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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庄红梅有些不满,一转却是眉开眼笑,颇有撒娇的意味,道:“若是我做出桃花膳,可有什么好处?”
“好处?”任嘉允注视着小丫头,伸手握住她娇嫩的柔荑,轻轻地摩挲着,翘着唇角,“若要好处的话,你要做的就不止桃花羹了,而是桃花膳。这般,你可还要好处?”
灼热的阳光刺得楼轻月眼睛微痛,庄红梅轻盈的含着笑意的声音又不偏不倚的传入她的耳朵里,“自然是要的。接下来的三日每日的早中晚膳都要是你给我下厨。”
任嘉允笑了笑,自是默允了她的要求,“我也不曾寻过泗阳的桃花林,你便自己去寻吧。”
红梅亦是巧笑倩兮,稍稍靠近任嘉允的耳畔,悄声道:“我不喜欢在前堂用膳。”
一旁的二人只是干站着,听不清庄红梅在任嘉允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却是看见任嘉允微微颔首,且唇边的笑意更肆虐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不出一刻,庄红梅便寻来了一箩筐的桃花瓣。
跟了任嘉允将近九年,做一桌子桃花膳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桃花瓣皆是新鲜花瓣,颇为棘手。可倒也难不倒她,不过一席桃花膳罢了。任嘉允抽了个空子悄悄地去看了一眼,瞧她做的认真,也不打扰,心里头却笑开了花。
申时三刻,夕阳西下。
任嘉允同楼轻月、陌振南三人早已各自坐好,就等着最后一碗桃花羹上桌。一桌子的好菜散出香喷喷的味道,隐隐泛着桃花的香气,惹得众人垂涎欲滴。
丫鬟跟在庄红梅的身后呈上四份桃花羹,恰听楼小姐柔声赞叹道:“想不到红梅的厨艺这么好,想来这些年嘉允是极有福气的。”
庄红梅被夸赞得有些羞涩,双颊微微泛红,“其实都是师父教出来的。”
楼轻月取了块桃花鲜鱼,温婉道:“素来知道嘉允喜深藏不露,却不知厨艺竟也这般好。不知何时我们能尝到嘉允的手艺。振南,你说是不是?”
陌振南轻哼一声,道:“小时候可不是尝过他烤的鲫鱼。那味道,你竟会忘了?”
“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楼轻月呵呵笑着,声音尤为婉转,“那日我二人头一次去紫砚林就碰着正在抓鱼的嘉允。那也是我三人第一次相遇,我怎会忘了。那次嘉允还烤了鱼给我们吃,我还记着你吃了一口说是有毒,掬了好几捧水来漱口,嘉允也是只吃了一口,还吐掉了。”
说到这里,楼轻月忍不住莞尔,言之:“只有我特傻的整只鱼都吃了。”
任嘉允亦是笑得漫不经心,这顿晚膳便止于此了。
翌日早上,楼府的厨子边理着衣襟边作势推开厨房的门,竟推了个空,险些踉跄倒地。他惊愕的看着已然忙活好的任嘉允,结结巴巴道:“任公子,您……您这……您这是,做早膳?可,可我……”
恍若未闻的任嘉允利索的乘好两碗薏仁粥,指了个丫鬟帮他端着。这刚迈出左脚,想了想,朝呆愣的厨子笑道:“快些准备她二人的早膳吧。”
厨子愣愣的应着,一时间却忘了要做些什么。
丫鬟端着托盘跟在任嘉允的身后,行至长廊的尽头正巧遇见自家小姐,款款行了礼。
“嘉允,这么早?”楼轻月递了眼托盘上的两只瓷碗,却是盖着盖子,怕是不想它受风吹而变冷了吧。
任嘉允停了步子,瞥着面前的女人,慢吞吞笑道:“你不是也很早?”
轻月笑了笑,颇觉尴尬。理了理心绪,又道:“我还道是你说着玩儿的,却是真的为红梅做了早膳,当真是个好师傅。”
任嘉允满含笑意的瞧了她一眼,遂提着步子,与她擦身而过。
丫鬟跟在任嘉允的身后,方要经过楼轻月,却见前头的人又停了下来。顿了顿,她听见他颇带笑意的话语,道:“我何时说过我是她师父?”
楼轻月为之一愣,说话的声音还略见丝丝颤抖,“可红梅……她不是一直都是唤你师父的吗,嘉允?”
喉间散出几分讥笑,任嘉允回首瞧着楼轻月,淡淡的瞧着她。未久,他道:“我可亲口说过?”
这话明明说得云淡风轻,楼轻月却在他灿若星辰的眸子里看到了叫做认真的东西。怔了怔,楼轻月缓缓勾起唇角,犹如一朵红杏,轻轻道:“快些给红梅送去吧,再站下去,这早膳该凉了。”
“这倒是。”任嘉允朝她笑了笑,眉间的宠溺甚为刺眼。
未久,二人走到了庄红梅的厢房外,取过丫鬟手里头的托盘,推开了雕花门。庄红梅正在屏风里头穿衣服,任嘉允将两碗粥放置在桌子上,看屏风印出的影子,笑岑岑道:“长这么大,竟连衣服也穿不起来了?”
“这腰带也不知怎么回事,总也系不好。”
嘟嘟囔囔的声音惹得任嘉允发笑,悄无声息的绕到她的身后,“可要我帮你?”
问着这话,却是已经伸出双手。庄红梅一颤,愣在那处没了动作,只觉得任嘉允修长的指尖绕过她的腰身。温润的气息打在她的耳畔,隐隐散着茶香。任嘉允的双手极有条理的帮她理顺腰带,又帮她系好。
“师父……”
庄红梅的声音有些颤,任嘉允只是轻浅的笑了笑,道:“洗一洗,该用膳了。”
这般一来,庄红梅便有些羞涩了,双颊嫣红,默不作声的用了早膳。
膳后不久,任嘉允将其带到楼府一处空旷的地方。芳草碧连天,青草的味道尤为清新。庄红梅念着早间的事情,心中转过无数个心思,却是不知任嘉允用意何在。
聪明如他,明是看出庄红梅的心思,也不点破。慢悠悠的自怀中取出一捧金丝线,扯出些长度,缓缓道:“这是金蚕丝,用来杀人是极好的。”
说罢,任嘉允晃了一招,使出金蚕丝。遽然间,空中一阵青草飞舞,弥漫着更加浓郁的青草涩味。任嘉允极为满意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收妥金蚕丝递予庄红梅,道:“没有招式,只有能杀人,如何使出它皆不重要。”
红梅欢欣鼓舞的接过金蚕丝,立时便试了试。几个招式下来,虽不如任嘉允使出时的威力大,却比剑的轻便许多,也更有杀伤力。只是初次使用金蚕丝,有些许不习惯。
“这大半个月来,可曾怕过?”
庄红梅收了金蚕丝,缓缓摇了摇头。怕是真的怕过,可也只是怕过。现如今,她已不觉得有什么可惧的。只要能为南安镇的数百口人报仇,她是什么都不怕的。
“极好。”任嘉允抚着她的柔荑,气定神闲道:“日后,谁若伤你一分,你便伤他十分。无需顾及任何人。”
“是,我知道。”
金蚕丝耍起来不太顺手,庄红梅又练了会儿。任嘉允半眯着眼睛,瞧她练得认真便默不作声的回了前院。
庄红梅并未在意,只是方才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似有若无的不大清楚。
一只白鸽稳稳地落在任嘉允的臂弯,抖了抖两只翅膀。任嘉允温柔的抚摸着它柔软的羽毛,复从它的细腿上取来信纸。素净的纸上是阿海叔写的五个墨字:乔先仁已死。
任嘉允烧了纸卷,眉眼柔和,微薄的嘴唇浅浅上扬。这倒是有趣了,乔先仁竟是被人杀了,倒是有人快了一步。又想了想,复看了看时辰,悠哉哉的去了灶房,准备午膳去了。
这一日晚上,陌振南也是收到了消息,来人说:乔先仁的死状与前几位的死状没甚区别,是以,这定是同一人所为。
得了消息的陌振南将此事说与楼轻月,后者思忖片刻,道:“明早启程去临江。”
膳后,楼轻月去了任嘉允的厢房。她是想与任嘉允道声别,若是嘉允能同她一起去临江也是极好的。她却是忘了早上任嘉允同她说的那些话,若是还记得的话,许是不会再盼着任嘉允同她一起了。
任嘉允的厢门已关,屋里的烛光一闪一闪,窗纸上印出任嘉允倚着床沿念书的影子,看得楼轻月心思旖旎。勾了勾唇,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外敲了三声门,复推门而入,莞尔唤了声他的名字,“嘉允。”
这声音,听在耳朵里是极为舒服的,直教人心神荡漾。
白皙的手指划过书页,翻开新的一张,“这么晚,是有何事?”
“嘉允,我与振南明日要去临江,你要不要一起去?”
“临江?”
楼轻月点了点头,“听说乔先仁前辈死在临江,死状与前几位死者没甚差别,应是同一人所为。是以,我想去看一看。”
“看?”任嘉允又翻开一张,一手端着杯盏,“没了尸体,只剩一滩血水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怕是不太容易的。不过……”
顿了顿,任嘉允酌了一口温茶,轻悠悠道:“我倒也想看看,是谁杀了乔先仁。”
这前半截子的话叫楼轻月尴尬不少,后一句话倒是叫她开心了些,“那明日便早些起吧。”笑了笑,继而道:“红梅应是也一起去的吧。不知她起不起得来,我去与她说一声,别错了时辰。”
“不必了,我会同她说的。”任嘉允合了书卷,淡淡的瞥着她,似有若无的笑着,漫不经心的道了句:“轻月,天色可是不早了?”
楼轻月转首望了望月色,果真已是很晚。再看向任嘉允时仍是笑盈盈的模样,婉约道:“确然不早了,是该歇息的。你也早些休息,别再看书了,可别影响了身体。”
说罢,退出了厢房,顺道也关上了门窗。
任嘉允见其离去自是更衣休憩去了。提醒红梅的事早在下午便与她说了,就是她二人不去临江,他与红梅也是要去的。
到底许久不曾见面,竟觉得有些人变得有些陌生了。
笑了笑,任嘉允转了个身。这姿势,与从前红梅窝在他怀里时的样子没甚区别,只是怀中的人现在羞涩了,不大愿意再同他共枕了。
他念着的人此时正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也不晓得是为了什么,总觉得身子不太舒服。已辗转反侧了好一段时候,现下又倒了杯凉茶入腹,冷冷情绪。复又躺在床上,强迫着自己什么都不想,这才渐渐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一早,任嘉允与庄红梅双双坐于马上,却是楼轻月与陌振南二人晚了些时候。
泗阳到临江也是有一段距离的,那乔先仁故去的消息直到了今日才在镇子里传开,众人说的皆是有声有色,亦是唏嘘不已。
路上偶有只言片语,一晃眼,已是日落时分。路过的这一处也是个偏僻的地方,只有一家客栈。楼轻月看着天色已晚,觉得不太方便再继续赶路,便与其他几人在这家客栈暂且安歇一宿。
远远便听见马蹄声的店小二已在店门口恭候多时,见几人下马立时差人将四匹良驹安置好,自己则迎上去,笑哈哈道:“几位是住店吧!我这店里正好还有几间空房,不知四位是要几间?”
“四间。”
说话的是楼轻月,店小二却倏地有些为难,偷眼瞧着楼轻月与任嘉允,道:“真是对不住夫人,我这店里仅有三间空房。您看……”
楼轻月听明了他的话意,莞尔道:“那便就两间吧。”说着转眸略有意味的扫了眼任嘉允,复道:“我与红梅住一间,你们二人共住一间,可好?”
庄红梅望了眼任嘉允,后者却是笑了笑,道:“三间吧。我同红梅一间,你二人一人一间,这般是最好的。”
当下不止店小二的脸色不大好看,楼轻月的脸色也是极难看的。好在一个遇人无数,一个教养极高,瞬时便敛住了各自的情绪。店小二不大好意思配错了鸳鸯,立马舔着笑脸领任嘉允等人入住。
可楼轻月虽是面子上没甚表现,心里头却已是荒凉一片。
心思敏锐的陌振南暗自看在心里,却只能随她去。
等小二分好房间,楼轻月心中念着一层心思,拦着任嘉允,温婉笑道:“嘉允,你瞧红梅一个女孩子,还未成亲便同你共住一间,多少有些不合适。不如,红梅同我一起睡一宿,这般对红梅来说也是极好的。”
这番话说得倒是极为诚恳的,陌振南见其如此,心下一声叹息,沉声附和道:“轻月说得是。到底红梅是个女孩子,还未出嫁,若是被传出了闲话,对红梅的声誉也是不大好的。”
任嘉允眉梢跳了跳,偏头望着庄红梅,慢悠悠的丢了句:“你可要嫁人?”
“不要。”
这话答得可是干脆利落,叫任嘉允听着十分欢喜,遂与另二人笑了笑,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玉,“这么晚了,你二人莫不是要为了这个事情要站在这里一宿?”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与红梅便先歇息了,你二人随意。”
言罢,任嘉允将身边的佳人带入房中,随他二人站着。
陌振南微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