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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李世民曾说,天下英雄尽入毂中,希望的就是能够群策群力,兴盛大唐。奈何如今门阀权贵横行,多少人空有英雄志,而无施展地。若不是因为这门阀派系斗,她傅岩逍又何止于到此田地?
虽然武媚娘登皇后之位,是触动了门阀利益,也就成为了门阀派系斗争中所指焦点。但是,凭什么后位就必须得是名门之后,一定要由门阀把控?而不能是身后并无势力支持的武媚娘?她的雄才大略,多少人比之不及,为什么就不能有能力者居之?
这些问题,在傅岩逍脑中翻滚,越想越是愤怒。哼,你们想要争是吧,那就来争吧,我就不信了,权谋之术治理天下我玩不过你们,拿我比你们多了一千四百年的知识就不信玩不死你们!
当前首要之务就是要巩固武媚娘的后位,若是武媚娘连后位都保不住了,她们纵有再多的计谋能量,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他们需要是要通过这个位置,获得更多的支持,不停巩固自家势力地位。
无论是唐朝或者是现代,权贵将权力视为所有物,不容他人染指的习性,生生扼杀了多少有志报国,无门可入的有识之士。由此可见,只要这些门阀一日不去,平常百姓想要一展雄才以报天下有多困难。
一边是门阀权贵,一边是报国无门的寒门学士,这两种势力隐然是站在对立面的。要保得武媚娘地位巩固,就必须将这么这一批寒门学士尽数收心,最大程度上获得他们的支持与爱戴,才能与门阀分庭抗礼。
而要获得这一批人的心,不过要多替他们谋些利益,让他们能够有更多的机会走到上层,为国效力。
傅岩逍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在敛财上面,她只需要想几个在唐朝后出现的新产品什么的,就可以大获其利。但是要拉拢寒门,这些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既然是寒门学士,那么,对于他们来说,能够读更多的书,获得更多的知识,才是最关注的。
一想到这里,傅岩逍就眉开眼笑。兴奋地一拍桌,继而疼得捧着手哎哎喊痛。吓得徐护卫远远听到她的惨叫,赶紧飞身要来相救。冲入书房却只发现傅岩逍捧着手在喊痛。简直鼻子都快气歪了。
傅岩逍可不管他脸色难看,兴奋地蹦到他面前,“徐大哥,徐大哥,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在唐朝时,使用的仍是刻板印刷,这样用时既久,成本又高昂,导致读书人想要买书,都需得衡量再三,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家境贫寒的人通过科举晋升的机会。如果能够将在宋朝时才发明的活字印刷术应用到唐朝来,那么就是一大飞跃性的进步,推动文明的发展。
而且,这个在操作上,一点技术难度都没有。这才是最要紧的。如果傅岩逍说要整个像现代印刷业一样的机器操作,说不定人家就当她是疯掉了。很多时候,领先一小步是创新发明,引领潮流,领先时代太多,就是神经病了。
徐护卫听傅岩逍这般那般的说了一通,一拍傅岩逍的肩膀,“好小子!果然脑瓜子好使,这样一来,光是印刷一项,利润就丰厚得很了,好,好,真是生财有道。”
傅岩逍撇撇嘴,徐大哥真是的,就整天知道钱,算了算了,跟他讲也讲不明白,只能跟武媚娘讲这事,她这种人精,自然知道这个发明一出来,要如何利用这来拉拢天下寒门的心。她只管出出主意,再把技术方面搞定就行了。
果然,徐护卫将傅岩逍亲手写的书信递给武媚娘,武媚娘看了后,失声叫好。眉眼间尽是快慰与笑意。“好,她果然不负我所望。你且回去,我再细细斟酌一下,明日再回复给她。”
这一夜,皇后寝宫里灯火通明,武媚娘彻夜未眠,将傅岩逍的简略建议细细地作了延展,又一一安排了相关人员。待她停笔时,外面天色已是大亮。她微微一叹,不知不觉,竟然一夜就过去了。
再回头去看自己密密麻麻所书的细项事宜,就如同是看到一卷明媚的未来。未来的蓝图,尽在其中。
傅岩逍不愿意走到前面来,不愿意风光,不过不要紧,太多的人想要名利双收了。高阳公主转过来的那个关系网,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将他们的心笼络过来。平白得了这个便宜,还怕他们不愿为我所用?
武媚娘在做大事方面,果然是超出自己多多啊。傅岩逍看着武媚娘一一写好的细项目,不由得感慨。她短短三页纸,换回来几十页纸,这买卖,做得多划算啊。而且,武媚娘还极其细心地批注了哪些事务可由哪些人负责,这些人又有着怎么样的背景与特长。
女皇大人果然是够勤政的。这样详细明了的工作计划书与工作安排表,放在现代,就算用电脑制作,要弄出来,也得花个两三天吧,女皇大人竟然一天就完全手写搞定了。傅岩逍摸摸下巴,真可怕,若是放到现在啊,也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既然后面有女皇大人撑腰,也有着这个终极大BOSS在谋划,傅岩逍自己就不再费脑子了,一心一意地和师傅们混在一起,琢磨着怎么样用红胶泥来弄这活字印刷。
女皇大人的计划极其宏大,并且在傅岩逍的原意上,略作了扩展。傅岩逍只提了要用这个来笼络人心,武媚娘将这个计划稍作了改动,并且有十足的把握,在时机来到之时,可以说服了皇上,同意开办一个皇后书院——顾名思义,这个书院,所有的开销,都是从皇后娘娘自己的俸录支持,直接将钱拔入到书院中,以供使用。
傅岩逍原本计划中,只是通过商号来进行这一活动,商号的分号开到哪里,就在哪里开设一个义学,凡是够资格入学的,只需交纳一些基本费用,就能入学,书本一概不需要学子们掏钱购买。放到现在来说,这就是一些希望学校,只交学费,自理生活费,不用交学杂费。
而这学费,和其他私塾相比,仍是便宜许多,毕竟,只需要够支付先生的工资就够了,校舍什么的,都由商号出钱资助。
这些人,学成后,必须是要参加科举以求一官半职的,从这些书院出来,自然就是校友同僚,慢慢就会交织成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再加上有意地引导他们向皇后靠拢,这一批人,日后就会是武媚娘手上最锋利的利器。
武媚娘嫌这个办法太过迂回,直接设置了皇后书院——这个就相当于这些义办书院中最高学府,在各个地方的义办书院中品学兼优的学生,可直接由师长推荐进入皇后书院深造。
这一招下来,天下寒门士子,都会有这样一个意识,只要进了这些义办书院,不仅是让自己可以有书读,而且,更是有望成为皇后门生——天子门生荣耀,皇后门生虽然稍有不及,但同样荣耀。再说了,这种资助办学方式,对读不起书的许多人来说,简直就是一条光明大道。
义办书院先行,待得选拔出一批可以进一步培养的人才后,再正式开设皇后书院。这一步棋,走得甚是巧妙。以长孙一派为代表的门阀派系,对这些在小地方里小打小闹的义办书院,自然是不会有太多关注的,而等得一两年,渐成气候之时,再放出来皇后书院,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到时,若是他们要反对,就是把自己放在了这些正一心欢喜的寒门子弟的对立面上,摆出来成为天下人的靶子。若是引起众怒民愤,皇帝要收拾他们就有了足够的理由。
这位年轻的皇帝,由于自己的父亲过于光辉伟大,一直生活在群臣的掣肘之中,他会不想成就一桩伟业,不求能盖过父亲,也要能够与之并肩。当枕边人可以将他送到更高的地方时,他又怎么会不全力支持抓住这个机会?
另一方面,除了帮着武媚娘搞这个声势浩大注定影响深远的宏伟计划之外,傅岩逍还有其他事情要忙,简直是恨不得自己能够□。派出去查探贝凝嫣消息的人,一批批派出去,又一批批地回来,回报的从来都是两个字,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傅岩逍一边心焦,一边忙得焦头烂额,用着自己前世的名字,开始在武媚娘的支持之下,以皇商之名,将商号不断地推向全国各地。每到一个地方,首要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他们帮忙注意着有没有疑似贝凝嫣的女子,以及像小妍儿小女孩出现。
她一直东奔西走,想尽办法去寻贝凝嫣母女,却唯独忘了,要与三山浦那些她名义上的家人联系。三山浦山长水远,她只从武媚娘口中知道,当年她的事情,也颇是牵连了一下何邵两家,这两家受了些苦,不过由于后来大赦天下,这两家生意越做越大,与地方官这几年来混上了交情。
所以地方官很是大方,以傅岩逍与何大娘虽是姐弟,但一是由于自幼走失,近年才无意中得以相认,二是女子出嫁从夫,已不算是傅家人,为着这么疏离的关系定罪,实是有失公允。最后作了个无罪罚钱无关痛痒的判决。
何清平与傅岩逍终究是隔了一层,有童平成护着,倒也没受多大委屈,在军队里呆得安稳。只是他们对于这事也无能为力,两人天各一方,纵是有心想救,也是鞭长莫及。
待得活字印刷以及书院这边的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她就转而北上,到唐朝当时有名的产马地去,琢磨着如何来说服他们与自己这一方合作。
这一次前往,可就不像是她在唐朝疆域内行商,顶着皇商的身份,谁也不敢欺负了去。这一行,要到的各个部落,都是依附于唐朝但仍保留政权的。在人家的地头上,稍有行差踏错,恐怕就会招来祸事。
临行前,武媚娘终究是放心不下,调拔了几个侍卫,由徐护卫领着,跟在她身边保护。傅岩逍这一段时间里,替她谋划了许多事,短短时间内,让她感觉到,傅岩逍自身所拥有的能量,正在渐渐激发出来。
更有一次,傅岩逍像是无意中看着一本官员名册,看完后,默默地从那一份长长的名册中,圈出了几个名字,让她留心观察,可能日后能有大用。圈出的几个,都是品级极低的官员,她初时不以为意。
直到傅岩逍道,“这几人才学与能力,都堪当大任,只可惜出身低微,才会屈就于目前官职,但这不正是机会么?寒门士子,本身深受门阀派系欺压,唯有这样的人,才能争取过来为我们所用。”
就是从那个时候,傅岩逍在她眼里,就不再是单纯一个商人。开始觉得,命运让她与傅岩逍当年在三山浦相遇,就是为了让这人能够在日后替她铺路,一步步地将她送向权力顶端。兜兜转转中,命运之绳越结越紧,让她们共历劫难,又共同面对风雨。
而现在,在她的辅助谋划下,她的势力已经日益牢固。在她的势力没有彻底得到巩固,没有顺利夺得权力之前,傅岩逍,绝对是她应该毫不犹豫去相信,能将性命相托的人。
傅岩逍自长安出发,第二年正是秋闱之期,已经有各地的士子纷纷提前来长安,以方便早点落下脚来安顿好之后,能够安心攻读,以求来年金榜题名。
傅岩逍一行与这一批人正好是反向而行。一路上,不停遇到赴长安的士子,傅岩逍不由得苦笑,自己从不想涉足官场,却不得不卷入其中;但又有多少人,为了能晋身官场,一展雄才,而日夜苦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各人汲汲营营,不过是皆有所求,他们所求的,是看似近实则远的名利,而自己所求的,不过是与贝凝嫣再相逢相守。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赴科场。她喃喃地低念了几遍这两句话,凝嫣,要到何时,我们才能再相逢?
峰回路未转
在傅岩逍凄凄切切惨惨淡淡地北上准备抢驿帮最拿手的生意之时,杭州倒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架势。织艳封悔殊拢春三个人,每天里都高兴得像过节一般,唱唱歌跳跳舞顺手调戏别人或者被别人调戏。
拢春总算是尚有替自家主子着想伸张权利的一点点小心意,一边施施然地拈了桌上的糕点送入口,一边不无担忧地问,“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给她说一声?说凝嫣和妍儿都好好的。”
织艳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去说啊!”反正她是不敢去说。
封悔殊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那副狗腿子模样,惹来拢春一个白眼,倒是逗得织艳笑了一个。
但是,这句话迅速地将拢春要告密的热情浇熄了。开玩笑,傅岩逍现在整天奔波,想要找到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递了信过去,能不能递到她手上尚是一说。另一方面,其实她们也不知道贝凝嫣躲在哪里了。
如果不是仇岩过来送信,告知在太原的那一幕狗血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