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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顿时黑了下来,车夫身材健壮,看样子是也是习武之人,唤作刘仳。我坐在马车内将计划想了一遍,虽然昨晚已经和许鸣通了不下数十次,但真正要接近目标的时候,心尖还是忍不住微微颤动。
起先路上还算平稳,行了一阵,马车有些颠簸,大概就是许鸣所说的坡道。
许鸣从安插在宫内的线人手中取得消息,宫中的队伍要从汴京的城门口一路向北,出了城门口,途经一个小西村,那里是队伍中第一个歇息的地方。
届时,会有第一批护送的官兵离开,上千人只余数百。
许鸣说,这是一个时机,因为这时候势必会有混乱,而刚好宫娥间也没有相互熟识,是我混进去的绝妙时机。而后,送行的队伍还会分三次减少,直到抵达金国境内,但每次也就一两百人离去,而且宫娥之间早就分配好事情,往来平常,我若后面才进队伍中难免不惹人怀疑。
马车一个翻腾,我坐不稳,从车后座滚到帘帐前,要不是因为白召及时拖住我,恐怕要滚出车去:“楼主,小心些。”
“折了我的腰!”我爬起身整了整着装,再探头看向外边。
“这是哪了?”记忆中,许鸣没跟我提过有一片树林。
驾马的刘仳道:“现在已经出城了,原先许先生定的路线怕是还有官兵把守,小人擅自做主改了条捷径。”
闻言,我与白召对视一眼,从他神情中也看出了疑虑。
我咽了咽口水,道:“大哥你是哪里人,贵庚多少,家中都还有谁?”
“小人祖籍幽州,三十有二,家中没有别人。”
我听了更是手心冒汗。
眼前这个刘仳的年纪比我与白召加起来还要大,而且身材魁梧,手劲不凡。荒郊野外的,此人若真是欲加图谋不轨,胜算的把握实在不大。
白召一脸沉重,我更是万分后悔没有及时与傅华沐道别,算起来他在我楼住了不下十日,那五百两早就不够支付所需。
眼下,还是自生自灭的可能性比较大。
马车驰行在越渐沉迷的夜色中,我紧张到不行,帘帐内,轻微可听我与白召的细微喘息。白召凝神帘外的动静,我亦从怀里掏出金字匕首,我朝他点一点头,决定伺机而动。
“楼主不用担心,天黑之前,我们便会到镇上。”就在我与白召准备先发制人时,帘外的刘仳好似察觉到什么,驾着马车悠悠然道。
白召怔着望向我。
我也拿不准刘仳到底是不是有所图谋,只好先摇头让白召先放松警惕。
虽说如此,我却再也没有睡意,白召为了护我,也打起精神在一边运功。我二人不敢说话,哪怕是一些细微的动静都不敢大意。
如刘仳所说,马车不久便驶到镇上。
穿过层层街道,终于在一个叫做方云客栈的地方停下。
我不敢随意下车,直到白召看了纸上许鸣写的路途顺序,确实有一站是方云客栈,我才顺了顺气,领着白召进客栈。
“老板,三间客房,谢谢。”我说话的声音还是有微微颤抖,后背有冷汗渗出。
“好的。”竹帘一挑,我偏头看去,差点没停止呼吸。
那拥有如丝竹般悦耳声音的主人,果然是一名娇俏的老板娘。她的长裙不及膝盖,发梢用一朵极漂亮的茶花束住,简单却穷尽风骚。不止我,刘仳甚至是白召都盯着她,不能移开目光。
“老板娘,再帮我们准备些洗澡水吧。”
“行。”云娘妩媚地笑了笑,伸出纤细的五指,递至我眼皮下,“有了银子什么都好说。”
同是生意人,我很是了解云娘说的话,但我一直是梳着发髻,穿戴更是绮兰色的长裙,这云娘别人不看,偏偏满是柔情地注视着我。
我轻咳两声,道:“要多少银子?”
长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一算,云娘轻吐柔绵:“总共五两。”
白召闻言,不做表情地将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给云娘。
“谢谢小哥了。”云娘一抚云髻,接过银子的时候,不知是有意无意,手指堪堪触到他手心,白召的眼睛虽然不敢多看,但耳根却红了一片。
白召向来是喜怒不行于色,面上淡漠无情,现在这副模样,饶是跟了我两三年,也未曾见过。想到此,心中唏嘘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朋友们,我这周没有榜单,前几日琐事比较多,所以隔日更新吧~
☆、云娘客栈(二)
“白召,快回房休息吧。”我第三次拉开房门对白召说。
因为我俩一路就对刘仳起疑,因而他不敢擅自离开我半步,担心刘仳会对我不利,即使之前我已经叫唤了两回,他应是应下了,但依旧不曾离去。
“楼主,我还是在门外守一夜吧。”白召不无担心道,“我觉得这方云客栈也不寻常。”
“你那是太紧张了。方云客栈,一听这名就觉得很正紧。”我颇受感动地笑笑,将声音压低,“你晚上不好好休息,明天我岂不是要一个人面对刘仳?”
白召怔道:“这……”
我抬手帮他额间的细发拨开,露出一双略带迷茫的晶亮眸子:“回去睡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你房间就在隔壁,听到响动马上就可以过来。”
他听到这再不迟疑,点头离去。
白召到底是比我小几岁的孩子,想法单纯,只要多劝两句就没了心思。
他后脚刚走,我转身看见一人站在晦暗中,搔首弄姿,理了一番衣裙,婀娜走来:“客官,夜里会凉,奴家给你拿了套被子过来。”
我愣愣地听着她娇媚的声音,虽然同为女子,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一番怜爱来:“多谢了,云娘待人真诚,难怪生意兴隆,门庭若市。”
云娘渐渐走近了,烛光下,那张绯色撩人的脸缓缓呈现眼前,柳腰款摆,罗袖曼舞,举手投足间生出百媚千娇。
我咽了咽口水,心下早就羡慕不已。
如此绝色,别说一般府邸的舞姬天上人间十年里头更少见到。相比下,康王府上的歌舞姬统统成了胭脂俗粉,不可相提并论。
“客官抬举奴家了。”罗袖一掀,云娘掩嘴嗤笑。
她虽是笑了,但目光却依旧灼灼地望着我,眼波灵动,风情深韵,叫我心生异样情愫。意识到这点,我瞬间震住了。
天可怜见,我分明是个取向正常的女人;立誓可鉴,我二八年华一颗心全都系在九爷身上。但怎会突然对客栈老板娘暗生莫名情愫。
我惶恐不安,轻咳着撇开视线:“呃,时候不早了,云娘忙了一天也该累了,早些去休息罢。”
我不敢回头,迅速走进屋,一边对自己默默道,肯定是因为没见过如此香艳的美人,心智受到蛊惑,此情无关风月。
捂住心口不正常的跳动,深呼了一气,再走到桌前点亮烛火,光照到一双略微偏大的纹花锦靴,吓得我差点把灯盏丢到地上。
“啊——你怎么进来了。”
她柔声一笑,语出撒娇的意味:“客官,你还没拿被子……”
我急着要赶她出去,忙道:“不,不用了,我倒还觉得有些热。”
“那正好,奴家自幼体寒,帮客观消消热?”她话未说完,便贴身近来,水蛇一般灵活地缠住我,她本来就比我高出一头,这样下来,我的鼻尖堪堪触及她胸前的柔软,她果然体寒,将我吓得一头冷汗。
“别,别——”
“奴家服侍客观你脱衣就寝。”
云娘双臂一张,生生将我抛到床头,床栏的雕花磕得我脑后钝痛,眼冒金花。我一直呼喊,她却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居然当真撩袖动手,上来便解我衣裙的纽扣。
“呀,我跟你不是一样的,住手!我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啊。”任是我苦口婆心地大喊大叫费劲挣扎,她却凭着惊人的手劲,娴熟地脱下我外裳,然后鼻尖碰着鼻尖,伏在我胸前呵呵大笑。
我手脚不能动弹,只得啐了她一脸,怒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到底是不是人?不管你好哪口,也要双方你情我愿的才有意思啊,怎么可以霸王硬上弓!”
云娘咯咯笑开,柔美的声音依旧如丝竹般悦耳动听,但在我此刻听着却鸡皮疙瘩都耸立起来:“我就是霸王硬上弓,你喊破喉咙也还不是得听我的。”
我心中咯噔一下,惊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接着认真把玩起我的头发丝,戳着我敏感的耳后部位。
我全身顿时泛起无力感,难道刚才我闹得动静那么大,也不见白召或是刘仳赶来,看来白召说的没错,这方云客栈果然有古怪,我看着媚惑的云娘,只怪自己太大意,这还不是一般黑店。
我偏头躲过她手中的发丝,一边委屈妥协道:“你放了我,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四千五百两。”
“呃?”
“我说,你们身上一共是四千五百两。”云娘又露出那种把握十足地自信笑容,“想不到你们真的挺有钱。”
我震怒非常,抬脚乱踢:“你什么时候开始动我的银子,你你你——”
“说,你是什么身份?”云娘一偏身便轻易躲开,尔后将我手脚捆绑制住,折腾了一阵,复又回到我面前,头抵在我颈间,呼着热气徐徐笑道,“跟老娘玩这一套你还太嫩了。”
“哼!”眼见她给绳子绑上死结,我知道此时除非有奇迹,我就是再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干脆闭上眼睛,满是不屑地道,“我杨末向来吃软不吃硬,跟我来这一套,你也不先打听打听。”
“你个毛丫头!”她随手拔下头顶的珠花,用尖的一面抵着我下颚,“杨末这名字,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我佯装睡着不理她。
“也好,不给你吃喝,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她凉凉的声音在我耳边低道,“再奉劝你一句,今晚我有重要客人,不要蓄意出声坏了老娘的好事!”
说完,她轻关上门离去。
一家黑店,还能有什么重要客人,何况此时已是将近丑时。
我这样想着慢慢入睡。因为刚才一番争斗,四肢无力,想要摆个舒服的姿势睡,却被绳子紧紧勒着疼如刀割,不敢再动。
作者有话要说:求各种爱抚TX~~~
☆、云娘客栈(三)
才过不久,睡到半迷糊状态,耳边竟然响起吵杂的嘎吱声,那种破败陈旧的木阶被一层层踩动,发岀微微摇晃。
我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作为宋京第一楼的楼主,我,以往不知听过类似声音有几千百遍。虽我楼不至于陈旧至此,但光从音色中便可辩出楼道中有三人上下。
一个柔媚的声音道:“来来,小将军这边请。”
正是云娘。
且不管她招待的是谁,我认为此时却是一个难能再遇的逃跑好时机。趁她分心,我或许能试着睁开绳索,普通的迷药都是一个时辰,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解开绳索以后到隔壁弄醒白召,荒野黑店罢了,便不足畏惧。
桌上摆着一炉熏香,散着青烟。光影寥寥,我望向那一套茶水瓷具,不由计上心来。
忍着手腕和脚踝如刀割般的生疼,我慢慢挪着腰,爬向桌脚。
好在桌脚不长,我坐立着,头能勉强够到。再使力用头朝桌沿撞去,结果青瓷碗重心不稳,哗然一声跌落在地上。
我有些怔然,这声音回荡着屋子,听着很响。
不消一会,那头云娘娇笑着说:“奴家养的野猫又不听话了,小将军等着啊,奴家立马就回来伺候你。”
她穿廊而过,细数了回,大概是百步的距离。
不及多想,门口拉响,一道昏暗的光线照进屋来,云娘冷着声哼道:“你做了什么?”
阴寒的目光将屋子环顾一周,最后盯着我:“啧啧,我算是低估你了,绑成这样还能下床。”
我连忙扑向她脚边,哭诉道:“我渴,求求你了,给我点水喝。”
“去!”她反踢了我一脚,掩不住的嫌恶口吻,“为这点小事居然把我的唐朝瓷器给打碎了。”
这一脚不轻不重,正好让我顺势跌在门侧,我打了个滚,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刚才那几下子,简直是把我吃奶的力气都耗尽了。
云娘还欲再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