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她的生命里不再有任嘉允会如何?那必是生不如死!
不过走出一里多地,空荡荡的路面蓦地冲出一群来者不善之人。庄红梅冷眼看着他们,明知自己没有半点功夫,却不肯认输。
这些人没说二话,上来便要抓人。而庄红梅的两侧几乎是同时冒出六个壮硕的青年,他们以背相抵,将她圈在中间,护得极为妥当。两路人马僵持厮杀了近半个时辰,对方伤亡惨重,无一活口。而护着她的这些人也死了三个,另有三人也都受了伤。她不愿耽搁,道了声多谢,又扬鞭而去。所过之处,尘土肆虐。
三个时辰后,庄红梅终于赶到了临江,回到了任嘉允的身边。而此刻的他们正打得激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
任嘉允纤尘不染的袍子上有几处明显的红色,有段青衣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或者还有陌振南的血。他三人缠在一处,各不相让。任嘉允一心想要段青衣的命,陌振南便护着段青衣,对他只守不攻。
蓝沐风与宫流语正齐力对付柳岩,身上也是处处伤痕,对方却是轻松异常。而叶狄则是与苏铭、杨建辉二人动了手,招招狠戾。
“嘉允!”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站在原地,身边依旧跟着那三位受了伤的保护她的人。
楼轻月见庄红梅也到这里来,想与她站在一起。想了想,却没有迈开莲步。
柳岩将蓝沐风与宫流语二人留给旁人对付,自己则跃至叶狄的身旁,与其一同对付苏铭与杨建辉。他与叶狄耳语几句,后者往红梅的方向看了看,随即给他一个眼神。他接了指令,身形极快的跃至红梅的面前。
任嘉允早在她过来时就已知晓,暗自蹙眉,专心的应对陌振南与段青衣。现下见柳岩将目标转到了她的身上,一颗心高高的悬起。虽有那三人护着红梅的安全,可他仍是放心不下,下手也更重了许多。陌振南被他一掌震开几丈之远,楼轻月只觉整个人都掉落了湖底,迈开步子跑到陌振南的身边,为他擦掉唇边溢出的汩汩鲜血。
宫流语与蓝沐风也分了开来,她举着剑接着任嘉允的招式,一同剑指段青衣,喘息道:“这里我挡一会儿。”
任嘉允暗自感激,抽身而出。袖口滑出一卷丝线,他握在手里,又抛了出去,细长的金蚕丝犹如利刃抽在柳岩的身上,他趁机将红梅圈在怀里,腾出一段距离,薄怒道:“不是叫你别回来!”
熟悉的胸怀叫她的心底腾起温暖,她坚定道:“你是我夫君,我自然应该与你在一起。”
柳岩又执剑而来,任嘉允皱了皱眉,不敢有半点懈怠。蓝沐风见此,也不管不顾那些缠着他的人,紧忙与任嘉允一同对付柳岩。
如此一来,即便任嘉允不怀抱着红梅,她也不会有生命之危。
任嘉允的功夫本就比柳岩高上一些,他敌对不过,只好将矛头指向蓝沐风。而宫流语早已精疲力尽,额间大汗淋漓,她的心中却是疑惑。段青衣虽与她过招,可并没有拿出真正的本事,且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又半个时辰,地下横着数具尸体,鲜红的血流成一幅妖冶的画卷,如一纸嫣红的罂粟花。
“盟主,杨掌门,你们又何必再苦苦挣扎!待我得了整个武林,自然少不了你二人的好处,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又有什么不好。”
“你作恶多端,还妄想成为武林至尊,别做梦了!”
苏铭与他对面而立,气宇轩昂。虽打斗了许久,却不见气息紊乱。他复看了眼与他侧身而站的杨建辉,双臂藏在袖子里轻微的颤抖,气息难平。他皱眉,低声道:“杨兄,你可还好?”
“不碍事,不碍事。”他心下哀叹,到底人老了,力不从心。
“哼,我可是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要。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说罢,他凝力于掌心,与苏铭错身而过,直劈杨建辉的面门而来。杨建辉躲闪不及,只能全力接下这一掌。
千钧一发之际,竟是从天而降的段青衣为他抵了这一掌。
“段庄主?!”
“爹!”楼轻月陪在受了重伤的陌振南身边,想去看一看段青衣的伤势,又无法丢陌振南孤身在此。陌振南以剑驻地,支撑着整个身体,他虚弱道:“轻月,扶我一同过去。”
蓝沐风本能的看过去,柳岩得了空隙,一剑刺向蓝沐风。任嘉允眼疾手快的用金蚕丝卷起他的长剑,反手一带,锋利的剑锋直刺柳岩的心腹。他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任嘉允又狠绝的拔出此剑,金蚕丝绕上他的脖颈,细密的睫羽未有半点抖动,柳岩已一命呜呼。
段青衣被这一掌震出好一段距离,看着并未受伤,实则内力已损失了大半。晦暗的眸子忽然变得无比清透,将所剩无几的内力全部凝聚于手心之间,直冲叶狄而去。
那些追随叶狄而来的杀手见柳岩死于任嘉允之手,纷纷将他圈起来。也有人聪明,将庄红梅一并圈锢起来。庄红梅虽然心中胆战,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不过瞬间,任嘉允便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妥帖的护着。
而段青衣那一掌并不讨好,没有强厚的内力相抵,根本不是叶狄的对手。后者迎面而上,一手劈开他的手臂,侧身起掌,出手极快的重击他的心脏,心肺俱裂。
众人见此,群起而攻之,叶狄腹背受敌,双手难敌十拳。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未能逃脱这一劫,命丧于众人之手。寥寥无几的杀手见当家的已命丧黄泉,犹疑之际被任嘉允解决了两个,他冷冷道:“你们的主人已经死了,你们还为非作歹不成!”
这些人面面相觑,未几,纷纷散了去。
“爹,爹……”楼轻月蹲在段青衣的身旁,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滑落,滴在段青衣的锦帛之上,暗了一片。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有气无力道:“月儿,爹知错了,你一定要原谅爹,这样爹才能走的安心。”
“我不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她泣不成声,那握住自己双手的大掌似乎渐渐没了力气,她不甘心的反握住,“爹,你不要走,你别走。你不是一直都想看我和振南成亲的吗?我与振南明日就成亲,您别走,您别丢下我们。”
“好,好。待你们成了亲就回到紫砚山,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下去,爹也好去与你娘交代。”他笑着,虽是无力苍白,却格外轻松,将陌振南的手搭在楼轻月的手上,“振南,月儿就交给你照顾了,你千万要好好待她,别学师父那般……”
“师父……”
在场的一些人看着心里难过,纷纷转过身去叹息。
段青衣半垂的眼睑又睁开了些,看着轻月身边的蓝沐风,“安儿!”
段安是蓝沐风的真名,取义为安宁,偏偏不得安宁。他怔忪了片刻,稍稍挪得近了些,眼底氤氲着泪珠,却执拗的不说话。
“宁儿有你照顾着,我也可放心的去寻你娘了。我这薄情寡义之人,是该同你娘道歉认错的。对不起,安儿,让你受了多年的苦楚。”段青衣期许的凝睇着他,苍老的手掌贴上他的面颊,疼惜的抚摸着,“安儿,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爹。”
蓝沐风心中挣扎,直到将死之人的眸子黯淡下去,那只留有余温的手掌渐渐滑落下去,他才下定决心握住他的手,沉沉的唤了声,“爹。”
段青衣微笑,渐渐阖上双眼。也许他的一条命不够还,但他已尽力相抵了,他至少可以稍稍问心无愧的去找娄安月与段夫人,与他二人再相聚相守。
楼轻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犹如刺心的藤蔓,缠绕着每一个人的心脏。任嘉允淡眼看着,心中自也感慨万千,他握着身边人的纤手,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道,轻轻道:“红梅,我们走吧。”
庄红梅亦紧紧握住他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与他生生别离。
在这之后,武林中再也没有有关任嘉允与庄红梅这两人的传言,似乎这二人自这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音信。
多年后代替段青衣掌管段家庄的蓝沐风仍是不由自主的想念一个人,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哪怕只是她发间的一只梅花簪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他再也未曾见过她。身后传来脆生的莺歌声,喊他道:“哥哥”,他笑着迎了过去。
他只盼着来生能先任嘉允一步与红梅结识,从此站在她身边的人能够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也就结束了。结局可能有点急,显得仓促了。在此,作者君谢谢一直支持的亲们,鞠躬。
本文不完美的地方,下篇补足。感谢!
新文地址:
☆、苏楚楚(一)
我在你的眼里,怕只是个路人。或者,连个路人都不是。
起初遇见你的时候我也未曾注意。名师高徒,英俊非凡,和煦如风,这千万人之中虽说不多,却也不少。武林这么大,我又自小跟在爹的身边,见过的岂止你一人。
我与你比武是在以武会友的最后一轮赛事中了。那日的阳光极好,照在木制的武台上,光亮亮的,又极其暖和。我看着受伤的你,有些犹疑,“这位公子,你受了伤,不如我二人的比赛推后一些,待你的伤势有所缓和再来比试。”
你笑了笑,两瓣好看的嘴唇略显苍白,却肯定道:“怎能因我一人而坏了规矩,苏姑娘无须担心,我的伤并不重。”
这一场比武终究还是你胜了,你负手道谢,唇边漾着淡淡的极其温和的笑。
这样好看的一抹笑,犹如一朵暖黄的迎春花落在湖心,圈起一道一道旖旎的涟漪。
隔日我爹举办庆功宴,我坐在主桌的右下首,正好与你的位置相左,偏偏我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你的身上。你眉开眼笑,澄澈的瞳孔里尽是宠溺,为身边的女子挑菜。我笑了笑,心道这样的男子真是少见。先是伤了人姑娘,现在又对人姑娘那般示好,莫不是心里有愧?
那姑娘也奇怪,对这样温和的一位男子竟能视而不见,对你给她的布菜不仅没有半分欢喜,竟还露出点点讨嫌之意。
不经意的,我这一晚上都将目光落在你二人的身上。
宴席中有人难为那姑娘,劝她饮酒。你二话不说,立时站了出来,也不顾姑娘的颜色,为人家挡了一杯薄酒。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身边的人问我笑什么,我讪讪的也不知自己回了人家什么话,反正人家听了我的话很是郁解。
忽然有一男子出现在你二人之间。这人我记得,他就是信手将你打伤的男子。
他目光落在姑娘面前的菜碟子上,漫不经心的笑着,伸筷夹了一块枣泥糕递给她。姑娘很是愉悦的接过来,送入口中。那时我正看着你,你当下暗了神色,闷闷不乐的呆坐着。
那二人将要离宴时,姑娘斟酒一杯于你,清洌洌的道:“我向来不喜欠人人情,方才你为我挡了一杯自当十分感激。这一杯便是我敬你,多谢。”这话说得清脆,也不给你任何机会,径直饮了这杯恩谢酒。你无可奈何,只好陪着她。
放下杯盏,这二人便离去了,脚步缓慢,偶尔只言片语穿过嘈杂的喧哗窜入我的耳膜。我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二人之间的对话,那一瞬,我忽然十分的同情你一片真心错付。
后来我才晓得,那公子叫做任嘉允,你心仪的姑娘叫做庄红梅。
一日段庄主携同你一道来我苏府,他眉目清朗,隐隐露了几分心计。我正与爹说着玩笑话,见你二人来了便想先回房里,方想施礼,就听段庄主与我道:“这就是令千金楚楚姑娘了吧。那日在以武会友的擂台上看着已觉得姑娘清灵毓秀,现下看来,更觉得出水芙蓉了。”
“段庄主谬赞,若没有别的事,小女便先行退下了。”我礼貌的说着,不经意的瞥了你一眼。你神清气爽的站在他的身后,湖蓝色的锦帛微微拂起,如漾起的水纹,煞是好看。
第二日我爹与我说起昨日段庄主此行目的,原是为了撮合你我二人。我爹说,你长得俊俏,人又温和,会是个不错的好夫婿。我想着你那么喜欢红梅姑娘,怎么会与段庄主前来求亲,你定然也是被段庄主坑蒙过来的。
思忖过后,我与爹道:“我的亲事还是过段日子再说吧,这蓝公子虽看着不错,可到底我们还不了解彼此,哪能如此轻率地就允了这桩事。”
爹觉得我说的有理,便寻思了将此事先搪塞过去。自此之后,我就开始了有意无意跟踪你的行为。
想来这种行为很是不齿,可我本意不过是个恶趣味,想看一看你与红梅姑娘之间的恩怨情仇。未曾想我这一跟踪,就是整整三个月。
你素来喜爱在段府呆着,除了整日陪着你的小师妹段宁也没别的事。
那日存着小心思的段宁终是趁着你不注意骑着快马溜了出去,你紧忙追上,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