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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歉的看着云无忧,“我,实在喝不下。”
云无忧自然不会同她计较,连忙拿了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嘴,又拿了茶杯让她漱口,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仿佛感同身受一般,轻声的哄,“没事没事,我让她再想办法。她是神医谷嫡传弟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的目光扫向舒天心的时候,其中温存心疼之色顿时化为片片刀锋,“舒姑娘,你一定有办法的,是吧?”
站在一边无辜中枪的舒天心无语片刻,心想这就是景山青口中普度众生的圣母一般的雍夫人?这给人上眼药的手段也太恶劣了吧?
“我有什么办法?以前的药也没比这个好喝到哪里去呀。”
“无忧,别为难人家小姑娘。”雍夫人大度的拉着云无忧的手,伸手接过剩下的半碗药,皱着眉一口饮尽,然后她张口,刚说了一个字“她”,那药就被她喷了出来。
她似乎还被呛住了,一边咳嗽一边吐,还拉着云无忧的手拼命的要说话,“不治了好不好?你让我安生几天好不好?”
云无忧心疼的紧,那表情简直恨不能把自己的心剜出来给她。
一片忙乱中,收拾停当,雍夫人疲惫的昏睡过去,云无忧立刻拎了舒天心到厢房里吩咐,“想办法。药再苦的让她喝不下,你,以及那群老大夫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他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冰寒的肃杀之意,让舒天心清楚的知道他绝对不止是威胁。
这女人是故意的!舒天心简直快要气破肚皮了,怪不得那些江湖中人很多都粗话连连,这实在是让人太特么想骂人了!这都是什么事啊!雍素雪自己不想活,乱挑刺,她就算是把药熬成猪蹄汤她也能嫌汤太腻喝不下啊!
会威胁人了不起啊!
她是来治病救人的,又不是来求人喝药的!不识好歹啊!恩将仇报啊!
舒天心跟云无忧对视半天,几次想指着他鼻子把他跟雍夫人一起骂个狗血淋头,最后她终于强自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舒天心回到院子里正巧碰到景山青来晃,她一把扯住他,“你什么时候打算收拾云无忧一定要通知我。混蛋啊!脑子有病啊!昏庸!还有雍素雪,简直就是白眼狼,不辨是非!”
她气冲冲的一顿乱骂,景山青只觉得好笑,伸手抚了抚她颊边的乱发,“怎么了,气成这样?”
舒天心看了他片刻,知道说了也没用,想起来他曾经跟她说“雍夫人帮过很多人。仰慕她的人很多。”,心火噌噌的往上窜,愤怒的丢下一句,“我最讨厌小百花一样的女人了。你们这些蠢男人!”然后就回自己卧房了。
这是,被迁怒了?景山青摸了摸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被甩上的发出惊天响声的木门,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了,于是缓缓踱步去雍夫人的住处,找了个侍女问发生了什么。
问完之后景山青也有些无语。雍夫人虽说本性善良,可这些年呆在维心宫,耳濡目染,又养尊处优,难免也有些脾气。何况她现在这身子,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而云无忧,这点他倒是很认同舒天心的话,那确实是个昏聩的主儿!事关雍夫人,他讲理才怪。
想着舒天心被气的暴跳如雷的样子,虽然很不厚道,但景山青依然觉得好笑,唇角忍不住就微微扬起。还是年轻,少不更事,沉不住气啊。
不过,炸毛了怎么着也得哄哄的。她若是真惹恼了云无忧,他也麻烦。
十四岁的小姑娘喜欢什么,这可难倒了景大护法。
他有点后悔之前带她去集市了,什么吃的都见识过了,现在就没有新鲜东西给她了,而且用吃的哄姑娘,感觉怎么这么违和呢?
可是这姑娘就是个吃货啊。
景山青想了想,找了瓶葡萄酒,又去冰库里取了些冰,拿着去见舒天心。火气大,降降温好了。
进门的时候又遇到这姑娘杀气腾腾的跑出来。
景山青连忙伸手拦着她,“这是要干什么去?”
“给雍夫人看病去!不是嫌药苦吗?我想到个新办法。”舒天心那表情绝不是去妙手回春去的。
“哎,别着急。”景山青连忙拉住她,“看我给你带了上好的葡萄酒,陪我喝两杯。”
“救人如救火,等我回来咱们再喝庆功酒。”舒天心甩开他,便径自走了。
庆功酒?这是该行要当侩子手还是屠夫么?
景山青放下酒追出去。
晚了一步进雍夫人的院子,景山青就听到一声惨叫,他心想坏了,舒天心这姑娘不知道轻重,雍夫人可是云无忧的逆鳞。
连忙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听到舒天心不紧不慢的声音在威胁雍夫人,“你再叫就有人进来了哦!”
然后他立刻听到雍夫人一声斥责,“出去!”
雍夫人病弱许久,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大声说话了。
景山青顿了顿,不知道雍夫人此语究竟是对自己还是舒天心,从半开的门缝刚想望进去,就听雍夫人又喊了一声,“把门关上!”
景山青还在犹豫,舒天心已经走到门口“砰”的一声把门踹上了,碰了他一鼻子的灰。
“舒天心,你冷静点。”景山青忍不住隔着门交代。
舒天心压根没理他。
苏天心关了门,回到床前撩起帐子继续施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每一针下去,都酸麻痛痒,虽然只是一瞬,但比之蛊虫发作也差不了多少。
雍夫人咬着手帕额头见汗,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痛哼两声。
舒天心还悠然的说:“雍夫人,你看你在这疼的哼哼唧唧的,景山青在外面急的团团转,这情景怎么这么诡异?唔,有点像妻子生产,丈夫着急。”
她口上不留德,只把雍夫人气的翻白眼,恨不能掐死她。可是如今雍夫人全身无力的被制住,脱的光溜溜的,身上扎的跟刺猬一样,她还真拿舒天心没办法。
“我劝你以后还是乖乖喝药吧,不然这细皮嫩肉的,扎的青青紫紫的,我也不忍心。”舒天心嘴里说着不忍心,手底下却一点不停,小百花注定是要被恶人扎针的。
“你看,你也不可能脱了衣服让云无忧看。”舒天心扎的时候很注意,尽力避开手臂、颈部这些地方,就算有一两个穴道避不开,也下手轻柔,还备了药膏打算施针完毕涂上一遍,勿求不留痕迹。
“你若是真让云无忧看了,云无忧不让施针,那我也有别的办法。”她自说自话的开心,忽然发现雍夫人半天没有反应,仔细一看,也不知道是气晕过去了还是又精疲力竭昏睡过去了。
于是她也不再故意慢悠悠的气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等云无忧得到消息赶过来一脚踹开门进来的时候,舒天心已经不紧不慢的净完手在旁边写药方了。云无忧毕竟是一宫之主,有许多的事物需要处理,不可能一天到晚的守着雍夫人,这也让舒天心有了空子可钻。
雍夫人衣着整齐呼吸平稳的在旁边睡的安稳,消瘦苍白的脸上还带了丝血色,看起来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上一些。
“今天的药还没吃,按新药方抓药熬了喂她。”舒天心一本正经的把药方递给侍女,勾唇笑了笑,“若是还不肯吃,晚上我再来施针。”
景山青目不斜视的站在门口,心想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云无忧站在桌子的对面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目光中带着一种审视研判的味道。
舒天心伸了个懒腰,一副惫懒的模样,“云宫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想吃药,若是还不让她用些别的手段,他当她是神仙不成?那也别抓中原的大夫了,直接抓几个半仙,画个符往脸上一贴得了。
“去吧。”云无忧摇了摇头,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坐在雍夫人床边深情凝视,伸手轻抚雍夫人的脸颊,仿佛抚摸着易碎的瓷器。
舒天心便收拾了随身药囊,轻轻松松的走了。
景山青跟过来的时候,舒天心已经在院子里的桂树下喝冰镇葡萄酒了。
景山青也不知道是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呢,还是该提醒她不要玩的太过。想了一会儿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坐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与她一碰杯,仰首饮尽。
“来,让我把脉瞧瞧。”舒天心兴致很好,伸手拉了景山青的胳膊,纤细的手指搭上去。
“喂,我可没得罪你啊。”景山青笑言,却听话的伸着手任她扣住他腕脉。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顺耳。”舒天心瞥了他一眼,“没按时吃药吧?”
有个不肯吃药的例子在前,景山青忽然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他喝了口酒,看了看桂花树,“我吹个曲子给你佐酒吧。”
舒天心看了他一眼,也便收回了手。
这世上永远有医者无能为力的事情,没药、没时间、或者了无生趣。
景山青不可能停止练他那对自身损害严重的武功,那么吃这药也只是缓解,时日久长且见效甚微,他不愿吃也罢。
景山青便拿起竹笛,在晚风中悠悠的吹着曲子。
他吹的曲子总是古朴大气,让人想起巍巍高山于月下静默,然后有凉风拂过树林,树叶飒飒而动。
在夏夜的傍晚听他吹曲子,喝冰镇葡萄酒,的确是一种享受。
舒天心闭上眼睛,觉得心头一片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JJ貌似抽了啊……十章啦,霸王快到我碗里来!一篇文能有几个十章啊远目……
☆、警告
雍夫人喝药的时候听话许多,不再故意为难。
云无忧心里自然清楚舒天心从中用了手段,可是连景山青都看出雍夫人有求死之心,他又如何看不出?
他也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就算舒天心有回春妙手,雍素雪不肯吃药也是无济于事。
可是远近亲疏,他不舍得逼雍素雪,自然只能逼这些中原来的大夫。舒天心有手段让雍素雪不再闹,乖乖喝药,看在雍素雪这些天身体明显变好的份儿上,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雍素雪体内的蛊被云无忧用蛊王压制,给了舒天心充裕的时间给她调养身子。而庄剑卿身上的蛊毒,这段时间又发作了两次,明显发作时间间隔一次比一次长了。
一个月之约已到,云无忧如约放走了一半的大夫。
那一日舒天心给雍夫人诊脉,云无忧也在。
雍夫人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精神不错,还跟云无忧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舒天心不打算在这杵着碍事,迅速的诊脉之后到桌前执笔调整药方,就听到雍夫人说:“最近我感觉好多了,舒姑娘果然比那些中原的大夫都有办法。我看你就把那些大夫全放了吧。”
这是好事,只是舒天心对她的印象实在很差,不知道她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目的,就忍不住竖起耳朵,拿着笔做斟酌状,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云无忧一般都不会正面回绝雍夫人的要求,他想了想,温柔答应,“好,你不喜欢,我让他们走。”
舒天心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竖着耳朵听下文,没想到就没有下文了。离开的时候她还觉得疑惑,那个阴险的小百花居然还真的会做好事?又憋着什么坏呢吧。
回去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跟景山青抱怨,说雍夫人坏话。
景山青默默的听了片刻,有偏见的女人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他也就不说话,免得舒天心再把他归成和云无忧一类的蠢男人。
可是他不说话,舒天心也不爽,伸手扯他的袖子,“喂,你要不要这么重色轻友啊。”
怎么就扯到了重色轻友上?景山青看着夕阳在她还带着稚气的脸上落下的斑驳光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怎么这么聒噪,你那位小白怎么受得了你。”
“要你管。”舒天心在这方面的脸皮比他要厚得多,继续抓着他追问:“你说雍夫人她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也要拿那群老大夫来威胁我?一个两个都把这个当我的短处,我欠那些老大夫的么?可是云无忧已经答应放人了啊。”
舒天心暴躁的抓头发,“哎呀,好烦,我干嘛要多管闲事。”
景山青转移话题不成,被她吵的头疼,“吹曲子给你听?”
他拿出笛子,开始吹曲子。笛子是竹子做的,但是因为常拿在手中把玩,摩挲,便有一种如玉一般的质感。
景山青玉树临风,宽大的袍袖舒卷,沉静的眉目如画一般。
笛声在晚风中轻扬,舒天心渐渐便安静下来,心头的焦躁慢慢被抚平,伸手倒了杯冰镇过的葡萄酒,更是觉得全身毛孔仿佛都张开了一般舒适。
自从景山青给她带过一次之后,她就喜欢上了这种酒。维心宫对他们这些中原大夫,物质上倒是不亏待,有求必应。
葡萄酒入口清甜,带着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