“对,沈公子你最棒,多亏了你。”
  然后我对着他的鱼打了一个喷嚏,我没好意思拿我已经咬了一口的鱼跟他换。等他再准备烤一条的时候,我们已经靠岸了。
  我和沈恪是当天半夜到的质子府,他是用白大氅裹着我背我回来的,因为我身上衣服全都湿了还得了风寒所以必须赶紧换掉吃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我愿意就这么趴在他背上睡过去,在沈恪的身边,就算是跟他一起经历危险的事情,我都会觉得安心,就因为你知道他会保护你,你只需躲在他的身后,他就能解决一切。
  半夜的街上没有人烟,只有当空的明月撒了一地的月光,照出沈恪背着我的身影,依旧挺拔。
  再长的小巷也有走完的时候,最后我们兵分两路,沈恪从床板下的暗道回去,我就从大门进去,我拖着一身湿衣服进去,迎上陶然居里所有人异样的目光,沈恪的随从阿鹿战战兢兢地上来慰问:“大夫你为何……这么湿?”
  我正经的解释:“我这样是消毒,为了防止被感染。”
  进到沈恪的房里,戚珩正一手支着脑袋在桌边打瞌睡,一听到声响就下意识地猛烈咳嗽起来,沈恪则是很自觉地在床上躺着,我鄙视着他,真会享受。
  这小嗓子,都咳哑了,下巴上都长出了点小胡渣子没来得及清理,脸也消瘦了不少,看上去真是沧桑,可怜见的,我饱含着同情心浑身散着点河水的味道站在他面前,打算叫醒他让他给我把个脉弄点药吃。
  我推了推戚珩,没反应,再推,还是没反应,最后我把他推到了地上。
  戚珩站起来骂骂咧咧:“白十三你……”话未尽,就转成了惊讶,清醒了大半,指着我问:“你……你这是抓鱼去了啊!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还有啊,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我……抓鱼……戚珩实在英明。
  我扶着有点晕的脑袋道:“对,我去抓鱼了,先别废话,你快给我弄点药吃吃,我快冷死了。”
  戚珩紧锁着眉捏过我的手把脉喃喃:“寒气侵体的这么严重,素兮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怎么生的病?”
  我头越来越晕,擦着鼻涕回答:“说来话长,我就跟他回了燕国一次,燕国气候不太适合我,太阴冷,然后我掉水里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戚珩话不多说,嘟囔了一句“你太乱来了”就起身开门,完全忘了我们先前诓外面的人沈恪是得了肺痨的事实。
  戚珩严肃道:“你们,去准备点热水,白姑娘要沐浴更衣。”
  阿鹿道:“可是刚刚白姑娘说这是为了消毒……”
  戚珩怒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让你去就去啊,她病倒了你去治你家公子么,那你现在就进去吧。”
  阿鹿忙着低头哈腰,道了声是就去准备了。
  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戚珩发脾气,而就是因为他几乎从来不正儿八经的生气,我现在就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也无暇去分清,现在的戚珩就像一个饱经了风霜大叔,没了白面小生的清纯,我揉着额角就拉着戚珩进去。
  关好门,沈恪已经起身坐在床边,向我投来了关切的目光,轻声询问:“素兮姑娘你还好么?”
  戚珩不耐烦道:“你现在知道关心她了?早干嘛去了,你还好意思睡得着觉呢。”
  我反驳他:“戚十一你够了啊,适可而止,沈公子你管你睡,别管他,他药吃多了。”
  戚珩瞪大了眼跟我杠上了:“嘿哟,白十三,你长本事了啊,那行啊,你就这么着吧,别指望我治你。”
  我怒了:“你医术那么差谁要你治……”
  我和戚珩的干架最后以我的绝倒收场,倒下去的时候我稳稳地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我嗅着他身上白芷的气息,看着戚珩那张吵架输了之后专有的气急败坏的脸,还嘟囔了一句:“沈公子你管你睡……”
  业界良心,我一直在替燕国人沈恪卖命。
  我觉得我正安心地睡在软软的床上,还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那药王老爹。
  我爹他喝着小酒笑得一点都不矜持道:“我的小素兮啊,爹早就跟你说过了吧,见了沈公子别被勾了魂,你看你,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我不承认:“胡说,我没有投降,也没被勾魂。”
  我爹他笑得都有点抽搐了:“还说没有,没有你会这么听他的话,要知道跟着他这几天你吃了不少苦啊,还差点丢了性命啊。”
  我挥着手否认:“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当我挥手的时候,手就被沈恪紧紧地抓住,他凑过来,眼神深情的要死要活,我看傻了眼,只听他问我:“素兮,你喜欢我是不是?”
  我茫然地摇头:“不是,真的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而已,我这个人比较肤浅……”
  沈恪又靠近了:“那……你要不要因为我长得好看就嫁给我呢?”
  我头摇得更欢了:“不要不要不要!”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呆呆地睁开眼,却发现抓着我手的是戚珩,他嘴里说着:“好好好,不要就不要,我不治你就是了……”
  我怔了怔,灵台却瞬间清明了,看四周的陈设,我这是躺在沈恪的床上,身上不知道是汗湿还是衣服本来就没干,正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有点难受,我侧头看过去,沈恪在桌边挑灯看书,因为我醒了,所以他就保持着拿书的动作也侧头看着我,然后轻轻地放下书,起身向我走过来。
  戚珩放开我的手,手掌探上我的额头,又喃喃:“幸好烧是退了。”
  我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无力,但是我知道,这是风寒过后应有的情况。
  沈恪微微俯身问我:“素兮姑娘现在感觉还好么?”
  戚珩的脸马上就变了,他这个表情只可能是刚刚在我昏迷的时候和沈恪吵了一架然后没吵赢。
  这也是常理,他连我都吵不过,更何况沈恪乎。
  我嗓子有点干涩:“好多了,这不是你的床么……”我身体动了动,沈恪大约是以为我因为占了他的床所以要起来,就作势要按下我,嘴里道:“无碍,你躺……”连带着戚珩也要来按我。我吞了吞口水续道:“我能在你床上多睡会儿么?没力气,起不来……”
  沈恪马上要搭到我肩膀的手一顿,浅笑着道了一声好,戚珩站起来伸懒腰:“就知道你不会假客气,你倒还真敢开口。”
  戚珩一边去端药一边扶我起来,抱怨道:“自从外面的人知道你病倒了,守卫就直接厚了两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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