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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有隐帆扫墓,隐帆走了,还有我,那么我走了呢?
“那么我呢?”扔掉地上的酒坛,一片山雀扑楞楞飞散而去……
没人回答她。
狼破之战成就了南岳铁骑的声名,尉迟华黎的搏命之争为南岳打出了希望。
尉迟戎与尉迟华黎地最后一战位于狼破之南的一座土山上,双方损失均已过半,却都不退缩,因为山这边是大魏、山那边是南岳,谁都不允许敌人踏进自己的国土。宁愿马革裹尸也绝不让对手沾到自己国家一丁点泥土,这是尊严,更是责任。
当尉迟华黎的长枪插进尉迟戎的胸膛时,两人瞬间都呆住了,“没想到会栽在你手上。”尉迟戎单手以枪支地,稳住自己的身体。
尉迟华黎用力一拔,他却抓住枪杆,没让她抽枪,“你怕了?”
“哼,我在战场上从来就没怕过。”
尉迟戎一个用力将冲到尉迟华黎身前,枪杆整个从他地胸口穿插出去,两人之间的间隙只差毫厘。
尉迟戎坏笑着,大口喘息着,“一起死如何?”说话间左手持短剑直插向尉迟华黎地腹部。
尉迟华黎反手攥紧剑刃,血液顺着剑柄滴到黄土上,“我不会跟你一起死,我要看着你死!”硬是用手将他的短剑扳舍,手指上的白色骨节清晰可见,她却是笑着,“我告诉过你,我跟你那些女人不一样,我对敌人从来不会手软!包括你!”
尉迟戎依旧坏笑着,浓郁的血浆从嘴里涌出来,胸口起伏不平……“即使我死了,你也休想踏进我大魏的境内!”这是他地坚持。
“很好!”用力将长枪抽出,尉迟戎踉跄后退,最后跪倒尘埃。
见他双目充血,她踉跄上前,不想却被他给咬住了左手小指,他憨傻地笑看着她,今生多欠她一些吧,来世才容易寻她,生生咬掉了她一节手指,咽进了肚里之后才低头离世!
尉迟华黎早已极度疲惫,加上双手均受重伤,一脚跌落坡下,滚落死尸之间大口喘息着……
枕着尸身,仰望碧空,天真蓝啊,蓝的像是能将人融化掉。
蚊子婆,苍蝇婆,好想你们啊,可我不能懦弱的死去,我应该跟你们一样撑到该死地时候……到时千万记得要来接我,我不认识路,隐帆这家伙一定正偷着乐呢吧?她先去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狼破决战依然进行着,站着的与倒下的一样,没人还心存惧怕。
此时,生存已成了一种尊严,一种责任!
第三卷逐鹿 九十四 枭雄 二
金帝金宏崩于凯元十年,一生意图称霸,可惜终未成愿,带着莫大的遗憾离开人世,留给世人的除了长长的一段历史,再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英雄悲曲。人们对于他的帝王之业关心过剩,没人知道他死得那刻到底是悲大于喜,还是喜大于悲,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吧……
一代霸主咽驾,带来了三国风云变幻,魏、金盛世转衰,南岳刚刚兴起,一切又进入了另一个轮回。
血统的纠结,霸欲的冲突,手足的对峙,其精彩程度并不必上一辈差到哪里……
尉迟尊这位不亚于金帝的武正帝,在魏史上的排序仅次于魏国开国先祖,自他之后,魏国没有能超越其声名的君王,但自他之后的大魏,却并不如他设想般称霸天下,而是渐渐为南岳所吞,也许,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霸王,因为没人能永生不老。
唯一能笑到最后的却是尉迟华黎,据岳史记载,她的寿岁过百,曾任两代帝师,第一代是凯元帝岳北南,第二代是他的嫡子,享尽一生安乐,死前微笑着告诉岳北南——她们终于来接我了……
岳北南成为了南岳历史上的明君,先后在凯元十八年、二十五年攻入金、魏,迫使两国签下卖城条约,并降伏北方三个游牧族。3G。+?华夏网s*网友上传并于凯元三十八年再掀征战。横夺金、魏之间水道,并收服南方诸国,建立诸侯分封制,自此,南岳打破了三国鼎足之势,如同他的名字,北南一统。
让后世津津乐道的不光是他地宏图大略,还有他地婚姻,他终生未纳一妃,除了正宫皇后。没有任何女人,只这一点就够让历史记住他 了。
他崩驾之时恰好在尉迟华黎死后一年,这位一生受尽赞誉的帝王,并没为自己筑建多么豪华的陵墓,陪葬物事一律从简,既防止了后世盗墓者光临。又警示了后世俭约之风,受尽后世褒赞。
南岳在岳世宗时期(岳北南孙子)成就了天下霸业。一统中原,并承袭了岳北南当年的诸侯分封制,自此,大岳帝国开始了它近四百年的统治,历史终将过去。未来也即将开始……
《番外》 九十五 北谣歌 一
走进去,对我来说,屋里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陌生人,对他,我甚至还有种惧怕,可能太少相处,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不知名的原因,总之,即使知道他喝得酪酊大醉需要人照顾,我依然不敢上前。
对于他们母子,除了敬畏之外,还多了许多陌生,毕竟他们的世界太庞杂,我走不进去,也害怕走进去,也许没人相信,我非常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纳侧妃,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名正言顺地退出他们的世界,这个位子,并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只能做个普通女人,若是硬把自己推上去,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是个灾难。
“小姐,您……不敢进去?”倚江是唯一一个我从宫外带进来的丫头,很是机灵。
我自然是不能直说不敢,可事实上我却真得不敢,“倚江,你在门口守着,若是听到我叫你,你就进来。”
“小姐,我看太子爷不像是个粗暴之人,再说……”偷偷往屋里瞄了一眼,确定里面没什么动静才敢继续,“您不趁着这当口搏一搏,他日若是有其他女子进宫,您可就吃亏了。”
这话说得我哭笑不得,当时真该带伴春进宫,若不是嫂子怕伴春太过憨厚临时换人……起码伴春那丫头懂我的心思。
“小姐,您放心,我在这儿给您守着。”小丫头信誓旦旦的。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瞅一眼屋内。暗自叹息。若不是内宫那边传了旨意让我来照应一下,我还真不想来,本想装着不知道他回宫,看这样子,如今是怎么也避免不了了啊。
“汲万,我……口渴。”一声叫嚷吓得我一哆嗦,恰巧他的贴身侍卫汲万此刻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我本想尖叫,却没想倚江这丫头的反应比我还快,早已浅叫出声。惊了里面地人。
“谁……”浓重地声音听着不免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小见得便都是些文弱之人,很少接触到他这样的带着些戾气的人,很不适应。3g华 夏网网友上传
汲万看看我,低下头,也许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难不成说太子妃在门外偷听?
这么一闹,我只能进去了。接了汲万手上的托盘,一脚踩了进 去……也许就是这一脚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刚进去,倚江就把门给关了,这丫头怕是真担心我会被废吧?我进宫那会儿就有很多人不看好,认为我绝对没有母仪天下的福分。毕竟各方面都太过普通。连皇上身边的侍女都博学多才,而我不单没有高人一等的学识,更没有男人喜好的美貌。还能靠什么
“汲万……再去给我拿坛酒去。”屋里只点了两盏宫灯,看起来有些幽暗,瞅了一圈,没找到声音的主人,而且满屋子都是酒气,污浊地很,让人透不过气来。
“听见没?”啪——一空酒坛在我的脚前落下,碎片溅了一地,我不晓得他在生什么气,为了什么而生气,外面的事情我一向不去打听,也根本没兴趣。
“殿下,先饮些茶解解酒气。”我打量着四周,猜测着他的方位。
“我要得是酒!”声音传出时,人也从纱帐后面闪了出来,正好在我的左前方,可能他也没想到会是我,两人对视了许久后,我才镇定心神回他的话。
“臣妾这就叫人拿酒来。”本想劝他饮茶,明明他刚刚自己也说口渴,不过嘴巴先一步战胜大脑,很没用地随声附和他。
“……”他到也没说什么。
趁着他静默地时刻,我赶紧转身欲出去,虽然这样走有点不负责 任,不过也算是来看过他了,起码跟皇上那边也有交待了,再说他这么大一个人又有那么多侍卫、侍女们伺候,多我一个也没什么用不是?
谁想伸手拉门时我却呆住了……倚江这丫头居然把门给上了锁!这真是……太离谱了,哪有下人敢锁主子的?我生气到还是其次,若是惹怒了他,那怕是要命地吧?不知道为什么,
得他是个暴躁的人,也许当姑娘时听太多兄长夸赞他 杀敌的事,无形中将他想像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武夫,再加之入宫以来也很少接触他,每次见到他不是大雪天穿着薄衣练武,就是巴着地图看通宵,更重要的是他很少笑,几乎没见他笑过。
试了几次,确定门上了锁后,我地脑袋突然有些空,甚至开始有点胡思乱想起来,事后也觉得自己太过幼稚,我竟然有一瞬间想跳窗出 去……
“这么怕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旁,浓重地酒气熏得人呼吸不畅。“既然怕,干嘛还要进来?”
他的话真得很难回答,我确实也不大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怕他,事后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又觉得很无聊,一个陌生男人猛得成了自己的丈夫,这对于生来就深居大院地我来说,本就是件有些可怕的事,更别说他看起来冷得让人不想靠近。
“等了这么久,也确实不好再托了。”笑着俯视过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可……我却觉得更加害怕,因为我不明白他口中那个“不好再托”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叫来着,可是喉咙发不出声音,他的酒气太重,力气也太 大,而我的反应太慢,如果在他那句话之后就逃得话,也许我就不会受伤。我不晓得他对男女之事懂多少,当然,我自己也懂得很少,不过我坚信他的方法是错的,起码我不是他的敌人,他不该用那么大力气来对付我。
“你……松开……”我不知道自己在哭,可能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疼得原因,还有就是他的酒气太过浓重,惹得人老有想吐的感觉。
我确定他是把我当了敌人来对待,起码我越挣他抓得我越紧,而他抓得越紧我就越疼,越想挣开,这是个恶性循环……
“听着,不许叫。”整只手臂压在我的脖子上面,能叫出来的人我想这世界上应该没有吧?起码我是不行,连呼吸都快停止了,“我已经给了你很长时间来适应我们的关系,再托下去,怕是没有时间了。”
我当时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第二天才知道他要去魏国救尉迟大元帅,而接踵而来的便是三国大战,或许他指得就是这个意思?
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点头屈服。
我并不知道那也是他的第一次,从来没想过他会没有其他女人,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可笑,难道不是?毕竟是位已成年的太子爷,兄长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是两个女人的丈夫、三个孩子的父亲,而他却没碰过女 人,我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庆幸,居然碰上了这样一个男人。
总之那一夜很乱,这辈子受伤最重得便是那一夜了,我不知道自己疼哭了几次,只知道眼睛疼,身上也疼,而他却不觉得自己下手很重,似乎觉得只有力量才能代表男人的尊严。更可笑的是我一句也没敢喊,只因为他那句——听着,不许叫 示!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去的,只记得我迷糊之前,他像是跟我说了句什么,之后一切我便再记不起来了,即使以后对他的认识有所改观,可那一夜仍算是可怕的,毕竟当时我们还很陌生,那一夜也很自然的成了我记不全的回忆,我是个不善于记坏事的人,也许这是我的优点……
第二天一早当我醒来时,他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只看到一个个笑得像花一样的婆婆们来回给我擦拭身上的瘀伤,居然还有人笑呵呵地恭喜我,有一个胆大竟然还夸赞他够爷们,我实在不能理解她们的想法。
收拾停当之后,必然还是要去皇上那儿请安,即使已经晚得有点离谱。
没想到他也在,看到他立时觉得全身汗毛全竖了起来,羞怯、疼痛一股脑地翻滚出来,搅得我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