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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我劈成六份吧.....”
而昨晚正好轮到陌初,现在还隐隐回味着仙人草的味道,所以不小心出神,但想到正事,便立刻切换成强人模式,扫眼众人,字句道:
“他们一定会来的,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在这里才能达成,他们的心结,也只有在九黎宫才能解开....”
斜阳西下时分,慕颜雪携端木非庭、哥哥和梓寒从密道潜出九黎宫,出宫后便并分两路,梓寒和哥哥朝何邢诺的大本营进发,而和妖孽向碧落谷旁的一片密林行进,项之、陌初和段绫晔则被劝留在九黎宫中等回来。
“娘子是在紧张吗?”
摇摇头:“不是,只是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个人,心里难免有些激动,毕竟,们么久没见...妖孽,和也很久没见吧?”
他勾唇而笑:“即使彼此不见,却仍然被时刻关注着,为夫的事,应该早已清二楚吧...”
的目光在子妖娆的容颜上来回逡巡,良久,慕颜雪才似笑非笑地开口问出在心中隐藏已久的问题:
“真的..不勉强么?”
真的不勉强再去见么?真的不勉强再去面对个杀害师傅又伤害她的人么?真的不勉强亲手写信约再此相见么?真的不勉强亲自去终结切恩怨痴缠么....?
他微怔,然后转过身认真地凝向她的双眸,让鲜妍失色的笑容蓦然间绽放在他倾城的妖颜上,他牵起的双手,轻轻摇头:
“不勉强,也不,有些事情,不像是娘子想的那样,娘子若是有份愿望,那为夫便陪着娘子去完成...”
好吧,慕颜雪承认,她心中的结是彻底解开,并不仅仅因为他说他“不勉强”,她心里明白,家伙不会不勉强,这样的伤痛绝不会那么轻易就从心底抹去,可是她也明白, 是他对自己的情意让他有勇气去面对那个人,以及所造成的一切伤害。
这样就足够。
在预先约定的地点,慕颜雪用落墟步登上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选个最佳的观察地便屁股坐下来。边盯着树下的端木非庭,边用余光扫视着片树林最隐蔽的地方,不知哥哥和梓寒把那件事办得怎么样?如果没有成功的话...想到里,慕颜雪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过,当捕捉到灌木丛后几抹熟悉的衣角时,笑容便不自觉地在脸上荡开来。
“若秦...”
是妖孽的声音,心中惊,立马屏息凝神地向树下望去,果不其然,水红色衣衫的子正娉婷而立,身姿袅娜娇媚,可头上的斗笠却将的容颜遮得严严实实,慕颜雪心中紧:没有妖孽,何若秦的脸果然还是没办法复原么?
“师兄.....”
这声,着实是柔肠痴心肝肠寸断,有种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力量。
“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我现在容貌尽毁吗?都是那个女人害得!都是她...”何若秦突然捂住脸嘤嘤哭泣起来。
“若秦,我已经全部想起来,全部都...”蓦地,端木非庭突然平静地说道。
“什么...?”哭泣声戛然而止,何若秦抬起斗笠下的容颜。
“他啊,你对他下的情蛊已经被解开,所以,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像是在武林大会上和艾玟起陷害,然后又杀艾玟灭口啦,或是用役蛊操纵偷取老爹的宝刀‘惊鲵’,然后再用扶梅含朱散毒杀啦,或是给妖孽他们下情蛊,然后联合右国师对他们施放诅咒啦,诸如此类,时半会儿也总结不完,反正妖孽他都想起来就是。不过诈死和杀害师傅两项的确是太不好,也不想想爹妈会多着急,而且既然毒药已经拿到手,又何必还要把华岚前辈推下山崖呢?做人要厚道啊...”
慕颜雪从树上跃而下,跳下来时正正好抱住端木非庭,对他安抚性地笑:“没事的”,随后便望向对面那个头带斗笠的子,展颜笑道:
“何姑娘,采访一下,请问现在作何感想?”
对面的子由全身颤抖渐渐发展成为接近癫狂的嘶笑,那笑声凄厉而尖锐,何若秦咬牙切齿地恨声道:
“慕颜雪..好个慕颜雪...!没错!你武林大会迟到是我设计的,可是没想到艾玟那个废物居然不仅没把你杀掉还落个残废,所以也该死!偷盗‘惊鲵’也是我安排的,酒里面的毒也是我换的,可没想到就样你还是没死成!不过没关系,还有右国师帮我,他向许诺只要我帮他忙,他就可以让师兄的心重新回到我这里,所以我诈死,这样整个武林就会把矛盾致对向九黎宫!呵呵,他们也真够蠢的,这么轻易就中计...我还要诅咒你爱的人!让你痛不欲生!”
涂满丹蔻的长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你这个贱人!不仅抢走我最爱的人,还毁我的容貌,身为武林至尊之女,现在却只能般苟且偷生...真想把你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然后就着的血全部吃下去....!!”
“可为什么连师傅也不放过?”端木非庭突然爆发出隐忍的怒意。
何若秦愣,浑身又颤抖起来,突然声嘶力竭地吼道:
“不是的..师兄..不是的...我不想害师傅的...可是我偷扶梅含朱散时被他发现,他若没有那么生气...师傅他若没有追我...那我也不会失手把他推下去啊!我不想害他的啊!!”
哭喊着,癫狂的模样让人心惊,猛然间,何若秦狂叫着抽出把匕首向慕颜雪冲过来,默默地看着,不发一言,看着何若秦在距自己还有几步之遥时被陌初的双星承影制住,的匕首从流着血的右手中掉落下来,而头上的斗笠也被陌初的剑气震开道裂缝,随即“啪”地落下来。
斗笠下的容颜已然不复在那座开满腊梅的后山时的惊艳,右脸颊上深长的创面在细如凝脂的皮肤上纵横捭阖,烙印出乌色的伤疤,如同腐烂般沟壑不平,与完好无损的左脸颊相比,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
慕颜雪轻叹口气,继而望向身边那三个突然冒出来子:
“都叫你们在宫里等,怎么还跑出来?”
“还不是不放心个丑女人啊?!”段绫晔吼完后就冷哼一声,将脸撇向边。
“无论有没有危险,筝儿也不应该把我们丢在一边。”项之打开折扇,微眯起碧色的眸子。
“颜儿。”陌初甩掉剑上的血迹,低垂眼眸淡淡地唤声。
张口,无语,扫眼跌倒在地的何若秦,转而对身后的灌木丛喊道:
“哥哥,梓寒,出来吧!”
一个身影先于那两人从繁茂高大的灌木丛里闪出来,苍白的容颜,颤抖的身躯,曾经方正硬朗正气盎然的脸上,此刻只余下难以置信和痛不欲生,何邢诺瞪大双眼望向前方瘫倒在地的子,哑声道:
“秦儿,为什么...?”
博弈之悖论
大概是生身父亲出现在面前的缘故,处于癫狂状态的何若秦突然愣住,然后颤抖着嘴唇喃喃道:
“爹...”
慕颜雪看向哥哥和梓寒,对他们露出个赞赏的笑容,先前虽然担心,但还是相信,凭借哥哥多年以来在谈判桌上锻炼出来的口才,还有梓寒身为剑圣陆咏之徒的身份,要把何邢诺带到里应该是问题不大的,果然,刚赶到里没多久,就发现梓寒他们躲藏的地,而之后,便是主角登场真相大白的时间,整个过程―――包括他们的对话,何若秦的嘶吼,大概已经毫无保留地被躲在不远处的观众听到。
虽然对何邢诺来相当残忍,但也许唯有从他儿嘴里出来的话才能让他信服吧。
扫眼愣在旁边的几位掌门,挑起秀眉对他们笑得灿若明霞:
“各位前辈,本宫实属无奈方才出此下策,让前辈们躲在暗处,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慕宫主多..多礼...”齐山派掌门讷讷地回应着,脸上的神色好像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但更多的是窘迫。
“铁掌门呢?脸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去九黎宫中小做休憩?本宫那儿有上好的养生茶,对调理内息很有帮助,铁掌门不妨试?”
“不..不用...”
铁戟门的掌门脸上红白相间,生动无比,平日里中气十足的吼声在此时竟也变得少几分底气,曾经在武林大会上,个大叔曾百般刁难刻意针对,慕颜雪看着他现在几乎呆不住的尴尬模样,不禁在心中哑然失笑。
“阿弥陀佛,何盟主可否给我等一个交代?”
“秦儿啊!你何苦...”何邢诺悲痛欲绝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树林里,他刚硬的拳头猛地砸向旁的树干,树身摇晃几下,随即应声而断,在激起的片烟尘中,位武林盟主抬起血红色的双眼,却是平静地道:
“各位请放心,何某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完了,他便对不远处瘫倒在地的何若秦伸出右手:
“秦儿,到爹爹这里来。”
何若秦满脸泪痕,方才被陌初所伤的右臂还在滴着血,缓缓地爬起来,迈向何邢诺的脚步却突然顿住,步步后退,捂着脸尖厉地哭喊起来:
“不要!不要!他们会杀我的!爹!爹!救救秦儿啊!!”
“过来,秦儿...”何邢诺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半情绪。的
何若秦一愣,猛然间像是明白什么,的表情瞬间变得绝望而狰狞:
“就算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尖叫着向慕颜雪扑过去,刹那间六抹身影将给围个密不透风,慕颜雪听见宝剑纷纷出鞘的凌厉声响,但恰恰就在时,阵异风忽然袭来,直吹得众人不得睁眼,带恢复光明之时,方才满面狰狞的女子却已然消失不见。
“秦儿!!”何邢诺终于爆发出绝望的嘶喊。
“快追!就在前面!”
一个箭步向前冲去,刚刚那阵风....不会错的!该来的已经来!
“黎儿,那莫非是...?”
“嗯,哥哥,刚才那是遁术中的高阶风遁,定是简粼!没想到他么快就来...”
到里,慕颜雪不自觉地加快步伐,包括各派掌门在内的行人正以最快的速度朝林中深处赶去。简粼救走何若秦,否则,在刚才被六人同时攻击的情势下,何若秦定是死路条,慕颜雪心中隐隐地有不太好的预感。
越是深入树林,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强烈,最后,当她第一个赶到时,所看到的景象完全印证的预感:
简粼依旧是身藏青色厚袍,从头到脚遮盖得严严实实,而何若秦则被他单手掐住脖颈,整个人都被简粼提到半空,恐惧地哭喊,双腿乱蹬气,被缺氧的痛苦折磨,以致整张脸都变成骇人的深红。
“?宫主么快就赶过来啊?”简粼发出可怖的笑声,一边提着何若秦,一边望向慕颜雪。
“怎么?简前辈要谋杀同党不成?”歪着脑袋问道。
简粼斜睨眼痛苦嘶叫的何若秦,冷冷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她也没用...”
他突然咳嗽起来,慕颜雪发现,简粼的双手竟然布满褶皱,声音也变得愈发嘶哑,仿佛就是个垂垂老者,个念头倏然闪过的脑海,难道他要....?!
“等下!简粼!”
慕颜雪焦急地喊出声来,可惜为时已晚,何若秦被简粼掐住的脖颈突然开始冒出黑烟,不顾切地蹬着双腿,尖叫、嘶喊,还是于事无补,没有多久,何若秦便再无力气反抗,而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则发生剧烈的变化:原本细如凝脂的肌肤逐渐萎缩,水分像是被抽走般,呈现出风干式的褶皱,而简粼双手上的皱纹则渐渐隐去,慢慢地恢复往日的弹性和平滑,最后,何若秦被他像扔垃圾样扔到土地上,不久以前还生动饱满的个人,此时此刻却像具干尸似的被遗弃在边,干瘪的身体像被抽空切,皱得不可思议的皮囊下似乎仅包裹具骨架,因为水分也被抽走,肌肉和皮肤全然萎缩,故而整具尸体呈现出让人作呕的乌黑色,皮包骨头的脸上依稀可见那片伤疤,而两颗萎缩的眼珠则夸张地凸出整张脸面,直直地望向顶上的密林。
是真正的死不瞑目,让见者从骨髓就开始不寒而栗。
就是禁术“濯颜”么?慕颜雪在心底静静地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