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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点绛唇-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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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悔殊气鼓鼓地瞪着织艳,“我可不像某人,皱纹跟心眼一样多!”

  织艳风情万种妩媚地一笑,“你是在妒忌我成熟美艳大方吧!再瞪,再瞪眼睛鼓出来你就变成蛤蟆了!”

  贝凝嫣头痛地抚额,这两个人是不是天生八字不合啊,只要一凑在一起,就要吵起来,不吵不痛快。拢春这几日也是见惯不怪了,只当没事人一般闲闲看戏。贝凝嫣心里记挂着傅岩逍,正想着要去看一看怎么回事,反正这两人一斗起来一时半会也不会消停,倒不如先过去看看。便是趁机离了席。拢春一看没有看戏同盟了,没有得玩也觉出乏来,悄然跟在贝凝嫣后面出去。

  贝凝嫣一路行至傅岩逍住着的院子,没有让人通禀,看着书房里亮着灯,便是径直到了书房。傅岩逍完全没有察觉,只是怔怔地坐在榻上发呆,贝凝嫣心里“噔”的一下悬了起来。悄无声息地从后面绕过来,从背后将她抱住,半跪在榻上,“岩逍,你怎么了?”

  傅岩逍被她抱住的时候微微惊吓了一下,自己琢磨这事这么入神么,竟然都听不到她进来的脚步声。笑着摇头温言应道,“没什么,只是一下子想事情想出神了。”

  贝凝嫣捧着她的脸,直看进她眼里,“不要瞒我。”

  “哪有,我只是在琢磨休假山庄的事呢。”傅岩逍故意皱皱鼻子,装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

  “你从来不会在家里想生意上的事的。你忘了么,你自己说的,公事私事要分开。”贝凝嫣捏住她的鼻梁,不让她躲开,半是认真半是撒娇的,“快说,不然就要家法侍候了!”

  傅岩逍被她这副模样逗得一下撑不住哈哈笑开,将她抱在怀中,“好,好,我招了我招了,夫人饶命啊!”勉强压抑住笑意,“我只是在伤心,你竟然都会嫌弃我是昏君!”

  贝凝嫣捶她一下,“还笑,你本来就是嘛。”看着傅岩逍兀自笑得开怀,忍不住凑过去吻了下她舒展开来的眉眼,还没等傅岩逍反应过来又退了回去。笑盈盈的,“不过昏君不都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么,反正现在也没有江山让你爱。”

  傅岩逍笑嘻嘻地赖上去,“有美人让我爱啊。”

  贝凝嫣用手抵住她的脸不让她靠过来,敛了笑意,“真的不能跟我说么?”

  傅岩逍看出她的认真来,收了笑意,低眉垂眼的,“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也不想骗你,最近我办了一件事情,结果可能会很好,也可能会很坏,我担心会牵连到你和妍儿。”她一边招供一边在心里大喊,傅岩逍你怎么就招出来了,你果然是个昏君的材料啊,美人一皱眉,你就巴巴的什么都往外倒。

  “傻瓜,我们是夫妻,谈什么牵连不牵连的。你要是再这么想,我可就要真的家法侍候了。”

  “嗯,我们是夫妻。”

  两人又是腻歪了一会,贝凝嫣起身准备要回笃思楼,傅岩逍拉住她,“今晚就宿在这边吧?”

  看她期盼的样子,贝凝嫣装作很是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又很是为难地说,“不能扔着织艳一个人在那边不管吧,这可不是主人待客之道。”看傅岩逍一脸失望又不想让她为难地松开手,又一路跟着她到院门,实在是忍不住笑,推着傅岩逍回去,“你还不去沐浴准备歇了。”看她样子可怜巴巴的,“好了,我逗你的啦,织艳今晚估计要和悔殊杠上了,哪里需要我陪。”她越说声音就越是低下去,“但是我也得回去梳洗一下才过来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加更。感谢Linzp的长评《别忘了逻辑》。明天会是正常更新。

  玩桌游内容,由朋友友情提供实情。

  这个要一百万两呢,是这样来的。我查了一下,唐朝时候每年国库收入是3000多万两白银;当时黄金白银比是1:4,就是400万两。

  唐朝时赋税本来就比较低;大概是百中税一。甚至很多都是不征税的。

  贝家本来就多钱;这四年里利润总是翻番地涨;怎么着也算是江南首富了;能抽得出来这么多钱也是正常的。这一部分钱相当于是每年国库收入的1/10。

  人家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时清朝的黄金白银比已经是差不多1:9;就算是一万二黄金吧。

  你要打通关节;谋的又是后位;里面打点的可全都是一品二品;估计最低品级的都应该到五品;一个知府也是五品。你要人家提着脑袋跟你干;总得有见得到的利益吧。

  按平均一个5万算;也只能拉拢20个啊。所以这个不算多的。

  现在竞选总统都要好几亿美金呢!民主制与封建君主制的权力差异有多大;大家应该也了解。所以说;政治就是个烧钱的东西。

  交手

  “代主,三江商号的贝镇平贝老爷到了,在外面候着呢。”驿帮在杭州的管事掀帘进来,向正在查看帐目的霍逐阳禀道。

  霍逐阳随手放下正在查的帐目,淡淡道,“嗯,来得倒是早,看来他们是很想做这笔生意了。”

  “这三江商号本来与贝家商号是同气连枝,生意做得极顺,前几年眼看着是比贝家商号来得好的,不过自傅岩逍入主贝府后,就大肆打压,这两三年来是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了,能有机会和驿帮合作,攀上驿帮这颗大树,自然就是着紧得很。”那管事以为霍逐阳是初到杭州,不清楚其中关节,自然是将这来龙去脉前前后后都说了个通透。

  霍逐阳挑挑眉,“这贝镇平就算是与傅岩逍主事的贝府不和,但是与何府也算是沾亲带故了的,两府联手的话,还怕一个傅岩逍么?”

  “代主有所不知,这贝何两府也是貌合神离,双方都提防着对方,否则傅岩逍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将他们打压下去,那何府的当家何金生手段比贝家要略好一些,倒也没有三江商号那么狼狈。”

  霍逐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如此说来,傅岩逍这个人倒是不可小窥了,之前两次交手都没法从她身上占些便宜,只以为是她刁奸耍滑钻空子,若是依着这主事所言,贝家商号在她接手时就已经显露败落之像,还能从虎视眈眈的两府里夺生意,几年光景就打压得这两家抬不起头来,若她日后有野心往北发展,倒也算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威胁。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与她正面交手了,看看是谁赢得了谁。他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不过,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看看贝镇平看到他会有什么反应!霍逐阳起身往议事厅去,“你去带他们过来吧。”

  贝镇平领着贝志尚进来,两个胖胖的身躯尚未完全挤进厅里,贝镇平就略显急切地表示亲近,“见过代主,一直说是要早日来拜访一下代主的,只怕会过于唐突打扰代主,今日终得一见,果真是少年英雄啊。”

  这寒喧的话说完,两人正式对面见礼,贝镇平微愣了一下,心中惊疑不定,不过他终究是老练滑头,异样神色一闪即逝,随即恢复了镇定。装作随意问道,“代主看起来甚是面善,莫不是曾经见过?”

  二十二岁的成年男子自然与十五岁的青涩少年有极大的变化,况且霍逐阳原先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现在却身怀绝技,气质气势身材都大异于从前,他虽然心中怀疑但一时也不敢确定。

  霍逐阳倒是笑得开怀,“这倒巧了,前一阵我与何府见过,他们也说是看着我面善,不过我自幼长于北方,从未到过江南。”

  听他说从未到过江南,贝镇平的心才略略定了下来,两人又是客套了一翻,才切入正题。

  “贝老爷应该也是知道的,驿帮旗下的华陀堂,此前一直是与贝家商号合作的,只不过觉得他们条件高了些,这次是想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可以选。”

  “那是那是,在商言商嘛。”贝镇平随声应和,话锋一转,“只不过代主想要如何合作?”

  霍逐阳微抬了抬眼看向管事,那管事自是心领神会,“若是合作,三江商号所有的货物运送须得交由驿帮负责,药材供应方面,入货价格需得比贝家商号低五个点。我们与贝家商号也是这般提的要求,何府自然也是,贝老爷可以考虑一下再作答复。”

  贝镇平脸上肥肉抖了抖,低五个点啊,一年下来,就得少赚多少银子!再加上驿帮收费比别家略高,几乎一成利就去掉了。但若是不答应,被另两家得了去,日后三江商号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贝老爷多斟酌下。”霍逐阳看似毫不经意地提起,“不过和华陀堂的合作,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日后大家成了合作伙伴,自然是同气连枝,相互扶持互通有无了。”

  贝镇平眼神亮了一下,搭上驿帮这颗大树,日后还有可能在其他方面进一步合作,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啊,说不准,能借着这北方商业霸主,把傅岩逍那满肚子坏水的小子整得灰头土脸呢!哪里还用得着被这小子明里暗里地使坏下绊子搞得自己那么被动。

  待送走了贝镇平父子,霍逐阳看着两人缓慢挪动的背影,冷笑一下,这下他有九成把握当年是这贝镇平下的黑手了。算计我,就要有迟早有一日付出代价的准备。等着吧,你们欠我的,会加倍讨回来。不,不止这么简单,还有你们欠凝嫣的,傅岩逍还没有讨回的那部分,我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还有,他心里一窒,想及佳人另嫁,还有你们害得我与凝嫣生生分离,离妻之恨,一分都不能少算了!

  “你在杭州多年,如果驿帮要往南方发展,依你之见,应该如何?与哪一家合作对我们更有利?”

  “小人浅见,说出来代主不要责怪。若我们驿帮只是要在这江南分一杯羹,与贝家商号合作自然是首选,傅岩逍经商手段极其了得,最近又要弄一个什么度假山庄的,手笔极大,不过这种主意,换了旁人,也是琢磨不来的。和他们合作,必然是稳中求利,不会有太大风险。只不过若是驿帮想要成为江南商业霸主的话,就须得从三江商号和何家商号中选,借着他们牵制住贝家,才能争出天地来。不然的话,贝家在江南根基深厚,我们驿帮在它的地盘上,难免是要受些掣肘。”

  霍逐阳定了主意要收拾两府,自然傅岩逍也是不可以放过的。稍思片刻,心中已是定了主意,“估摸着过两日贝镇平就会找上门来了,就先从三江商号开始吧。”

  日日到贪欢阁报道要守到织艳回来的刘若谦,今日里如了愿,见到了人。这是一出人世间最短的悲喜剧,因为他刚达成心愿兴奋的笑容还没完全扬起来,就看到了傅岩逍。整个人就显得滑稽得很,要笑不笑的,吊在中间。

  傅岩逍一副主人之姿扫了他两眼,一脸嫌弃,“笑得真难看,还不如不笑。”

  刘若谦怒了,你说就算你是花魁织艳的恩客,但是人家是来看花魁的,大家都是客,都是来扔钱的,凭啥你这么挤兑人家?!人家花魁都没说话呢!啊,不对,花魁同学好像在听到傅岩逍出声后,笑得灿烂了几分。

  “你爱看不看,有人请你看么?”刘若谦“啪”地一下收了摺扇,硬生生摆出了惯常的洒脱样,笑得那叫一个僵硬狰狞。

  傅岩逍捂了捂眼,“杵在这碍眼呗!”

  刘若谦脸顿时黑了下来。织艳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别挡着眼睛了,再碍眼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呐,不看路一会撞着些什么不好的东西就得不偿失了。”她是明里解围暗里煽风点火顺便浇点油。“刘公子见谅,这人说话总是不着调,别往心里去,啊,刘公子请随意,楼里有看中的姑娘,不妨叫一个过来作陪,织艳先失陪一下。”

  刘若谦一听就急了,他在这守了这几天了,好不容易织艳才从贝府里出来,又要给他闭门羹吃?他怎么说也是堂堂驿帮少主,“药仙”弟子啊,江湖上“阎王避”名头也是响亮得很的!作势挽留,“织艳姑娘……”

  傅岩逍撇撇嘴,“见过猴急的,没见过这么猴急的啊,人家姑娘家刚从外面回来,去更个衣梳洗一下是自然的事嘛。”

  刘若谦听她这么一说,也是觉出失礼,自己理亏,只“哼”一声不理傅岩逍。织艳倒是笑着用手指勾了勾傅岩逍的下巴,笑意盎然地问“吃醋了?”

  这话听在两人耳里,效果可是完全不一样。刘若谦以为织艳是在说傅岩逍与他争风吃醋,傅岩逍自是知道织艳是拿什么来取笑,只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带了过去,“要吃醋的也不是这个啊。”

  待织艳转了回房,刘若谦皮笑肉不笑地向傅岩逍道,“傅公子,真是对不住,刘某可是要横刀夺爱了。还望傅公子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傅岩逍伸伸懒腰,微挑起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夺?夺得去再说吧,刘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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