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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白损失了那么多人把你救出去,总不会是专程来跟你吵架的吧?”
舒天心听到方子白的名字,心里难过,哭的更大声了。
“别哭了。”景山青拍了拍她的背。
舒天心继续哭。
景山青伸手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又觉得不妥。他有点后悔刚才从马上下来了。
她足足哭了有半个时辰,哭的景山青一点脾气也没有,才终于抽抽噎噎的止了哭。
“怎么回事?”景山青拉她上马,放松了缰绳慢慢往回走,还是打算问清楚。
“我们闹掰了。”舒天心鼻头红红的,精气神仿佛都没有了,声音沙哑的说了五个字以后,又觉得想哭,可是没力气了。
以后小白跟她就没有关系了。
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不啻于失去一条手臂一样痛。
“于是他是来专门跟你解除婚约的?”景山青皱眉,难道这就是中原武林的人打不过维心宫的原因?方家如今哪有这样任性的资格。
“他要带我走。”舒天心抽噎着说:“他站在方家的立场上打神医谷的主意时,我觉得难过。可是最后他真的准备不顾一切想带我走的时候,我觉得更难过了。”
“舍不得就跟他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景山青叹了口气勒住了马,看着怀里的人红红的鼻尖。
“喂。不要这么考验人好不好。要走我刚才就跟他走了啊。”舒天心擦了把鼻涕,“可是……”
“方家、神医谷,那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景山青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带了些烦躁,“方家站不起来那是他方子白没能耐,神医谷谷主现在还是你师父。你想怎样就怎样。云无忧那里,我帮你担着。”
舒天心抬头,又抽噎了两下才止住,眼里带着水光看向景山青,他好像生气了呢。
景山青面无表情,脸色严肃,眉心微皱的看着她,“走还是留,你一句话。没有可是。你只要做一个决定,其他都不必担心。但是,别哭了。”
舒天心有些发愣。
景山青静静的等她回答,他面沉如水,眼神里的决然让他看起来带了些杀气。
但这杀气却并不冰冷,因为决然和温柔同时出现在他的眼神里,相互矛盾又相互融合,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无论如何任性都没有关系,他会为她承担一切的后果。
舒天心完全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迟疑了片刻说:“我不走。”
景山青舒了口气,她终于不哭了。
他沉着脸,沉默了片刻问她,“那你还喜欢方子白吗?”
舒天心努力压下从心头传来的酸楚,声音还带了些哭音说:“喜欢。”
“既然选择不走,以后就不要喜欢他了。”景山青用命令的语气说。
舒天心别过脸去,没说话。
景山青伸手扳过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要放弃,就彻底。别再让我看见你因为他哭。”
“我……难过不行么?”舒天心瘪了瘪嘴。
“难过?”景山青很认真的假设,“将来他受伤了你难过,他娶妻了你难过,他生孩子了你还要难过。既然如此,你还不如跟他走。”
“景山青你欺负人!”舒天心本来就心里难受,就算是在方子白离开神医谷回方家时便对今天的局面有了准备,但这么多年认定的相伴一生的人转身离去,那种伤心绝不是因为有心理准备便能减少的。
此时听景山青伤口撒盐一般的说方子白将来受伤娶妻生子,想到这些都再跟她无关,只觉得心好像被挖了一块似的,眼泪扑簌簌的又开始往下掉。
景山青一语不发,调转马头往方子白离去的方向追去。
“喂!”舒天心大惊,拉住景山青挥鞭催马的手,“我不去找他,不去找他!你根本就不懂我们的为难。神医谷和方家,那是我们的家我们如同父母兄弟姐妹一样的亲人。我难过死了。”
舒天心放声大哭,挣扎着要从马上跳下来,“我讨厌你景山青!”
景山青制住乱挣扎的她,再次调转马头她才算老实下来,可还是哭。
这次还一边哭一边说讨厌他。
“别哭了。”景山青有些头疼。
舒天心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怎样你才不讨厌我?”景山青问。
“你别打扰我让我哭会儿不行吗?”舒天心几乎要暴躁了。
对于女人来说,哭很多时候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并非想要什么。
景山青也明白,可是如果他做什么能让她不再伤心,他在所不惜。
一路到维心宫,舒天心终于又哭累了。
她觉得景山青今天只会往她伤口上戳,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跳下马就回了马车。
景山青叹了口气,把江小蝶叫出来大致说了前因后果,让江小蝶尽量劝劝她。
江小蝶跟他如今是合作关系,这点小忙,江小蝶还是愿意帮的。
舒天心喝了点水,坐在马车里发呆,想着方子白与她一起长大的一幕幕。他总是嫌她麻烦,小孩子不懂事的时候两人也会争抢些什么,会吵架,会翻脸,也会一起做坏事,互相打掩护。
每一幕的两小无猜,随着两人的成长在回忆里变成了甜蜜,如今却全都变成了心酸。
“想什么呢?”江小蝶爬上车,难得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没什么。”舒天心用手帕沾了点凉水擦哭肿的眼睛,没心情跟她聊天。
“带走你的那个人是你的未婚夫?”江小蝶却不顾她的冷脸,继续问。
舒天心别过脸,低落的说:“现在不是了。”
江小蝶摇了摇头问:“变心了?”
“才没有!”即使方子白跟她不会再有未来,但舒天心也不愿别人污蔑方子白。
“景护法让我来安慰你。不过我真没觉得你有什么需要安慰的。”江小蝶哼了哼,毫无同情心的评价,“至于吗?你师门的人都还好好活着,那小子也没有变心,拼了命的来带你走。连维心宫这样的破地方,都有景护法护着你。说起来我如今也算他们半个宫主夫人,在这里的地位还不如你呢。真是不知足。”
舒天心瞪了江小蝶一眼,当初江小蝶哭的时候,她还违心安慰说她是好姑娘,现在竟然对她冷嘲热讽。
“我就是不知足。”舒天心抱着腰枕,又哭了起来,示威一般哭的很大声。
江小蝶撅了撅嘴,低声说:“我哭都不敢大声哭呢。”
舒天心转过头发泄的哭,没心情理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她或许比江小蝶幸运些,可她依然很伤心。
“其实大师兄也很喜欢我的。”江小蝶怔怔的说,又嘲讽的笑了笑,“可是云无忧放了华山派的人之后,他就跟着人走了。再也没有消息。”
舒天心泪眼朦胧的瞥了她一眼,“那么你觉得是别人割你一块肉比较疼,还是自己割一块肉下来比较疼?是割掉一块烂肉比较疼,还是把好好的肉割下来比较疼?”
江小蝶于是不说话了。
晚餐的时候送过来的菜里面竟然有一道舒天心爱吃的糖醋鱼。
一路赶路,在与中原武林搏杀的间隙里,云无忧和景山青尽最大可能保证了她与江小蝶的衣食住行。
不过也没这么麻烦过。这荒郊野外的,能弄到这样一道菜,绝对是费了大功夫了。
舒天心还是没精神,不过看到这道菜以后,也不好意思再跟景山青赌气。
原本就是迁怒。
她知道当时景山青也是想安慰她,就像江小蝶其实也是想安慰她。只是这两个人安慰人的方式都是那么让人恼火。
吃完了饭,舒天心去找景山青道歉。
她低着头,眼睛还肿着,“对不起啊景山青。下午是我口不择言了。谢谢你……”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景山青下午的那些话并非随便说说的。但她当时真的有些被惊住了,这绝对已经超过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范畴了。
江湖人讲义气,为朋友的性命两肋插刀比比皆是,但为朋友的任性两肋插刀的,真不多见。
舒天心觉得感动,又觉得怪怪的。
月色温柔,景山青伸手拂了拂落在她发上的桃花,“真的决定放弃方子白了?”
舒天心深呼了口气,压下胸口的闷塞,“能别戳我伤口吗?”
景山青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挣扎什么。
舒天心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整了整衣角说:“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给你吹首曲子吧。”景山青拿出笛子,不等她答应就开始吹。
他的曲子有点乱,似乎在纠结什么,吹到一半的时候竟然忘了后半段。
“难道你也有心事?”舒天心就算心情低落,也察觉出来不对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景山青淡淡的笑了笑,“回去休息吧。别伤心了。”
舒天心于是略有些疑惑的回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枯等的地雷,灰常感谢。
这一章景哥哥有没有很帅?有没有!
我觉得他帅爆了……
对了,忘记说了,手机留言没登陆的妹纸署下名呗,心灵感应真的是好玄妙的,我也不好抓着每个人问是你么?最近肿么不来了?是我写崩了么⊙﹏⊙b汗,虽然我很想……
46抢生意
最近敢来围追堵截维心宫的中原武林人士渐渐的少了。
云无忧身体越来越差;也不再骑马,弄了辆马车坐。
不过他倒是没有怪舒天心,他那身子骨自己清楚;餐风露宿,一路血战,能支撑到如今已经不错了。其实只要不日咳夜咳,他也不怎么在意这些。
中原武林的人发现了这个现象之后,又密集的试图截杀维心宫的人几次,发现云无忧出手依然强悍,又疑心这是云无忧故意示弱诱使他们上钩的诡计。
于是又消停了起来。
这一年时间,云无忧神鬼一般的身手已经让人生不起匹敌之心;所有人都咬牙切齿的等着他病死。
可是他虽然一直病恹恹的,该出手的时候,却从不拖泥带水,干脆凌厉,毫无破绽。
他们拿云无忧无可奈何,捎带着连舒天心也恨上了。最近遇袭的时候,舒天心发现砸向自己马车的刀剑越来越多了。
江小蝶受不了,便去跟云无忧一车坐着去了。
景山青把她保护的很好,舒天心也不怎么在意,常常望着窗外发呆。
前些年她与方子白跟着威远镖局走南闯北,走过很多地方。当时没什么钱,跟着镖局走的仓促,就算景色很美的地方,也来不及停下脚步好好欣赏。总觉得以后总有机会再一起四处游逛,甚至因为师门任务的额度总是完不成,对这种江湖漂泊有一种强烈的烦躁。
可回过头来才明白,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如今维心宫四处征讨,舒天心经常会见到熟悉的景色。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他们几乎踏遍了中原的山山水水,多少次同船相渡,多少次携手依偎,可终究没有缘分白首偕老。
尽管知道这样很讨人厌,但舒天心依然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伤心里,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景山青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找些小玩意和好吃的逗她,却收效甚少。
于是一向被称为笑面虎的景山青最近心情不怎么好,脸上连个表情都欠奉,偶尔笑,那也是冷笑。当着舒天心的面对那些中原武林的人还手下留情,偶尔被云无忧派出去追击,那些人就都遭了秧。
云无忧觉得很有趣。有一天景山青出任务回来,说完正事之后,他忍不住说:“中原的姑娘都比较认死理,你这样是没用的。”
“宫主费心了。”景山青十分恭敬的应了声,便把话题转到别处去了。
离开之后,金叶摸着下巴说:“我觉得宫主说的有道理。”
景山青瞥了他一眼,没理他。
金叶对于景山青最近的阴沉状态已经习惯,叹了口气。
景山青抬头看了看山雨欲来的天空,心里十分烦躁。云无忧居然还好意思给他建议,雍素雪和江小蝶,哪一个真心对云无忧了?
他倒是不着急,只是,舒天心这个样子,他看了真是暴躁。
八月的时候,景山青见到了商天久。
他一身洗旧发白了的长衫,慢吞吞骑着马,马上还挂着个酒葫芦,大摇大摆的就跑进了维心宫的驻地。
“报上名来,再向前我们不客气了。”值守的维心宫弟子警觉的看着他。
“跟你们宫主说,我是商天久。”商天久倨傲的抬头,那姿态,比舒天心有神医范儿多了。
“商公子。”景山青远远的看到这边的情况,原本就有些怀疑,听商天久报上了名号,连忙赶了过来,微微笑着,十分低姿态的说:“久仰,在下景山青。”
商天久眯眼看了看他,下马把缰绳一甩扔给了维心宫的弟子,不客气的问:“我小师妹呢?”
“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