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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周富贵玩心大起,说:“既是如此那就跟我去吧,我儿子现在还没媳妇呢!”
“你个老不羞!”韩君梅恼羞成怒,抬起巴掌就要打。
周富贵哎呀惊叫了一声,作害怕的样子松开了手,韩君梅立马失重,嗖嗖嗖地往下掉。
“啊啊啊……”失重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韩君梅尖叫声足可以穿破九重云霄。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不敬!”就在韩君梅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周富贵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抓住,她这才免于被摔死的命运。
体会过死前恐惧的人特别地珍惜生命,饶是韩君梅嘴巴再厉害到这会儿也乖乖地了。
一阵疾风狂奔,眼看着天际露出了一丝白线,又一个清晨就要来临了。韩君梅和周富贵这时俨然奔离了清川县,来到了平屋境内。
入了平屋境内周富贵又带着韩君梅一路往西,来到一个幽静的山谷。山谷中有一茅屋,屋前坐着一男一女,两人一身劲装,也与周富贵和韩君梅一样一脸的风尘仆仆。
“儿子!”人还未到近前周富贵远远地冲那院中高喊。
“爹爹!”屋前的男子闻声惊喜地蹦了起来,嗖嗖地两下就到了周富贵的近前,一把将周富贵抱了起来原地转着圈儿。
这两人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韩君梅实在是难以适应儿子抱老子转圈儿的场境!
“来了?”刚才与周富贵儿子的女人走了过来,看也不看疯在一起的父子俩直冲韩君梅打招呼,说:“折腾了一夜累了吧?快进来坐,我去给你倒点水。”
“有劳了!”韩君梅着实渴了,也不跟她客气。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妇人笑了笑甩下这么一句话便进了屋。
韩君梅傻眼了,话说这样的话昨天晚上她在周富贵那里也听说过,她实在不明白她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舅舅?在韩君梅的记忆里她好像只有一个舅舅,那一位早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愣着干什么,坐啊!”妇人端了水出来,见韩君梅傻愣愣地站着便笑了一下,然后拉着她坐下来,问:“老头子还没有跟你说明白呢?”
“什么?”韩君梅一头雾水。
“老头子!”妇人将水递到韩君梅的手上,转头冲自己的男人喊:“你还没有跟丫头说明咱们的关系呢?看把她给吓的!”
听见老婆喊周富贵停了下来,扔下意犹未尽的儿子奔了过来,看着韩君梅笑着说:“我给她说了她不相信。”
“你给我说什么了?”韩君梅也顾不得喝水了,抬头问。
“我是你舅舅啊!”周富贵笑了笑,冲自己老婆说:“渴死我了,去给我端碗水来!”换来妇人一记双挺眼他立马讪笑着站了起来:“嘿嘿,我自己去!你先坐一会儿,我喝口水就来给你说。”
韩君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抿着水,脑子里却在飞快地想着些事,只是那些事都各是各的,全没有章法和路数。
就在韩君梅快想破头脑时周富贵抹着嘴回来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对韩君梅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肯定说你的舅舅已经死了,而且长的还不是我这个样。”
韩君梅点了点头,她心里确实是那么想的。
“你应该知道那个人其实不是你舅舅,他也不过是老头子收的养子罢了!”周富贵瞄了韩君梅一眼说。
韩君梅又点了点头,附和:“这个我知道。”
“我跟老头子闹得太僵,他不承认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你不知道我也是在情理之中。”说着话周富贵的神情就变得哀伤起来,声音里也透着浓得化不开的低愁,他说:“你娘出生的时候我就离开京城了,时间长了京城里的人也多不记得我了。”
“是没有听谁说过你。”韩君梅说。
“老头子死了其实我还是挺难受的,他出殡的那一天我回去了,混在人群里看到了你和那个周俊!”周富贵的整个思绪都陷入了回忆里,他喃喃地说:“那小子披着麻衣,戴着重孝,跪在地上摔盆儿的时候我跪在人群里,差一点儿就忍不住冲了出去,但我知道老头子气极了我,他是不愿意见我的,所以我就忍下了。……”
“停停停!”韩君梅越听越糊涂忍不住打断周富贵的话,问:“你是说你是外公的亲儿子,我的亲娘舅?咱们是有血脉关系的?”
“嗯。”估计是回忆的原因,周富贵的情绪格外的低落。
“我不明白,我外公既然有儿子干嘛还要认养子?把他拼了一辈子的功勋让一个完全没有血脉关系的人继承,他又不傻这么亏本的事怎么会干?”韩君梅终于理清哪里不对,提了出来。
“因为我!”不等周富贵回答,那名妇人便替他答道。
韩君梅隐隐地明白了些什么,但有些不确定,只是看着那妇人。
那妇人迎上韩君梅的眼睛,语气平淡地说:“因为你舅舅要娶我,你外公不让,你舅舅一时言语不慎说了不该说的话,把你外公气得太狠,你外公一气之下便将你舅舅赶出了家门,断绝了他们的父子关系。”
依着这两位的意思,周富贵是韩君梅的舅舅,而眼前这位妇人便韩君梅的舅母,而那位傻傻呆呆的俊小伙是她的表哥!
十几年了,韩君梅除周俊外无亲无故已经十年了,今天突然跳出了三个亲人,她还真有些不敢相信了!
“你们说的话我不相信,既然是父子哪里什么深仇大恨到死不往来的!”韩君梅摇了摇头,说。
“因为我是有夫之妇!”那位舅妇有些难为情地说着。
这下韩君梅傻眼了,要依着这样说那周富贵还真有可能是她的娘舅,一个抢占人妻,一个强嫁男人,就这一事就可以完全断定,简直太他娘的一致了!
“你是有夫之妇?”韩君梅指着周富贵又问:“你去强占人妻?”
两人都难为情又再认真不过地点着头,那副表情着实让人起不了怀疑。
“哈哈……”韩君梅捧腹大笑,连连点头说:“你不用说别的了,我相信了,你就是我舅舅,你就是我舅母,那一位是我嫡亲亲的表哥!”
夫妻二人都奇怪地看着韩君梅。
韩君梅接着大笑,笑够了才说:“我娘是抢人夫君,你是抢人夫人,这么彪悍得巧合说你们不是兄妹都难。”说着又将那位表兄一指,抹着泪笑道:“你看你抢了人妻子生了一个傻儿子,我娘抢了人男人生了个我也是癫三倒四的,让人看不上眼!”
说着说着韩君梅眼里就掉下泪来,喉咙里像被一团棉花塞住了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自己的那位舅舅哭地过不停。
“你们怎么要干这样的事呢?你们害人不浅,知道吗?”韩君梅说若不是她娘抢了本已经有妻子儿女的父亲,她也不会受尽白眼,不会受尽亲生父亲的漠视,不会让自己受亲兄妹们的欺凌!如若不是自己的亲娘干了受人一柄的事她又怎么会弃京城的繁化而来到这里受苦?周富贵也是一样,他占了人家的妻子,干了天地不容的坏事,所以老天就要惩罚他,让他生一个白痴儿子!
“你胡说八道!”周富贵狠狠地甩了韩君梅一巴掌,手上下力大,嘴上骂得凶,但是他的却并不觉得痛快和舒缓。反而那隐隐的作疼,那隐藏在欢声笑语中的哀伤愈发地明显,韩君梅的话像刀子一般扎在他的心里。但是周富贵更知道,他疼,他的夫人更疼。她已经为他失去了太多,付出了太多,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胡说八道吗?我有吗?你难道没有生白痴儿子?我娘没有抑郁而终?我没有被人欺负着长大?或许你根本就不在乎表兄是个白痴,你们只顾你们的痛快。可你们是痛快了,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山无棱天地合,多么地让人感动!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多么让人神往!你是痛快了,可你们想过我们吗?我们怎么办?受人白眼!受人欺负!让人追着打,让人追骂!小贱人,小贱人!我一个好好的小女孩子,人乖嘴甜,对谁都小心翼翼地笑着讨好着,我怎么贱了?我贱哪儿了?”韩君梅越说越气,索性站了起来,冲着周富贵一声一声地高喊着,逼得周富贵退了又退,然后转头冲周富贵的夫人喊:“你也是,他要霸你就让霸啊?或许你也是心甘情愿的对吗?你根本就是巴不得他追着你,霸着你!这样才可以看出你的与众不同!看出你比别人有多好!是男人都该追着你,都该时时刻刻想着要霸你!你根本就是巴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这样对你,是也不是?”
“够了,你别再说了!”周富贵看着夫人的面色越发地难堪,他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将韩君梅拽了过来,甩了一巴掌后推倒在了地上,气愤地说:“当年老头子还管不了我们呢,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
“是,是!没有人管得了你们,所以你就造孽吧!就造孽吧!总会得到报应的!”韩君梅抹了一把眼泪,将表兄随手一指:“不,你们不是已经得到报应了吗?你们的白痴儿子不就在这里吗?我,不也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吗?”
“别说了!”周夫人实在是受不了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一哭表兄也跟着哭。
“你给我滚,给我滚!”周富贵忍无可忍,指着大路的方向朝韩君梅吼着。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我呆在这里觉得恶心!”韩君梅吼了一声便拔就跑,使劲地跑,没命地跑,好像她的身后有鬼魅在撵她一样。
没错,韩君梅是觉得身后有鬼魅,或者说在她认为鬼魅也没有比周富贵他们更可怕。昨、前天遇着的事算什么?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要的也只是些身外之物,就算自己拿不出来被逼死,那也只不过是一条命而已。可周富贵他们不一样,他们的事就像一个吞噬人心而牙齿又不太好的怪兽,它钻在她的心里撕咬着,折磨着她!她可以痛快地死,甚至可以承受凌迟大刑,但她不能忍受周富贵他们在自己的眼前出现。
第54章 第 54 章:被猪逼上树
韩君梅就这样跑了出去,气头上的周富贵不仅自己不去追她,还拦着自己的妻子也不许去追韩君梅。直到他气头过了这才悔不当初,只是想想韩君梅说的那些,他实在不想再见韩君梅。
就这么耗着,天渐渐地黑了,周夫人心中的那份担心实在忍不住了:“我去找找,别出了什么事!”
“不许去!”周富贵大吼道,避开周夫人的眼神说:“我去找李二憨,让他去找。”
“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周夫人没好气地吼着。
“那你要我怎么办?就让我瞪着眼看着她骂你?”周富贵想想韩君梅骂的那些话气性又来了,吼道:“他娘的我就是土匪怎么了?天朝还未得天下的时候老子就是土匪了,我干的就是抢男霸女的勾当,怎么了?!”
“我,我又没说什么,你发什么火啊!”周夫人又气又内疚,喃喃地解释。
“我贱,我就是喜欢气我自己不行啊?”周富贵越想越觉得气,越想越觉得委屈,他说:“她放她娘的屁,什么天道自然?什么公道人心?她娘的狗屁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在哪里儿呢?要有神明天下大乱做什么?要有神老子能生来就是土匪?老子的爹就是土匪,抢了金,抢了银,抢了个姐儿做婆娘生了我老子这个小土匪,后来抢前朝皇帝的国库,再后来又抢了京城高门大阀乔家的九娘子做小……,他就是一个土匪,他干的就是强抢勾当,老子不抢?老子承的就是老子爹的匪性,生来就是来抢的,怎么了?我他娘的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哪怕你是个老太婆,孙子孙女一大堆,老子看对眼了要抢就要抢,我还就这样干了!怎么着了?”
这一通抢白,说是周富贵在怨天由人,不如说是他在抱怨委屈。周夫人听得眼泪横流,死死地抱着他心疼地说:“别听他们的,我就是喜欢你抢我,我跟你我心甘情愿!”
周富贵喜欢听这话,虽还在气头上倒也笑了:“嘿嘿,你不心甘情愿也晚喽!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后悔药?”
夫妻俩抱在一块儿哭一阵,笑一阵,互相逗笑着,互相安慰着。
“还是去找找吧,这深山野森的别真出了什么事。”待大家情绪都稳定后周夫人又提议着,见周富贵一副堵气的模样又劝道:“别跟一个孩子堵气了,且不说真出了事你我后悔,单单说咱们这两天这一通忙活也亏了啊!”
“好吧,还是你带着景儿沿着她跑的方向去,我去找李二憨!”周富贵想了想如此说道。
周夫人对这个安排没有什么异议,点了点头便去唤周景去了。周富贵也跟了上去,到了屋里跟周景好好地说了一下,待周景不闹脾气了方才离去。
话说韩君梅奔离周富贵的家,一路漫无目的的狂奔,直到使劲了最后一丝力气累晕在路边,这才停了下来。
山中露寒,韩君梅体质好也受不住,待到半夜便被冷醒了。
“嗷呜……”深山野林,最不缺生猛野兽,韩君梅的耳朵里满满地充斥着