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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红梅举着老鹰,不再追问。
许久,待红梅举着的老鹰散出诱人的香味时,任嘉允已经倚着树干睡着了。庄红梅也不叫醒他,扯了一块香喷喷的鹰肉递到自己的嘴里,细细的咀嚼。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吵醒了休憩的任嘉允。睁眼便见庄红梅津津有味的咀嚼着美味的鹰肉,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从她手里夺过剩下的鹰肉,斥责道:“真是愈来愈不孝了,吃东西也不叫我一声。”
这一巴掌如摸头发一般,庄红梅抬手顺了顺发髻。
马匹越来越近,为首的是一位双鬓花白的老人。老人领着身后一群人,凝视着滋滋有味的二人,中气十足道:“年轻人,你们可有看见一只老鹰?”
庄红梅未抬眼,若无其事的继续啃着手里的一小块鹰肉。任嘉允更是当做没听见。
老人身后一位青衣男子立时驱马走到他们跟前,拿着剑柄指着二人,厉声道:“掌门在问你们话,你们是没听见吗?”
任嘉允优雅的撕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心想着这鹰长得还挺实在,嘴上腾出空来道:“方才不是教你尊老爱幼?爷爷问你话,你便答爷爷他一句。”
于是,红梅清声道:“我从小没见过鹰。”
任嘉允嘴角翘了翘,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
“你……”青衣男子举剑相向,庄红梅巧妙躲过,男子一惊。
任嘉允眉脚跳了跳。
“休得无礼。”老人肃声斥责青木,心道:能轻巧躲过青木的袭击,着实不简单。是以,温和道:“不知二位可有见过一只老鹰飞过,它对老朽来说很重要。”
任嘉允严肃颔首,将啃剩下的骨头拼起来,认真的研究一番,道:“您看这个是不是老鹰?”
老人仔细的看了看,轻叹道:“这只鹰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任嘉允又是一番钻研,茫然道:“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遂转首看着庄红梅,问道:“你方才有发现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庄红梅有些疑惑,思索几许,道:“它的双腿不对称,左边肉多,右边肉少。”
“那我方才吃得是左腿还是右腿?”
“左腿。”
老人轻咳几声,双眉拧结,道:“它右腿是不是绑着东西?上面写着什么?”
任嘉允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双眉也是凝结着,道:“上面有东西?”复又转首看着红梅,责备道:“你方才没有仔细翻看翻看吗?你是不是就着鹰毛直接丢在火堆上烤的?胡闹!”
“是,我下次一定先拔毛。”
老人见任嘉允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还算靠谱,是以未再多问。摆摆手,吩咐道:“青木,我们走了。”
遂又道:“年轻人,再见。”
任嘉允朝他礼貌的笑了笑,等到那行人远去才轻飘飘道:“晚上给那青木来包泻药吧。”
庄红梅一凛,道:“他也是其中一个?”
“啊?”任嘉允惊诧侧目,“我说了吗?我只是觉得他长得招我厌。”
于是,庄红梅默默熄灭火堆,与任嘉允再次启程。
莫约两个时辰,庄红梅与任嘉允寻得一处破庙宇,二人牵好马匹,进庙里凑合一晚。待进去时庄红梅才发现,之前那群人也在这里。果真不出任嘉允所料。庄红梅甚至觉得,只要是她师父想知道的事情,便没有不知道的。
任嘉允待庄红梅铺好草铺之后轻拍她的肩膀,笑如霁月,道:“我去找些吃的,你先好生呆着。”遂瞥了眼青木,扬声道:“我带了好茶,请那位老前辈和他的属下喝一杯。”
“是。”庄红梅垂首敛目,轻声应是。
道完这话,任嘉允飘然离去。老人慈祥的朝他眯着眼睛,青木一脸犹疑,剩下的旁人皆是面面相觑。
庄红梅依照任嘉允的话,煮了一壶好茶。
方在众人面前摆好一排瓷杯,任嘉允便提着一只兔子回来了,看到庄红梅正在倒茶,极为欣赏。庄红梅先是倒了一杯,恭敬地递给老人,“前辈,之前我二人若有不到之处请海涵,特以茶代酒聊表心意。您请用!”
老人和善的接过水杯,浅尝辄止。
见老人如此慈善,庄红梅又为青木斟了一杯茶。月白蝶纹袖掩着水杯,庄红梅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杯子里洒了泻药,美目盼兮,递给青木。
青木清偿少许,未再多饮。庄红梅又一一给旁的人倒了杯热茶。待她拎着水壶折身回去时,任嘉允已经处理好兔子,架在火堆上烘烤。未久,任嘉允撕咬着香喷喷的兔子肉,极为享受。他边吃边对庄红梅道:“兔子肉养颜美容,多吃些,我不同你抢。”
庄红梅默然撕扯一小块兔子肉给任嘉允,道:“还是师父多吃些,也好找师娘。”
任嘉允递了她一眼,抿唇低笑,未言。
入夜,庄红梅竖着耳朵听了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正以为自己下得泻药没了功效时,青木起了身,匆匆忙忙的出去,许久才回来。
漆黑的夜色中,隐藏了庄红梅嘴边笑意。
这青木的动静闹得太久了些,老人被其闹醒,皱眉道:“你身体不舒服?”
青木尴尬颔首,“肚子闹得厉害,也不知道怎会突然如此。”
老人闻言,墨黑雪亮的眸子瞥了眼任嘉允,心中估摸着是他的把戏,肃然道:“用内力压一压,应该不会有事了。”
“是。”青木依言用内力排出体内的胀气,终于感觉好了些。
隐在另一边的任嘉允闭目凝神,得意的勾着唇角,朝庄红梅的身边靠了靠,碰到了她柔软的发丝。嗅了嗅,发丝隐隐散发着梅花的香味,十分怡人。
青木以为排出胀气便没事了,谁知他刚准备入眠又被那东西给闹起来。是以,青木被折腾得一夜未眠。
这日清早,任嘉允与庄红梅若无其事的整装待发,青木忽然举剑相向,横眉冷对,“你二人是不是在给我的茶中下了毒?”
任嘉允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道:“我若是下毒,你已经没有机会举剑指着我了。”
青木被气得无言,复又转向庄红梅。
庄红梅读出他的眼神,淡然道:“莫不是你自己吃坏了肚子?”
“不可能!”
老人暗暗看着,未言一句。
庄红梅漠然看着他,轻飘飘道:“那为何别的人都没事?”
“休得强词夺理。”说罢,青木已一剑刺过去。
任嘉允眼疾手快的将庄红梅带入怀中,一手以中指与食指迅速夹住剑刃,微微一笑,看着老人道:“前辈,您如此德高望重,怎会有如此横冲直撞的徒弟?”
青木举着剑,动也动不了,一脸愤懑。
庄红梅却是一惊。除开十七岁之前日日同床共枕外,她已很久没有与自家师父如此亲密接触过。任嘉允不假思索的这一动作,叫她忽然想起二人共同耍剑的时候,脸色酡红。
老人爽朗大笑,道:“年轻人莫怪,我这徒儿就是这个性子。你二人既已捉弄他一番,此事便就此作罢吧。”
“既然前辈这么说了,我便不计较了。”
说罢,任嘉允双指微微用力,弹开剑刃。青木承之不住,连连退了三四步才站稳,怒道:“你究竟是谁?”
庄红梅从任嘉允怀里挣脱出来,冷眼瞧着他。
任嘉允笑了笑,道:“杨老前辈,我们先行一步了。”
杨建辉微微颔首,神色严肃的凝了眼青木,含笑目送二人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零三章
又几日过去,任嘉允与庄红梅不紧不慢的走着,还在路上。杨建辉带着众属下,均已到了临江。
“师父,以武会友什么时候开始?”
庄红梅问这话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任嘉允侧首凝睇着她的侧脸,顿觉赏心悦目。心里怡然自得,悠哉道:“四月初二,还有五六日。”
“我们还要这么悠闲的赶路吗?”
任嘉允瞧了眼她略显急切与怨恨的琉璃眸,轻且道:“这里有处风景不错,我带你与看一看。”
庄红梅没有驳斥,已是黄昏,会有什么好风景。
莫约一炷香的时间,任嘉允果真将庄红梅带到一处人间绝境。
此间乃是一片花的海洋,据说此花名为桑佛。桑佛由八片瓣羽组成妖冶的花朵,娇艳欲滴。花茎处生长的叶子均为两片,均呈八字形。是以,也有人称之为八字花。此时,桑佛均呈蓝色,放眼望去,廖如仙境,美不胜收。
庄红梅正沉醉的欣赏这一片蓝色海洋,忽然惊异地看着这片花海,目不转睛。
蓝色的桑佛,忽然间慢慢转变成紫色。未久,原本蓝色的花海,即刻变成了紫色。
庄红梅不敢闭上眼睛,紧紧盯着这片花,惊疑道:“师父,这是什么花?怎么还会变颜色?”
“这叫桑佛,很奇怪的花。每一个半时辰换一种颜色,每日便是八种颜色,日日往复,开花八日。是以,它也叫八色花、八日花。”任嘉允侧目而视,望着美目清冷、面目柔和的庄红梅,道:“要不要在这里看完它八种风采?”
庄红梅摇首,道:“不过是颜色不同罢了。休息一夜,继续赶路吧。”
又过了些时候,任嘉允带着庄红梅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弄了些吃的,小住了一宿。
夜半时分,任嘉允习惯性的嗅一嗅熟悉的香味,却是十分稀薄。睁眼却已不见了人影,心里一紧。锁眉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
一望无垠的白色花海里,庄红梅纤细的背影在黑夜里显得尤为突兀。夜晚的凉风拂过她的衣角,月白霓裳上绣着的蝴蝶翩翩起舞。任嘉允被风吹得迷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移不开眼。
“惊扰师父了。”庄红梅察觉出脚步声,滞了许久才轻轻说出这么一句话。未等任嘉允有所言语,又如自言自语般轻且道:“爹和娘,还有三朵若是看见这么漂亮的花,一定也很开心。”
“嗯……”任嘉允应了一声,声线拖得略略长了些,道:“你还念着三朵?”
庄红梅微扯着唇角,轻轻笑了笑,温声道:“小时候不懂事,总以为我长大以后是要嫁给三朵的。他那么聪慧,长得也秀气,所以总在心里偷偷的爱慕着三朵。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天真的很。”
任嘉允慢吞吞的走过去,站到她的身边,平声静气道:“你爹娘和三朵就在你身边,会一直陪着你。”
庄红梅一时怔愣,侧头看着不同寻常的任嘉允,缓了好久才转过情绪。轻轻地靠着任嘉允,淡淡喃喃着:“师父!”
勾了勾唇,任嘉允没有再说话。
又一阵凉风吹过,拂起二人的衣角,裙摆轻轻浮动,若一幅盛世绝美的遗世独立桑佛图。
这一夜,静谧得犹如末世。
翌日来观赏桑佛花的人愈渐多了起来,个个惊叹不已。庄红梅与任嘉允在拥挤的人群里,默默离去。此时,花色亮黄。
三月二十九日,任嘉允终于带着庄红梅抵达临江。
因为三日后的以武会友,临江市集里的人比往日多出很多,更为热闹很多。庄红梅冷眼看着,也不觉得新奇。只是人太多,叫她十分不习惯。任嘉允倒是怡然自得,悠哉快哉。
进了悦来客栈,将两匹宝马托付给小二照顾,二人一同进了房间。柜台处也有刚来的客人,掌柜的说没有房间,却见任嘉允大摇大摆的入住,十分不服。一出手便掀翻了柜台上的东西,声音极响,口里还嚷嚷道:“他算什么东西,老子都没的住,他凭什么有得住!现今儿你若不给老子弄出一间屋子来,老子我要了你的命。”
闻得动静,小二窥视着任嘉允,只见他眉目含着似有若无的霁月笑意,却叫他觉得森冷。
庄红梅看出自家师父的意思,着手几根银针飞过去,刺中那人两只手腕的某些穴位,那人的手臂立时没了知觉,惊悚的看着二人,怒吼道:“你二人是何人,竟敢同老子动手,看老子不废了你们。”
那人说罢便拔了那些银针,举着两只流星锤便冲上二楼。
如此一来,整个客栈都沸腾不已,各个都伸长脖子张望。
任嘉允觉出此人功力不浅,习惯性得将庄红梅带入怀中,接了一招又将庄红梅推置无人之处,与那人专心过招。
那人使得流星锤十分纯熟,却是一身蛮力。任嘉允微微叹息,倒是浪费了一身好本事。
庄红梅看得急切,正准备上去搭把手,任嘉允却在第三招便将那人拿下,慢条斯理道:“这点本事还来会友,不如回去养养罢。”
那人壮叹一声,道:“今日是老子技不如人,老子心服口服,这就回去。五年后,老子一定还会再来的。”
任嘉允笑了笑,不以为意。
这一场闹剧,倒叫喝茶吃饭的这些人有了茶余饭后的话题。沸沸扬扬的传播着,悉数传到了一些大人物的耳朵里。甚至个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