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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顾思服点点头。
可不是?萧聿一身淡灰色长袍,白色玉冠束发,眼睛里是澹远的与世无争的意味,脸上依旧是微笑的,可是相处久了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微笑很少能达到心里。
他的对面是一个手捧粉色莲瓣兰的女孩,她身量尚小,瓜子脸,身着一脸粉色长裙,一双眼睛虽不甚大,却活泼灵动,顾盼生姿,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再细细观之,这个女孩最吸引人的地方却不是来自相貌,而是她有同顾思服一样
的,能让周围人感到温暖的气质。是一个从小就得到许多爱的幸福女孩吧。
“我喜欢你。”那个女孩一开口,倒叫我吓了一跳,好个直白的女孩子呢。
萧聿照例是微笑,可是我却发现他的眉间似乎柔和了许多,好像是真的有些欢喜。
有戏!原来一向不问世事的萧聿也有自己喜欢的女孩,果然是深藏不露型。
“你喜欢我?”萧聿背过身去,挡住了女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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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帝乡
“我”毕竟是女孩子,有些害羞,可是那个女孩顿了一会儿却又鼓起勇气说,“是。我喜欢你,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更心疼更心疼你不笑时的样子。”第一次在兰花节上看见你笑,我就记住了你,第二次在中秋宴上看见你的痛,我就,我就喜欢“
“所以你才这么多年一直缠着我?”萧聿句里有笑意,却是让人感到不太舒服的笑意。
“是。”
“你有多喜欢我?”这句话问一个女孩是不是也太不适合了一点?
女孩不安地揉弄着怀里的兰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终于抬起头,不大的眼睛堪比这世上最美的眼眸,她看着萧聿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我从萧聿的一直弯着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那是,我在锁节上承认自己喜欢萧沐时,萧沐眼眸的亮光。
还记得他正了脸色,十分认真,仿佛在说着这辈子最重的诺言:“萧沐一定,此生不负。”
还真是一场完美的剧目呢,我看着萧聿,猜想着他会怎么说出山盟海誓的句子。萧聿确是笑的越来越灿烂,却在最灿烂的笑容里,吐出最无情的字眼,“可是,李小姐,我一直只是将你当妹妹看的呢。”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萧聿,那名女孩也倒退了一大步,“你,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只准许我在你身后,而不许一般人靠近呢?”
“我说了,我把你当妹妹般看待。而我,也已经订了亲了。”
“妹妹?定亲?”女孩极力地张大眼睛,却还是阻止不了汹涌的眼泪,“好。好。你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将手里的莲瓣兰花揉成一点一点的碎片,往空中抛去,决绝地离开,“我李方晚,今日真是个最笨的笨蛋!”
萧聿站的地方下了一场兰花雨。那名女孩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我们眼里的,满身悲怆的萧聿。
“为什么?”我不懂,萧聿明明是喜欢那个女孩的。
“李方晚,李方词,同样的粉色莲瓣兰,你还不明白么?刚才那个女孩是李方词的妹妹,丞相的二女儿。而李方词,早已被定为二皇子的准妻子,只是,她们还不知道而已。”
我惊讶地捂住嘴,也就是说,刚才的女孩李方晚,竟是喜欢上了自己未来的姐夫?
难怪萧聿反常,他一定,也是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个既定事实吧。
所以宁可扮演负心人,也不愿告知这个残忍的真相。只是,这样又能拖多久呢?
回来的路上,我和顾思服都没有说话。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我一时不能反应过来。没多久就走到了太子府前,顾思服停下脚步,朝我一点头,“进去吧。”
我回他一个微笑,好。
然后他就转
过身走了。
我走进门,才发觉今天的太子府有些异样,怎么平日里来来往往的婢女侍卫感觉少了许多,难道都去看兰花节了?若是这样也还解释的通,但是,没道理太子府的灯光也比寻常暗了许多呀?
我盯着眼前昏黑的一片,有些郁闷,看来要回到屋里,还得找侍卫大哥借一盏灯了。
忽然,昏黑的前方一亮,一时间似有千盏万盏灯同时点亮,将夜晚的太子府照的有如白昼。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眼睛被眼前光亮刺激的反射性地闭上。再次睁开眼,才发现我面前站着一行行排列整齐的拿着暗红色灯盏的侍女,正对着我围成一个中心,向太子府的四面八方散开来。一个个暗红色的宫灯是一个个小小的星火,又像满天闪耀的繁星,如钻石般镶嵌在太子府的各个角落里。
而入门便见的花园,上午见时还是万花争妍,这时在灯火的照耀下竟成了一座完完全全的兰园,凡我今日所见过的兰花,在这里竟应有尽有,姹紫嫣红,热闹地不似存在一般。
“喜欢吗?这座兰园是我今日送给我心爱女子的礼物。”如玉珏相碰和鸣的声音传来,萧沐提着一盏灯,脸上是柔和的轮廓。
“你不是,很忙吗?”我傻傻的问。
果然,萧沐笑了,他抬起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傻丫头。再忙也不会忘了有关你的任何事啊。”
是吗,我低下头傻傻的笑。
“跟我走,我可还有一个东西给你看。”萧沐将我的手包入他暖暖的手里,提着灯慢步前行。
“还有东西?”我完全傻了。
“在我们房里。我想,”萧沐回过头,俏皮地眨眨眼,“你一定会喜欢的。”
当然,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喜欢。我在后边偷笑,这样想着。
萧沐把灯放在门口,走进房来拨了拨烛光,才笑眯眯的看向我,“手伸出来,闭上眼睛。”
这样的萧沐,跟顾思服一样温暖。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伸出手,等了半响额头上却传来温润的触感,像一片湿湿的羽毛拂过,伴随着好闻的青草香味,刚才萧沐“你——!”我红了脸,气急败坏地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萧沐得意的笑脸,“你骗我!”
萧沐摸了摸鼻子,扬起眉毛,“我没骗你啊,这就是我给你的另一件礼物啊?怎么,朱儿你不喜欢?”
“无赖!”我一时找不到别的词形容此刻萧沐的行为。
“我是无赖,你又怎么样?”萧沐今天是打算无赖到底了。
“我——”我干瞪着萧沐,确实不能怎么样。
还瞪着,手心却被塞入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这是——我低下头,看向萧沐塞给我的东西,是,一把钥匙!
是一把被一颗颗珠圆玉润的小小珍珠串成项链的钥匙。这些
珍珠我认识,是当初在北国皇宫时,北国皇帝送给萧沐的,这些珍珠颗颗如红豆大小,据说一年才能寻出这一颗上好的来,原本是打算给皇上新修王冠时用的,却不想经历此事,皇冠已不能在戴,就送给了南国,既是礼物,也借此顺表臣服之心。
当时我在一旁见它实在可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萧沐竟注意到了。
而那把钥匙,我将它拿到眼前,在明暗交织的烛光下细细的看,是一把我再熟悉不过的,银制的锁。上边用柳体小楷刻着一句诗,那句我初见萧沐便莫名冒出的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
萧沐将自己的手伸到我的眼前,手心里躺着是一把银锁,锁上加了细细的古银链子,锁上是及简单的流云纹,刻着那句,除去巫山不是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我会一直将这把锁带在身边,你也将那把钥匙带在身边好不好?”
我眼眶微湿,“好。”
“我来帮你带。”萧沐走到我身后,极轻柔地侧挽起我及腰的长发,然后拿起我手里的项链,将钥匙移到我胸口的正前方,扣好项链。银制的钥匙和珍珠初时有些冰凉,但不一会儿就染上了被我同化为了适宜的温度。
萧沐从后边抱住我,“记得的吧,我对你说过,此生不负,萧沐一定会做到。我们就这样,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
好。
我想我真的很幸福。尤其是萧沐对我百般宠溺,而又听到二皇子萧聿要娶当今丞相李方词时,更是感叹不已。
那个不管不顾说着“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的女孩,那个眉间澹远来去恣意却有不得已苦衷的少年,那个鹅黄色衣裙总是在兰花节默默看着心上人终于鼓起勇气告白的女子,就这样被上天开了个玩笑,卷入了命运糊涂纠结的漩涡。
这世上最玄妙的事,就是缘分。当郁郁的少女看见自己姐姐大婚的新郎竟然是自己心上念念不忘的人时,不知又该如何面对?
我坐在“风听”茶行,看着满街看热闹的百姓和大道中整齐的迎亲队伍,不觉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气了?”对面的顾思服端起茶杯,看了楼下吹吹打打的队伍,嘴边有一丝笑。
“你竟然还笑的出来,今天要出嫁的可是喜欢你的女子哎,你难道不觉得这满城的红有些刺眼么?”
“命运就是这个样子,你不想接受也要接受。至于李方词,我也是无能为力,唯有祝福而已。”顾思服的丹凤眼里有些戏谑,将手里的茶杯慢吞吞的放下,“我说,这满街红的刺眼,该不会是某人因为皇上特许二皇子婚礼用红而心里不爽吧?”
“胡话!我是那种人么!再说我从头到尾也没赞成过萧沐那
个奇怪的禁令。”怎么能这么想我,真是,谁爱穿红谁穿。
“开玩笑的,还当真了?”顾思服拿起桌上画着郁郁竹节的纸扇,轻轻敲着檀木桌面,“该承担的都要承担,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你不应该为她们皱眉,我还是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顾思服顿了顿,添上一句,“虽然你笑起来很傻。”
“去你的,顾思服!”我跳起来就要拍他的头,“你不说最后一句心里不痛快是不是?”可惜顾思服早有准备,早就先我一步离开座位,打着给茶换水的名义躲难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这句话也适用于女主哟。嘿嘿。
☆、太阳月亮
“哎,说真的,这些日子我挺无聊的,不如,你教我吹笛子吧?”我瞅着顾思服腰间珠灰色笛子,一脸地向往。
“这些天不是玩的挺好的么,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呃,萧沐的生日快到了,而他为了我做了那么多,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所以你就想为萧沐准备吹笛的节目?”
“恩。”
顾思服的眼里似乎有什么我不懂的神色,隔了半响,才点点头,“好吧。”
“哇,真的啊!”我高兴地紧紧抱住他,“就知道你最好了!”
顾思服不自然地推开我,咳了一声,“男女授受不亲。”
“那有什么?”我看着他打着那些迂腐的老夫子腔调,故意想逗逗他,“我可是喝了你的血,就是你的人了。”
顾思服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滑倒,站好好立刻心有余悸地到处瞅瞅,“要是萧沐听到你这句话,我怕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正说笑着,却见何夕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见到我就哇的一声哭了,“娘娘,你快去看看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在二皇子的婚礼上忽然就晕倒了。太医说是近些日子劳累过度,现在已被送回了太子府,正在房里躺着。”
“什么?”我听完何夕断断续续的哭诉,立刻慌了神,都忘了跟顾思服告别,也不管身后跟着的何夕,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太子府。
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这个萧沐,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活该!真是气死我了。
一路上不知骂了多少回萧沐,想着要怎样教训他,待到了太子府,第一件事却是是对身后的何夕叮嘱,“脚步放轻点,他需要休息。”
这一叮嘱才发现,顾思服站在何夕身后,正那样看着我。
说是那样我也形容不出来,但仿佛觉得他流转百般的丹凤眼似乎真的要流出水来。
“你怎么也来了?”
顾思服扯起一个笑,声音干涩,“我就不能来么?就只准许你关心萧沐?”
也是,萧沐和顾思服可是最好的朋友了。我点点头,默不出声的回过头。
屏住呼吸走进房里,我惴惴不安地想,萧沐,是不是还躺在床上?
却看见一个神清气爽,坐在桌子旁看书看的不亦乐乎的萧沐。
怎么回事?我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何夕,小丫头,是不是你骗我?看着何夕也是不解的眼光,可怜兮兮的朝我摇摇头,我深吸一口气,笑着开口,“听何夕说你在婚礼上晕倒了?”
萧沐弯起嘴角,视线却还停留在书册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