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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姐,咱们本来就是土匪,不偷鸡摸狗……那干什 么?”
尉迟华黎歪嘴一哼,她要是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怎么还会整天躺在这儿晒太阳!“滚、滚、滚回去,把人给我放了,省得那女人又烦 我,还真以为自己是菩萨了。”连踹了小四几脚,撵他走。
小四有些不甘心,但他知道大姐的脾气,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别人多罗嗦一句。那铁定是大拳加小拳的一顿猛揍。“二十多个金元宝 呢!”嘀咕一声转身走人,没成想刚走了两步,后衣领就被揪住了。
“你刚说什么?”尉迟华黎两眼放光,“几个金元宝?”
“二十……二十多个。”好久没见大姐这表情了,还真有点不适 应!
“早不说。”哧一声把小四拽着就走,二十个、哦不,是二十多个金元宝,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往日跟弟兄们吹牛也只敢说十几个而已,今儿她到要瞧瞧二十多个金元宝堆在一起是啥样子!
到了山涧后。她一眼也没看被劫的路人,直接奔着钱箱子就过去 了,蹲在那儿足足看了一刻钟都没带眨眼地,要不是那个女人地魔音穿过耳膜,她还打算多看一会儿呢,这个可恶的女人。比官府管得还严。
金云溪并不是非要管她的闲事,只是落风山现在人丁稀少。又得罪了元老大,如果不赶紧多收些人马壮大一下声势,迟早会让元老大看清底子,到时再怎么计谋怕也没用了。
“你别唧唧歪歪的,我又没说要这钱。看看都不行啊!”真不知道自己干吗犯贱非要听她的。
金云溪并不去看她那张黑得要命的脸。当然,她并不知道尉迟华黎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对她那种好奇的心情也想象不到。
正当金云溪转身想让小四把钱箱盖上时。眼睛的余光瞄到了一抹她意想不到的熟悉身影,暗自咧嘴对自己笑笑,怎么可能,已经死去地人了……可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时,她的笑意还是先一步超越了心理的逻辑定论。
果然是她,即使青衣布褂、素颜朝天,可依然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什么也没变。
没错,她就是已经“死”在魏宫的钟离莲!
“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要怎么问呢?
“我没死,还活着,活得好好的。”钟离莲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脸上地神情却一直是淡定的——自从刚刚见到了金云溪之后就一直如此。
即使她不说,金云溪也清楚是谁救得她,除了亲自“毒死”她地尤妃之外,还会有谁?
小四见她们俩一副相交甚久的样子,赶紧给钟离莲松了绑,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
钟离莲舒展了两下手腕,眼睛盯着山涧顶的日头突然笑了,“你总能让人吃惊!”
金云溪也将眼睛瞥到了山涧顶的日头上,“这不好吗?”
“好——非常好!”侧过眼瞅着金云溪地侧脸,“在这世上,没有比见到你更让人高兴地事了。”
金云溪浅笑出声——最近她老爱笑,“我现在可是个土匪!”
钟离莲笑意嫣然,“问君吾何如?”
在她的脸上顿了一下,确定了这话是真心的后才回答,“答曰——可同行!”
尉迟华黎没听懂她们到底酸了些什么,但她看出来了,这女人像是不会再走了,也就是说,这些金子全是她们地了,啊哈,有了这么多 钱,谁还管她们要酸什么,酸到多久!搬了金子上山再说。
“这女子就是附近流民嘴里的那个‘母夜叉’了吧?”钟离莲以下巴示意了一下正带着弟兄往山上跑得尉迟华黎。
金云溪微微点头,“算得上是个好人,即便是个土匪。”
“自古成王败寇,尤其乱世之下,土匪未必就是恶人。”
“我没想到尤妃会这么做……”她真是没想到尤妃会背叛自己的家族,去救一个与自己对立的敌人。
“我、尤穆图,以及尤家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从没人考虑过她的立场,这么多年来,那一晚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得那么伤心。”
金云溪没再接这话问下去,那是属于她跟尤妃之间的友情,没道理去多提别人的伤心事。
半山腰处,从这里望下去,一片嫩绿奔涌而来,像是 有的萧索与枯竭,“只有脱离了蛋壳才知道这世界原来有这么多美好的事,即使是一株草,也跟蛋壳里见过得不一样,是活的。”
“我想……他应该不想听到你这番话才是,他一直在找你。就在我偷偷出京的前一天。还听尤妃的人说他非常焦怒。能让一个帝王如此对待地女人,这世上可不多啊。”
金云溪双掌交叠在小腹上,眼角被风吹得有些湿润,她曾无数次试着说服自己——他对她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既是一时好奇,自然不会一生一世相惜相守,“如果没有孩子,我……会待在他身边,一直——不管他如何待我。”
“不再回大金了?”
“两国边界都已戒严,你觉得我回去合适吗?搞不好我就是那条引起战争地引火线。到时我可就成了名垂史册的妖女了,已经是魏史上不争的祸国妖女,再变成金史上的卖国求荣女,我怕对不起生我的娘亲,她好不容易在大金史书上添了一笔季氏传奇,别被我这么一闹侮了她的名号。”抚摩着凸出的小腹。“自己有了孩子才知道做人家娘亲有多不容易,还没出世我就要为他想这么多。”
钟离莲仰头在原地转了一圈。“出了京城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找不到一个想去的地方,这落风山的风景也算不错,希望凭我们仅有的那点头脑可以让这里变成安身之所。”同金云溪一样,她也知道她心里地伤口在哪儿。绕过别人的伤口原就是最简单的医愈方式。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你的缺点就是太自恃聪明!”揪了一根洋槐枝握在手心。
“这样不好吗?又没碍着谁。”
是啊,现在谁也碍不着她们,她们也碍不着谁了。
满山遍野的嫩绿之间。她们俩慢慢行着,太阳渐渐中移,照射着这片被嫩绿包围的荒山……
元老大地报复她们一直没等到,等到的却是一件让人惊骇地大事——金帝、魏帝将会于“祁西边界”,祁即是魏国的祁羊城,西即是金国的西省,也就是说继前年的方昌一议后,两国国君将再一次会面,这次会面与之前的方昌会面不同,方昌一议实际上多半是金国在“仗势欺 人”,而此次祁西会面绝对是“刚对刚”,尉迟尊一旦掌权就绝不会以弱示人,因为他已将全国地士气调整到了最高,就算一时间财力未必抵得过金国,但也绝对不会败,顶多是同归于尽,自然,聪明如他们俩者是不会选择同归于尽地,因此,在两国边界不断发生小规模械斗后,他们俩急忙收手,以议代伐。
这真是让金云溪哭笑不得,本以为隔了他们俩这么远,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选择到这个西北边塞来会谈!
“这两天来投靠我们落风山的难民越来越多,几乎成堆,先不说粮食、衣物的问题,再一个月就是金、魏两国国君地祁西之会,两国边军必定会对我们这些山头进行围剿,防止对他们的国君不利,以我们现在这几匹马、几把刀是不可能反抗得了他们正规骑兵的,更何况这次两国的先发大将都是有名的战将!金国是老将军龙眼,魏国是将军王尉迟 戎,都有战神的称号!”钟离莲的一番话把尉迟华黎说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看出来这女人的小脑袋里,居然能装这么多东西,她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此时没人有时间给她解惑,只能由着她独自在脑袋里堆问号玩。
“示弱!以难民集结为借口,用最短的时间让各国边民知道落风山里住得全是六国的难民。”金云溪轻轻抚着小腹,坐太久了,有些不舒服。
“你的意思是尽量矮化我们,突出别人?”钟离莲递了碗白水给 她。
“对,以我的猜测,他们急于会面,不过是想将两国朝廷的宣战士气先引向别处,毕竟此时一战,两国都得不到好处,目前他们最想要的并不是立即开战,而是开战前的这一段平稳时间,他们俩都想利用这段时间来扩充各自的地盘,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站得这块地方,以及我们背后的那六个小国,正是他们目前最想得到的东西,远交近伐,先将脚下的桥铺好再过河。”
“两人都是聪明人,旗鼓相当啊,看来这场祁西之会就是场双龙 会。”
“是啊,他们俩争得越激烈,咱们这些夹缝里的人就越有生存的机会。”
“这我就不明白了。”钟离莲用手肘捅了捅快睡着的尉迟华黎。
“因为他们都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他们既想做霸王,又想做明君,自然是不会得罪这万千百姓,否则何以安身立命?”
“看来真要感谢这两位明君了,否则咱们的小命就没了。”又捅了一把尉迟华黎,钟离莲很喜欢这个暴烈性子的女子,可惜对方不怎么喜欢她。
“再捅我就揍你了啊!”啪一声拍掉钟离莲的手,一个蚊子般的女人整天在她面前翁翁就够了,现在又多了一只苍蝇,真烦人,更可气的是她们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懂!
三十五 双龙会 二
模的围剿,未归降者一律彻底剿灭,手腕之强硬可谓罕见,由此不难想象,一旦魏、金两国开战,那将会是个什么场面!完全是强者与强者的对抗,雄性那种来自远古遗传的好斗因子在尉迟尊和金宏身上完全是最好的体现。再加上龙眼、尉迟戎,这两位都曾叱咤疆场的悍将,这场双龙会即使没有对打,也将不会平和!
首先攻进落风山的是魏国骑兵,端看他们的行布阵就可以断定这支队伍的军纪何其严明!旌旗上用红丝线绣着斗大的“戎”字,如果猜测不错的话,为首的统帅即是魏国将军王——尉迟戎,十七岁时就曾打败犯边敌军的少年将军王、西北一带的“狼王”,据说他曾三次抵挡了大金廉正亲王的攻势,在西北一带相当有号召力,多半土匪见了“戎”字旗都会撒马逃跑。
当然,今天他并非真想马踏落风山,这里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难民集聚地,来这里只不过是顺路而已,刚刚剿灭了五十里外东行山的悍 匪,顺路来看看这个连地图上都没明显标志的小小落风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敌人——这是尉迟戎的信条。
说是攻进来的,其实没受到任何阻挡,沿途见到的尽是在山坡上露天搭灶起火的难民,连兵器的影子都没见到。
尉迟华黎站在金云溪和钟离莲的身前,一副恶狗样的表情,如果不是钟离莲拽着她后衣襟地话,眼看着她就想扑上去了。这到让马上地尉迟戎觉得相当有趣味。还从没见过这样表情的女子。像是恨不得扑上来咬他的肉。
“啪——”从马鞍上的鹿皮套子里抽出了一把红铜锏扔到尉迟华黎的脚前,手指还对着她轻轻勾了两下,行同在斗一只小犬!
这个该死的混蛋!以为她是狗啊!还敢对她勾手指,本来就对他大模大样跑进落风山耍威风看不惯了,这下到好,是他先惹她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拾起地上的红铜锏掂了两下,觉得还算顺手后,就打算攻过去,可惜身后还粘着个钟离莲。死活不松手。
金云溪见状,暗下推了推钟离莲,示意她放手。她也想看看尉迟华黎到底有多大本事,何况对手是尉迟戎,如果打得好的话,或许还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3G。+?华夏网s*网友上传再者尉迟戎看起来也并没有杀意,到是不担心她地性命。
尉迟戎觑了一眼站在最后面、挺着大肚子的金云溪。虽然只是一 眼,但以他的阅历来看,这个有着淡定眼神的女子不是凡人,今天真是奇特,居然见到了这么多奇异的女子。
金云溪不是没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只是她确定他不认识自己。而且他对她也没什么兴趣,或者说,尉迟华黎挑起了他更多地兴趣。毕竟这么一位驰骋疆场多年的将军王,对于女子地认知大概只有三种,一种是像赵太后那样城府极深的夺权者,一种像府里的妻妾那样温柔似水,再有就是烟花之地的胭脂女,像尉迟华黎这样的女子,或许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吧,新鲜地像条活鱼!
“叮——”金属撞击地声音响彻山涧。
这一撞把尉迟戎给撞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