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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夏墨似乎不得不恢复萧家小姐这一身份了。但是她心里非常不愿意,她早就在离开桐城之时,就下定决心脱离这一身份,从此这世上便没有萧于薇这个人,而只有何夏墨。当官差一入门,何夏墨心下却一亮,一拍脑门,自己这个猪脑袋,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呢。武媚娘一行,肯定也不是用真的身份文书,否则哪得这般明目张胆,不用真的,那自然是假的了。假姓名,真公章。而且放眼天下,又有哪个官府敢与这位未来皇帝,当今皇帝心爱的女人为难呢。真是有个现成的靠山,不用岂不是对不住自己!
但问题又来了,一路上两人虽然相处得甚为亲厚,但未必人家就愿意帮她。况且现在情况,人家也算是要隐瞒身份的逃亡在外。唉,真是愁死了。何夏墨心念一转,咬了咬牙,现在也只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赌了!
不卑不亢地向两位官差施了一礼。“两位官爷,在下是桐城人士,在往三浦山来的路上遇到劫匪,逃命之时跌落山中,可能是当时遗失了文书,尚未来得及补办,还望明察。若是官爷不信,与在下一路的几人已先行入住,可稳步询问。”何夏墨心里暗暗说道,女皇啊,对不住了,只好拖你下水了,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吃牢饭。
两位官差一听,半信半疑。客栈老板一听,刚才先入住的一行出手阔绰的人还有可能是奸细同党,立时变了面色,赶紧叫人去小院将人请出来。
彼时武媚娘正在沐浴,店里伙伴过来说是他们同行的一位姓何的出示不了身份文书,官差要让他们出去问话。心下知是何夏墨惹了麻烦,有心不涉这趟混水,转念一想,何夏墨都已拖了她下水,现在是不涉也得涉了。况且这人相处近一月,虽然牙尖嘴利言语不饶人,却是知书达礼颇有风范,自恃看人不会走眼,这人心思赤诚,非是奸滑之人,只是或许有甚难言苦衷。主意既定,便吩咐进入禀报的丫环,“你出去跟徐护卫说一声,就说让他去处理此事。处理完了,把何夏墨带来见我。”
言下之意,便是让姓徐的帮何夏墨一把。
何夏墨在前面,正被一位官差押坐在桌前,看见徐护卫脸黑如铁盘出来,毫无表情地扫她一眼,便走近另一位官差,出示了身份文书。当然,随之出示的,还有大内带刀侍卫的玉牌。他凑在官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听不清楚他和对方说了什么,何夏墨猜他是编了一通诸如奉命出来办差之类的话,只见官差此前倨傲的神色立时便换成了点头哈腰的谄媚。二话不说便放了何夏墨,满脸是笑地赔礼,“这位公子莫怪,这也是职责所在。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转身将火气撒在老板身上,狠狠地训了客栈老板一通,未了还丢下一句:“这位爷身份文书丢了,你就放心让他住着,小心照应着。若是有甚差池,小心着点。”
何夏墨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瞬间就发现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徐护卫黑口黑面地对他说,“何公子,鄙家主人有请,麻烦你跟我来。”何夏墨心下苦笑,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解决了此事,却惹上了武媚娘,按她那腹黑劲,自己不知道要被修理得多惨。
那边厢老板赶紧招呼萧林过去办入住,小丫头半是疑惑半是担忧地看着何夏墨跟着徐护卫往后面小院走去。
何夏墨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怀着赴刑场的心态,一步一顿地磨磨蹭蹭跟在徐护卫后面。徐护卫不耐烦了,一手揪住她脖后衣领,半拖着她快步往武媚娘的房间里走。看她前所未见的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觉得有趣,不由得嘴角勾出一个笑模样。难得看她这种窝囊模样,一路上,哪次不是被她一副嚣张得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内伤心生闷气,现在也还真值回票价,不枉他利用职权把她保下。
到得房门前,徐护卫扬声禀道:“夫人,何公子带来了。”
“让他进来吧。”武媚娘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何夏墨无可奈何,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一步一拖的,慢慢踱进门了,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带的玉饰。小模样看起来甚是无奈兼着尴尬委屈。
武媚娘看她一眼,“噗”的一下笑了起来。美女一笑,顿如鲜花怒放,让何夏墨呆了一下。迅即感到失礼唐突,便忙不迭地低下头,脸微微地红了起来。话说,何夏墨在21世纪已是三十岁,穿越到这边,才十八岁,自觉大大占了便宜,又能够再青春年少一把。但她在现代,三十岁的年纪,钟爱的就是像武媚娘一般的,脑袋一流,精明强干却又不失温柔的御姐。何况面前的这一位御姐有才有貌,有脑有身材,偏生性子也是个爱折腾的,又腹黑得要命,简直是何夏墨的心头大爱。
但是可惜啊,御姐有主了,而且还很强大,况且这个御姐还在一路向着女皇的路上狂奔,本着爱御姐不爱女王,坚持不招惹有主的花这两个首决原则,何夏墨心下对着武媚娘是只有欣赏而无爱慕,但是,美好的东西总是赏心悦目的,看美女御姐倾城一笑,杀伤力太大,也禁不住让无色心的心中怦然心动。
忐忑不安诉真相
“怎么了?有胆子利用,没胆子来请罪么?”武媚娘被她的反应逗乐了,不由开口逗弄。
何夏墨讪讪一笑,有点手足无措。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要如实相告,还是要编个理由。但她内心深处是非常不愿意骗这位一路上对自己只有恩没有算计的人,武媚娘单纯地不带算计的待她如朋友,她实在是没有瞒骗朋友的习惯。但如果如实相告,却又担心会带来不可测的后果。便含糊其词,顺着武媚娘的话头耍无赖。“是,是,是。在下多谢夫人相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夫人这一下功德无量,对国有功,造福社稷,实在是令人敬佩。”
“哦,那你说说,怎么样个功德无量,对国有功,造福社稷?我琢磨着,怎么样看都是救了你这个四处惹事生非的祸害,指不定以后为害乡里,那我可就是罪孽深重。”武媚娘也不点破,眯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何夏墨心里一突,知是绝无蒙混过关的可能。嘴上却说,“夫人救了在下,免了在下去吃免费牢饭,替官府省了口粮,一可为天下百姓省了一份粮食,可救活多一个受难灾民;二是减轻了官府的工作量,不用为莫须有的事情浪费人力。岂不是对国有功造福社稷。”
武媚娘闻言忍俊不禁。“好了好了,你这个小无赖,平日只见你牙尖嘴得,想不到歪理一套一套,难怪徐护卫他们吃尽你苦头。”笑了一会,却神色一敛,语气变得严肃,“事到如今,你还不照实说了!”
何夏墨看她板了脸,心下有点惶然,却踌躇着该不该说实话,脸上却有了些许无奈神色。
武媚娘看她神色变换,心下猜测必是有难言之隐,却见她眼神虽然是忧虑,却并无闪烁其词,也没有眼珠乱转琢磨说谎来哄骗她。便遗退了左右,温言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既然敢于扯上我,必是对我身份有所猜测,知我一定可以帮你。现下你若是再是隐瞒,一是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二来,你的身份文书又如何解决,我救得了你一次,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数了。”
何夏墨心中一亮,对啊,虽然说了实话可能会招致不可测的后果,但是不说,自己又怎么能名正言顺地补个身份文书,如果没有这一文书,日后想要逍遥游天下,却也是不可能的了。虽说自己可以到金陵见了赵思尧后托他相帮,但终究是远水救不得近火,在回程上,自己也是要四处走走,过得一年半载后再去会合的。但文书一日未办好,一日便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想及此,何夏墨起身郑重行了个大礼,语气真挚道“在下确有难言之隐,却也不是有心隐瞒,夫人问及,自然是要和盘托出,只是有个不情之请。”
武媚娘见她似是下定决心般的郑重神色,心里也不由肃然。“你是不是要让我保守秘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拘着你,只当是朋友一场,君子之交?”
何夏墨点了点头。
“我晓得轻重,而你志在山水,我惜你为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你说吧。”
何夏墨得了允诺,便将萧小姐的事情,源源本本地尽数告知。只隐瞒了刘家是驿帮之主的身份。她虽然是欣赏武媚娘,但自前世的经验来看,政治家的心思,算来是最难测的,为了达成目的,任何手段,任何可利用的东西,都有可能会被利用上。如果武媚娘知晓她是驿帮之主的未婚妻,难保她不会利用这一点,与刘家做个交易。
她说的话里,九真一假,且不觉得这是对武媚娘的欺骗,便堂而皇之地当真话说了出来,武媚娘观其神色,却也没找着半点破绽。况且觉得她也没有什么必须要隐瞒的,自然是不疑有假。只是听完后喟叹,“一路行来,我只觉得你心态豁达,想法异于常人,自得洒脱态度,却不成想你经历了此番种种。”停了一下,又问道“你是打定主意日后均以男装示人,以男子身份生活?”
何夏墨毫不迟疑地点头。“这世上对女子束缚太多,若是以女子身份,除了勉强自己嫁个不知底细之人,依附他人而活,毫不得自由。这实非我所愿。这世间之人,但凡都觉得女子不如男,女子再有才智,亦不得施展,日日拘于闺阁,只仰男人鼻息而活。所以越有才智的女子,便越觉出痛苦,自身再好,也不得不三从四德,嫁一个不如自己的男人,苦捱一生。”
这话却恰是切中了武媚娘心中的隐痛。她自入唐太宗后宫,显露才智,唐太宗一边需要用她的才能处理政事,一边却认为她一个妇道人家,手段过于狠辣。但实际上来说,她的那些手段,与在朝为官的人相比,万万当不得一个这一形容。而李治心性懦弱,虽然不失为一个守成明君,但却只能是将先皇的英明继续发扬维持,却没有更多的治世手段。而自己自觉有此能力,却又拘于女子之身,不能名正言顺的经世治国,只能依靠着李治的恩宠,才能将这些想法实施一二,而饶是她费尽心力,李治取她所想来实施,亦不过十之一二。自己碍于为先皇后宫,先皇驾崩后,被困于感业寺,更是绝了所有从政的路,只能寄情山水,心志难伸。明知这清平世界,有心伸手治理让它更为强大,却生生被拒在外。
这话却是何夏墨故意说的。她既然明知武媚娘有心政事,便也明白她要走的路,挣扎的心情。而她现在的情况,如若不能引得对方与她共鸣,便再无他人来帮助摆脱困境。投其所好,虽有投机取巧之嫌疑,却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武媚娘沉吟片刻,便有了决断。“你这事,我会帮你。但不能操之过急,办理身份文书,需得官府查验,有册可据。你得找个与你之前毫无关系,别人查不出你实际身份的家,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这样才能无后顾之忧,任是谁来查,都不会有泄露身份之忧。依我来看,这事必得到江南,才能办。你身材相貌不似北人,若是充当男子,身材羸弱却与江南男子相符,这样一来,便毫无破绽了。”
何夏墨郑重谢过武媚娘,心下赞叹果然是未来女皇,天生从政的料,处事滴水不漏,她之前只想编个身份,借她势力来办个假文书,却想不到后面这么多的细节事宜。幸好有武媚娘替她谋划,否则日后必然麻烦不断。
但是,有人肯帮忙了,这个,信得过的人家,又能列守秘密的,找来却又谈何容易。
不过,似乎是老天觉得捉弄她差不多了,要给她一点甜头。前面刚拟定如何来办她的身份文书,后一日,便已撞到了完全满足条件的人家。
第二天一觉醒来,何夏墨心事尽去,自然是要去圆她心愿,去看心仪已久的大海,但她不识得路,而且按古时的交通工具来讲,从城中到海边,也有小半日路程,再加上游玩,势必要在外露宿。众人刚安顿下来,非要歇个两三天,才肯动身。她闲来无事,而萧林和绿竹又兴致勃勃的要去街上逛逛,便带了两人出了客栈。
看着萧林与绿竹的小情意,两人虽然碍于男女大防,保持了一定距离,眉眼间却流转情意,轻易便可看出是一对小情人。她不由叹了一声,想起以前曾交往过的女友,曾经也有过的甜蜜场景,最后却是最心爱的人结婚嫁人收场。而在这之后,也有相交过一个,却是更伤人。
正在出神,却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却见人群迅速聚焦,沸沸扬扬的,似是抓到了偷儿,苦主正痛殴出气,而旁观众人大声叫好,七嘴八舌地指责偷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